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避世记- 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在经过之前的窘事之后,可算是意识到朱挽另个属性——人。之前更多地是把他当成侠客、朋友,当然后来也把朱挽当成情人,却只是当成情人,而不是般意义上的人,究其原因还是朱挽作为侠客的特质太突出,在感情方面又表现得很单纯,以至于张丰忽略基本的实事。

    也明,张丰从来没完全把朱挽当成个现实中的人,而是带很多的传奇成分。

    不过个传奇人物的形象,却在今日因为朱挽的正常生理反应而塌角。

    第二,张丰早早起来做好饭冷在那里,便开始做起针线来,朱挽起来后吃饭,匆匆打声招呼就走,隔夜,张丰仍然能看出他的窘迫,不禁抿嘴偷笑,被张裕发现,觉得甚是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姐,笑什么呢?”张丰胡扯道:“美容呢,早晨起来笑笑能让人变漂亮。”张裕不屑的:“们子就是么无聊。姐,今没有别的事吧?那看着行李,出去转转。”

    张丰目瞪口呆,随即好笑地翻个白眼,继续低头做活。扎花很容易,麻烦的是布条需要锁边,否则戴两次就会脱线,为美观,个边又要锁得很细致,还不能有色差,张丰没有地方去配丝线,只得从布料上拆下同色的线进行锁边,繁琐得要命。

    破庙附近有个颇大的村庄,经过破庙的人看见个年轻美丽的陌生子坐在墙头的阴影处做针线,都不免驻足观望询问番,张丰便操着**似的口音,声称自己来自武陵,因家乡遭水灾,农田房屋尽毁,才来到里讨生活。

    乡民大多表示同情,却也不乏态度轻浮出言调戏者,遇到样的人,张丰就会直接把朱挽搬出来,听已为□,丈夫是位名扬地方的游侠,倒也没人敢真正欺负,毕竟都是些胆小怕事的乡民,谁也不会轻易招惹是非。

    近午的时候,张裕拖着块黑乎乎的烂木板兴高采烈地回到破庙,张丰问他是从哪捡来的,他是买的,张丰惊讶地问:“买它干什么?”张裕:“做转轮。”张丰挑挑眉,想问他没有木工工具怎么做,做好没有陶土怎么办,最终却把些话全咽下去,笑道:“好样的!”

    朱挽却到傍晚才回,而且好像情绪不太好似的,张丰便什么都没问,只是把饭递到他手上,嘱咐他不要忘记洗澡。

    第二,张丰随着卖菜的人进江陵城,本以为那些玫瑰花能买个好价钱,不料人家竟,现在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谁会戴假花?问得张丰哑口无言,最后二十朵花仅买八十钱,张丰算算,把那套衣服全都做成花买,最多也只能卖六百钱,倒不如直接卖衣服,可是此刻衣裙已毁,后悔已然不及,只得垂头丧气地拿钱离去。

    在市坊逛圈,也没找到自己能做的生意,张丰只得走出市坊,回去另想办法。

    正是三伏,又将正午,气又闷又热,很多人拿着扇子遮挡着暴烈的阳光,张丰看着街上各种各样的扇子,忽然发现如今还没有折扇,心想干嘛不试着把折扇做出来呢,反正那东西又不难做,到时候独份的生意还怕赚不到钱吗?有个想法之后,心里顿时雀跃不已。

    不过不管多高兴,都无法让忽略烈日的曝晒,没有扇子,只得拿衣袖去挡,无论如何,都不能坦然地让阳光直射到脸上。

    前面不远处又有座里坊,高高的坊墙即使在正午也保留道诱人的阴影。张丰以躲雨的架势抱头冲过去。

    到!张丰松口气,赶紧放下举得发酸的胳膊,往袖子里去摸手绢。时听到踏踏的马蹄声,便下意识地往右边让让,身体几乎贴到墙上,却发现走在前面的人往后张望,然后纷纷躲向左边,把阴影完全让出来。

    来不及多想,张丰第反应就是跟着做,身体刚要做出反应,呼啸的鞭声便已经响起,张丰连忙抱头转身,随即就感到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愤怒地看向骑马之人,那人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

    张丰疼得要命,正要蹲下身缓缓,却被只粗糙的手用力扯到阳光下,愕然抬头,便看见张苍老的脸正努着嘴向示意,目光微转,便见五六个壮汉正向边跑来,片刻间便到眼前,喘着粗气向前面的骑者追去。

    些人在烈日下跑步,脾气必定暴躁得很,如果张丰挡他们的路,少不又是顿拳打脚踢。

    “多谢老丈。”张丰忍着痛恭恭敬敬地向老者行礼。

    “以后走路当心。”老者叹口气,“唉,桓氏子弟越来越儒者气度。”面感叹着面走。

    张丰在墙边站会,摸摸背后,好像也只有肩头地方衣服破,估计没什么大碍,便没有去找医生,忍着痛回到“家”里。

    张裕见脸色不好,又见肩上的衣服破个口子,连忙问出什么事,张丰便把事情遍,张裕非常气愤,但也知道种事没地方去讨公道,只得细心照顾张丰。

    张丰让张裕替打些水,又用被单在小庙角拦出小块封闭的空间,擦擦身子,换套干净的衣服,又解开朱挽的行李翻出小包石灰粉,让张裕替上药,才坐下休息。

    朱挽仍是傍晚时回来的,到“家”之后不等坐下,张裕就把张丰受伤的事给他听,朱挽忙问:“伤在哪里?让看看。”脸上尽是怒意,语气却极为关切。

    张丰:“就肩膀上破皮,已经上药,没事的。”

    朱挽听伤在背上,也不再要求看伤,只沉着脸问:“打的是什么人?”

    张丰:“不知道,连那人的脸都没看见,就算下次见着也认不出来,算,样的人哪里没有,下次走路的时候小心就是。饿吧?快去吃饭,今的饭是裕儿煮的,和平时的口味完全不同,定会觉得很新鲜。”着便微笑起来。

    张裕讷讷,“想做疙瘩饭来的,没做好,朱大哥多包涵。”

    朱挽本欲替张丰出气,听不知伤的是谁,也只好做罢,见他两个起晚饭时如果神情,也起好奇之心,把种种心思暂时放下,端起碗瞅瞅,然后小心地尝口。

    “唔——”刚入口,朱挽就不禁皱起眉头,迟疑会儿,到底扭头吐到地上——不是他不爱惜粮食,也不是他不想包涵,实在是那东西太难吃!疙瘩饭做都成糊糊也就罢,还满是糊味,最让人受不的是,还粘乎乎的,感觉像鼻涕样。

    朱挽放下碗,本正经地对张裕:“不是朱大哥不给面子,实在是东西无法下咽,实话,辈子都没吃过么难吃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

    张裕涨红脸,张丰轻快地笑道:“很简单,用蕨菜拌疙瘩,水没烧开就入锅,煮熟就成样。朱大哥,不吃吗?可是特意为留的。”

    朱挽瞅眼地上的碗,看着张丰张裕问:“们都吃吗?”

    “当然。”张丰含笑看着他。

    朱挽又瞅那糊糊眼,坚决地摇头,“不吃。等抓到那个行凶的家伙,让他吃两碗。”

    张丰忍不住大笑,肌肉颤动之际牵动伤痕,整个后背疼更厉害,咧咧嘴,却没敢呼痛,对张裕道:“把烤饼拿给朱大哥。”张裕也已释然,笑着把烤得脆脆的面饼拿来,递到朱挽手上道:“总不能让朱大哥挨饿。”

    朱挽高兴地接过面饼吃起来,边问张丰:“没打听他的名字吗?抽鞭子的那个人。”

    “没有。”张丰平静地。

    件事真的不算什么,种事很普遍,被遇上只能比较倒霉,何况也怪不够小心。

    不过仍然向人打听那个的名字,但却不打算告诉朱挽。

    可以不记仇,但不能不记事,下次再见着,起码不会把坏人误认为好人。

    而且,如果有机会的话,仇也是可以报报的。




第一次约会


    气闷热,估计是要下雨,虽夏的雨是副清凉剂,但是要在间破庙度过雨夜却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照如今的情况来看,三人势必要在里盘桓些时候,住在野外也不是长久之道,张丰和朱挽商量下,决定到村里找间房子住下。

    三人背着行李,挨家挨户地询问村民有无多余的房屋出租,走多半个村子才算找到处落脚的地方,刚刚安顿下来不久,雨就下来,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张裕咂舌道:“要是没找到住的地方,就只能披着蓑衣站夜。”

    张丰叹口气:“房子啊,可是个大问题。”

    南方多雨,没有房子是不成的,那怕像样的热,热得人在屋里呆不住,都无法省出租房子的钱。

    张裕却乐呵呵地:“姐,愁个做什么,咱以后住窑洞不就行?”

    张丰道:“看里的山不像关中那里,似乎挖不成窑洞呢,房子估计得靠们根梁根檩地赚出来。”到此时,已经不得不打破张裕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裕回想入晋之后见到的山,果然很少土山,立刻沮丧起来,“那得多少年才能挣出间屋子来啊。”

    朱挽也正因两人的谈话想着房子的问题,不过他考虑的重却是:裕儿已经不小,再继续和张丰睡起就太不像话,将来盖房屋定要做两幢各自独立的,最少也要相距五十步。

    那在张丰面前出丑之后,朱挽感到很羞愧,直不敢正眼去看张丰,可是心里又偏偏无时无刻不想着,无论是那馨香柔软的身体,令人战栗的亲吻,还是温柔多情的话语,都让他忍不住再回味,欲罢不能,此时,他觉得下间再没有比张丰更可爱的子,恨不得立刻为去死,却又恨不得将蹂躏至死——他被自己种邪恶的念头震惊到,心里更加羞愧,但同时,他的占有欲也在不知不觉间膨胀起来。

    他想立即娶。既然随时都愿意嫁给他,那还有什么好的?

    当然,他不能和在破庙里成亲,也不能在别人的家里娶,他会给个属于自己的家。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

    于是他:“房屋并不是只能挣钱去做,也可以自己动手,有山的地方就有树、有土,伐木取土,都不是什么难事,们不会没有房子住的。”

    张裕又高兴起来,“对啊,们可以自己建房,到时候朱大哥打猎,和姐姐烧陶种地,何等自在!”

    张丰苦笑,“只怕山上的树木并不能由着人想伐就伐,若真是那没人管的地方,就算建起房子来,大概也只能与野兽为伴,到时候只怕熬不住寂寞。”

    张裕不信,“难不成就没有像荆山脚山那样的地方吗?朱大哥,不是那样的地方多的是吗?”

    朱挽道:“当然。张丰,想好要在哪定居吗?若是去江州,那就等攒够盘缠再,若是去武陵,等把们安顿好之后就过江去,寻处既能打猎又能种田的地方做们的安身处,顺便看看能不能寻到们的那个桃花源。”

    张丰道:“只要好住,倒不拘是什么地方,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闲钱,看江州就算,省下那笔路费都够安个家——就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吧,也好早安下心来。”

    张裕也连忙好,姐姐以前把晋国得那样好,到里之后却又摆出大堆的困难,当真让人气闷,还是朱大哥做事爽快。

    张裕想着朱挽的话,那意思似乎是要个人去寻桃花源,正想央他带自己起去,忽觉脸上凉,不禁叫道:“漏雨!”

    “到儿来。”张丰在黑暗中伸出手,张裕顺着的拉扯靠过去,张丰摸摸张裕身上,朝对面问道:“朱大哥,那里漏雨吗?”

    朱挽“嗯”声,张丰呀声,叫道:“行李!”完立即跳起身要去检查行李有没有被打湿,朱大挽听到起身的声音,忙制止道:“别动,小心磕着。”随即卷起蓑衣,摸到放行李的地方,拆开柴捆着火,做支简易的火把擎在手中细细查看漏雨情况。

    破屋子!大小不过丈见方,漏雨处竟有五六个,能够容身的地方还真不多,勉强找块稍大的干燥地儿,重新铺开蓑衣,张裕怕张丰睡在边上会被雨水溅到,非要把中间的位置让给,朱挽也,边上的漏洞可能会把地面洇湿,背上有伤,还是睡在中间比较好,张丰推辞好会儿,又把锅碗都翻出来放在周围接水,再保证自己睡在边上也不会湿着,张裕才在中间睡下。

    张丰走很多路,又受伤,精神不济,很快就沉沉睡去,张裕没什么心思,也很快安然入眠,只有朱挽怎么也睡不着,在充满着陈腐气味的小屋里,在哗哗的雨声中,他的鼻子敏锐地捕捉到从张丰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耳朵也自动地摒弃切杂音,只听见张丰那匀细的呼吸。

    朱挽又想起那日的拥抱和亲吻。

    虽然隔着个人,张丰的气息却仿佛就在面前,那气息诱惑着朱挽,让他内心焦渴,蠢蠢欲动。

    忍半晌,到底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朱挽跳起身来,准确地越过两人的身体来到张丰外侧轻轻躺下来。

    静卧会儿之后,朱挽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张丰搂进怀里,在脸上亲下。可是样的亲密并不能满足他的渴望,反而让他更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