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虽然死了,但羽衣还是回不来,我觉得特别憋屈。”
我道:“怀璧其罪,羽衣是个扎手的东西,从你把尸仙推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保不住了。就算夺回来,也还会有下一个李胖子出现,在这个圈子里,注重的是积点,咱们积淀不够,能弄死我们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件羽衣别再多想了。”
豆腐吃惊道:“你心里原来想的这么明白?”
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羽衣咱们就算现在拿回来,以后也不一定保得住,反而会惹来许多觊觎的仇家,现在这样也好,以后再有人问起羽衣的事,便可以全部推倒李家的人身上。他们想要宝物,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豆腐摸了摸下巴,说:“李胖子连同那十多条人命,我觉得这个代价已经够了,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不生气,也不觉得憋屈了。”
到了北京后,我给吕肃打了个电话,这次难得他的号码没换。我问了问陈老爷子的情况,吕肃说陈老爷子已经病愈,他给了陈老爷子一些钱,又帮着老爷子在相邻处疏通了一下,想必老爷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在那么孤苦。
到北京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和豆腐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豆腐给尸仙穿好衣服编好辫子,我们三人去最近的宠物用品店买了些东西,便大包小包往陈天德的去处而去。
到了陈天德去处,敲开门,迎接我们的依旧是一群狗,豆腐原本精神不济,猛然一瞧见这么多狗,欢呼一声便窜到狗群里,这个摸一下那个抱一下,我觉得自己脑门心阵阵抽搐,忍不住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豆腐说:“我想养一只狗。”
我道:“别做梦了,我不许它们靠近我家一米的范围内。”
豆腐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我们的祖先在许多动物中,最终选择了狼进行驯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狼是最忠诚的,狗继承了这种忠诚,是人类的好伙伴,老陈,你得有点儿爱心,你的内心能不能阳光一点。”
而这时,陈天德正在吃肉包,冷冷的看着我们,没吭声。
我将礼物放在一边,径自走入门去,道:“我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找了您的父亲。”
陈天德眯了眯眼,没有开口。我接着道:“老爷子身体挺硬朗,不过邻里关系不是很好,日子过的有些辛苦。”
陈天德依旧不说话。
我道:“这次来没别的意思,陈老爷子这次帮了我的大忙,于我有恩,他很记挂你,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临别时叮咛嘱咐。让我得好好照顾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陈天德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转而问道:“尸仙死了?”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着豆腐蹲在地上,正被几只狗舔来舔去的尸仙,说:“就是它。”紧接着,便将尸仙现在的状况讲述给他。陈天德听完,忽然露出一个怪笑,说:“你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我有些不解,看陈天德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见豆腐在外面逗狗,没有进来的意思,我不由得压低声音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运气好?”
陈天德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个尸仙出世之时,无智无识,生前记忆都已消失,现在如同新生,时间日久,沾染人气,便会渐渐形成自己的意识,这个意识的来源,便取决于你们。”
我一时目瞪口呆,道:“取决于我们?”
陈天德道:“你们怎么教它,它未来形成的意识就会是什么模样。”我顺着他这话细细往下一想,猛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假如我们一直将尸仙带在身边,那么久而久之,在它意识的形成过程中,我们将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届时,就相当于我们可以利用尸仙。就拿李胖子这次的事件来说。
假如尸仙已经有了意识,那么李胖子绝对会死的很惨,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要是知道,尸仙飞天遁地,前一秒杀一个人,下一秒消失,对于它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而已。
越往下深想,我越觉得震惊,再看尸仙时,心里别提多复杂了。我忍不住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尸仙为什么会跟着我们?”
陈天德阴阳怪气的反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我一愣,摇了摇头,陈天德怪笑一声,道:“因为我给老头子面子,所以接下来,你们可以滚了。”我气的够呛,却也无法发作,便起身喊豆腐,说:“走。”
豆腐道:“这么快?多玩一会儿呗,这只狗可好玩了,你看你看,它会握手……”
这时,陈天德对豆腐说:“你小子比他顺眼,它叫‘飞虎’,喜欢就带走,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它不好,小心你的小命。”豆腐大惊,说:“对它不好我就有性命危险?那、那还是算了……”
这是一只浑身纯黑色的大犬,瞎了一只狗眼,估摸也是陈天德收养的流浪狗,身上还有很多伤疤,看样子像是打架留下的。民间说狗能见鬼,而纯黑的狗更是可以咬鬼,这只狗十分奇怪。
它非常冷静,豆腐一直想跟它玩,又搂又抱它也很少回应,最多也就是握了一下爪子,其余的时间,剩下的一只狗眼则一直盯着旁边的尸仙,显得十分警惕。
☆、第二章 新的线索
我站在一边观察了它一会儿,发现它确实和其它的狗不同,一只独眼凶光四溢,直勾勾的盯着尸仙,身上的伤疤更让它显得异常凶悍。我这一趟来北京,主要是为了给陈天德带个口讯,他若还有良心,便肯定有所触动。看来这一趟没白来,我一直纳闷儿尸仙的状况是怎么回事,现在有陈天德这一番话,到是给我指了一条路。
原本,我心中一直在想,这尸仙无智无识,留着是个祸害,随时都有可能惹出事,但现在看来,只要好好养着,以后便会成为一大助力,一但有尸仙在侧,很多事情自然引刃而解。
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当时在地鬼王墓里狼狈逃窜的情景,想到了爷爷惨死的场面,当时那种痛不欲生却又根本无法复仇的感觉。如果尸仙养出了智慧和意识,便能听人指挥,为我所用,届时带着它去掀了地鬼王墓的老巢也不是难事。
这陈天德看样子还是有所触动的,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个,想到此处,我看向那条盯着尸仙直看的黑狗,心说这陈天德爱狗如命,忽然要送一条狗给我们,必然有所蹊跷,再看这狗虽然一身是伤,却不像凡品,必然是有什么用意。这么一想,我便对豆腐说:“你不是早就想养吗,把它带走吧。”
豆腐反而不干了,蹦起来说:“你没听他说呀,如果我对它不好,我的小命就没了,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翘翘。”
我不等豆腐多说,便找陈天德要了根绳索,自顾自牵着狗走了。须臾,我们二人一尸一狗站在酒店前,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犬只禁止入内,我心说,不如把它寄养到宠物医院里,我们在北京溜达十天半个月再回去。豆腐却反对道:“不成、不成,要让那疯子知道咱们把狗关笼子里十多天,还不得杀了我们?”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笑眯眯的说道:“我有办法了,咱们去投奔顾大美女吧,顺便是不是该见见你未来的岳父了?”
豆腐这话到说到我心坎里,和顾大美女认识也这么久了,北京也来来回回好多次,还真没去过她家。但我心里有数,先别说人品和外在条件,就我这个身份,恐怕那老丈人越喜欢不了我。想了想为时过早,便让豆腐换个主意,豆腐叉着腰想了想,说:”有了,咱们去拜访一下阴阳脸,去那儿蹭几天,等等我先打个电话过去。“
不等我阻止,这小子掏出手机给颛瑞打了电话。
“喂,阴阳……啊不,不是,颛大老板,是我……咦,你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没错,就是我,窦泊志。什么?逗比?你才逗比,你全家都是逗比!”
我站在旁边听豆腐激烈的对着手机喷口水,片刻后,他沮丧的挂了电话,一脸不平衡的说:“阴阳脸说很欢迎你去作客……顺便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
我道:“然后呢?”
豆腐委屈的在地上蹭了蹭脚,说:“然后不准我去,靠近他家一百米都不行。你说他凭什么那么拽,不就是一个挖坟的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吐了口气,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觉得有些热,想着颛瑞所说的找我有事,八成是跟呼呿铎有关。颛瑞这人虽然交情不深,虽说我们是因为买卖结识,但对我也是帮助颇多,再加上陈天德那一个人情在,他的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该推辞,于是便打车,二人一尸一狗去了颛家。
去之前我先打了个电话,颛瑞虽然忙碌在外,但还是安排钟恭先行接待。到了地儿,早已经收拾好客房,放了东西,豆腐便带着尸仙到处转悠,也不知去了何处,我则和钟恭在客厅里,聊着近况。
钟恭听我说了那登仙羽衣的事,平日里冷静的神色也打破了,嘶了一声,说:“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夺走了?不过这事儿你做的对,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那姓李的根据你的描述,不止是地头蛇那么简单,你要想再将羽衣给弄回了,那颗太难了。不过你将人引入玄冰墓,这有点儿冒险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失踪,独独你和窦小子活着,李家的人势必还会来找麻烦。”
我道:“所以我出了斗没回去,决定先到北京躲一阵子。那李家势力再大,无非两招,如果他来暗的,那到容易,不管是枪还是人,我都有,就怕他来明的,如果用官面上的人来压,我可吃不消。”
钟恭想了想,说:“那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道:“这不找你当家的搬救兵来了吗。”
钟恭哈哈一笑,说:“这你还真找对人了,老说话,拴起来的狗它养不肥,那李家到是号人物,但也就在深圳那地方还算厉害,出了那个圈儿,他算老几?京城,别的不多,就当官儿的多。他想跟我们当家的比人,那是找死。”紧接着,他又道:“不过这种忙,那是要费工夫的,这要是外人,当家的可不会出面。不过陈兄弟你不算外人,说来,这一次当家的还得找你帮忙。”
我之前听豆腐说过,因此早有准备,便问道:“什么忙?莫非是呼呿铎有消息了?”
钟恭点了点头,正待说话,颛瑞便回来了,不过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略微招呼了我一声便径自上楼。钟恭看了看时间,说:“快到饭点儿了,到时候让当家的自己跟你说吧。”
颛瑞的脾气我还算了解,虽说对人不冷不热,但做事十分有魄力,从来不扭扭捏捏,跟这种人相处到是挺愉快的。颛家自己有大厨,估摸着是迎客,饭食很丰盛,豆腐一边吃一边感概:“什么时候我也能请一个厨子专门给我一人做饭啊。”
颛瑞看了看他,淡定的说:“下辈子。”
饭后,颛瑞带着我和豆腐去了他的书房,紧接着,便道:“你的事小钟跟我说了,官面上我会摆平,但如果他们来暗的,就得看你自己了。”顿了顿,他看了看尸仙,忽然笑道:“你将那伙人全部引入玄冰墓里坑杀,论起来暗的,恐怕他们还比不上你。”
我笑了笑,说:“说说你的事情吧,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颛瑞点了点头,紧接着打开了电脑,一边调资料,一边说:“你们当初从格格尔公主墓盗出的三样东西带来了很重要的线索,这半年来,我一直顺着这条线在追查,虽然黑灯方面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其余的地方还是有进展的。”紧接着,他从电脑里调出了一张图片。
我和豆腐围过去看,发现是一张黑白照片,看年份,应该很久,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绿色仿军衣的年轻人和一个半大小孩的和影,那小孩光脑袋,穿着紫色的半长褂,肩膀上却扛着一支猎枪,枪上还挑着一个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像是兔子一样的小动物。
颛瑞指着上面的小孩说:“这是四十八年前的照片,这个小孩儿叫利格尔,现在已经六十一岁。这是四十多年前,他与一个叫薛安的知青的合影。”
“薛安。”豆腐念了下这个名字,摇头说:“没听过,”
颛瑞当豆腐不存在,继续对我说:“这个薛安在年轻时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经历,在知青回城之后,他很快暴富。”俗话说,要想富,挖古墓,我立刻明白了颛瑞这句话的意思,道:“他是个倒斗的?”
颛瑞点了点头,又说:“不是专业倒斗的,应该说是偶然闯入了一个古墓,顺道带了几样东西出来,后来不知为什么选择了移居海外。”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出国留学是一件光荣的事,但移民却要面对很大的压力,不仅是物质上,更多的压力还来源于精神上。
我知道颛瑞不可能和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于是道:“他无意间闯入的墓,和你要追查的东西有关?”
颛瑞点了点头,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这一条线,但很可惜,这个人去年刚好去世了,但我打探出,他一直和这个小孩还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