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王子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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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王子的密令-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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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空顿的目睹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变革,还没等待思绪的应接,便直眼无助的望着将我护入怀中的耶律倍结实的双臂,此时正如同折翼的翅膀般,垂直的向这大地倒落,惹起了纷染的尘埃,轻旋缭绕在他那失去光泽却依旧迷人的茶色双眸前。而他那绣金的紫袍的胸前赫然的穿透插刺着一支粗锚的银色弓箭,浸没晕染的鲜艳血色黯然的扩散在他苍白的面容之下。

  “倍!”马阵的后方疾速的冲出了道身影,原本距离我们甚远距离的耶律德光,急切的在第一时间迅速的飞奔下马,箭步的奔跑到他身边,接扶起耶律倍中伤摔落地面的身体,面色恐慌的几近竭斯底里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保护太子,快!”下一秒钟后面跟随着的将领们才从惊诧中反应过来,飞身下马开始追捕人群中混杂着的刺客。


  满城顿时陷入混乱一片,我惊慌失措的跳下了马背,心中忽然想到挎包中的水晶瓶还能救上他一命,但马下的人圈却只能令我隔离在外,眼睁睁的看着发狂似焦急万分的耶律德光,将受了重伤的耶律倍一把抱起冲入了后续的军阵,寻找军医。

  “让我过去,耶律德光,我能救他!”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的紧握着手中的水晶瓶,奋力的向着他奔跑的方向追去。此时上京两道夹观的百姓早已拥挤不堪,揣测咒怨的声响不绝于耳,他们应当是憎恨耶律倍这位新王的吧!

  后方被前员侍卫通报得知图欲太子遇刺之时,已经准备好了军医立即接症,当耶律德光飞速的将耶律倍抱到马队后方,接应而上的军医们纷纷聚拢,紧急救治太子,原本接任的期日理当的被推延了。

  “耶律德光,他怎么样了。”我气喘吁吁的追赶到了他们就地治上的马车旁,只是见到双瞳空荡,毫无神色的耶律德光,正失神的靠立在马车的门外,满脸的苍白无助神情,好似失去最为重要的东西时所表露出的惊慌失落。

  “耶律德光?”看到他并无答应的声音,我顺过口气后再次响亮的探问道。

  “倍,倍。。他不可以有事,若是连他也离我而去,我还能依靠与谁?”他的口中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没有连贯的叫喊,眼神空灵的飘向了我,那股深潭中竟然还浮现出了一丝飘荡的无所依助。“他不可以死,不可以。。”耶律德光再也无法抑制住悲伤的情绪,喷涌似的在说出那道事实之际爆发而出,狰狞的神色竟然出现在他前一刻刻意隐落的压抑中。

  我下意识的被眼前已然陷入悲伤疯狂中的他惧吓到,向后小退了一步,但是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水晶瓶散发的那阵凉意立即提醒了我的思绪,应当还是要尝试一下,虽然不知道水晶瓶的力量是否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决不允许这样一位甚至在最后一刻仍然护住我在胸前的如同天上的鹰鹫般的英若男子,就这样轻易的陨落。

  “他不会有事的,请你相信我。”我目光镇定的扶住了正处于崩溃边缘的耶律德光的双肩,承诺似的坚定对他说道。

  我能感觉到耶律德光的身体一怔,突然的回过了神,眼神中仍是盛满了那份无助的落寞,终于平静下癫狂的情绪说道:“倍不会死的,恋阳,你帮我把他叫醒,去把他叫醒。”他的言语虽然颤抖着,但声音中却夹杂着执着。

  深望着眼前那样失落疯狂的他,我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白色水晶瓶,心中只是默念着希望它能带给耶律德光希望。
欠揍的皇子
  我攀附着马车的桁架,一跃进到了马车内,其内正有三位军医面色焦虑的双手停住在耶律倍的胸前,满目无神的看着突然入到里面的我。

  “他伤的很严重吗,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动手医治?”看见他们停止在半空沾满血渍的手,一股不安的情绪在直觉中油然而生。

  “恋阳姑娘,图欲太子所中的涂渍巨毒的弩箭,并且在送至这里时已经气觉毫无脉象,所以我们任凭医术如何精湛的大夫,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军医们无力沮丧的摇着脑袋解释道,看来这回他们的命运也必定被牵扯,惟恐只有陪葬一条道路选择。

  “你们都下去。”我异乎常态的平静说道,三位军医自认命数将竭,没再多言的放手余留下我与耶律倍二人独在这一片寂寥的马车中。

  “耶律倍,”我蹲下了身体,靠近安静如同酣睡着的耶律倍安静的面容,清晨奔驰与风间的错落的清新尚存,那位迎风站立笑若和煦的男子依旧鲜活与我的脑海中,可是面前的他却已是了无声息,面颊的那份安然没有丝毫惊落的惶恐描叙在他轻雅如同往常的脸际,我的手不自觉的拂上了这张清丽的面颊摇动,嘴中不住的试图呼唤叫醒他。

  “耶律倍,我知道你没有死,你要的真相现在就真实的矗立在马车外,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看看他为你而揪心而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已经脱离了自己盈灌苦海,为什么你要在即将脱离梦想已久的枷锁之前就轻易的离开,你不许死,你不可以死。。”直视着眼前那张曾经欢颜嬉笑的面庞,如今那样真切的僵直在面前,周遭肃然死寂的气氛,让我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心理的底线,泪水顺着我不住赌气似的语句滑落,滴在了那张仍然优雅依旧的隽秀面容上。

  手中的水晶瓶正伴随着我颤抖的心,忐忑着被我掀开了瓶盖,白色的云雾缓慢的流溢着萦绕着耶律倍修长的身体,在飘过那道血色绽花时,雾体加剧着涌动,似乎是要沁入他的体内一般。白色云雾漂浮着过了片刻,只见到耶律倍胸前致命的伤口,已然慢慢的正在向着箭伤的中心深处聚拢,那黑色的血洞缓慢的愈合直至封闭上了伤口,白色才越渐透若薄蝉一般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我凝望的守护着眼前的他,期待能够重新与他茶晶色泽的双眸对视,但在马车中安躺着的耶律倍仍旧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空气仍是那样的死寂,漂浮着凝重令人喘息不得的悲伤。

  “耶律倍,马车外还有等待着你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走了呢?”我跌坐在他的身边,难以接受竟然脸水晶瓶也挽救不回他的气息,那么美好和善的男子,就像是阵烟缕般在我的眼前消失吗?

  “耶律倍,耶律倍。。”我的脑中飞逝闪动着前一刻回眸时,他那灿若樱花的笑靥,低叙在耳边的戏谑,我的泪水连同这片记忆一同更为肆意的倾斜若断弦般溢落。

  “原来我的死是要通过你的应许呢!”长久的寂静中忽然飘入了恍如隔世的但夹杂这些许戏弄笑意的声音。

  “你没有死?”我一把拂去了眼前的水雾,离奇的问道。也不知是不是水晶瓶最终起到了作用。

  “怎么办,看来我的大难不死,注定是因为有你在一旁的守护,我真担心到时候舍不得你离去。”耶律倍竟然还能在这样的气氛下与我嬉笑。我额角上的纠结骤然增多。

  “你刚才是在装死?”我的语气已经完全是僵直一片,心中难免浮起好象被人耍弄的不快感觉。

  “这点箭伤对于草原上的勇士可是算不了严重的。”这样的语句从耶律倍文雅清丽面庞的口中道出,不免让我感觉难以联系在一起。

  “去死!”我额角的纠结已经被他突变的嬉笑着脸所打败,增加到无以容纳的满布,挥动着双拳向他正在贼笑的面容上一阵盖章,愤怒的高调的音量在马车中向外扩散。

  “恋阳,倍怎样了。”雷动的响声,惊动了马车外正守侯原地的耶律德光,他似道光束般的一跃跳上马车,探头到了耶律倍与我面前,眼角残留着两道明显的咸渍泪痕。

  “光,我没事。”耶律倍毕竟是受了重伤,胳膊的力量微弱的伸手想要替耶律德光擦去水痕。

  “倍,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此刻的耶律德光更像是一位害怕失去依靠的无助孩童般,扑面埋入耶律倍的胸前,也不顾及皇子的形象,便这样放任着情绪宣泄着。

  “我没事,不要担心我。”耶律倍只是轻拂着他的慌乱不定啜泣着抖动的后背安慰道。

  看着眼前这对因为刚才的遇刺的瞬间,所萌动的真性情而顿然化解猜忌的隔阂的兄弟,我一时感动其中,不知所措的只好待坐在他们的身旁,双目窘直的盯望着他们。

  “苯女人,你怎么还在这里?”哭了小半阵后,耶律德光终于抬起了深埋的脑袋,瞥向身畔的我,质问的语气说道。

  “我一直都坐在这里!”我没好气的白了眼满脸梨花的他,继续开口更正道:“另外,请某位不知恩图报的皇子,不要在一直诋毁我的名字!”这家伙摆明了利用完我,便立即转变脸色。

  正当我与耶律德光互相瞪眼,在伤员面前大演电光闪影视线搏击时,后方的马阵忽然响起了扬土疾马奔腾的声音,隔着马车门板,能够辨认的出小对的飞扬正在向我们靠近。跨马而下着地的巨力声响伴随着急切开启车门的人,正是听闻前方耶律倍遇刺的消息而半道中反的大辽国主阿保机,随同进入狭小马车空间还有那位曾蒙一面之缘的述律后。

  我与耶律德光的斗嘴声停驻在了白光映射入马车内昏黄的一刻,顿时关切的询问声自那位英壮铁汉的草原霸者口中道出:“倍,怎么样了?”亲子间的切肤关爱自然的涌上平日中那双肃杀戾气的雄鹰般的双目。

  “父皇请安心,我可是耶律家族的男子,哪是那样容易被谋算暗杀的。”耶律倍的语气明显还是十分的虚弱,胸口的箭上虽然已被水晶瓶内的白色雾体治愈,可是流失的体力还是没能恢复如初。

  “父皇一定要揪出胆敢刺杀倍的人,让他受尽最为{炫残{书酷{网 的刑法而死,居然敢伤害倍,我定不放过他!”耶律德光眼含炽烈火光,愤恨的赌誓重语说道。

  “光,调查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你也不必这样激烈,等待辽军入城后,你还有重责在身需要与我和你父皇一同回到京都,难道你不记得倍离开之后,你应当付起的责任吗?”述律后眼色中分明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丝,我却恰好的捕捉到她不寻常的神态,似乎有丝慌张的破绽在她的面容上滑过。
述律后
  我的目光落回到耶律倍的脸庞,他流转波动的茶色双眸似乎也察觉到了刚才的异动,但却不流神色的微笑带过,转而望向正凝视着他的我。

  淡然的语调从他苍白的面容口中平缓说道:“母后所言及是,我离开后光便要支撑起协助父皇处理国事的重任,所以光今后不可以在那样的任性。”耶律倍的茶色双眸恢复以往的淡雅,眼神温和的看着立誓为他复仇的耶律德光开口道。

  “可是倍的伤那样重,我起码等待到他痊愈才能起身回去京都,所以如此漫长的时间,我大可为倍寻出刺客。”耶律德光显然还是不甘心,可爱面庞如他,看来最无可能伤害耶律倍的人就是他。

  “皇后,你就依随光的意思吧,毕竟他们兄弟二人一样属你膝下,想必长久的情感相积,更何况今后要再想见惟恐也是千里之外,路途遥远。不如你也留下伴随些时日,待倍的伤势康复再与光一同回来京都为好。”耶律阿保机看来是极为赞同手足间的照应,并且提出了让述律后留在上京的主意。

  但是一听闻此言,娇媚颜容的皇后,原本平和的脸庞忽然冒起了丝缕猜疑的青烟,立刻神色不悦的说道:“大汗希望我长留与上京,恐怕不单是冀望我照顾倍那样简单吧!”看来一定是他们夫妻间的内隔,我满脸看戏神色的观望着即将开始的妒妇戏码上演,嘴角更是显露出期待的弯度。

  “父皇,皇儿认为这只是一些小伤,况且征战之事还没有完全的结束,后宫廷事需要母后协助处理,所以请不用为我担心,国家之事应为先首。”耶律倍的茶眸撩过了我的心思,一语便轻松合理的解决了两位的还未开始的争辩。

  “到底还是倍见识长远,看来往日母后对你的疼惜不是作假的。”耶律阿保机夸赞欣赏的眼神望着他这位聪颖为人仁慈和善的皇儿,却惟独的遗漏了背后那道凛冽的一闪即逝的冷眸。

  “父皇请通知辽军继续进城交接,不能在这时候熄灭了我军的士气,让渤海的国民因此看了笑话,既然已经获得大胜,我们必定将如此的气势一直延续,请允许我作为辽国亲王的身份,执行我的职责,继续代表辽国接任渤海国。”耶律倍虽然有伤在身且体力尚未恢复,但是他坚定的颜容恳切请求道,那样才是一位应当芳名流世的帝王,应该具备的责任感,可惜他的帝王之路只能止步于此,看着他那张俊秀的散发着清雅气质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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