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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哪里长得像一个蠢货了。”白象精愤愤不平的说。
陈小乐默然片刻，直视大鹏：“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了轮回。昔年的中发白，也绝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吧。人就算能重活一次，也未必能活得一样，何况大部分的记忆都记不得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焰舞和你一样，堕入轮回了是吧。”大鹏的叹息一声连着一声，这一声，却份外的凄凉：“不可能的。她已经彻底的毁灭了，从内到外，从头到脚，从元神到躯体，全部粉碎。执掌三界秩序的强者，或许可以容忍你我的存在，却绝不会放过焰舞。”
陈小乐的心抽动了一下，一股记忆似是要冲破桎梏，涌入脑中。
到底是什么，那该死的记忆，该死的神格。
“因为她，是个天厌者。”大鹏鸟苦涩的说道。
陈小乐剑眉抖动：“天厌者？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你还猜不出么？”
“天厌者，天厌者……”陈小乐喃喃的重复了几遍，双肩一震：“连天都厌恶的人？”
“不错，她，抱歉，我现在不能和你说太多。”大鹏鸟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提前知道这一切对你毫无益处，让自己变强吧中发白。最起码恢复了昔年的实力，再来接触这些见鬼的秘密。有些玄机，即便是我和你，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陈小乐真的感觉到一丝无力。
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刻，他深爱的女人，深爱着他的那个女人身处在烈焰之中，他却无力的跪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为灰烬。
世上没有比这更糟的事了。
陈小乐和大鹏鸟在那儿聊得没完没了，有时候还思索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大有聊上一天一夜的架势。这可苦了白象精了，他制造出这个虚像对话，是大耗元力的，本来以为这哥俩打个招呼说两句就完事，谁知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他脑袋上都冒汗了。
“我草，我撑不住了，我收了啊。”白象精大喝一声，收了空中图案，喘成一团，“喂，我还有话没问完呢。”陈小乐怒然咆哮。
白象精的脾气比他还大一百八十倍：“要问啥你当面问去，别他娘的老是消耗我的元力。我容易么我，拼着真元受损供你俩闲聊……”
第322章天空之城
白象精的埋怨滔滔不绝，叶飞孤等人则已经惊讶的说不话来了。
五杀神也罢，白象精也罢，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角色。但大鹏金翅鸟就不一样了，对生活在都市中的修者们来说，大鹏金翅简直就是比神还高的存在。佛祖的亲戚啊！曾经让斗战胜佛孙悟空都束手无策的巅峰妖魔啊！
这样的存在，竟然是陈小乐拜把子的兄弟，威慑力像是一把呆在剑鞘里的利刃，虽没有出鞘，寒芒已经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冷意。
以后无论是谁想要找陈小乐的晦气，只怕都要掂量掂量了。就算不把他本人放在眼里，他背后的那位神迹般的大佬可不是好招惹的。
冷静，冷静。陈小乐并没在意旁人那一束束惊愕的目光，他用尽全力，才把胸中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大鹏鸟说的没错，作神时的那些事，现在的确不适宜去接触。就算接触到了真相又怎样呢，仇人是天上众神西方诸佛的话，他现在有那个能力去报复么？
他甚至连一只扑火的飞蛾都做不了。
“好了，好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我的错，天空之城就在眼前，我的确不该为一些虚无飘渺的事浪费时间。”
“天空之城！”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回来。
传说中蕴藏着无尽宝藏的城池就在眼前，人们炽热的目光重被点燃。
“这一趟还真没白来。”就连白象精都舔着嘴唇，嘿嘿笑道：“不过乐哥，你的几个对头，不需要在进城之前解决掉么？”
叶飞孤一行人登时如临大敌，抬起兵刃，严阵以待。
陈小乐微微的一笑：“不必了，一起进去吧，反正这座城里的宝贝数不尽数，有钱大家一起赚。”
白象精错愕的看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你们刚才差一点就火拼了。”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么？”陈小乐目视叶飞孤：“看来你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叶飞孤脸颊上的肌肉扭动了一下，懒散的一笑：“看来是这样。”
“出发。”
刚才还要打生打死的两队人，如今都并作了一队，在无穷尽的财富面前，那一点点的仇隙全都随风飘散。
陈小乐也搞不清自己的心理，按说这是他杀死叶飞孤的最佳时机。他和崔钰，再加上白象精，五杀神，绝对是压倒性的优势。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这么干，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强行阻止着他杀伐的欲念。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存在。虽然没有着力点可以进行分析，但他很清楚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越是牵扯重大。
他始终觉得，他和叶飞孤有一种很玄妙神秘的纽带牵连。
也许为敌，也许为友，也许仇杀，也许互助，这些却绝不是那种关联的实质内容。
究竟是什么呢？他现在无暇去思考。
宝藏就在眼前呢！
他只知道现在杀了叶飞孤，绝不是什么好选择，或许有一天命运之手将在两人之间抹杀其一，那一天的到来谁也无法阻挡，但绝非现在。
十几人，大摇大摆走进了天空之城，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得里焦外嫩。
传说中的天空之城，是一座死城，没有生命，没有活物，只有无穷无尽的珍宝，谁要是能寻得到这座城，谁就能一步登天。
可眼前的一幕证实了传说的荒谬。
谁说天空之城没有生命，右边那位扛着扁担卖布鞋的大叔难道是机械傀儡么？
左边那位清扫大街的大婶莫非是机器人清道夫？
如果这一切都能解释，那么眼前走过来的小巧玲珑的买花少女又该怎么解释？
“我有比花更美的东西哦。”少女眨了眨眼睛，有意无意的挺了挺那略显薄弱的胸脯。
这花骨朵一样青涩的美少女，也是机械傀儡？
叶飞孤笑得一脸阳光，他轻轻牵住了少女的手，眼波温柔的像是一抹春风：“小妹妹，你的花怎么卖？”
少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咬着嘴唇，小声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支。”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花。”叶飞孤轻轻的讲少女拥入怀中，声音轻的像是呼吸：“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比花美一百倍，一千倍。”
少女的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小柔，你在干什么，回来！”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粗鲁女人嗷嗷大叫，望着叶飞孤的目光满是敌意。
“抱歉，我该走了，我叫小柔，如果你们会在这里多待几天，我会来偷偷来找你的。”卖花少女红着脸，在叶飞孤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转过头，满脸通红的飞奔而去。
叶飞孤的脸上还挂着他标志性的笑容，只是目光已经慢慢变冷。
长腿美女柳如烟在他的身后冷哼出声，一股子浓浓的醋味大范围扩散，诸人全都窃笑不已。
陈小乐嘿嘿的小道：“叶兄，现在看来，你很有当鸭子的潜质啊。”
叶飞孤转过身，眼睛冷的像是一块冰：“她有脉搏，有呼吸，有心跳，有情感，我挑逗她时，她有反应。”
郎军冷笑：“你是在卖弄你勾引少女的本事么？”
“不。”叶飞孤一字一顿的说：“我只想告诉你们，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传说是假的，这座城里有生命。还有，她修炼过，炼气三重。我想我们有的忙了。”
郎军切了一声：“你丫真是越活越倒退，炼气三重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闭嘴。”陈小乐抬手给了他一掌，脸色阴沉：“可怕的不是这卖花女孩，而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如果他们都有一战之力的话，我们这一趟就不再是收获财富，而是……”
“掠夺。”崔钰替他说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杀光：“那也顾不得了，入宝山而空手还，我死都不甘心。大不了，让这里血流成河。”
“我只怕没这么简单。”郝独书站了出来，望着远处耸动的人头：“现在还不清楚城里居民的战力如何，我奉劝诸位不要轻举妄动。”
“羸弱的人类，开始畏惧了么？”白象精哈哈大笑：“碰到一个卖花少女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不如这样，老子带人去大开杀戒，你们留在这儿等着，等老子杀个直来直去，送你们几件宝贝，就当纪念了。”
第323章守护者清辉
陈小乐望着一脸无奈的弓焰舞，笑着说：“跟着这样的老大，我算是明白你们的辛苦了。”
弓焰舞耸耸肩，不置可否。
“还是往前走一走吧，毕竟，还没有遇敌呀。”雅雅小心的出言。
“小女鬼说的有道理。”叶飞孤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是想给各位提个醒，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千辛万苦找到了天空之城，就算是碰上神也要一战，不然，谁都不会甘心的吧。”
诸人心中忐忑，毕竟这里是洪荒遗迹，冒出多强的家伙都不算意外。
和想象中的满地废墟不同，眼前的天空之城，根本就是一座繁华，昌盛，欣欣向荣的城市。街道四通八达，地面清扫的一尘不染，环境绿化的相当美观，人们的神态安宁，悠然自得干着自己的事，一路走来，没有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
陈小乐不由想到了百花市。
尽管百花市在华夏国算是个平静的城市，不知何故，黑暗生灵鲜少在那儿发起屠杀。但人们的脸上仍然写满了焦虑和急躁。就算不为生命的挣扎，也会为了工资，房子，车子，结婚，孩子一大堆的事困扰着。疾病，赡养，养老，危险，攀比，旁人的目光，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压得人类喘不过气来。
那一张张麻木痛苦的脸，陈小乐早已见惯不怪，他甚至觉得，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但眼前这些人，这些天空之城的居民，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压力和重负是什么，他们要笑就笑，要哭就哭，活得自由自在，活得无拘无束。
“大鹏兄，我们当年的梦想，就是让所有的生命，都能这样快乐的活着，是吧。”陈小乐默然向前走着。
如果这就是他们的梦想，那这梦想永远都不会达成。
因为人类最大的原罪，就是贪婪和自私，以及那无所不在的攀比心，嫉妒心。
人类可以讲出无数的大道理，但无论任何的道理，总是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因此，大鹏他们当年的理想，可以在三界内任何生灵里作出尝试，对人类却绝对无效。那些年，他们十八个人怀揣着伟大的理想，义结金兰，与天地为敌，只是为了达成心中的梦，奋战不息，哪怕一个一个的折翼，也毫无悔意。
可是当轮回为人，拥有了人类的情感，与人类生存在一起，陈小乐已经意识到他们当初的理想是那么的可笑。
人类，根本不需要谁去拯救。
或者活得更好，或者堕落毁灭，那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只考虑到力量的威压，那远远不够。真正的阻碍，是人性啊。
这时，一阵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索。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笑吟吟的站在众人身前，语气愉快的说：“欢迎各位来到天空之城，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马上就不会觉得高兴了。”白象精陡然一拳打了过去。
“不要！”陈小乐和叶飞孤急忙想要阻止，只是他俩的修为差了白象精好几个层次，速度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哪里来得及。
崔钰如果全力去挡的话，或许能挡住白象精。不过指望这厮出手显然不现实，他还想发起攻击来着，只是慢了一拍而已。
眼见得白象精这一拳打下去，一块精钢都得打得粉碎。中年人的双手一招，一道巨大的横向防护罩出现在面前，竟是硬憾了白象精这一击，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中年人双脚刮地，垂直向后划出去四五米。
白象精则是身子为之一晃，闷哼一声，就要再次扑过去。
“够了。”陈小乐大喝一声，这次他早有准备，一下子就摁住了白象精的肩膀，目光凌厉：“别再惹麻烦。”
“该死，你连中发白万分之一的气魄都没有，你这胆小鬼，该死的混蛋！”白象精盛怒中大骂，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得罪陈小乐，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倒还没什么，背后的大鹏金翅鸟却是他得罪不起的。
不过陈小乐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只是淡淡的冲他说道：“你说得对，我连中发白万分之一的气魄都没有。因为我不是他，我是陈小乐。就算有一天我恢复了神格，我还是我。”
“对，对不起。”白象精胆战心惊的望着他。
这时叶飞孤已经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真诚的歉意：“很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