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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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卫纪事-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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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容听到了不少八卦。都觉得很好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血缘了,因为知道这是割不断的,所以有的人很无所顾忌的伤害亲人。反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交往,大家都明白底线,如果伤害过狠,一定朋友都没得做。

  格图肯到处找江容,找到后很高兴的问江容最近好不好。

  江容很疏远的招呼。

  格图肯心想江容是怪自己冷落了她。心中有鬼的人,总是一厢情愿的这样想象,别人对他一心一意,他自己呢,就心有内疚,这种自己折磨自己的感觉多。

  格图肯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去茔田里祭祖,呆得时间久了点,问江容去滦州好不好玩。

  江容兴高采烈的说,好玩啊,很好玩,轻轻巧巧的讲了一大堆多么好玩的事。

  格图肯神往的说,下次我再陪你去玩。

  江容问,“那个比丽敏还漂亮的女孩子在哪里?”

  格图肯随口答道:“还在庄子上啊。”

  江容微笑不语。

  格图肯立刻反应过来。

  江容笑嘻嘻的说,“所以你就在庄子上呆一个月。”并且回来这么久也不来找江容,估计是内心斗争不已吧。

  格图肯失色,“我不会带她来京城的。”

  言下之义就是说,时时会去茔庄去祭祖,在她那里享受温柔体贴的待遇,再回来京城接受江容的野蛮折磨喽。

  人哪,都很贪心,不管自己得到没得到,只要想得到的,总是划下来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自己对自己强调,这是我的,强调久了,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了。

  江容恢复了礼节性的微笑,低声说,“请你,以后不要找我了。谢谢。”

  江容掉头就走了。

  格图肯追上去,江容很轻松的甩开他,回头警告他不要败坏自己的名声。然后江容骑马回到自己的庄子上。

  接下来几天格图肯天天去庄子上找江容,庄上的人都不让他进去。

  江容已经回去滦州了,但让江禄讲自己还在庄上闭门不出。

  江容告诉江禄如果荆州的明慧大师过来辩经,一定去看,要一点点的捐米,引导大家都捐,让江记米铺捐一万石米,江记没有存这么多米的,但是果子酒今年丰收了,可以用果子酒与其他同业换。最多可以出到五万石米,再多就麻烦了,因为不好调米。银子倒是其次。要用容冰小姐的名号捐,不得提起自己的名字。

  江禄点头,“这是大大的善事,一定会办妥当的。”

  又问江容是不是生格图肯的气了。

  江容说没有,只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清静,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被人烦着。

  黄志礼与黄三嫂一直忙进忙出,格图肯也没想到江容没带黄三嫂去滦州,一心以为江容还在闭门生气。

  明慧年底在京城辩经十天,筹了不少善米。格图肯一心以为江容一定会出现。

  其实江容在滦州玩得不知几开心,有着皮影戏可以看,过着自由自在的不用看人脸色的日子,还同着高十九跑了几趟短途的货运。

  再接着就是繁忙的年底了,济兰身为米铺的老板,自然有许多事要做,收账,送礼,安排管事与伙计们过年值班。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明慧腊月十五开始在京城辩经,明心喊江容一起去。

  江容说不想去京城,那个格图肯傻傻的,万一在辩经过程中那人失控了,多么不好,自己已经安排好了捐一万石米了,请明慧不要担心输给地头蛇,最多自己可以出到五万石。

  明心没办法,只好自己去京城了。

  岫云寺位于北平城西约二十五公里处之潭柘山前。俗称潭柘寺。始建于晋代。清康熙三十一年重修。清前期,岫云寺在几代住持的苦心经营下走向繁兴,地产随之扩大。前引五十三施地碑的立碑者为岫云寺住持道林。道林少依龙坡寺乾宗为僧,后入广济寺,康熙四十一年(1702)钦命为岫云寺住持,任住持二十余年,兴造最多。

  岫云寺和和尚很是有点名士风流的那种风雅,于是舍地的人特别多,岫云寺是大地主来着,足有几万亩地。

  既然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舍地舍银子,于是岫云寺的和尚讲经辩经是相当有一套的。

  明慧虽出自名寺,耳熏目染,必定不凡,但岫云寺的和尚是地头蛇,加上信众众多,气势上压倒了明慧,未必明厦不会辩个灰溜溜的回去。

  此次江容极不看好明慧。

  如果是在江容选完秀后辩经,江容倒是很愿意帮助明慧一下,帮明慧出点主意,但是明慧在这时节辩经,江容想捐点米也只能用容冰的名字捐,希望能替这孩子积些福德。

  人怕出名猪怕壮,万一有人当自己是个有钱的老好人就麻烦了。不少人愿意选秀嫁入皇家或是宗室,以图光耀门庭,提携家人。江容可没这么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江容不管明心明慧如何看自己,就算他们觉得自己自私天下无双,也懒得去管。自己是受过他们的思惠,可是谁规定受过别人的恩惠得搭上自己去报恩的。

  

  第一百五十章 不知所措

  江容估计五万石米都未必能让明慧在气势上压倒岫云寺的僧人。那个是有几万亩地,还有无数信众的本地名寺啊。

  估计明慧一定会输,于是明慧会选择继续在这里讲经研经。

  好在马上就是春节了,春节过后就开始卖竹笋了,江容倒是不担心钱的事,大不了春节完后,再辩一次经,明慧年轻力壮,身体与心灵都不怕这种打击的,看那个岫云寺的老和尚能撑到几时。

  时间隔得久点了,格图肯就不会那么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了。

  江容边想边乐。

  康福的大哥春节回京述职,把济兰的婚期订在了四月。济兰很是恼火。

  乌尔登与瓜尔佳氏收到仁诚的信,知道丽敏生了个女儿。

  瓜尔佳氏问乌尔登怎么办。

  良久,乌尔登叹气,“她生都生了,还能怎么样?随便她吧,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乌尔登在荆州并不好过,不但不好过,反而可以说是焦头烂脑的。

  康熙四十五年春,荆州一带饥荒,处处都见寡母拖儿带女。

  乌尔登以前穷过,心肠又软,人家一哭一求他,他就散些马料给那些饥民吃,他也没当一回事,觉得自己是心肠好,舍点马料救了人了。马稍微少吃一点没所谓的。

  到了年底,右副都统额伦特清查贪污之事。

  乌尔登被查出亏空,足足有四年时间啊,每匹马每年是二十四两银子,马乾折银二十两三钱四厘,喂马口分钱三两二钱七分六厘。那些马料钱,乌尔登虽然没有经手,马料被他散出去这可是无可抵赖的事实。他自己也承认。

  于是为了大家都好,众人都劝乌尔登找个理由退甲。

  乌尔登都以为是新上任的人要钱,不然不能对自己这么和气讲话,结果白送了不少钱过去。

  官场上的事,你敢送,我就敢收,何况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小卒子的银子,还是大家都已经下了定论的过河卒子。

  这个春节过得很不安生。

  家里天天愁云惨淡的时候,瓜尔佳氏发现一向乖巧的国尔敏时时旷课不去上学。

  当然,只是瓜尔佳认为国尔敏乖巧。

  一个让他做什么事都答应说好,但是从来不做的人,居然被瓜尔佳氏认为是乖巧听话。

  就因为他从来不会反驳说不,或是说这样做不太好,要换个做法。

  事实上他根本不打算去做,不用想如何去做,于是不用表达任何反对的意见,也不用提出不同的做法出来。

  像让丽敏江容做事时,她们都会说要如何如何做,相比而下,瓜尔佳氏就觉得国尔敏听话得多,从来不曾违拗自己,不像两个女儿有主见太过。

  瓜尔佳氏问国尔敏做什么去了,国尔敏一声不吭。

  瓜尔佳氏又气又急,就不觉得这个儿子乖巧了,只觉得执拗无用得很。丽敏义绝了,国尔敏这个样子,瓜尔佳氏觉得自己走出去,所有的人都指指点点,再看自己笑话。

  于是瓜尔佳氏同乌尔登商量,一致决定要回京城。京城里有丽敏用多尼的名义买的几块地,还有房子,铺子,瓜尔佳氏相信自己去京城也能生活得很好。于是同寺里讲自己迟些日子要回京城了,同寺里结清账。

  瓜尔佳氏让国尔敏把地卖掉,带上下人一起回京就好。

  国尔敏不言不语。

  瓜尔佳氏问他要地契,他也一声不吭。

  乌尔登吼他,说一个两个都是瓜尔佳氏惯出来的。

  瓜尔佳氏同乌尔登吵,“我不止惯了他们,我还惯了你,我的银子都给你花了,你把我的银子还回来。”

  瓜尔佳氏问国尔敏实在问不出来什么,就让王小飞赶车去地里看,此时正是春播时节,瓜尔佳氏问种地的老农,那老农说自己是佃农,已经种了几年地了,地主是姓王。又问原来的那些下人呢,那老农摇头说不知道。

  瓜尔佳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几年时间,国尔敏一直在骗自己,假装忙着种田。其实田早卖给别人了。

  瓜尔佳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可是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吵到国尔敏名声不好了,将来补不到甲,娶不到老婆。

  瓜尔佳氏低声问国尔敏是不是早就把地卖了。

  国尔敏点头。

  瓜尔佳氏使劲打国尔敏也不还手。

  他知道错了,打死他也是错了,可是地也回不来了。

  瓜尔佳氏用自己的积蓄还了些乌尔登的亏空数字,本来亏空就是莫须有的事,是乌尔登蠢才会套到他头上的。现在乌尔登家掏钱补亏空,自然相关人士就改了下数目,放乌尔登一马,让乌尔登吃了亏还欠一个人情。

  一家人灰头灰脸的返京,只有多尼年幼,一路兴高采烈的看着风景,一路惊叹。

  乌尔登一家到了京城的江字米铺,济兰去接他们,带他们去住在早就帮他们买好的房***。

  济兰又带着他们去看丽敏。仁诚江氏带着江二的三个孩子同她住在一起。

  济兰带他们住下来后,就说有事立刻回去铺子了,也确实是有事,正在卖竹笋。

  乌尔登仔细看着丽敏的房子,赞扬房子很好很大,又问丽敏,江容呢,怎么没同你住一起。

  丽敏冷静的回答说,“江容很忙,迟点会过来看你们。”

  是的,江容是很忙,忙着卖竹笋,忙着让人种洋姜。

  等江容卖完竹笋,同济兰一起过来看丽敏时。

  瓜尔佳劈头就说江容,“你怎么不同丽敏住一起照顾她。”

  江容笑着说,“有丫头婆子下人照顾还不行啊。我能做什么啊,她自己自由自在的住着多好,还免得要向我强颜欢笑。”

  瓜尔佳氏埋怨,“那怎么能一样呢,总得自家人照顾着才好。”

  江容依然笑着说,“有玛麽玛法照顾着呢,我在也没什么用。”江容很想反问一句,难道一个没生过孩子的未成年少女,会比有过多次生育经验的老妇人更有用些么?当然,没问出来。

  瓜尔佳氏见无法说过江容,怒了,“你马上搬回来住。”

  江容自然是不肯。瓜尔佳氏抱怨国尔敏没用时,济兰安排看门的下人听得一清二楚,已经详细的向济兰汇报过,济兰同江容讲过了,警告江容一定不可以同乌尔登一家住在一起。

  瓜尔佳氏又柔声说,“一家人要住在一起,才像一家人。”

  济兰恼火得很,若是江容同瓜尔佳氏住一起了,那还有有好日子过么。

  济兰恶狠狠的看着仁诚,示意仁诚找个说法堵住瓜尔佳氏的嘴。

  仁诚干笑着打圆场,“啊,那个淑芸也在庄子上呢,不能让六生的女儿一个住在在那里吧。”

  乌尔登哦了一声,“那就让淑芸也搬进城来住。”

  济兰真的不想理这人了,“我的铺子里也卖菜的,庄子上得有人洗菜我才能卖。淑芸就是管着下人们洗菜的。”

  乌尔登惊奇的说,“你雇着淑芸给你做事啊,你得多开点工钱啊。”

  济兰冷冷的说,“我的钱全是一文钱一文钱的赚回来的,淑芸要赚嫁妆也一样,我不会白出钱养哪个的。”

  乌尔登听江氏抱着宝宝哄着,喊宝宝容冰。忙问仁诚,这是不有名字了么,就不用再取了吧?

  仁诚说仁义帮忙取了一个大名,还要一个小名。

  乌尔登说就这个名好了,大名小名一样的。

  瓜尔佳氏去抱过容冰说孩子长得很美,像丽敏。以后一定能过得很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丽敏说,“我宁可这个女似江容。不要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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