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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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兵破魔-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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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神农双眼变得血红,已有隐隐杀机。古错心道:“反正我这小命也是你给救回来的,现在断送在你手中,恰好不过了。”想到这里,脚步更为坚定。

哭神农忽的发出如兽般的“呜呜”之声,拼尽全身真力贯于掌上,劲扫而至!古错却仍是不闪不避,眼中一片泰然与平静。

眼看掌已沾上古错的身子,古错即刻会血溅当场。哭神农猛地收势,一股真力不能伤人便只能反弹回来自……伤其身,哭神农但觉胸口似受重锤一击,身子直飞出去,撞在洞壁上,颓然倒地,口中不住地叫道:“好,好,很好!”

古错踏步上前,蹲下身来,轻轻地替他盖上长衫,那哭神农竟已泪光点点!

调息了半刻,哭神农才能勉强坐起,勉力道:“你这娃娃,竟比当年的我还倔强。”喘息一阵,又道:“刚才的那缕太阳光你也已看到,那便是此洞的另一处出口所在,只是我双脚已废,根本无法击开那洞口所盖之巨石,若是合你我二人之力,或可一试。”

古错心中一喜,问道:“前辈你如何知道上面是巨石所盖?”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寻求证实。

哭神农道:“若非是可活动之巨石,那么当年我是如何进得这洞中的?”

古错一想:“倒也是,从潭底下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时哭神农前辈是重伤晕死之人,下了潭中,岂不被水一冲而走?”

哭神农道:“当年一绝二圣三君子见我晕死,误以为我已送命,或许因见我身上伤痕累累,显然非同一种兵器所伤,恐怕尸体露于野外被人察觉我是被他们六人围攻而死,于是决定来个销尸灭迹,可笑他们怕我尸体入潭后会浮上水面,竟不敢扔入水中,找了一个潭边的石洞,将我扔下,然后再盖上巨石。否则若是扔入水中,我哪有命在?至于他们之后如何对武林中散布谣言,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我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这么赖活着并无多大意义,人在江湖,就难免有生死恩仇,杀人与被杀都在情理之中,但想到他们五人仍逍遥地以君子自居,接受人们的尊敬与拥护,我就有股难平之气,大概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几乎必死无疑的人竟能一活就是十四年!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你,我只盼你出去之后,能将真相公布于众。”

古错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自会如此去做。”

哭神农道:“很好!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令尊是谁?”

古错见他忽然称自己为小兄弟,感到颇不自在,但仍答道:“晚辈古错,家父古令木。”

哭神农皱了皱眉道:“古令木?古令木?是不是手持一把精钢扇的?”

古错见他那神色,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勉强点了点头。

“那定是古红月之子了,你便是古红月之孙了,当初你祖父在世时,也是有些名气的,那么你的武功来自……家传吧?”古错点头称是。

哭神农似乎很高兴:“很好,很好。”古错心想这神农前辈怎么了?总是念着:“很好,很好!”哭神农又问道:“那你八岁那年坠崖后,就再也没有学过武了吧?”古错又点了点头,以为哭神农又要说:“很好。”,但他却没说,竟自顾闭目养神。古错一人默默坐着,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涛声,极为无聊,不知过了多久,哭神农才睁开双眼,道:“小兄弟,我教你一套武学好不好?”语气甚为柔和,似在求人。

古错心道哪有如此让人学武的?又一想反正在此干坐着也无聊的很,权当戏耍一番也未尝不可,便笑道:“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怕晚辈生性愚鲁,会使前辈你失望。”

“不会,不会。名师出高徒嘛!”古错暗暗发笑:“普天下竟有自称名师之人!”

古错对武学的领悟力让哭神农叹为观止,很快便将哭神农所传授“天钺神功”融会贯通。五日之后竟已运用自如!哭神农替他找来一块扁平的石块,一番敲打后,已状如天钺,然后交给古错让他演练“天钺神功”,但见“石钺”带起阵阵阴冷寒气,动人心魄,腾挪掠走,如鬼魅过空,最后一式演练完,古错大喝一声,生生把“石钺”切入石壁中!

哭神农不由忆起当年意气风发之时,心中有点黯然神伤。

△△△ △△△ △△△

一日,古错学着哭神农的方法也坐在洞口钓鱼,很快就有鱼儿上钩,古错用力一提,那鱼给提得直飞上来,却挣脱鱼钩,在地上弹起落下,“哗啦”一声,古错一扑没扑住,那鱼沿着斜坡一路滚下。古错童心大起,也一路追下来,眼看就要抓住了,脚下却一个踉跄,那鱼终究落入河中,古错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了洞底的水边,脚下大浪激荡如啸,似乎所站之岩石也要被震坍,古错心中发毛,正欲往上爬,但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响,无数水珠向他飞射过来,将他泼了个全湿!

古错一回头,看见水浪中现出两只怪物之头,头呈倒三角,眼如银铃般大小,泛出点点冷光,口吐红色的细长舌头,腥气醺人,古错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双头蛟?”

不错,这正是双头蛟,那天古错在落水之前,失落五彩石,它发出的光彩,被此蛟误认为月已圆,提前几天吐出内丹,使古错无意中吞下,此蛟乃千年神物,自有灵性。见内丹失落,暴躁不已,今天忽然感觉到内丹熟悉的清香,便顺着这股清香游来,浮出水面时,它似乎已感到就是眼前这个人夺走了它的内丹,在水中猛一拧身,庞大的身躯电射而上,直扑古错。

古错哪见过如此阵势,百忙中双足一点,破空而起,飞上洞顶,运指如铁,深深插入石缝之中,那双蛟一扑而空,又滑回水中,两双冷森森的眼睛瞪着古错,再次破空而来,两只头一上一下,竟不给古错回旋的余地!

古错杀机顿起!双手猛一用力,两手各自生生抓裂一片山岩,当身子飘然而下的同时,左手射出指劲,直袭双头蛟下面那一只头,那蛟一扬头,露出双头交汇处的一处白点,古错心中一动,右手一扬,指劲如一道黑箭般没入那白点之内!但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双头蛟巨尾一扫,扫中洞中一块巨石,巨石立即被击飞一角,双头蛟在洞中一阵挣扎。终于不动,一团团污血从那胫下伤口不断涌出。

古错呆立不动,半晌才醒过神来。

哭神农亦被这番响声惊动,到了洞口一看,才知古错竟把双头蛟杀死了,忙道:“小兄弟,快把双头蛟拉上来。”古错见那双头蛟模样怪异丑陋,咬着牙忍着恶心才把它搬到上面。

哭神农运掌如刀,剖开巨蛟的皮,然后划开蛟腹,抠住其内的一根筋,用力抽拉,终于抽出一根长约三米的白筋,粗若拇指,古错接过,用手拉拉,韧性十足,渐渐加大力气,仍是不断,到后来已使出浑身解数,那白筋却仍完好无损,哭神农笑道:“别说用手拉扯,就是用一般的兵刃,要想砍断,也不可能。”古错啧啧称奇,有点爱不释手。

哭神农伸手在双头蛟腹内掏呀掏的,最后掏出一团血污之物,有两个拳头大小,哭神农低声喝道:“快,趁热气尚存,精气未退,把这蛟肝吞下去。”

古错一跃而退,大叫:“这……这也能吃?我倒宁可去生吞那无目鱼。”

哭神农怪眼一翻,似要发怒,却又按捺住性子,和声道:“你当是请你吃喜宴么?人常言肝火旺盛,便说的是这肝主人体之凉热;肾,主人体之阴阳;心,主人体之正邪。而这蛟属于蛇类,无论寒暑,体温是不温不火。若是服下这蛟肝,必能调和阴阳,畅通精血,无寒温之疾,夏不需避暑热之气,冬不需避严寒之气。你若欲走出此石洞,就需得能抵卸潭底奇寒,而这蛟肝恰恰可助你一臂之力。”

古错见哭神农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想要拒绝,也难开其口,心道:“管他什么阴阳寒温,先顺着神农前辈再说。”于是道:“神农前辈一番好意,晚辈不知如何报答才好。”言罢,接过那热腾腾的蛟肝,硬着头皮生吞下去!除了满口腥味外,倒没有什么感觉,心道:“这次恐怕是神农前辈胡乱杜撰的了。”

哭神农又道:“现在你气运丹田,试着将气提至腹下‘水道穴’,然后由足阳明胃经游走,最后到达‘气海’穴。”

古错依言而行,但觉体内一股热流飞速游走,未过几时,全身已热汗淋漓。

哭神农又道:“让精气自‘府舍’沿足太阴脾经游走,至‘周荣’、‘大包’止。”

又是一股寒流遍走全身!

古错大喜,幸好他幼时便熟知人体穴位经脉,否则哭神农这么乱叫一通,要做到就太难了,哭神农也是满心喜悦,连声道:“不简单,一点就通。明日你便可出这洞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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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古错醒得很早,没想到哭神农亦已醒来,正在烤着两条无目鱼,不一会儿便烤成,递给古错一条,自己也开始慢慢嚼起无目鱼,他吃得很仔细,嘴巴紧紧收着,喉节一缩一缩的,脸上绷满了筋,他对吃似乎是很虔诚,古错甚至可怜那条鱼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简直有点儿惨无人道的意思。

恍惚中,古错突然记起有一个人,与哭神农这姿势很像,绞尽脑子,(炫)恍(书)然(网)大悟:“就是那个戴黑手套的人!”,他也是一丝不苟地吃东西,像是几千年未吃过东西的饿鬼,但这戴黑手套的人又是谁呢?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或许是在梦中?

吃罢,哭神农道:“去搬一块石头来,大些的。”古错依他所言,搬了个二百来斤的石头,哭神农道:“抱着这块石头,你从这洞口跳入水中。”

古错吓了一跳,惊道:“你……你要让我干什么?我又不习水性,让我跳入水中,岂非送死?我是万万不干的。”

哭神农笑道:“你瞧我,太心急了,没对你说清楚,先把这蛟皮披上。”

古错不知哭神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满脸狐疑地披上蛟皮,哭神农用那蔓藤替他系紧,古错用手一摸,但觉蛟皮表面光滑异常。哭神农道:“你抱着这石头沉下水中后,不用游动,就这么抱着石头向潭中走去,有这蛟皮在身,一则可以卸寒,二则可以避水,减轻水流量对你的冲击,加上大浪汹涌只在表面,到了下边则是平静多了,到了潭中,你仔细寻找,定可找到那柄天钺,以你现在的功力,足以在水底支撑大半个时辰,何况双头蛟生活水中,呼吸吐纳方式自是适于水中,你已服下天蛟丹和蛟肝,只要按我所言,气走足阳明胃经。必可抵卸水中之寒,全身进退。待寻得天钺,你便退回洞口,我会用这双头蛟的白筋系住一石,沉入水底,你摸到此白筋,便用手抓住,我可将你提上洞来。”

古错道:“就算你说的全都合理,可我为什么要去寻那天钺?天钺再神奇,也不过是一把兵器,我有必要为它一搏么?”

哭神农道:“你别无选择,因为你必须活下去,如果你要陪我永远居住在这个洞中十年,二十年,直到死去。那便不需一试了。”

古错看看哭神农那如乱草之发,不由点头应允。抱着巨石,走至潭底,气走足阳明胃经,但觉一股热流自丹田升起,便一跃而下!

古错只觉得身子直往下沉,大约几丈之深,便已着地,他本不习水性,心中自是莫名恐慌,先是牢牢抱住巨石,不敢挪动一步,过了一阵子,方敢迈动步子,水底一片漆黑,古错估摸了一个方向,便向潭中央走去,潭水哗啦啦地冲击着蛟皮衣,竟自滑开,这蛟皮果然神奇。行走了一阵,估计已到潭中,潭水也不再汹涌鼓动,古错放下那块巨石,换上一块小一点的捧着,腾出一只手来在潭中来回摸索,好一阵子过去,一无所获,潭底尽是水草碎石,偶尔摸到一些软软滑滑的动物,倒把古错吓了一大跳,渐渐地古错觉得胸口有点发闷,耳边也开始轻轰作响,似有金鼓齐鸣,古错心知自己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又摸索了一阵,仍无所获,不由心灰意冷,重新抱起那块巨石,听清潭水流向,一步步往洞口走去。

突然,古错被一物一绊,差点栽倒,似乎有金石相击之声,古错心中大喜,忙蹲下身子慢慢摸索,手触一物,刚好一握,用力一拉,竟拉出一道寒光,幽幽深深,慑人心魄!真是天钺!想来定是这天钺落入潭中之后,钺刃朝下,渐渐被游泥流沙所盖,又随着水流慢慢向这洞口移来,古错暗道:“侥幸,侥幸,若是钺刃朝上,我还有脚在吗?”

于是左手抱石,右手提钺,迈步向洞口走去。行至洞口,心中忽地一颤:“若是哭神农并未放下白筋,那我是决无生还的可能了。”心中一急,胸口更闷,喉头发酸,欲呕吐!

正束手无策中,突然一物迎面击来,古错忙挫身一闪,闪过之后,才想到定是哭神农垂吊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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