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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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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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根本不想动,听到出去就脑子发涨,娇滴滴的哼了声,忽然想起苏璟玉,就问道,“你去了朝凤宫?她怎么样了?”
说起这件事,北堂烈脸色里稍有一顿,起身坐到床榻边,将她揽到怀里抱着,叹道,“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子,太医不敢瞒,只对外说是足月。”
三个月前,北堂烈还在西逻,这点要是说破了,怕是用不了多久,整个中土都知道朝炎的皇后怀了野种!
“你打算怎么办?”
倘若苏璟玉不是皇后还好说,可她身份尊贵,这孩子生下来定是储君当仁不让的选择,可……
“我问过她的意思,她说找个机会,就当意外不甚滑胎,她会自己谨慎着办。”
他问过她意思的。
也就是说,如果苏璟玉想留下这个孩子,北堂烈必定会为她设想周全,但没想到她这般果决。
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骨肉,说不要就不要……
但辗转反复,那又非与心爱的人所有,换做是无忧,恐怕她还没有那做抉择的勇气。
罢了,她叹息了声,沉迷于北堂烈坚固温软的臂弯,闷声道,“你是我一个人的,等我的孩儿出生,你就是我们两个的,不准你再看别的妃子一眼,更不能宠幸她们。”
轻抚她的背脊,北堂烈笑道,“你都猜出苏璟玉腹中的孩儿不是我的,为何还要吃醋?”
他越来越猜不透她了。
更每每在她对自己表现得极其依赖时,心中的怅然和恐慌,便更加肆意。
这是他丝毫都不能表现出来的。
他不敢想,到那一日,她和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最后所有的情绪只化作一句让人安心的话语,他说,“安心了,我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此生所剩的时日岁月,他将完全留给她。

让人发懒的午后,北堂烈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把那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女子拉出去晒太阳。
更被她的慵懒劲儿感染,反而成他搂着她睡到傍晚日落。
两人得闲赏了新赤宫晚霞的美景,虽在深宫,倒颇有神仙眷侣的意味,好不惬意。
回璞麟殿用晚膳时,遇到协政王北堂琰来大闹。
他不要朝炎的江山,更不愿意娶西逻的女王和她开枝散叶!
此时无忧才得知早朝时北堂烈下了如何的圣旨,由此更为心安。
她知道他为此所做的用意,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离开这里,浪迹天涯,做一对真正隐世的夫妻。
夜,便在一派祥宁中,将崭新的赤宫包围。

朝凤宫的主子早早的歇了。
寝宫中只留一盏昏黄的灯,空气里散发着寻常人无法轻易察觉的迷香。
等到守夜的奴才完全陷入深眠,沈芸璃才蹑手蹑脚的行到那凤榻前,一手持着锋利的匕首,一手将唤回人意识的药囊放在苏璟玉的鼻息前让她嗅。
片刻,怀有身孕的皇后睁开凤眸,便见那凶神恶煞的女人冷笑的望着自己。
“沈芸璃!你想做什么?”苏璟玉想撑起身来,动作才到一半,就被那匕首逼得僵硬。
沈芸璃做一身普通宫婢的打扮,微弱的灯光照得她脸孔越发阴森。
“想做什么?苏家屡立奇功,皇后娘娘更怀了龙胎,臣妾,不过是想来恭贺娘娘罢了。”
“恭贺?”
在此时?
省去与她周丨旋的力气,苏璟玉直道,“只怕你深夜擅闯朝凤宫,目的没那么简单吧?”
“你说得没错。”缭绕的话音,丝丝透着凉如骨髓的气息,沈芸璃将匕首压向她的粉颈,“臣妾忽然觉得这宫里太乏闷,不如娘娘与臣妾一道出宫,寻个更好的去处罢。”

天光微曦时,一阵用内功所奏的笛声,将北堂烈从睡梦中唤了回来。
他忽的睁开眼,就那么突兀的醒了。
下意识的,他先去往怀中的人儿,确定她仍旧沉沉的睡着,他冷峻的脸庞,便毫无自觉的露出抹安然。
耳边那阵笛声未曾消停,北堂烈不由蹙眉,纵然不情愿,也起了身,悄然离开无忧的身边。
外面的天色亦灰亦蓝,这是天明前的征兆。
再过不久,伴着旭日初升,红霞就会将整座赤宫染红,最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那时候的朝炎皇宫,最是宏伟壮阔。
只要此生得见一回,你都会觉得这天下尽归于此,并不无道理。
璞麟殿的内花园,难得沐君白穿了一身淡紫的衣袍。
一改他往日清俊的装扮,那华贵低调的紫,将他不近人情的气质柔和了几分,变得更似个寻常的俊美男子了。
“什么事?”
北堂烈披着蟒袍出来,被扰了清梦,明显有些不快。
“昨夜睡得可好?”
“……”
若他把他叫出来专诚为了问这个,就算武功不如他,北堂烈当真想一掌劈过去,先泄心头之恨再说!
轻笑了声,沐君白转过身来,笑嘻嘻的面对他,“烈皇陛下,你可知,你的皇后昨夜被人掳走了。”
苏璟玉被人掳走了?
俊朗的眉头,立刻被拧起深深的褶子。
没等北堂烈再问,沐君白又道,“是沈太后的亲侄女,沈芸璃做的。”
他昨夜无眠,便在幽幽深宫闲逛,正巧看到苏璟玉被挟持着离开了朝凤宫,一路出了后宫,乘上一辆马车,连夜往南狂奔。
“为何不拦?”北堂烈对他咬牙切齿。
“为何要拦?”沐君白反问,“她们向南而行,必定沈芸璃想借怀了身孕的皇后送夏之谦一个大礼,那孩儿又不是你的,如此便少了一个顾虑,此时正是发兵新夏的大好机会,否则晚矣!”
他迟迟难以决定,他就做一回坏人,逼他做!
“为何不说话?”
沐君白依旧是笑,“莫不是你以为有端木皇后在手,夏之谦顾及亲母,就不会对朝炎有所行动了吗?莫要忘了,无忧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而你续命的良丹用作解我身上的毒,我可从未指望几年后你死,无忧会跟了我去,如今你我二人只有一事要做,便是将这天下安定!”
没有退路了,早就被绝了退路!
北堂烈久不语,才是一夜好梦,他就差点忘记了,原来他所受的无暇决的制约,还没有解除。
两个男子沉默的对峙着,都没发现在身后的转折处,那身影蜷缩隐藏于其中,将他们的话完完全全的听了进去。

结局篇(一):梨花香如故
嘎然的死寂中,沐君白和北堂烈几乎同时察觉回廊转角有人。
那藏着的人得了呵声,颤巍巍的从其中挪了出来……
张适悠的身材本就枯瘦矮小,偏他还要勾着身子,看上去又短了一截。
“皇上。”他怏怏的看着北堂烈唤一声,干干净净的把头低了下去,“皇上,奴才有要事禀告。”
说是要事,可他语气丝毫听不出急色,这些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事彗。
哪怕是这幽幽深宫里,少了那位六宫之主。
看到来人是他,两个男子都松了一口气。
再见北堂烈脸色缓和了些,张适悠再报到,“朝凤宫的奴才来报,说是……皇后娘娘不见了。贝”
“不见了?”
意味难寻的看了沐君白一眼,北堂烈脸上漾起一丝嘲讽,没有点穿他,只做寻常般问,“可有派人四处去寻过?”
张适悠把头埋得低低的,老老实实回答,“正在找,说是若非奴才去送药,只怕还不知道娘娘不见了。”
“送药?”
这都什么时辰了?喝哪门子的药?
就算早一步知道苏璟玉被沈芸璃绑走,北堂烈也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他的脸色,张适悠也是吓得满头的汗,“刘御医说娘娘在海上呆了数月,身子潮寒,需在每夜丑时服一副暖补的药。”
“会不会是天气太闷热,你们娘娘出去透气,守夜的奴才睡得太死,没有发现?”沐君白插话道。
刚才他们说的话,这老奴才就算没听完全,也至少听了一半,这戏还有作下去的必要么?
张适悠脸上表情一僵,再向北堂烈寻望过去,“那老奴再吩咐人下去仔细找找?”
迟疑只在男子俊容上停留半瞬,他便淡淡挥了挥手,算是默然了。
那老奴才给自己擦着汗退下后,沐君白再对北堂烈道,“只消几日,新夏定来消息,夏之谦必想将端木皇后换回去,这是绝好的机会,你自己寻思着办吧。”
说完亦是一个飞身,消失在深深的寂夜里。
独留北堂烈立在一片沉凝的夜色中,良久的沉默。
对于和新夏开战一事,似乎沐君白比他坚决许多。
莫不是人之将死,连个决断都觉得难了么?

寝殿内,北堂烈才轻声靠近,无忧就在无意识中把眼睛睁开,睡意朦胧的问他,“你去哪里了?”
她是能感觉到的,他到底有没有在自己身边。
宫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北堂烈站在今日午后的那个位置,从相同的角度看那小人儿。
从十一年前,到现在。
无需谁提醒,只要她起个头,他立刻能与她记忆里的任何时刻衔接得毫无缝隙。
甚至在脑海里直接勾勒出那时的画面。
美丽的,痛苦的……
每一刻,都让他回味无穷。
时至今日,他都不知到底从何时开始,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这感觉微妙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她不知不觉中在他心里生了根,毫无缘由的。
那颗心脏承载了她的喜怒哀乐,因此而变得鲜活。
他毁了她的国家,一切,而她成为他此生难以割舍的牵挂,也许这是注定的。
现如今,她有了他的骨肉,纵使他一再逃避,心中也无法不去面对。
无忧竟然也没有说话,不似往常会拉着他问,为何要如此看着她?
或者与以前一样,一觉醒来,开始异想天开的与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只回应他温柔平静的眼色,他的所有她都会无度包容。
这让他的心更加不安。
“无忧。”
寝殿内响起北堂烈空寂的话语声,回荡在自己耳边,都有些不真实。
但,为了她,还有他们的骨肉,那件事情,他必须做。
“你想说什么?”
无忧的声线纤细而柔软,仿佛无论他说什么,她的回应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她坐起身来,靠近他。
也许真的是有了身孕的缘故,使得她看他的眼神都含着春水般柔和。
北堂烈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他看着那张无论任何时候都能让他欢喜的脸孔,然后说,“我要向新夏开战。”
是他要向新夏开战,并非朝炎。
是他北堂烈。
为什么呢?
无忧并没有问,哪怕是他心里期待的疑惑。
甚至连惊诧的神色都没有出现,她的眼底始终平静,只在暗色里倒影出他的脸孔。
也不知这默然持续了多久,曾经那个软弱,一无是处,遇到任何只会躲起来哭的夏无忧,对她此生挚爱的男人决然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曜景二年,六月初七,景玉皇后一夜失踪,赤宫皆惶恐。
六月十三,南方密报,新夏异动频繁,大军集结西南卧龙岭以北,准备绕过南岭,进攻朝炎。
此时武顺帝夏之谦,麾下二十万兵马,又得苗王十万,攻城利器无数,浩浩荡荡的向北进发。
次日,烈皇下旨伐南,领兵六十万御驾亲征,协政王镇守赤都。
中土最后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无数百姓举家迁徙,远避战祸。
在随君南下的路途上,无忧看到无数百姓,成群结队的远离故土。
他们漫无目的,却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只能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有一天听到远方传来止战的消息。
每个人都在渴望这片土地真正的归于平静。
真正的天下太平。
又过半月,七月初一,两军于忘川峡相遇。
忘川峡位于前夏国都西南八十里,那又是一道夏国曾经用来防御南面苗域的天然屏障。
整个峡谷从高空看去,犹如大地上裂开了一条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纵横几百里的裂缝,深底肉眼难寻。
站在边缘往下看去,只能望见无尽的深渊和黑暗。
即便是盛夏最为酷热的时候,那下面也会阵阵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凉风。
峡谷的两端,最远的间隔,只能望到对面的边缘,两个人站在尽头喊话,都不一定能够听见。
在夏国统治兴盛的几百年间,曾为了商旅便利,取其地势略显近的地方修建了十二座铁锁吊桥,如今还能用的,仅剩半数。
朝炎与新夏的大军,便是相隔了那六座铁锁,各自占据彼岸扎营。

了尘用光头顶着烈日,站在峡谷边缘,抬手挡在自己眼帘上方,隔着几十丈,想望清楚对面夏军的情况。
嘴边也没闲着埋怨着对这场战争的不满。
“为什么要在最热的时候打仗?为什么我们武林人士也要跟着来打仗?”
接着又念叨了个‘阿弥陀佛’。
虽然他是出家人,但说穿了不过是个酒肉和尚,让他来此超度亡魂,实在抬举得过分!
“你们教主都在这里,你们不誓死追随么?”花雕冷飕飕的刺了他一句,便抱手站在他后面些的位置,踮起脚尖远眺。
对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火战弩。
那一排巨型的攻城利器,从左至右一字排开,花雕耐心的数了几次,都没有数清楚到底有多少。
然后她开始担心那战弩若是驱动的话,火箭是否会从峡谷对面射过来。
身为夜军,她很清楚,朝炎的火战弩没有这样大的威力。
在她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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