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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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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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寒风吹袭,还是心中羞涩,那少女瓜子脸蛋通红,向那中年妇人说了几句,一路小跑过来,极快的塞了一张纸条给杨飞,道了一声“回去再看”又匆匆奔回归队。

杨飞只觉方才那少女好生眼熟,待出了内庄,迫不及待的展信一瞧,上面几行娟秀的字迹写着:杨公子敬上,昔日临汾与君一别,未想能在年初庄内重逢,今晚酉时我们前去拜会公子,为公子接风洗尘。玉儿字!

杨飞这才想起那少女乃是他在临汾被困官牢时意图救他的八名少女之一的玉儿,而他最为熟悉的香儿已香消玉陨,葬在那个小谷之内,若非他为此去找吕梁山贼的头目朱阳拼命,以后恐怕也不会结识姚昭武,亦不会发生那么多变故。

杨飞一阵感伤,失神落魄的进了房,却见小蝶还留此处,正伏案假寐。

第十一集(桃花之劫)第四章桃花之劫

杨飞喃喃自语道:“傻丫头,这么冷的天,如此睡法,不怕着了风寒吗?”轻轻抱起小蝶,步向榻边,双目无意落到小蝶胸口,瞧着她颇具模样的胸脯,心中一荡,暗暗感叹数月不见,原来这小丫头也长大不少,变成含苞待放,娇艳可摘的小美人。

他走了两步,小蝶已然惊醒,见自己在一个男子怀中,而这男子还用色色的目光盯着自己胸口,她在软香居呆了大半年,哪会不知个中深意,顿时窘得小脸通红,想要挣扎,可这男子对她有莫大恩惠,自己还答应以后委身于他,此情此景,心中虽然不情不愿,也只好紧紧闭上眼睛,任由杨飞大逞兽行。

杨飞兀自不觉,替小蝶脱去棉鞋,褪去布袜,露出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看得一呆,见小蝶双足冰冷僵硬,恐怕一时半会难以转暖,便好心的功运双手,轻轻揉搓,待即转暖,才盖好棉被,将小蝶双臂塞回被中,正欲起身走开,突闻小蝶小声道:“小蝶年纪尚幼,公子你且轻些。”

杨飞“啊”的一声,想及其中深意,顿时哭笑不得:难道连小蝶也以为自己是色中饿魔,饥不择食,连她这般幼女也不放过?看来自……己已是恶名远播,淫贼之名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呆呆望着小蝶,暗想既然身败名裂,是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坏事做到底,今日采了如花似玉的小蝶,也不算枉负这个恶名。

其实小蝶有此误会,乃杨飞那番暖脚美意,足底本是人身极为敏感之处,她被杨飞一番揉弄,只觉一股酥痒之意传来,全身暖洋洋的,沁人心脾,令人直想钻入杨飞怀中让他肆意轻薄。

然而杨飞许久没有动静,小蝶忍不住微睁凤目,偷眼瞧来,却见他面目狰狞,又是咬牙,又是切齿,心儿不禁有些害怕,颤声道:“公子,你怎么啦?”

杨飞身体一震,醒过神来,心中一阵惭愧,暗骂自己禽兽不如:无论如何,怎可对小蝶有不轨之意。

小蝶人虽小,但心思玲珑,熟于世故,察颜观色,已知自己误会杨飞,唯恐杨飞生气弃她不顾,目中顿时急得涌满泪花,哀声道:“公子,小蝶知错了,公子好心抱小蝶上床安睡,小蝶反以为公子另有它意,小蝶真是该死。”

杨飞老脸一红,呐呐道:“小蝶言重了,我并未往心里去,你若是觉得疲累,便在此休息,反正时间还早。”

“时间还早?”小蝶破啼为笑,目光望向窗外,疑惑道:“太阳公公都快下山了,公子,你在庄主姐姐那吃过晚饭没有?”

别说晚饭,就是午膳,杨飞还只在此吃过两口,闻得此言,一日未曾进帐的腹中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小蝶一阵轻笑,自床上爬起,娇声道:“公子,你稍候片刻,小蝶这就去热菜。”

吃过小蝶做的可口饭菜,杨飞躺在床上,心满意足,暗忖苏花语诸女都不会烧菜做饭,唯一烧得一手好菜的姚柳青也被杨云飞害死,搞不好将来自……己成家之后,要亲自代劳,若收小蝶作婢女,倒也不错。

小蝶忙碌之中,见了杨飞赞许的目光,连忙还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蝶好不容易将房间收拾停妥,推了推床上刚刚入梦的杨飞:“公子,起来沐浴了。”

杨飞正在做同梅云清洗鸳鸯浴的美梦,惊醒之后,看着房内不知何时多出的大木盆,迷迷糊糊道:“沐浴?”

小蝶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手轻轻扇了扇,笑道:“公子,你身上有股怪味,多少天没洗澡了?”

杨飞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搔头道:“这个,就不用问了吧?”他这些日子颠沛流离,哪还洗过什么洗澡啊?

小蝶道:“沐浴之具皆已备好,小蝶服侍公子更衣吧。”

杨飞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小蝶,你先回庄吧,洗澡的事我自己来。”

小蝶嘟起嘴道:“公子还在生小蝶的气?”

杨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男女有别,这个恐怕不大方便。”

小蝶道:“小蝶是公子的奴婢,自然要服侍沐浴更衣,公子这话太见外了吧。”

杨飞被她拿话扣住,顿时无语,迎着小蝶热切的目光,只好无奈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叫苦:此事要是传到梅云清那儿,又是一大罪状。不过这宾馆别无他人,自己不说,小蝶肯定不会泄密,也就没人知道了!他一念至此,心下方安,由得小蝶灵巧的小手宽袍解带。

小蝶在软香居之时,也做过为嫖客沐浴之事,做起来自……是轻车熟路,侍候得杨飞舒坦之极,他眯着双眼,瞧着小蝶,任由她那双灵巧的小手在自己柔力清洗,一时之间,浮想连篇。

房内热气腾腾,杨飞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觉通体舒泰,暗暗大叫一声真爽,不禁哼起小曲,大做将来将小蝶收作私宠,服侍他和梅云清洗鸳鸯浴的美梦,忽然听到门外女子声音传来:“杨公子,杨公子。”

杨飞如坠冰窖,猛的打了个寒颤,旋即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小声道:“快,快,快藏起来。”

小蝶倒也没有多问,一瞄房内,除了床底,别无他途,犹豫一下,钻了进去。

杨飞擦净身子,大声应道:“玉儿姑娘,我正在洗澡,请稍候片刻。”

门外玉儿道:“公子可要玉儿帮忙?”

“不,不用了!”杨飞连忙回绝,他可不敢享此艳福,此刻这般情形就够他手忙脚乱的了。

好不容易穿戴停妥,杨飞堆起笑容,将玉儿迎入,才瞧着一会儿功夫,他又将房内弄得凌乱不堪,心中颇感尴尬。

玉儿微笑道:“倩儿和甜儿她们几个也准备来看公子的,可是刘姨不允,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杨飞愕然道:“刘姨?”

玉儿神色一黯道:“青姨去逝后,我们便转归刘姨所属。”她左持食盒,右提酒坛,一起放到桌上。

杨飞有些头痛道:“玉儿姑娘,你这是…”看样子玉儿准备为他接风洗尘,不过如此一来,喝上半天,床下的小蝶该当如何是好?

玉儿道:“玉儿知道公子一个人在此甚是孤单寂寞,特地备了酒菜,为公子消愁解闷。”

杨飞无从拒绝,只好道:“容在下将房内收拾一下。”

玉儿自告奋勇道:“玉儿帮公子。”

二人合力,倒去木盆中的温水,抬到房内角落,扫去水渍,玉儿将酒菜一件件摆到桌上。

其间杨飞欲觅机让小蝶逃走,可惜玉儿寸步不离,没有机会,最后只好作罢。

玉儿毫无顾忌,与杨飞对饮,杯酒下肚,双颊腾上两团红云。

杨飞见她酒量如此不济,心中暗喜:再灌两杯,玉儿必醉无疑,到时再悄悄将小蝶送走,神不知,鬼不觉。

“公子!”杨飞劝酒,玉儿并不推拒,再饮数杯,已是秋波迷离,玉颈绯红,凝望杨飞,忽问:“公子,你还在想念香儿吗?”

杨飞微显错愕,随即掩饰道:“当然想念,我怎么可能忘记香儿。”说实话,他和香儿相识不深,若是玉儿不提,他早将香儿忘到九霄云外。

玉儿喃喃低语数句,蓦地抽泣起来。

杨飞勉强挤了两滴老泪,假装拭了一下,劝慰道:“玉儿,你节哀顺便,香儿在天之灵见你如此悲伤,也会难受的。”

玉儿忽然扑到他怀中,泣道:“今日是香儿十六岁生辰,玉儿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每年正月初一,我们都要为她摆桌酒宴,可是今年…”

杨飞轻拥着泣不成声的玉儿,叹了口气道:“要是香儿尚在人世,那该多好。”

玉儿止住哭声,拭去泪痕,仰起俏脸道:“香儿已得公子报了大仇,能在公子怀里含笑而逝,也是一种福份,玉儿在此代香儿向公子谢过了。”

杨飞有些尴尬道:“玉儿过誉了。”

“公子,玉儿练套剑法为你助助酒兴!”玉儿借着酒兴,手捏剑诀,摆了个起手式。

杨飞瞧着眼熟,暗道这不是归云剑法第一式“白云出岫”吗,这小丫头此刻耍来,莫非要糗自己剑法不精?

剑光闪动,玉儿娇躯一转,剑尖前刺,再斜撩而出,果是“白云出岫”,她剑法圆转,写意自如,一招招耍了下来,竟然是杨飞最为精通的归云剑法。

当日杨飞在玉儿诸女面前卖弄此套剑法,哪知玉儿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强闻博记,当场记下,还演练了一遍,较杨飞更强三分,不过杨飞当时习此剑法不过数日,仅通皮毛,再经玉儿转学,已然似是而非。

时隔数月,玉儿去粕存菁,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令瞧着目瞪口呆的杨飞尴尬无比。

玉儿练完最后一式“风云际会”,忽然娇呼一声,踉跄倒地。

杨飞惊呼“玉儿”,俯身将她搀起,未想玉儿却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杨飞无奈,匆匆将玉儿放到榻上,从榻下唤出冻得小脸铁青,瑟瑟发抖,已然说不话来的小蝶,运功助她御寒。

小蝶脸色渐转红润,长长出了口气道:“多谢公子。”

杨飞歉然道:“累你受罪,实在对不住得紧。”

“公子说的哪里话?”小蝶嫣然一笑,问道:“这位玉儿姐姐是公子的旧识吗?”天寒地冻,她窝在榻底,直冻得头昏眼花,连二人对话也听得迷迷糊糊。

杨飞点了点头道:“小蝶,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小蝶问:“这位玉儿姐姐喝醉了,该如何是好?”

杨飞大感为难,自己总不能让玉儿留宿在此吧?否则明日传到梅云清耳中,还不立马与他翻脸?

小蝶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小蝶将玉儿姐姐搀回庄内。”

杨飞犹豫道:“若玉儿明日问起,恐怕又生误会。”

小蝶道:“我便说是在庄内碰到醉倒在地的玉儿姐姐,公子,你说可好?”

杨飞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要灌醉玉儿了。

小蝶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吃力的搀起玉儿,对杨飞道:“公子,你早些歇息,小蝶回去了。”

杨飞正欲说话,警念突生,挥手让小蝶噤声。

小蝶不敢说话,凝神细听,呼呼北风声中,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便响起敲门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表姐夫,开门啊。”

杨飞含含糊糊问:“是谁啊?”

我怎么办?小蝶小嘴瓮合几下,杨飞心领神会,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指指那个足可藏好几个人的大木盆,示意小蝶搀着玉儿藏到里面。

门外女子道:“表姐夫,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忆梅啊!”

杨飞道:“原来是忆梅表妹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吗?”

阮忆梅幽幽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表姐夫说说话吗?”忽然哼了一声,道:“表姐夫,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不让人家进门,是不是在房内藏了女人,怕表姐知道?”

杨飞暗暗叫苦,助二女藏得盆内,咳嗽一声道:“我刚刚就寝,正要入睡,忆梅你就来了,我总要穿衣相迎吧。”

阮忆梅恶狠狠道:“快开门,你这般说,倒让人更加疑忌了。”

杨飞半解衣襟,慢吞吞的开了门,佯作睡眼朦胧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阮忆梅抢入房内,美目四巡,显是意欲找出女子来。

那大木盆虽显突兀,但在房中角落,光线昏暗,除非凑近去瞧,否则难以察觉里面藏得有人,阮忆梅此来另有目的,也未在意。

杨飞心中凛然,表面若无其事道:“表妹,你在找什么?”

阮忆梅将斗篷除下,疑惑道:“表姐夫,你不是说此地蚊蝇成群,将你咬得体无完肤吗?为何人家找了半天,一只也未瞧见?”

杨飞信口胡吹道:“表妹你有所不知,自打白日听你说要来观光视察,表姐夫我哪敢怠慢,让那些小东西伤了你那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故而回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浴血奋战,见蚊杀蚊,见蝇灭蝇,忙到昏天黑地,总算杀得半只不剩,刚刚上床睡了小半个时辰,表妹此番突来,差点令表姐夫我措手不及。”

阮忆梅并非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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