蓝黑两色- 第17部分

　　“可有记念品发？”

　　“放心，这个少不了得。”

　　。。。。。。

　　他们七嘴八舌扯来扯去。

　　秦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好了好了，不就是见个小日本嘛，大家也别兴奋。20元今天交齐。我们尽快把这事搞定。

　　王雪一锤定音，说：就按照秦奋的来。

　　开完会，王雪领着会员一溜烟闪人。在卫生间的家伙趁着空儿，慌乱而逃，没人递纸给他，也不知道他屁股怎么清理的。

　　秦奋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接着给大家点烟。他吮吸着烟尾巴，轻轻地吐几个小泡泡，云罩雾遮下显得踌躇满志。秦奋道：沈风，听说你已报名参加“未来在我心中”的演讲大赛，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怎么样了？

　　沈风道：明天初赛，还行吧。

　　秦奋道：什么叫还行？不自信嘛。别怕！演讲这玩意儿讲究的是气势，说白了，你把台下的人看成猪就行了。

　　小鱼笑道：那我们岂不也成猪了？

　　秦奋道：小鱼，你水喝多啦？我们怎么能是猪呢？我们是饲养员！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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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沈风，这两天你要想办法多充点气，争取到时像香槟一样一气冲天。

　　杨德一开口就给以领导般的关怀，他道：沈风，要不要我把班上的人全拉去？在捧场方面我可是老手！

　　沈风笑道：到时你们几人去就行了。要那么多人干吗？又不是打架的？

　　我问道：沈风，你的题目叫什么？不会是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吧？

　　沈风道：题目是《永不屈服》

　　我笑道：咋了？落入虎口了？敌人对你动刑了？为了做条好汉撑住了？

　　杨德道：好题目，使人当头一震！永不屈服，表明你和困难做斗争时的勇气。

　　小鱼笑道：叫《永不服气》不是更直接吗？屈服两个字听得太刺耳，使人立马联想到敌人轮起的皮鞭。

　　沈风道：行！听大家的，就叫《永不服气》！

　　第二天下午，法学院礼堂跟聚集了一圈人，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学生站在门口啧啧有味地相互吹捧。几个嘴大的一看就知道是准备演讲的。

　　我们五人快到礼堂时，我问沈风他的小妹妹怎么没来捧场的。

　　沈风说：她想来，但被我赶回去了。

　　我说：为什么？

　　沈风说：她要在我一个字也讲不出。到时哪是永不服气啊，而是根本没气。

　　秦奋道：男人的事，女人就该站一边去。

　　杨德道：沈风，今天兄弟都在，你不仅要不服气，还要好好出口气！

　　沈风笑道：我会尽力的！

　　我们鱼惯地进入礼堂，来了不少人，黑鸦鸦的一片片的。

　　坐下后沈风说：子言，我有点紧张。

　　杨德打气道：怕个鸟？！有事兄弟们扛着。你来演讲是给他们面子。

　　我笑道：别怕。你就按照秦奋的理论来。只要你能消除紧张情绪，把咱们当成蠢猪都行，是不是兄弟们？

　　是！几头蠢猪异口同声答道。

　　尊敬的领导，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未来在我心中”演讲比赛正式开始！

　　一位主持人像主持婚礼一样兴奋地宣布。

　　礼堂里习惯性地响起了一片掌声。

　　接着他一个个介绍前来的评委。马三炮来了，李主任来了，吴队长来了。。。。。奇怪的是评委中竟夹着位老奶奶般的人物，她是学校电视台里的人，身体不太好，老得厉害，才五出头，看得给八十岁的模样。估计是对自己未来没信心，所以就到这儿充气来了。她咳嗽的剧烈，我怀疑她可能坚持到演讲最后。

　　第一登台的是位文静的女生，脸因紧张红的如大红萝卜的皮，眼睛不敢注视大家，一直扫着地下，搞得大家以为她是准备来排雷的。

　　杨德推了推秦奋，指着东北角的一个男生给他看。该男生张着嘴，满脸苦相，不停地对着台上女生说什么。他紧攥拳头示意女孩不要怕，讲话啊，演砸了，保证回家不打屁股。

　　哈哈——杨德和秦奋没心肝地浪笑

　　同学们，请保持安静！主持人强调。



　　大家下午好！女孩在那男生鼓励下终于发挥了嘴巴的功能。百鸟声声鸣，群花阵阵香。新世纪来嘞！我们多幸福啊。。。。。。该女生演得很像小学生念书时的腔调。，表情认真，声音空洞。

　　面对精彩缤纷的新时代，我心是激动的，愉快的，我渴望在这美好的人生里，去耕耘，去流汗，去收获。

　　人生是什么？人生是幅图画，它的美丽与绚丽全掌握在你的手中，怎么才能使这幅画不留下遗憾呢？树立远大的理想，努力地干吧，奋斗吧！天道酬勤，上天是不会亏待那些认真赶路的人的。面对迷人的景色，我们需要的不是空动的许诺，是顽强得毅力，和不绝的拼搏，是力量，勇气，智慧。。。。。。。

　　。。。。。。

　　朋友们！我们还等什么呢？前进吧！干吧！因为未来在我心中！

　　这女生好像犯了多动症一样，从头到尾一直颤抖着。她的演讲就像小孩子被家长罚背书一样，能把话说完，没吓跌倒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要求声情并茂啊。她的男朋友痛苦得像被人阉割一般，面无土色地，猛捶桌子，气得主持人差点把送话筒扔过去砸他。

　　哈哈。。。。我们几没安好心的大笑。

　　评委的心是狠的。因为她男友的捣乱，加上本人表现也不佳，她的分数低得可想而知，就像现在许多热心女人，穿得低胸衣服一样，低落得一落千丈一览无余。

蓝黑两色（38）
患难中见真情，由于分数太低，他们被刺激的几乎晕厥，最后，两人是相互搀扶着离开会场的。

　　第二位登台的是位猛男。他一头猪八戒耙子似的板寸，在摩丝水的提拔下，根根都直挺挺的。他身材魁梧，眼亮如灯，英气逼人。杨德损他说，广东那边的富婆喜欢的都是他这种类型的，抢手货，好卖得很。

　　他登上讲台后，没有立即演讲，而是把手往身后一背，有十秒钟时间，他一言不发地瞪着大家，弄得给哑剧样的。难道他是想表达，未来已根植于心中，不必说出来了？

　　尊敬的各位评委，可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天！这么生猛的男人怎么发出如此温软的声音？很像怀春少女的嫩声细语。

　　妈的！明朝时魏忠贤的人马。我听不惯他的娘娘腔，要想当女人可以去做变性手术啊。别在这儿搞得给铁汉柔情似的。恶心。

　　在这片浓浓的秋意里，大家带着甜蜜的微笑，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遐想。

　　听，这是什么声音？是内心渴望的呼唤声；看，这是什么景色，是五谷丰登的景色。。。。

　　期待是种梦想，有了梦想就像鸟儿有了翅膀，它要出发，要飞翔，人生不能停在一个地方。纵然这儿美景如画，歌声如潮，我们不能贪恋这些，我们有梦想。。。。。。

　　猛男就像唱情歌一样地在唱他的演讲，声音软的使人浑身起疙瘩。

　　该君大概熟悉兵法，懂得战略战术的问题，他刚上台时从战略上把大家藐视了，随后他细声如雨，融化了评委们的铁石心肠。这套鬼把戏，使我想到了电影里的强Jian犯，他们诱奸妇女时都是软硬兼施的。

　　这是什么东西？杨德对此嗤之以鼻。

　　我冷嘲热讽道：这是内蒙古的奶牛啊，奶味太重。

　　小鱼胸有成竹道：他是镜子掉在地上，砸了。

　　沈风道：他这是干什么的？撒娇啊。我上去绝不像他这么皮软！

　　秦奋笑道：坚挺才是男人。

　　相逢是首美丽的歌。在歌声中我们走向更好的明天。

　　这男人好像女人早上起来梳头一般，女人梳得是头发，他抒得是情，忙前忙后，都到自己满意时，才肯罢手。末了，他闭上眼睛，伸展双臂，深深地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言犹未尽深情地注视着大家。直到主持人递个眼色给他，他才明白应该下台了。

　　主持人笑道：听完二好选手饱满深情的演讲，我们几乎都要陶醉在这迷人的秋意里。。。。。

　　评委们如梦方醒般地望了一下讲台，接着埋头打分。待三号选手讲完后，猛男的分数出来了，高分。

　　这——这——我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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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能得分？我若是评委不倒扣他分，就算对他不错了。杨德无不挖苦道。

　　秦奋也不满：明明是男儿身，冒充女人装嫩，却得了高分？天底下还有公理吗？

　　小鱼笑道：这孩子能装这么长时间，打高分，算是鼓励吧。

　　杨德道：听话音，你小子好像蛮同情他的。贱人！你去取他吧。

　　沈风道：社会真是普遍阳萎啊。我就不信那个男人平时声音是这样的！分明是硬装出来的嘛。

　　我道：现在文艺广播电台的主持人也都这声音，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本地货，却捏着嗓子学港台味，要多恶心又多恶心。

　　小鱼笑道：我那时还讲他完完了呢，没想到他这么讨评委们的欢心。

　　后一拨的选手们，嘴里好像都含了奶糖，一个比一个甜腻，一个比一个煽情。男的越来越低沉，女的越来越哀婉。有一位男生硬是当众把自己给逼哭了，几个情绪化的女生也差点陪他嚎啕大哭。此君当众敢哭，厉害。后得了高分，他竟破涕为笑，吹起小曲在那美呢。

　　他们都是杀手级的人物，不要人命，也落个终身残废。

　　演讲就像老师的唠叨，越听越没劲，越来越没完没了。反正，不是装嫩，就是装酷；不是流泪，就是假豪情。讲来讲去，一句话，全在扯蛋，全在自欺欺人。什么演讲，简直就像岩浆一样恐怖。不要说，听他们演讲了。看见人便烦得很。

　　人像风车一样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沈风。

　　主持人累了，她道：现在有请第二十选手沈风同学，带来他的是《永不服气》，大家欢迎。沈风激动得不行，两腿打转，慌得厉害，人差点给直升机似的腾空起了。

　　我们几人闲着没事，抓住机会，猛烈地鼓掌捶桌子瞎起哄。

　　大队长受不住，转过身瞪我们。我们都装没看见，继续鼓掌。

　　忽然小鱼笑起来。

　　我问什么事。

　　你看。小鱼用扇子指着刚刚走到讲台的沈风。原来他穿得西服被压卷了，顺着屁股往上翘，像长了尾巴。

　　来个猴子。前面不知谁讲了一句。

　　沈风登上讲台，努力地调整状态。杨德好像他女人一般，兴奋的直挥手。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

　　好！沈风话一止，杨德便没命地起哄。

　　我是不会服气的！因为我有一个梦想。为了梦想，我的心要高飞！飞过从林，飞越大海和高山，飞上蓝天，与白云接壤；飞到那理想的彼岸。

　　我是不会服气的！我是为梦想而活着！在奋斗的日子里，有困难，坎坷，眼泪，汗水，迷惘，屈辱，挣扎。。。。。。这些压力曾使我差点绝望，但，我一想到我的人生目标还未实现，我是不会服气的！

　　我是不会服气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轻轻松松地成功。既然这样，我应该鼓足勇气，奋力前行，不害怕漫长的黑夜，不恐惧汹涌的暴雨风。坚持，坚持，再坚持，打不夸，击不倒，既使流泪也坚强，既使流汗也不停步。。。。。。

蓝黑两色（39）
精彩！每到停顿处，杨德便歇斯底里地起哄。瞪眼睛已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大队长改为手指。如果她手中有防爆警察话，出马肯定是无疑的。

　　我是不会服气的！在寒夜里，我不再俳徊和犹豫。在困难面前我决不低头。比方说，跑早操，以前我300米就累坏了；通过这次演讲，我相信，跑上三里路，不喘气都行。

　　什么？跑三里路不喘气都行？也太牛了吧。

　　哈哈。。。

　　哈哈。。。


（）
　　人群在爆笑中发狂。要命的是，前面那个咳嗽不止的老奶奶，因假牙安装的不牢，借着这股牛劲，趁机脱口而出，直射向沈风，最后，坠落在讲台上。

　　沈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吹了大牛，脸立即像红漆刷一般，红的鲜艳，红的彻底。

　　沈风站在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既不演讲，也不下来，整个人也不喘气，下傻地呆在那儿。主持人正要救场，沈风忽然走下讲台，低头往外面跑。

　　杨德见状，一招手大家全走人。

　　秦奋赶上沈风便说：沈风，你没给男人丢脸，够坚挺的。

　　杨德笑道：沈风，你的憋气功不错，何时教我两手。

　　小鱼扇着扇子道：你小子深藏不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