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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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天成-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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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李怀玉说出那句“朕不会允许有何家血脉的皇嗣诞生”的时候,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对李怀玉的那些认识和了解,是这样的肤浅。

    也是那一刻,她忽然惊觉,李怀玉不管在她面前是什么样子,都是这个国家名正言顺的主人。

    他是皇帝。

    可是理智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的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她做不到对这一切泰然处之。

    尤其是李怀玉离开之后,便不再来关雎宫之后,心中的怨气越积越多。

    就连香凝都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夺过她手中的花剪,“小主再修,只怕这一盆花都不剩什么了!”

    林清低头一看,可不是?一盆好好的菊花,被她剪得光秃秃的不说,地上还躺着两朵金黄的菊花,分明就是她刚才走神的时候剪下来的。

    她无辜的抬头看了一眼香凝,弯腰将地上的两朵花拾起来,想了想,找了个盘子,装了一点水,将那菊花扔了进去,摆出来还颇有一分别样的意趣。

    春凝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几日她早发现了,林清做什么都恹恹的。而从前一日总要来一趟的皇上,也已经好几日不曾踏足关雎宫了。看娘娘这模样,怕是吵架了?

    只是那日不过片刻功夫,也没听见什么吵闹声,更没有什么摔东西的声音,皇上忽然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所以春凝一开始并没有特别的放在心上,反倒对小主的种种行为喜在心中。

    从前娘娘对皇上,那可真是毫不在意。虽然皇上来的时候,总是招呼的面面俱到,然而皇上不来,娘娘却仍是淡淡的,似乎根本不在意。也极少做出什么争宠之事来。

    而今瞧见娘娘因着皇上,颇有些茶饭不思的模样,她心里不免也觉得好笑。

    大抵因为林清这个人太过淡然,平日里少见这样的情绪,所以如今瞧见了,也格外的让人觉得奇特。

    只是后来时日长了,皇上一直不来,娘娘虽然没什么心绪,却从不提起皇上,她才渐渐觉出不对来。

    此时见香凝都这么说了,便也顺着劝道,“奴婢瞧着,娘娘这几日仿佛有了心事。连膳食都用得少了呢!”

    “哪里的事?不过是这几日的饭菜不合心意罢了。”林清不甚在意的答道。

    香凝朝春凝撇了撇嘴,饭菜不合胃口,骗谁呢?这些得宠的嫔妃的口味,御膳房记得牢牢的,岂会做的不合胃口?分明是借口罢了。可是娘娘不承认,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春凝想了想,试探着问道,“皇上最近也不大过来了,前儿大皇子还吵着要父皇呢!”

    林清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春凝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正待继续说,却见林清淡淡道,“皇上国事繁忙,自然没得空儿过来了。不过几日功夫,你们急什么?”

    “哪里才是几日功夫?奴婢听说,那慧淑容借着皇上给太后请安的空儿,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勾得皇上去了四面景写了两三夜呢!娘娘也着紧些!”香凝口无遮拦道。

    林清听得羞恼,狠狠瞪了香凝一眼,她与慧淑容怎会一样?

    慧淑容想要女儿,如今除了圣宠,还能有什么法子?可她又不求李怀玉什么,不来就不来,什么了不起?

    春凝见她恼了,连忙拉了香凝一下,捉了个空儿教训她,“在娘娘跟前,说话也每个把门儿的!”

    “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娘娘再这般,只怕皇上就不肯来咱们关雎宫了!”香凝有些不高兴,她又没说错!

    春凝戳了她一下,“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没瞧出来么?小主正闹别扭呢!你现在去说这个,岂不是让她恼你?”

    香凝还真没看出来,春凝也不解释,只道,“记着别乱说话就是了。”

    其实林清自己对此并不是一无所觉。她自己也觉得,对李怀玉的关注似乎有些超过。

    论理她对李怀玉又没什么情谊,她现在位分不似从前那么低,圣宠便也不再那么着紧。即便是一时冷落些,下头也不敢怠慢,着实不必这般挂心的。他来与不来,她都照样过她的日子。

    然而林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也隐约察觉,从抓周宴那一日之后,自己对李怀玉的感觉已经与从前有些不同了。会不自觉的关注他,闲下来便会想到他,他不来时会气恼他……

    可她不愿意去深究。这世上的事,多少都是难得糊涂。她自知这辈子便耗在这深宫之中了,怎么样都是一辈子,既然如此,何苦看得那么清楚呢?

    又过了两日,香凝出去一趟回来,惊得连连直叫,“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还是这副疾风如火的模样?说了多少遍,只没有用。到底是怎么了?慢慢儿说。”春凝打断她道。

    香凝这才停在林清面前,结果春凝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忙忙的道,“娘娘,奴婢方才听说,皇上封了砚儿做更衣呢!就是从前在仁诚皇后跟前伺候的那个砚儿!”

    林清手里还拿着针,闻言一个恍惚,便扎到了手指上。然而她仿若未觉,只是淡淡的应道,“知道了。”

    香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娘娘难道就不生气,不愤怒?

    林清见她这幅模样,反倒笑了出来,“皇上喜欢谁,哪里是我能够过问的?皇后娘娘可说什么了?”

    香凝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她听见消息,便连忙回来报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春凝看了林清一眼,问道,“娘娘,要不要派人出去打听一番?咱们这儿人虽不多,也都得用的。”

    林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做针线了。

    谁知你不去惹事,不代表事不来惹你。没一会儿,便听得外头通报,如更衣过来给珍修仪请安了。

    林清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如更衣,应该就是砚儿了吧?

    如更衣,呵……不过是个更衣,就有了封号了,这封号,拟的可真好呀!如更衣?还不知是如谁呢!

    “请她进来吧。大老远的过来给本宫请安,怎么也不能无理了。”她淡淡的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理了理衣袖,一点一点拂去上头的褶皱,动作轻缓。

    如更衣一进门,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笑着道,“嫔妾去过坤宁宫之后,第一个便来了关雎宫。且不说仁诚皇后生前就住在此处,嫔妾对关雎宫十分熟悉。只说珍修仪,对嫔妾也曾十分关切,嫔妾都感念在心呢!”

    林清似乎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淡淡的笑道,“如更衣要是喜欢,就去同皇上说,搬到关雎宫来住就是了。本宫虽不才,但也不会为难如更衣的。想必仁诚皇后知道了,也会高兴!”

    说话时,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衣袖,根本不曾看过那如更衣一眼。

    如更衣闻言笑脸一僵,继而又得意起来,柔声道,“那倒不必,怕是要辜负珍修仪的美意了。皇上说是让嫔妾住在乾清宫中,好方便就近伺候呢!这关雎宫,珍修仪便一个人住着吧,宽敞!”

    林清终于抬起头来,将她打量了一番。不同于做宫女的时候,只能穿青蓝一类暗色的衣裳,如更衣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绣石榴花对襟袄,下身是石青色百褶裙,显得青春娇俏。

    从前她在莲妃跟前的时候不显,这时候才发现,她原来也是个美人胚子。稍加雕琢,便能耀目。

    “如更衣这一身真是好费心思,看来皇上果真看重的很。”所以内务府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赶制出她的衣裳来。真真是用足了心思了。

    如更衣得意一笑,“不过是皇上垂怜罢了。比不得珍修仪宠遇优渥,又抚育大皇子。”

    “天赐听话是真的,不与本宫捣乱罢了。”

    林清不耐应付她,更不想让她瞧见大皇子,便开口打发她,“方才如更衣说,第一个来了关雎宫?虽则本宫十分领情,只是宫里也有规矩,上面尚有于贵妃,惠妃和云妃,以及符昭容四位娘娘在。本宫可不敢托大。”

    见如更衣张嘴欲说,她又起唇道,“瞧本宫,倒忘了说了。如更衣若是想拜见仁诚皇后,大可以去奉先殿。”

    如更衣被如此讥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一捏帕子,起身道,“娘娘教训的是,那嫔妾就告辞了。去给其他的娘娘们请安。”

    …  ,

正文 219 除夕夜撞破

    如更衣走后,林清便一直靠在榻上,看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前几日她才听说,皇上发怒,将砚儿关了起来。本是打算找李怀玉求求情的,毕竟她也是木兰身边的人,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就有人要说自己铁石心肠。

    只是后来边疆的战事传来,林清一颗心都扑在林湛的安危之上,一时之间,竟是顾不得她。

    只是没有料到,再听到她的消息,竟会是这样。如更衣……李怀玉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头所想,她就是将砚儿当做了一个替身。

    甚或连替身都算不上,只是从前木兰时常带在身边的人,与木兰戴过的簪子,木兰用过的手炉,并无区别。

    也只有如更衣,才会这般得意,自以为已然得了皇上的圣宠,殊不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可是自己呢?林清问自己,你明明也早就知道,他不过是将你当做木兰的替身,你明明早就知道,帝王的情爱最靠不住,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是啊,她不能不承认,在看到如更衣的时候,她是嫉妒的。她,对他动了心。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看别人的时候,什么都清清楚楚,到了自己这里,却仿佛隔了一层雾。

    总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却什么时候,一切都慢慢脱离了自己的初衷?

    幸好,幸好明白的及时,也幸好李怀玉正正在这时候,泼了她一瓢冷水。不然她怀着这一颗火热的心,最终也不过是慢慢冷却罢了。

    这宫里不该有爱。林清再一次告诉自己,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爱上了皇帝,你就先输了。

    不过是动心而已,离爱上李怀玉,还有很远的距离。既然早早醒悟,就不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林清猛然出了一口气,一转头就对上了春凝和香凝担忧的目光。

    她不由好笑,“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这么看着我。”

    春凝连忙一笑,“没事,方才内务府送了东西过来,娘娘要不要瞧瞧?”

    “不必了,你们收着就是了。”林清听得无趣,连忙打住,“这些事不必一一回禀我了。”

    春凝点头,指着一旁的桌子道,“那娘娘挑一身衣裳吧!总要早早的准备起来才是。”

    林清这才注意到,那桌上放了好几套衣裳,颜色鲜亮,瞧着就不是普通的东西。只是她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思,正要说“随意”,春凝便抢在了前头开口,“娘娘,这除夕宴上穿的衣裳,可不能怠慢了!”

    “除夕?”她这么一说,林清才猛然发现,原来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七了。

    她替李怀玉找了许多的理由,什么国事繁忙之类,都像个笑话。大年二十七,皇上早就封了印,连官员都不必早朝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借口,也就是骗骗自己。

    难怪还有兴致临幸新人。

    林清抬头一笑,站起身开始挑选衣裳。别人不对自己好的时候,就更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行。

    这四套衣裳,一套桃粉色的,林清直接跳过了。那颜色太不端庄。虽说她年纪也不大,并不是衬不起来。然而她毕竟位分到了修仪,若是叫人觉得自己轻佻,就不好了。

    剩下的一件花青色千瓣菊纹上衣,配月白的裙,倒是好,只这花纹林清不喜。还有一套百蝶穿花的,也是一般。最后一套,是红萼梅花图云纹锦上裳,配着淡绿色的缎面下裙,林清便挑了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除夕。林清换了衣裳,抱着大皇子去蓬莱洲赴宴。

    去年今日,木兰在蓬莱洲难产了几乎一整夜,才诞下了大皇子,是以她今日的心情并不十分好。

    只是这除夕年宴,俱都是安排在蓬莱洲的,不会为了某个人就更改。

    大皇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低落,很是乖巧的靠在她怀中,不哭不闹的,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上首是惠妃,下首是慧淑容,林清都已经熟悉了,因此并无什么不适。只朝惠妃行礼,向慧淑容点了个头。

    惠妃和慧淑容,亦都是玲珑剔透之人,见林清神色寡淡,略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不会上赶着去打扰她。林清倒也得了不少的清静。

    只是大皇子一心想伸手去拿桌上摆着的点心,林清需耗费许多心思,才能将他看住。自从上回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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