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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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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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哄我了,这句话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呢。”

张阳搬过她的肩膀很认真的凝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说:“这次跟泰泽国之战结束以后我就解除婚约。”

“哼,谁信?”凌波知道这婚约难解,更知道钟离琼玉用情多深,张阳也不是一点不喜欢钟离琼玉,这里的麻烦多着呢。

“打赌,我要是赢了,你嫁给我。胜者为王,败者为后。你要是赢了,我嫁给你。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张阳小脸绷得很认真,就像在谈国事一样,逗得凌波直笑,亲,您还能更无耻点吗?

“你真不怕我哪天饿了或者生气了,把你吃掉啊?”

“我觉得让老婆挨饿,惹老婆生气的男人死有余辜。”

凌波开心的笑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张阳。可老天也不知是偏爱和张阳作对,还是爱和张阳较真,下一秒张阳就惹得凌波怒火三千丈,真的差点把他吃了。

凌波笑够了,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撷芳楼真的稳赚吗?到底怎么赚钱啊?”

张阳纳闷凌波难道真的不明白?他好好的想了想,好像他真的没见过哪里有风月场所,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青/楼。莫非我这是头一家?那可太好了,那就更赚了。

他伏耳低声好好的跟凌波解释了一下,凌波登时就红了脸,这么羞人的话他也说得出口,这么龌龊的事他也干得出来,赚这种脏钱?

凌波气得非要把那个撷芳楼给拆了,张阳没想到凌波反应这么剧烈。他紧紧的拉着凌波,不住的说好话。任凭他舌灿莲花,凌波就是个不依不饶。

“你不是刚刚才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赔了全天下也不在乎的吗?就这那么几间破屋子你舍不得了?你不说惹老婆生气的男人死有余辜的吗?现在我说的话你不听了?”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莫说拆几间屋子,你就把我拆了,我绝无怨言。”张阳就说的好,手上一点劲儿不松。“只是我不知道你生的什么气,有钱赚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生气呢?是不是我话没说好,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

凌波用力的挣,张阳神念一动把凌波和自己都带到了潮音石里。张阳松了手,这回不怕凌波跑了,张阳不放的话,她一辈子也出不去。这里灵气葱郁真元特别的清纯,四周白茫茫,人就像站在白玉盘上一样。这里比较宁静,让人的情绪很快平稳下来。

“你弄那个撷芳楼到底是什么目的?”凌波已经强力的在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脸色沉得很难看,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最主要的目的当然就是赚钱啊,当然它的作用不只是赚钱,还有很多很多好处的。”张阳看凌波真的动了火气,他也不敢绕圈子,凌波问什么他就直答,这样是最利于沟通的了。

“钱,钱,钱,你心里眼里就只有钱吗?”凌波用力的戳他的胸膛:“良心呢?”

“这与良心无关啊,我也没干什么亏良心的事。”

“好,张阳,摸着心说话,如果你是那些姑娘的话,让你用身子替别人赚钱,你心甘情愿吗?”

张阳明白凌波生的什么气了。“我没强迫她们,我跟她们说的很清楚,她们自己愿意的。”

“不愿意就得死,是吧?这就叫没强迫?”凌波知道那些姑娘受欧阳家的牵连都是死罪,在砍头的威胁下自然什么都得答应,这不等于说她们就是甘心堕/落。

“的确不愿意就得死,但是如果她们有骨气为什么不选择死?”张阳很平静的拉过凌波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如果我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我宁死不从。如果我是和她们一样的姑娘,我真的愿意走这条路。”

“你不是女人,你当然”

“凌波,清白的姑娘视名誉重于性命,可她们清白吗?她们本是宫娥出身,你也在府里几年了,你应该知道她们白天是仙女,晚上是荡妇吧?随便来什么样的客人,她们不得侍候?一个个都是男人堆里滚出来的,她们在乎吗?”

张阳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凌波:“这是我写的律法草案,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逼良为娼者死罪’。”

凌波真的打开竹简一条一条的往下看,这是针对撷芳楼这样的风月场所出的法律。

‘除官家分发之外,可自行购买。无论于人市购买亦或于私人购买,均须姑娘自愿,否则交易不得成立。威胁及诱骗良家女子为娼者,死罪。’

‘可自行赎身亦可寻良人赎身,有赎身从良者,出价高于入价十倍则经营者不得阻挡。’

“十倍?你这么黑心呢?”凌波觉得十倍像天价,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赎得出来了。

“这是保护她们,就是她们随时可以走的意思。人市上一个十五到二十岁之间的姑娘也就五十到一百刀币,她们要赎身有一龟甲金就够了,一次交易就赚到了。”

“那应该改成百倍。”

第619章 芝兰

张阳没敢说话,他那表情清清楚楚的解释了一个词语叫‘惊愕’。凌波头也没抬,她还嘟囔着:“这么算的话十倍太不合理了,当撷芳楼是给她们打尖的地方呢?”

“有的不是从人市买的,长相好的入价会高一些,倍率定太高了,她们赎身会难吧?”

“长相好的卖价不也高吗?”

“你说的对,这个可以考虑改一下的。”张阳可不想跟凌波犟,这条只是为了降低姑娘们赎身的难度,多少倍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只要钱够数了,便放她们走。她们来的时候是赤贫,用不了多久都是不差钱的人了。

“院子里那些姑娘入价定的是多少啊?”凌波忽然想起那些姑娘不是买来的,属于官方分发的。

“她们没有入价,她们要赎身得层层上报,我批准了才能从良。”

‘十三岁以下不得接客,违律经营者脊杖三十,入幕者流放千里。’

‘有才艺不愿卖身者,准其以资抵,日付入价三成皆可。不得强迫其侍寝,违律经营者脊杖二十,罚资十倍,入幕者流放八百里。’

“这条不错。”凌波觉得这条最人性化,想保清白也容易,赚到钱交上去就行了。

只是凌波就没想想,她们要是有赚钱的能力会流落到烟花院么?这条根本就是针对一些犯官女眷定的,她们才有才艺,才有赚钱的能力。当然谁也不是救世主,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没有拯救自己的能力也就怪不得别人了,张阳只能给她们开出这么一条道,不能替每个人去踩实这条道。

一条又一条的看下去,律法定的相对还算详尽。凌波从头看到尾,觉得真没有强迫的意思,还算公平。不过律法是律法,行事是行事,追风当街杀人都能被他说成是没罪,可见律法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这玩意儿当真的吗?”凌波拿竹简点着张阳,张阳简直无语了。

“这是王法,你说呢?”

“屁!”凌波把竹简扔到地上,张阳小心的捡起来收好,这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别人可以不珍惜,自己可得珍惜点。“谁不知道你最能颠倒黑白,王法对你来说不过是儿戏。”

“你说的也对,王法本是我定的,我还能被它束缚住,我岂不是作茧自缚?要知道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王法也是为皇家和贵族服务的,贱民是没有自由的,贱民的命运就是被作践。想要真正的人人平等,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实现的。”

凌波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心里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凌波喜欢张阳的正直与善良,她只是担心张阳利欲熏心走上邪路,这样极容易堕入魔道。既然他没有为了钱强迫那些姑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凌波也就不在意了。

张阳转到凌波前面,见她面似秋霜怒气不息。张阳轻轻的拉起她的小手:“还生什么气呀?有什么想法就说,你这么闷着我心慌。”

凌波莞尔一笑,张阳瞬间感觉心底花开。

“说真的,为了我二哥,你杀了差不点五百平民,我看着都觉得有点手软。”凌波当然不是希望追风被正法,但确实她觉得代价有点大了。

“什么事都有例外,我只能保证绝大多数情况下维护王法的公正。但事关追风的生死,莫说五百良民就是屠城、造反我也在所不惜。”张阳何尝不知道那五百平民死的冤枉?莫说那二人只是闲谈,就算那两个人真的辱骂帝王,诛连族人也是残忍的。这个世界是没有一人犯罪一人担当的概念的。

“那要是为我呢?你也一样宁愿杀的血流成河来救我吗?”

“为你,纵然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张阳紧紧的抱着凌波,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们走出去的时候见那些姑娘们还在刻苦的练习各项文艺技能。凌波还是不相信张阳,她亲自询问了一遍。有愿意的,有很愿意的,有十分非常特别愿意的,就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凌波真的有点不大相信,这些姑娘们都这么的没有羞耻心?还是迫于张阳的威压不敢说真心话?

“还是女儿身的站这边,破了身的站那边。”凌波一声令下姑娘们分两边站好,凌波大略扫了一眼,清白的姑娘有七十多个。

这么多清白的姑娘,她们也愿意做那种事?凌波对她们说道:“你们若是不愿意,不必屈心前去。我可以赦你们无罪,赐三十刀币你们可以自谋生路。”

‘三十刀币够干什么的?去撷芳楼一晚上最少也赚一龟甲金,能分到一百刀币呢。’所有人都默默无声,没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去的。

凌波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自甘堕落,她扫视一遍看所有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得笔直双目微垂,隐隐中似有一股傲气。

“你过来。”凌波手指一勾,那丫头乖乖的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

“我叫芝兰。姬夫人说过可以卖才卖艺不一定卖身。”

“那是个泥潭。”

“皇宫也是火坑。”

“你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好啊。”

“愚夫莽汉非我愿,公子王孙尽凶残。放眼世间多薄幸,哪个男儿有真情?”

张阳抬眼打量她一番,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难得清新秀丽。

凌波转头看向张阳:“她这没有入价的,一天交多少钱啊?”

张阳拿出一块龟甲金扔到那姑娘手里:“就十刀币吧,仅此一例。”都定这个价的话,撷芳楼就没有开张的必要了。

一龟甲金足以保芝兰姑娘百日清白了,百日之后就靠她自己了。凌波也无奈,她愿意踏这条险路,谁能拉得住?芝兰姑娘捧着龟甲金躬身向前一递。“多谢公子好意,芝兰无功不敢受禄。”

张阳第一次往外送钱还被拒了:“你这是何意啊?”

“能赚到钱是芝兰的运气,赚不到钱芝兰认命就是。”

第620章 得瑟

张阳拉着凌波走出泰泽宫,再路过撷芳楼凌波站定脚好好的看了看。他们进去嘱咐了姬夫人几句话便走了。主要是让她多关照芝兰姑娘一下,若是她赚不到钱多容她些时日,别让人欺负她等等。

“你会不会去啊?”凌波才想起来张阳不只是老板也是男人啊,他会不会也去消费呢?他还不用花钱,这个很难说的啊。

“当然会。”张阳倒不避讳,凌波虎目圆睁,张阳一下就感觉到身周凉爽了许多,什么地方冒冷气呢?“你不会怀疑我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方便自己眠花宿柳吧?”

凌波一想也是,张阳又不缺女人,宫里有的是宫娥侍女。人心也不是能管住的,他要是有那个心除了放手也没别的办法。凌波一声长叹,冷着一张脸向前走了。

张阳向前急追两步,扯着她的手腕问道:“又怎么了?有话就说呗,叹什么呢?”

“兰花空自无颜色,青竹逢春又生节。”凌波心里真有点烦了,这张阳麻烦怎么就那么多?

“凌波,我希望咱俩的世界里永远永远都没有‘保证’和‘解释’这两个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相信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相信我做人是有底线的,相信我能分得清什么是逢场作戏的应酬,什么是有意为之的周旋。”张阳说了半天,凌波脸上也不是开晴。

“日久见人心吧。”凌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冷。

“这颗心要是脏了,不用你审,我亲手剖出来给你看。”张阳两根手指头戳着心口,信誓旦旦的样子。

“好,这句话我记住了。”凌波很严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回到平康宫就有人报事。还递上一份奏报,说是从泰泽国的使者手里夺来的。张阳接过奏报展开,这几天陆陆续续截了泰泽国十几份奏报了,大意都是请欧阳德石回去的。

看罢奏报张阳抬腿就去内殿找张振羽了。内殿人并不多,张阳坐到他的副座上,一声不吭的拿起笔来就批奏章。他的速度比张振羽快一倍不止,他一目十行看过心里就有了决断,提笔就批。张振羽看的又慢又细,看完了还得想想怎么办好,时间都用在反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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