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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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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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姻,突然就错位了。原来不怎么珍惜的幸福,一瞬间,就坍塌了。

咫尺天涯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

最让人无力的事情,其实是,她突然发现,她竟然终于爱上了他。半个月未见,突然就思念泛滥,突然就感觉痛彻心扉的无助,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冲动。也开始怀念,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有他在背后撑腰,无论捅了什么篓子,都有他在后面收拾的安心。

是的,在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间里,最打击她的,最让她受挫的,不是急转直下的事态,而是他的消失,他的不在。就好像鱼儿离开了一直依附的海水,以前从未感觉他的存在,失去后,才发觉,那是致命的窒息。

倒了一杯水下肚。

但并没有用处,她此刻很想抽烟。

以前看父亲,遇到了什么难题,遭遇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候,就会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红云红河,枣红色的包装,上面写着一个墨黄色的道字,过滤嘴的中间,会有一个好像印章一般的图案。每次取出一根,点上,放在嘴里,吐出来,夹在两指间,看那细长的烟蒂,发出薄薄的微曦,父亲的眉目就会舒展一些,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苏言没有抽烟的习惯,但他一直会随身备着烟盒,用以应酬。

她明明已经坐在了床边,还是蹑手蹑脚起了身,去衣帽间里找他的衣服,苏言今天穿的依然是她买的那件菲拉格慕,整齐地挂在最外面。他探手进去,摸索了半天,却只有一个钱夹,里面有着好几张银行卡,密码她都知道。

取出一两张,他大概并不会发现,是不是就可以填补自己资金的漏洞?

手抖了抖,最终还是将钱夹放了回去。

在他的皮包里,终于找到了那包白沙和天下,男士烟,但她已经顾不得,找到了打火机,咔嚓一声,就点上了。放在嘴边,吸了吸,又将缭绕在口腔中的气雾漏出去,白烟袅袅升腾。就有一种烦忧全部随之飘走的快感。

一根吸完,瞌睡还是没有造访,又取了一根。

然后又取了一根。

接着,再取了一根。

……

不到半小时,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数十根烟蒂。

她是不是应该克制一下了?将打火机放回包里,手突然就摸到什么东西,是胶布粘起来的信封?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上面的章子:

绿江市人民检察分院。

寄信人一栏,是控申科梁静怡科长。

慢慢撕开信封上的胶布,打开了里面的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心一下就沉入谷底:

尊敬的苏先生,您关于中蔬粮业董事长和鹏辉贪污受贿犯罪嫌疑事实的举报信,我院已经收到。此案经过详细侦查,已经立案,目前侦查阶段已经结束,已报人民法院提请诉讼,目前定于下月8日公审。届时,希望您准时参加。我们将为您的举报行为严格保密,敬请放心。

举报信,举报信,苏先生,举报信……

她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

怎么会是他?居然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和欣不愿去相信,可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嘲笑她的无知和大条,跟了苏言也将近六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有多么的恨她,才用这样阴损的手段,一定要把她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可她竟然是终于爱上了他。在迈克死后的一个月内,移情别恋,爱上了他!

以往的甜蜜都变成了凌乱的碎片,在一起度过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变成了模糊的幻影,他的不计较,他的予取予求,他的看似奋不顾身的爱情,原来都是假象,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她捂着嘴巴,才让自己没有痛哭失声,眼泪吧嗒就掉在了这封举报回执上,腹痛又一次排山倒海而来,身上的痛慢慢变得麻木,心上被人凌迟才是最可怕,她觉得自己所住的房子、自己所处的城市、自己所存在的世界都塌陷下去,把她淹没,将她砸跨,让她从心到身都是血肉模糊。

明灭的烟终于烧到了手指,她这才蘧然缩手。

打算再取一根,烟盒却突然让人从背后夺了去,再然后,她的冰凉的手被人一下温暖地握住。

转身,就对上一双漂亮黝黑的桃花眼,和紧蹙的眉头。

“小欣,你怎么抽起烟来了?”

声音沉稳安定,还带着些许的困意。

她沉默。

他将烟盒收进皮包,对她道:“再烦闷,也不能糟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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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又思考,还是决定写一个声明:

本故事观点仅为情节需要,所有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绝对是拥护正确思想滴大好青年一枚。

O(∩_∩)O~

第十六章 婚姻坍塌(2)

她心烦,一把将他握住皮包拉链的手甩落,抢过了皮包:“我爱糟蹋就糟蹋,身体是我的,都要离婚的人,你凭什么管我?!”

苏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她。

神色复杂。

他自然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突然发生了变化,以往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现在她的神态动作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温顺但不整齐的羽毛也变成了带着倒钩的爪子,保持着戒备的状态,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

但她没有,只是快速取出烟盒,又快速地点上,快速地衔在唇上。然后将那张举报信回执,不动声色地捏进睡衣的口袋里。

苏言依旧是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在墨黑的夜色中泛着流光,像是能看进她的心里去。和欣熟视无睹,一把将他的皮包和剩下的烟盒,丢在了茶几上。

擦过他的身,径自回了卧室。

苏言皱眉,俯身,将打火机和烟盒拾起,拉开窗帘,将两件东西一并从窗户上扔了出去。

如果在以前,他也许还会笑一笑,温柔问她,怎么了。

可是,和欣的眼神变了,不过是二十多天的消失不见,回来之后,他所看见的和欣,不再是那个又闹又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和欣了。她的精疲力尽,她的心烦气躁,她的放任自流,不带任何掩饰。

可是谁不会累?

如她所说,已经要离婚的人,还互相约束,有必要么?

翌日,阳光来的很晚,冬半年的日出,总是要等到凌晨六点之后。

和欣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苏言也没有到晨跑的时候,依然在沉睡。她先是静默地打了豆浆,烤了面包,煮了两个鸡蛋。匆匆忙忙吃完早餐,拎起包就出了门,出门前,还刻意去客厅看了看,那盒烟和打火机都不在了,有些失落。

于是在小区超市,买了一包茶花,看着包装上那行字,有些晃神。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赶到恒银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天才完全亮起来。和律师魏晟平核对了口径,模拟了公诉人可能的问话,讨论着对策,有几份材料的副本需要她签字,全部搞完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一边将要看的材料放进提包,一边起身,出于礼貌,她还是问出了口:“魏律师,中午有时间么?可否赏光,一起吃个饭?”

魏晟平也不推辞:“好啊。”

于是挑了家最近的主题餐厅,包间宽敞,装潢优雅。又点了几个家常小菜,也算是尽了心意。席间不算相谈甚欢,但也没有冷场,一直在讨论案子,三菜一汤两碗米饭,愣是吃了两个小时,吃好饭也到了上班时间。

她结完账,将小票放进手包。魏晟平瞥了眼,又看了看腕表,笑着摇头:“和小姐,你可真会压榨劳动力。我一个小时的咨询费就六百块钱,你这一顿饭,两个小时,才三百块钱。你是赚了,但我真不值啊。”

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她也不生气,“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呢。放心放心,只要官司赢了,你的辩护费还能再加五个点。”

这里离他的事务所只有两站路,两人便步行回去。前方是少年宫,因为是寒假,又到了上班时间,所以家长和孩子特别多。慢慢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就听见了一个熟悉而沉稳好听的声音:“听老师的话,好好练琴,下了课,我再来接你。”

因为隔着不远,但角度正是她能看见他,他却看不到她。

和欣顿住了脚步,看着左前方那个颀长伟岸的男子。他穿的很薄,一件驼毛的衬衫,也没加外套,袖子还捋到了肘间,修长漂亮的小手臂上,那枚百达翡丽的商务表,显得更是璀璨,显示了这个男子的品味和身份。

苏言一直是这样讲究的。

但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他牵着的那个小女孩的身上。

粉色的小书包,粉色的小公主裙,粉色的小棉靴,脑顶扎着两个黑黝黝小羊角,衬着白嫩的脸蛋,圆鼓鼓的小腮帮,越看越讨喜。从身高来看,应该是五六岁的样子。

和欣一直没动,听到小女孩奶声奶气应了一声:“好。”

然后小女孩又蹦了蹦,拽着苏言的袖子,“爸爸?爸爸?”

苏言桃花眼迷成一弯月亮,俯下身来,让视线和小姑娘平行,温和宠溺的笑容又浮现:“苏小妹小朋友,你要和爸爸说什么呢?”

“不说什么。”小姑娘笑嘻嘻:“你让我啵一口。”

苏言微笑着侧过脸。

粉嘟嘟的小姑娘就凑上去,吧唧一下,就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她又跑又跳又摆手,就进了少年宫。

和欣在转角站着,止不住地发冷,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可她却感觉自己身处三尺地窖。旁边的魏晟平发现了她的异常,就准备问,和欣突然转过头来,微笑了一下:“魏律师,我有些不舒服。你先走吧,我再打车。”

魏晟平自然知道她是碰见了什么人,也没有点破,“行。你脸色不太好,回去要多注意休息。”

她目不转睛地点头,微笑。

对面的苏言依旧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微笑着看小姑娘的身影消失,转身,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向着停车场那辆纯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走过去。她几乎没有听见开锁的声响,就看到他潇洒拉开车门,潇洒地坐上去,然后潇洒地绝尘而去。

爸爸?

那是苏言的孩子?那是她老公苏言的孩子?六年婚姻,他居然在外面有着一个将近六岁的孩子?!

是啊,苏言那么优秀,本来就不可能属于她!从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是不可能!

只有她这个傻子才会相信,无来由的体贴和迁就只是因为他爱她,可是爱不也要条件么?家世好又怎样,长相清秀又怎样,他终究只是利用她!只是将自己的六年时光打包成一个三亿元的价码,卖给了她!

而她就是个傻瓜,他在外面有情人,有孩子,而那个孩子都五六岁了,她现在才知道!

这是彻头彻尾的算计,而她就那么相信又那么配合地过了六年!她低下头,想整理一下心情,可已经迟了,满眼的泪水哗啦一下就掉下来,鼻子也酸涩得难受,五脏六腑全部被攥紧,小腹又是一阵一阵坠痛。

意识还清醒,她连忙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拉开门,几乎要瘫倒在后座上,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麻烦,建国南路,和风小镇。”

但她还是放不下,苏言有了孩子,他有了孩子,可孩子的母亲是谁呢?突然想起柳静给她说的戚嫣有私生子的报道,用手机一搜索,果然立刻就跳出了内容,上面不但明确报道了戚嫣有私生子的事情,还确认是个女孩,不到八岁。那,孩子的母亲,会不会是戚嫣?

打了12580查询少年宫的电话,询问到了钢琴版的班主任的电话,“喂,您好,请问你们班里,是不是有个叫苏小妹的小朋友?”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

“那能不能麻烦您查一下苏小妹的班级?”她笑了笑,“我是苏小妹的姑姑,她妈妈有点儿事,不能来接。让我去接,但是我忘记她是在哪个班了,我给她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那我帮你找找。”对方似乎翻了翻名册,“苏小妹,找到了。”

和欣嗯了一声,“请说。”

班主任的警惕性还比较高:“那麻烦你给我说一下她妈妈是谁吧。”

她猜测似的回答:“戚嫣?”

但很显然回答对了,那边的班主任微笑了一下,“苏小妹小朋友在小提琴一对一中级班。下午六点半下课,你六点出门就可以了。”

她道了谢,挂了电话。

心累身累,在出租车上,都打起了盹。最后师傅将她叫醒:“这位小姐,到了。三十块。谢谢。”

她掏出钱,递过去。

拿出钥匙,却发现苏言已经到了家,门还给她留了一条缝,她推开进去,才发现所有房间都没有开灯,巨大的墨色窗帘也是紧闭的,光线被挡的密不透风,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沙发的位置好像有一点稀薄的光亮,如同黎明前最黑暗时候那一颗启明星,这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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