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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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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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小姐是住店还是吃饭?”小二殷勤地上前招呼。
  “小二哥,”我笑道,“正是吃饭时间,怎么你店里客人这么少。”
  “一看就知道您是打外地来的吧!您可能不知道。从昨日皇上驾崩开始,…….”
  “你说什么?”我大惊,一把揪起小二的前襟,“你再说一遍…….”
  “皇帝驾崩了,现在是国丧,所以客人少。”小二只得重复一遍。
  “你胡说!”我恨小二胡说,凌厉的眼神让小二一阵发抖。
  “这位客官,请消气,莫怪我店小二不懂礼数。”一个掌柜摸样的人上前。
  “你是掌柜的吗?”我放开小二,小二吓得跑到掌柜的后面。
  掌柜的点点头。
  “那好!你告诉我,小二刚才咒皇帝,该如何处理?”我质问。
  “这位客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你可能还不知道,皇帝昨日午时已经驾崩了。”掌柜的认真说道。
  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饭店的,小店的掌柜和小二看着我走出店子,他们躲在门后,对我指指点点,他们一定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对皇帝的死表现得那么失常。
  临风看见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饭店,他走进我,不和我言语,不由分说的抱起我。
  我意识到他的冒失,赶紧捶打他,临风也不多说,径直把我塞进马车,驾上车就往皇宫奔去。
  




第二十四章 国丧2

  “什么人擅闯宫门?”有人大喝。
  “我是国师,车里的是长公主殿下,还不开门。”临风喝道。
  有人挑开车帘,看到是我,立即跪倒在地,“小人不知道是长公主殿下,请殿下恕罪!”
  我疲惫的挥挥手,说道:“你下去吧!临风,我们走。”
  我来到父王的宣和殿,平日庄严肃穆的宣和殿,此刻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中,大殿的正门和房梁上是厚厚的白绫,悲哀的超度佛音从殿内传出,从正殿内一直到殿外的台阶、空地上井然有序的跪着文武大臣,清一色的白,那么的刺眼。
  我奔入大殿,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木停放在大殿前方,我跌跌撞撞的奔向黑色棺木。
  来不及思考殿内跪着的白压压的是些什么人,听不到那些哭号的声音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注视着躺在明黄绸缎上,穿戴整齐的父皇,他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威严,像是睡着了一般。看着疼爱了我十六年的父亲那么安详的躺在冰冷的棺木里,一阵莫大的悲痛从心底升起,我扑在父皇的灵柩前,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奔涌而下,一阵眩晕,我轰然倒地。
  我是在自己的宫里醒来的,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嫣红和玉纤关切的脸。
  “公主,您醒了。”嫣红最先开口。
  我点点头,我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啊!父皇并没有离我而去。但是嫣红和玉纤的孝服提示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起身,玉纤赶紧制止我:“太医来过,说公主今日刚刚悲痛过度以至晕厥,请公主一定要节哀!”
  我摆摆手,说:“现下,父皇一过世,本宫再无悠闲之日。以后,嫣红和玉纤,你二人可能要跟我一起受苦了。”
  嫣红和玉纤双双跪倒,她们齐声说道:“属下愿为公主效劳,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我赶紧扶起她二人,恳切地对她们俩说:“我们三人情同姐妹,不必如此多礼,你二位快快请起。”
  我知道如今父皇一走,燕云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除开朝中的不满势力外,各国都在虎视眈眈,想要消弱我们的国力,燕云已岌岌可危。
  我作为护国大将军,将面临巨大的挑战,而我能完成任父王的重托吗?我心里是有担忧的。
  我认真的看着嫣红和玉纤,我们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知道今后的路会非常难走。
  接下来的几日,我每日到父皇灵柩前祭拜,看到皇后、宜云,各宫妃嫔、皇子公主们无一例外的来了。皇后多次哭得晕厥过去,众人不禁为帝后的伉俪情深唏嘘不已。
  出殡那天,天上下起鹅毛大雪,灰蒙蒙的一片,天与地都粘在一起,和着白色的宫灯、宫扇,巨大的梓宫上的白色纱幔随风飘摇,一切显得那么萧索。
  处理完父皇的丧事,十六岁的宜云在群臣的簇拥下,登基成为我燕云的新帝。
  




第二十四章 国丧3

  在太后的辅政,我负责皇帝的安全下,匆匆又过了半年,转眼已是炎炎夏日。
  这日我刚刚早朝归来,一身沉重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一个小宫女进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请我速速过去。
  我心下纳闷,不知道太后找我何事,因为我虽然每日事物繁忙,也会经常过去请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召见我呢?
  匆匆换下朝服,选了一套淡绿色素雅的宫装,我奔赴慈安宫中,自从宜云登基以来,凤仪宫就更名为慈安宫了。太后正正襟危坐于主座之上,看到我过来,赶紧拉起行礼的我,让我坐于她的身旁。
  “不知道母后今日传我来是为了…….”我问道。
  “哀家想和你商议两件事情,事关我燕云的将来。”太后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不太明白的东西。
  “母后指的是……..”我不甚明白。
  “皇上今年已经十六了,是该大婚的年龄了,你看…….”太后看着我,像是征求我的意见。
  原来是此事,我笑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凭母后做主就是。”
  太后像是松了口气。
  我接着问:“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哀家是按照先帝临终前的遗言,钦定北暗的三公主雅静为皇后人选。”太后小声说。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娇/小的人影,“母后,这是真的吗?”
  太后脸色不善:“长公主这是怀疑哀家吗?”
  “不是,”我不卑不亢的答道,“那兰清怎么办?”
  “大婚后,兰清将是贵妃。”太后答道。
  “母后,我觉得此事不妥。”我豁然站起,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我一时又捉摸不着。
  “哀家也没有办法,毕竟是你父皇的意思。”太后叹口气,“况且兰清她自己也愿意。”
  “但这对兰清不公平。”我心里难受。
  “哎!兰清表示只要能让她留在宜云身边,即使没有名分也不要紧。”太后继续说。
  “啊!”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另外一件事是什么?”我问道。
  “这……”太后欲言又止。
  “母后请直说。”
  “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
  “你父皇留有遗嘱,当你满十六岁时,将你嫁与西绮的二王子梁鹰…….”太后说道。
  “不可能,父皇从来没有提起过啊!”我惊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啊!”太后恳切的说。
  “母后,您不用再说。此事容我考虑一下。”我制止了太后想要继续劝我的话语。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寝宫的,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父皇的遗命。可是从来都没有征兆啊!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太突然了,先是月离的死,父皇的病,而后是我去寻找仙药,回来受封护国大将军,年关到章华寺为父皇祈福,回来却看到父皇冰凉的尸体,然后是莫名其妙的婚约…….
  这一切来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我得好好想想。
  
  次日一早,我便到慈安宫向太后表明了我的态度。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嫁了。”太后淡然地瞥了我一眼,“这可是你父皇的遗命啊!”
  “是的,母后。”我看着她回答,“我不愿意嫁。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梁鹰的人。”
  太后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搁下,“哐当”一声,溅起一片水渍。“你可知道这后果有多么严重么?”
  “孩儿不知!孩儿只是听说西绮的二王子梁鹰是一个痴痴傻傻的人,儿臣想父皇绝对不会给我安排如此婚事。”
  “哎,”太后叹气,“西绮本来与我们有婚约,因为大王子月离的死,两国的关系就大不如以前。如今,你大哥需要按照你父皇的意思娶北暗的雅静为皇后,西绮对此会更加不满。他们本以为你会嫁过去,虽然大王子死了,还有二王子嘛!即使你不中意二王子,还有三王子、四王子。随便你挑…….”
  “母后,请您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即使父皇在世,他老人家也会尊重我的意见和选择。”我有些不满意太后。
  “你……”太后似是生气了,“希望你不要成为燕云的罪人。”
  “母后放心,修云不会做出有违父皇意愿、有损我燕云的事情,我想母后您是多虑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母后请允许孩儿告退。”不等太后同意,我转身离开。
  




第二十四章 国丧4

  在回来的路上,总觉得心里憋着口气,难受,又不好发作。
  我下了轿辇,没让婢女们跟着,自己慢慢往回走。在经过御花园的池塘边,我一不留意,差点迎头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俊美飘逸的临风。是啊!我好像很久也没有看到临风了。
  “临风,是你,你怎么来了。”我问道,其实自从从章华寺祈福回来,临风好像一直在躲我,我也因为事物太繁忙,一直没有治他的罪,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我是来给公主殿下辞行的!”临风回答。
  “临风,怎么你要离开吗?”我诧异地问。
  临风点点头。
  我沉默片刻,语气变得尖利起来:“临风,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完,我二十位手下的性命,你怎么交代。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从来就没有那二十人,临风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说什么?”临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我气急。
  手中的玄铁剑已经出手,临风并不躲闪,我的剑驾在他脖子上。我盯着他,许久之后,临风伸手轻轻弹开我的剑,转身离开。
  “站住!”我大声说,“临风,我们认识以来,我待你如何?”
  临风停下脚步,转过身:“公主待临风如兄弟!”
  “既然如此,临风,你就这么走了,对我是不是太不厚道。”我低声说道,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是留不住他的。
  “公主殿下,如果那天的事情让您的属下传扬出去,让国人知道,让太后知道,试想一下,您现在的处境该是如何?”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冷笑。
  “公主殿下,不管怎么说,他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必须消失。”临风叹息一声,“其实您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是吗?”我轻笑,旋即厉声质问他,“临风,你和魅焰到底什么关系?”
  “认识!”临风回答。
  “你终于承认你们认识了,你是否是魅焰的四大护法之一。”我试探,临风依旧没有表情,我继续说,“其实我早已料到。”
  “……..”
  “你来燕云国,一开始就是为了寻找那只凤凰步摇,是不是?”我看着他。
  “……..”
  “刚开始,你没有什么收获。你意外地发现我身带仙家之物,但是你又不确定那是什么。所以你利用我的孝心,将我支使到烈焰山为父皇寻找仙药,想让你的主子魅焰帮助确认一下,即使最不济,我也可以作为魅焰的人食,助其练就邪功。是不是?”我看着临风,他依然不动声色。
  我继续说:“但是你没有想到,我能回来。我穿着魅焰送我的天蚕罩衣回来了,而且取回了只有在魅焰布下的结界里才有的烈焰花,这是你没有料到的。后来你又发现月离送我的纯银凤凰步摇,本来除夕那晚,你想把我灌醉取走步摇的。但是你法力不够,没能拿走。是不是?”
  “…….”
  “因为你担心一般人和你一样,无法触碰步摇,有可能只有魅焰亲自来拿才行。但是魅焰又不能离开烈焰山,所以你找机会骗我到章华寺进香,让我们恰巧途径烈焰山。然后你通知魅焰等人来取。先是潋滟的夜探没有成功,后来魅焰亲自来了,才取走了步摇。虽然我不知道这只步摇对你们有什么用处,但是你不该如此三番五次的算计我,多次陷我于险地。难道我对你不够友善,或是我与你有仇?”
  我把淤积在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地抖出,因为我知道,如果临风真是魅焰的四大护法之一,凭我的力量,凡人的力量是没法留住他的。我还不如把一些事情摊开来说,也许能得到我要的答案。
  过了很久,临风终于开口:“修云,对于你的问题,恕我无可奉告。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
  “是吗?”我冷笑,“临风,你能叫我修云,说明你是把我当朋友的。我相信你没有害我的意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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