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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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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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个计划成功又能怎么样?豆腐还能回来吗?
我得到的会是什么?
一个傻子?
沉默的气氛在铺子里蔓延,我只觉得疲惫和痛苦。做人做到我这份儿上,真是失败,现在想想,我除了还算有点资产外,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死亡、背叛、奸细、 ,连我唯一觉得,自己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也没有了。一切都是因为我,在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会被这个所谓的诅咒逼疯,可我现在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我无法停留在原地,没有时间徘徊,只有摸索着往前,至少做点儿事情,总比坐以待毙,日后再后悔强。现在所做的这些,未来会是什么结果,谁也不清楚。
这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局,唯今之计,只能全力以赴了。
我没搭理豆腐,他自己在周围逛的挺欢,坐了会儿闲不住,去对面铺子调戏那个旗袍美女了。我给红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豆腐已经出现了,可以开始行动。
想了想,我道:“你一个人能搞定吗?要不要帮手?”
红毛道:“这事儿只有我能做,我不需要帮手,但普真有可能中途发难,虽然他现在用的是普通人的肉身,但还是不能小觑,得找些人以防万一。”
这事儿本来就极为离奇,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我虽然认识很多其它‘同行’,但思来想去,也觉得不保险,于是挂完电话后,我约了懒货。他这次不肯义务帮忙了,得要出场费,不过我现在家庭、情感一败涂地,就剩下钱了。谈妥价钱,我有找颛瑞,让他调三个人给我,要身手好的,当然也不是白干活,该给的钱不能少。
颛瑞很大方,最后关头,将钟恭调给了我,还给打了个折,豆腐在旁边听,闻言道:“太看得起了我,连麾下大将就派出来了。土豪,多时不见,你怎么变小气了,打什么折啊,不能友情赞助一下吗?”
电话那头,颛瑞顿了顿,不冷不热道:“你那边怎么有狗在叫?”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道:“刚捡的,野性难训,让你见笑了。”
挂完电话,豆腐正在问候颛瑞的祖宗十八代,这让我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人就是豆腐,或许是他融合了尸仙呢?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想起了在巴窝佛塔时的经历,那段经历告诉我,这不可能。
眼前的人拥有豆腐的一切特性,但它不是豆腐。
这会儿正是冬天,并不是去尧方最合适的季节,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众人约好了时间,决定两天后出发。
出发前,我想到了文敏,之前冒出的计划,在我心里打了个转。这个计划一但实施,她很可能有性命之忧,说实话,我不忍心。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在遭遇背叛时,下意识的渴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我现在必须要给这一切做一个了解。
入夜时,我给文敏打了个电话,开头不外乎时问候聊天,中途,我话风一转,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我听颛瑞说,这段时间,齐三爷吃了你们警察的大亏。”
文敏笑了笑,道:“是啊,这不正好,拖住那老头子,他也没功夫找你晦气。”
我笑了笑,道:“你有参与这次行动吗?”
文敏道:“没有,我最近在负责其他案子,怎么问这个?”
我道:“这不向你打听打听,好做作准备么。”
她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道:“这只是京城的动静,跟你们那边没什么关系,放心。”
我觉得自己有些心寒,事实上,这两天我有特意打听,虽然深圳这边,现在已经是山雨欲来了。
为什么骗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随意聊了几句变挂了电话。接下来的时间,我在沙发上发呆。她是警察,正义的代表,文物缉私的精英,她和盗墓贼作对,又有什么错?
没错。
谁都没有错。
只是我现在才发现,深爱的女人,和自己所处的立场其实是不同。她伸张正义,而我却是个挖蘑菇的贼,干的尽是损阴德的事,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忘恩负义的事我也做过。
我这样的人,不正是她们铲除的对象?
这个立场,如今变成了一个你死我活的较量。我应该退步,还是……应该实施那个计划?只要白三爷知道真相,势必会和她翻脸,在此之前,白三爷就曾经有过恐怖袭击。
一但得知真相,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击,我几乎可以预料。
此刻,有两条路摆在我面前。
关铺子变卖,趁早脱身,但我有很多前科的证件掌握在她手里,这样做,究竟能不能躲过一劫,几率是一半一半的。这件事情的牵扯面太广了,我这铺子开了三年,各方面的勾结已经很深。如果其余人遭殃,审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头上。上头的人,可不会因为我从良就既往不咎。
剩下的一条路,就是借刀杀人。借白三爷的刀,杀……该杀的人。
这是一个很难以抉择的选择题,我必须在去内蒙之前做一个决定,等我从内蒙回来时,这件事情,白三爷肯定会处理的很圆满。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心软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窝囊。
这一坐,就是整整两个小时,周围很安静,由于是古玩城内部,因此也听不见车流声,只有冬日里的寒风呼呼额刮着。
豆腐和独眼龙在叙旧,独眼龙显然对豆腐现在的情况感到很好奇,但豆腐和以前一般无二,两人很快又搅合在一块,胡天海地,吹些不着边际的牛。
片刻后,豆腐发现我没说话,凑过来道:“想什么呢?”
我道:“想杀人。”
豆腐诧异,一歪头,说:“老陈,虽然你心理挺扭曲的,但你也不是个喜欢杀人的人啊,你受什么刺激了?杀谁?”
我道:“情感和命哪个重要?”
豆腐想了想,道:“看是什么情感吧,很多人不都为了情感而死吗?”但接着,他又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看书,叫啥名字我忘了,是外文书,上面写了一句话:生命的一切发展,应当以生存为前提,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感情。”

☆、第八章 决定

豆腐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肖静,或许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等到出事那天,才知道真相。如今提前知道这一切,是一件好事,并且我也有了对策,但要下这个决定,并不是一般的困难。
豆腐直勾勾的盯着我,眼中有一丝担忧,我道:“别装的这么像。”
他耸了耸肩,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用得着装吗?”
我道:“这话你去骗三岁小孩吧。”与此同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我给白三爷去了个电话。接到我的电话,他显得很意外,毕竟我们没什么交情,他寒暄了一句近来如何之类的话,我说挺好,转而道:“但我知道,你最近好像不太好。”
白三爷在电话那头哼笑了一声,道:“消息还挺灵通。”
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吗?据我所知,你们有一套很严密的流程,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我这么一说,白三爷的语气立刻就变了,他追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谁?”
我道:“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告诉你。”
他鼻尖发出了一声叱,旋即道:“说吧,不过你要是敢胡诌,我可饶不了你。”
我道:“你和我女朋友走的挺近的?”电话那头,我看不出白三爷的表情,他打了个哈哈,道:“你这是吃醋了?老头子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大可放心。不过是她跟我做生意而已。”
我道:“什么生意?”
白三爷闻言有些诧异:“你不知道?”他是何等人物,闻听此言,脑子里不知闪过了多少门道,立刻知道不对劲,不等我开口,便自言自语道:“这女人莫非……”
我于是接话道:“没错,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背地里还有交易,那黑刀就算了,但除了刀之外,只怕还有别的吧?她又不下斗,你怎么补问问她那些货是哪里来的?”
白三爷道:“那不是你……”他话说一半,已然明白过来,便听电话里传来砰得一声,像是顺手砸了什么东西。看样子白三爷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会儿怕是怒不可遏了。
片刻后,他恶狠狠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我曾经以为是,但现在才发现不是。她们的局不止是针对你,而是一次大型的围剿,我也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有人向我透露消息,估计我得等挨枪子儿的时候才能知道真相。”
白三爷古怪的笑了一声:“姓顾的背后只怕还有人吧?”
我道:“张海麒。”
白三爷那头的声音小了许多,我隐约听到该死一类的字眼,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了会儿,他反问我:“小子,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借刀杀人?”
我道:“您是这一行的前辈,您不出马,我一个后生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你要怎么收拾张海麒我不管,但另一位,还望你手下留情。”
白三爷哼了一声,嗤笑道:“历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都这个田地了,你还想着保她?”
“她不过是奉命办事,再说了,这张网已经铺开,你对付她这种小雨小虾又有什么用?只有收拾了张海麒才是关键。”
白三爷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最近如此狼狈,都拜那小女娃所致,不好好感谢她怎么行?”
我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一茬,道:“你有什么条件?说罢。”
白三爷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道:“年轻人,痛快。我看你在深圳也没多大的前途,不如以后跟着我干。”
这老头子看来挺看得起我,这会儿自然是先稳住他,于是我道:“这铺子收益确实不怎么样,我正想着要改行呢。既然您愿意出这个头,自然从命。”
白三爷嘿嘿直笑,像是听出我言不由衷;“就这样吧,我得去收拾那些小蚱蜢了。”
挂完电话,我洗了个澡,蒙头大睡,不管外界多少风雨,我现在只想休息。
第二天,我们准备出发,和红毛等人,约在了阿拉善汇合。这次没有提前置办装备,因此我们选择了坐飞机,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到达了阿拉善。我们在当地置办了些装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行七人便上路了。
这次同行的,有懒货、红毛、钟恭,还有钟恭带来的两个手下,都是身材魁梧,眼神精明的汉子。这会儿,北方的草原上,正是一片冰天雪地,我们穿着厚厚的防寒服,开始朝沙漠进发。
有些没去过沙漠的人,以为沙漠一年四季都很热,其实沙漠也有冬天,而且沙漠的冬季更加的寒冷。我们在草原时,看到的是厚厚的白雪,进入沙漠后,雪虽然少了,但那寒冷的风沙,刮在脸上,如同细细的刀子一般。
同样的,沙漠也有降雪,但由于沙质量的原因,因此高处的雪一般很难保存,但在沙丘的连接带之间,就能看见薄薄的积雪。
到了夜间,气温下降的更是厉害,所谓的呵气成冰也不过如此。好在我们提前知道情况,防寒措施都做的到位,夜间缩在帐篷里,到也不觉得太冷。如此走了两日,我们便接近了尧方所在的位置。
之前,尧方是一片儿很大的绿洲,但由于虚的吞噬,绿洲如今只剩下了极其微小的一块儿,豆腐一进入绿洲,就变得不对劲,他站在原地,像是在感受些什么,须臾,指了指一片被薄雪覆盖下的沙层,说:“就在那下面。”
我们一路上防止他发难,但奇怪的是,豆腐却很配合,让我觉得很费解。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挥了挥手,道:“你以为这副身体能有多好,跑几步路就喘,而且……他的精神比我意想中的要强。”
我心理打了个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豆腐和它,并没有完全融合?
现在,他是在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我立刻问道:“为什么?”
他眨了眨眼,一派无辜的表情:“什么为什么?”
我道:“布下这么大的局,你到底图什么?”
他耸了耸肩,说:“这话问的很奇怪,我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碍着你们什么了?是你们的贪婪,让你们自掘坟墓。”我发现,对于它这句话,我竟无言以对。
没错,他不过是布了个养仙局,渴望死后升仙而已,确实没有碍到任何人。反而是我们,因为各自的目的,而不断去破坏,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爷爷的笔记里写过:盗墓就是一个破坏的行当,损阴德,如若太过,终有一天会招来灾祸。
我心里其实早已经打算,以后都不下斗了,正正经经的做点儿买卖,只是现在从良,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时值日落时分,就快要入夜,我们这次的行程很赶,因此众人都极度的疲惫,所以我们没有立刻行动,当晚便在绿洲里休息的一夜。第二天早上,我们开始进行挖掘。
沙漠的表层,经过一夜的降雪,形成了一层冻壳,表面上看是流沙,但一铲子下去,就会发现,这些表层的沙,其实都被冻成一体了。融化的雪水将它们粘合在一起,大大方便了我们的工作。
往下挖了一米左右,冻壳子不见了,进展开始变得缓慢起来,我们必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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