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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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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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媚态十足地看着我问: 
              “要不要玩儿一把?” 
              我摇摇头:“没情绪。”我确实毫无心情。 
              “自从我妈妈死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他又喃喃的对自己说。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照的卧室好亮。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们都醒了。 
              “我的头好疼,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说 
              “没有,你还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从侧面端详着他,看着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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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没事儿。看看你。”我说。 
              “有病呀!”他有点脸红地笑着说,完全象个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象是自言自语。 
              他看着我,然后凑过来轻吻我的嘴,我们吻的很细致,很轻柔,他一边吻着还不时地看我。他离开我的嘴,开始为我口淫。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象梦一般的晕旋…… 
              “捍东”他轻轻的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着我,一定是我不寻常的神态让他奇怪。 
              “继续呀!”我鼓励他,又闭上眼睛。 
              他继续为我Kou交。过了一会儿,我让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帮他口淫……没弄了几下,他就She精了。 
              我仍没有射。他一副内疚的表情,还要继续为我Kou交,我阻止了他。他躺下,身体紧贴着我,他在暗示我肛茭。 
              我从后面搂着他,我说我不想She精,就想这么抱着他。 
              他没说话。我们这样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Zuo爱。我在想着他昨晚的话,他后来越来越迷糊,说了许多话,说他害怕周围的老师、同学,怕他们看出来他的事。他说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放松。他说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应该怨我,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么这一次,我也被他拖下水了。我认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妈…… 
            第九章 
              那的确是不平静的一年。四月十五号,蓝宇兴奋地告诉我他们罢课绝食了。 
              “瞎闹什么呀!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对他说。 
              “你从前也是大学生,也应该有忧患意识。”   
              听着他纯真的话语,我忍不住要笑: 
              “你们要是真为国家担忧就应该好好念书,我们呢,好好做生意”我在同他逗乐。 
              “你们这种人,才是国家的蛀虫呢!” 
              “这亏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还不把我揪出去游斗”我边开着车边笑着对他说。 
              他也笑了,然后又担心的问: 
              “这么闹下去,对你有影响吗?” 
              “有啊,我将来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没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讨了吗!”   
              “我养活你呀!”他得意地笑。 
              “算了吧!我宁可去讨饭。”我停顿一下,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又说:“你别陷得太深啊,有倒霉的时候。你看‘文革’,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不会的,我连绝食团的都不是,算是最外围的。” 
              那时候大部份学生在“革命”,也有少部分趁机干着自己的事。蓝宇说学校里的“托派”(准备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将的)和蝴蝶鸳鸯派(谈恋爱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说他算蝴蝶鸳鸯派的,可他说不算,那是指正经谈恋爱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是不正经的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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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一起算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学校已经完全停课,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欢愉,就是带他到饭店里玩儿,我会小心的经常更换地方。我知道几个GAY的场所,但我从来不带他去,他就象块完美无瑕的玉,我惟恐别人染指。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有“三陪”的歌厅,我特意找了个年轻,看起来清纯的女孩陪他,可整个晚上他都显得有点拘紧。出门后我笑着问他: 
              “怎么了?吓坏了?” 
              “没有,没意思,我不喜欢!” 
              “你应该练习和女孩在一起,否则你将来怎么找老婆?”  
              “……” 
              我现在已经对他非常了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兴的表现: 
              “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考虑这些问题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说。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没出声。 
              “你想结婚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问我。 
              “想呀!也许过两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   
              那已经是午夜,我们站在一个黑暗、寂静的停车场里。周围没有人。在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觉到他那忧郁惊恐的眼神。 
              “捍东,我已是无路可退了!”他低声地说。 
              我们站的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紧紧的。“我也一样”,我心里想。我快为他疯了,我一闻到他的气味就激动不已……我将我的嘴贴到他的嘴上,我狂吻他……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场所接吻、拥抱…可惜那时没有明媚的阳光,只有漫长的黑夜……   
              六月三号,我刚蹋进公司的门,就接到蔡明的电话,他神秘又兴奋地告诉我,晚上要动手了。他的消息的准确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也觉得早该动手了。 
              到了下午,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要我今晚千万不能出去,我笑着问她,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也不想动乱。放下我妈的电话,我打电话到『临时村』,告诉蓝宇下午不要出去,等我回家。可两个小时以后,他电话中告诉我今天晚上情况紧急,他要和一个同学去『大前门』,我急了: 
              “今晚绝对不能出去!” 
              “我们就去看看,晚上一定回来。” 
              “不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的!” 
              “你怎么知道?” 
              我烦透了,还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百分之百的准确,你就别问了!” 
              “那我一定要去!”他变得兴奋地说 
              “你丫脑子里进水了?!!”我开始紧张。 
              “我十点前一定回来。我会小心的!”他主意已定。我奇怪他为什么有时会如此固执。 
              我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开车飞奔回『临时村』,可他已经走了,手机、CALL机都没有带。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好”处!”我焦急又气愤地想。 
              我开着车在北京城里乱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已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我疲惫地坐在『天大』的校园门口,高音喇叭里不停地放着国际歌和国歌,不停地响着个挺具煽动性的女孩的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援『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不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是一条进『村』的必经只路。我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我禁不住呐呐地自语: 
              “蓝宇,蓝宇……”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么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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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 
              “你怎么了?”我已经傻了。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后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后,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边有个女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她身上,将她压在下面……” 
              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著他……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护别人。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著。他躺在我怀里: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也得死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象是羞于出口的样子。 
              “我恨你!想杀了你!”……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地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用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荫茎……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生动的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按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的激|情中……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实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 
            第十章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轻闲的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说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从我在建筑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着说声“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一边对我说。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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