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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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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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没少被在劫天赐取笑毫无方向感,纯粹的路痴一个,今日见了翟云兄,方知自己方感之愚钝,还不算无药可救,至少不像他那样,走了一年的反方向尚且不知。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思想的天才,生活的白痴。

当然,我是不会好心为他指路的,尤其在向他询问当今天下局势之后,他竟说了一连串的计谋,譬如萧家该怎么做能打击司空家,司空家该怎么做能反击萧家,两家又该怎么做能成霸主,继而一统天下。我听得痴迷,惊觉后才发现后背衣衫早已湿凉。

这个人实在可怕,寥寥几句,已兵行天下!怎么能让他去南边寻找亲人,那可是萧家长川属地!

再次暗暗下定决心要不择手段将他收入麾下,如若不成,我宁可毁了他,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成为我的敌人!

蔺翟云没有察觉我复杂的神态,左手拿着香品楼的五香包子,右手拿着仙来坊脆皮烤鸭,正狼吞虎咽埋头苦吃,有时候也真觉得他这个人大智若愚。

正在想着怎么安顿他好逐步收买人心,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

那些刺客明显是针对我而来的,当司空明鞍率兵来救的时候,蔺翟云早已趁乱消失无踪了。

我在躲避追杀的时候扭到了脚,司空明鞍将我横抱起身送到马车内,回到宫城的一路上为我推拿伤处,动作极其温柔。

如果你认为我这侄儿跟我有什么奸情,那可猜错了,我跟他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在我嫁来金陵的这一个月,还是发生很多事情的,比如,周家二小姐周妍成了淮安君秦冬歌的夫人,司空明鞍成了我潜藏在暗处的力量,这两件事之间还是存在某种关联。

司空明鞍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都是曾经沧海的人,他只是在我身上偿还,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以及无声地后悔,曾经面对情感的软弱。

“知道刺客的身份了吗?”我往马车的软榻上懒懒靠去,司空明鞍收起药酒,应道:“刺客有三拨,第一拨可以确定是那人派出的,第二波身份不明,第三波潜在暗处还没出手便撤退了。”

我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起我的命成了香饽饽,竟有三批人马争着要取?

“除了金陵朝堂上的那些顽固派,你还得罪了什么人 ?'炫书…3uww'”司空明鞍略微蹙眉,那俊秀的眉峰还真是绝妙,好看的男人就算是生气也赏心悦目。

“谁知道,这天下仇恨我的人可多着了,先皇的旧势力,我娘家的私人恩怨,或许还有我前任夫君的旧部暗中谋划,或许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势力对我恨之入骨。”我自嘲说着,眉梢轻佻,别人着急的时候我喜欢漫不经心。司空明鞍的眉头愈发紧蹙,我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须知我现在的人身安全和他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若非他目前需要我的协助,否则才懒得管我死活。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对长卿说的,他可比你着急多了。”顿了一下,忙说:“对了明鞍,即刻下令封锁金陵城门,别让刚才那个跟在我身边的年轻人出城,他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么?”

司空明鞍点头,我说:“将他的画像临摹下来下令全城搜索,找到后千万别伤害他,将他安置在你府上,要以上大夫之礼相待。”

司空明鞍不解:“你似乎看很重他,但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更像个市井小混混。”

“这你可就不懂了,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他是个人才,我宁可用十座城池换他一人。”

“为什么?”

因为他能带给我的,远远超过十座城池。

我微微笑起,并没有说出口,对司空明鞍,我还是有所保留的。

能让我无所保留倾尽所有对待的,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啊……我在等待,默默地等着,等他出现。

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看我的,双生子的牵绊,荧荧缠绕的共鸣思绪,每日每夜无声无息地告诉我,他很想我。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阳光倾泻在他周身,照亮明媚的五官,满屋子纸醉金迷,全都偃息在他微扬的笑容里。我倚在门扉,视线随着阳光轻薄他的脸,那精致的轮廓无论看多少次,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悸动。从第一次与他相遇,就知道我这丈夫是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比起他以前完美无缺的脸庞,我更爱他此刻带有瑕疵的疤痕,眉梢眼角下的玫红色印痕,凭添了妖娆。那是他为我留下的记号。他说,这是嫉妒。我说,嫉妒出现在你脸上,挺好看的。

“磨人的祸害,还要在那里看多久?”他懒懒出声,却头也不抬,随手翻着书卷的扉页。

我走过去,从背后环着他的肩膀,嘟囔道:“我怎么就成了祸害了?”他声色不变,修长的手指又翻了一页书,嘴角尤且噙着淡淡的笑。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不发怒的时候,优雅得像是画中的人物。一发怒嘛,啧啧,简直就是一只咆哮的狮子。

他慢悠悠道:“今日金陵城可热闹了,先是黄金台风流雅会,再是玄武大街兵贼相杀,后是御林军满城搜捕一个混混,你说那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是不是个祸害?”

我不可置否,并不讶异他的消息灵通,整座金陵城都是他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就是这里的皇帝。

“是,我是天大的祸害,但我们英明神武的鲁国公大人,就爱这个祸害。”

“小滑头!”他将书扔到一旁,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狠狠吻了半晌,大手附着我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啄着我的唇瓣,低语:“都快是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么不安分?我派去保护你的那些侍卫没一个顶用的,在你危险地时候都被你撇下,真该一个个拉去砍头。”

“砍头就算了吧,把他们都撤了倒挺省心的,整天一帮子人跟在身后也不是个事。”最后好死不活地又加了一句话刺激他:“就算在劫来了,我也不会跟他走的,所以你不用看我看得那么紧。”

“楚悦容!”

唷,都连名带姓喊人了,看来被气得厉害,我心里开始舒坦了。就是故意气他的,谁叫他前几日因在劫的背信拿我出气,都冷落了我好几天,不报复回来怎么甘愿。我就是这么小气,怎样!

他摇头苦笑:“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炫书…3uww'”我吃定了他:“后悔的话现在休妻还不迟。”

“我不会放你走,更不会让楚在劫那小子痛快。”

我瞪他:“你娶我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折磨我弟弟?”某人大言不惭:“都有。”我怒道:“你什么辈分的人,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到现在还跟一个晚辈计较,不就在你脸上留一条疤么,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知道的,我介意的从来不是这道疤。”

是的,我明白,他介意的是在劫对我的情意,所有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他都往死里不待见。

“长卿,那名叫嫉妒的疤痕开在你脸上,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我本想趁机讥讽他,他眉梢一挑,笑得妖冶,索性借题发挥嫉妒到底。

“那个叫蔺翟云的男人你也别太上心,身为鲁国公夫人,你更大的心思应该花在哪里自己掂量明白。”言下之意,我是你丈夫,你就该围着我打转。

我回以冷哼,他睨了我一眼,很轻狂的那种眼神:“再哼一声,我马上下令把他拖出午门斩首。”我马上识相地堆起笑容,甜腻地左一句长卿,又一句长卿,往他怀里蹭了蹭。可不想自己看中的奇葩还没收罗帐中,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要知道在金陵,他要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刻意的讨好虽然很受用,但某人的嫉妒路线还是要走到底的。

“还有,别和明鞍走得太近,注意你们的身份,我可不想再听见什么流言蜚语。”

最近关于我和司空明鞍侄儿婶娘的背德流言我也偶有所闻,至于是谁传出来的不难猜出,三人成虎事多有,人的嘴巴也的确可怕。

斜眼瞥去,似笑非笑地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是的,我很不信你。”我正要暴跳起来,被他死死按在怀里,说:“但我信明鞍,从小到大,他只对周妍一心一意,再国色天香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庸脂俗粉。”

“只是可惜了,周妍最终是嫁给了秦冬歌。”我暗厢冷笑,秦冬歌得到周妍的手段让我不敢苟同,司空明鞍冷清面具下的暴虐性子,多半也是被他这么逼出来的。想来也是,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强要了清白的身子才不得已下嫁,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从小一块长大亲如手足的兄弟,是男人都会愤怒。

他们因爱生恨搞内斗,倒也便宜了我,这不,司空明鞍答应帮我对付秦冬歌的唯一条件,只有一句话:“事成之后,我要周妍!”多么可怜的男人,也是痴愚的情种。

司空长卿深意看我,神情多有复杂,最后无奈叹息:“悦容,你和冬歌之间的事我不会过多干涉,但千万别过了我的底线,否则自食恶果。”

我知道,司空长卿早就意识到族内存在的弊端,但根深蒂固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他身为国公,也要顾及一些老士族的感受,不能明目张胆地削弱他们的权力,所以我就成了他制衡旧势力的有效手段,而他则躲在暗处暗厢操纵双方局面,多么狡猾的狐狸!

“那,敢问尊贵的鲁国公大人,您的底线是什么先给贱妾透给风吧,贱妾以后做事也好掂量掂量。”每当我心情不痛快的时候都会这种讥讽的调调,他也见怪不怪了,平声道:“我不喜欢见到流血事件,希望你们能找到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都派刺客了……”

“悦容,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是的,我心里很明白,我也没少派人去问候那不可一世的少宰太卿,两人一来一往都是点到为止,只出于警告,至今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我想,这大概就是司空长卿最后的底线了,如果我伤了秦冬歌,或者秦冬歌伤了我,他将不再坐视不理。而秦冬歌之所以成为那些守旧派之首反对我,并非他思想顽固,纯粹是对我的私人恩怨带进朝政,因为当初是我请旨让老太君赐婚周妍给司空明鞍的,才逼得他在婚旨下来之前用上强硬的手段,逼得周妍不得不嫁给他。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大的悲哀,对于贞洁无可反抗的盲目遵从,要么死,要么就嫁给占去你清白身子的男人,无论他是美是丑,高贵还是贫贱,高尚还是卑劣,神也好,魔也好,就这么三从四德,终此一生。

一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冷笑,我这个跟过好几个男人的女人,声名早就狼籍不堪了吧,风言风语多了,关于司空明鞍与我的流言,反而没那么大的杀伤力了。

看向司空长卿,我的眼神不由温柔起来,人道“宁娶无盐女,不纳西施妾”,他却从来不介意我的过去,就算深谙我无害面具下的阴险狡诈,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我这样的女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里,他的表现是不是一种惊世骇俗?我只知道,对于我来说,他不是一个平庸之辈,他的魅力,他的人格,是高尚的。

默默与我对视,那张坚毅的面容逐渐柔软下来,笑说:“悦容,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做什么要忍着,多伤身子呀!”我一把将他扑倒,胡乱地解他的衣服,他喘息着喊道:“你这个小疯子!”然后他一边骂着我疯子,一边跟着我在书房里狠狠疯了一回,吻遍身体每个部位,男/根最终在双腿间摩擦着释放了灼热的欲/望。

婢女们备好了澡水,他抱着我共浴,捏着我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啊,真够伤风败俗的,大白天的勾引人,也不害臊。”我撅着嘴巴不屑道:“少正经了,你也没少做那些伤风败俗的事。”他脸不红气不喘反驳:“我司空长卿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由不得你诬蔑!”我拎起莲花指戳着他的脑袋:“娶自己的侄女做妻子,还不够你伤风败俗的!”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头笑说,那咱们就继续伤风败俗吧,于是又逼着在澡桶中抵死缠绵了一把。

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我趴在澡桶边缘,他在我背后为我按摩,技术真不错,力道和穴位也拿捏得十分精准,我闭着眼睛享受不已。

“长卿。”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改明儿去看看姹紫吧,你都好久没去她那了,再怎么说她也怀了你的孩子。”我出嫁那会,姹紫也跟着嫁过来了,封了紫夫人,嫣红则坚持要服侍我,我也没强迫她,至今还是我的贴身丫鬟。

背上的动作停止,好久不见回答,我回身看去,他的脸遮在白茫茫的水汽中,看不清表情,声音如死水不起波澜:“知道了。”哗啦水响,起身离开澡桶,在屏风上取来白色寝衣披上,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我不明所以,他这是怎么了,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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