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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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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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就是了。”知府说:“你说实话,是怎么杀的?”冯元庆说:“小人实在冤屈。县太爷严刑审讯,小人受刑不过。”自己又把前番被屈之事一说。知府一想,现有活佛在此,我何不求他老人家给分辨。想罢,说:“圣僧,你老人家瞧,这件事如何办?”和尚哈哈一笑,这才搭救良民正曲直,捉拿凶手问根由。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6回 赵太守明断奇巧案 济禅师开棺验双尸

话说赵太守审问冯元庆,问济公怎么办.和尚说:“老爷要问,冯元庆是被屈含冤。”知府说:“圣僧既说冯元庆是屈枉,杀人凶手倒是谁呢?”和尚说:“凶手好办。我和尚出去就把凶手拿来。”知府说:“圣僧慈悲慈悲罢。”和尚说:“老爷可派两个人跟我去。”知府派雷思远、马安杰跟圣僧前去办案。雷头、马头同和尚出了衙门,和尚说:“我叫你们锁谁就领谁,叫你们拿谁就拿谁。”雷头、马头说;“那是自然。”说着话往前走,对面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重孝,手里提着菜筐。和尚过去说:“你干什么去?”这人说:“我去买菜去。”和尚说:“你穿谁的孝?”这人说:“我穿我母亲的孝。”和尚说:“雷头过来,把他锁上。”雷头过来,就把这穿孝人锁上。这人说:“你们为什么锁我?”和尚说:“你母亲死了,你为什么不给她放焰口念经呀。”这人说:“我没有钱。”和尚说:“不行,咱们就打场官司罢。雷头,把他带了衙门去。”雷头一听和尚说的这不像话,也不知和尚是什么心思,也不敢违背,当时带领这人就走。马安杰就问:“朋友你贵姓。”这人说:“我姓徐,叫徐忠,在东城根四条胡同住家,我是厨行的手艺。”雷思远又问:“你母亲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老病复发死的。”和尚说:“你也不说实话。把他的孝衣白鞋脱下来,带到衙门去,叫老爷问他去罢。”来到衙门,先把他的孝衣脱下来,带着来到里面,一回禀老爷,老爷立刻升堂,把徐忠带上来,和尚在旁边一坐,老爷说:“你姓什么?”徐忠说:“我姓徐,名忠。”和尚说:“你母亲倒是怎么死的?”徐忠说:“紧痰绝死的。”知府说:“圣僧,他倒是怎么一段情节?”和尚说:“他把他母亲害死的。”知府一听一愣,说:“徐忠你要说实话。”徐忠说:“回老爷,我母亲实在病死的。”和尚说:“老爷去验尸去,就知道了。”知府立刻传刑房件作,带领衙役人等,一同去验尸。知府坐着轿,押着徐忠,和尚跟随一同来到徐忠家中。本地面官人众街邻,都说:“老爷胡闹,明明徐忠他母亲是病死的,众人帮着入殓的。”知府吩咐将棺材抬出来。徐忠说:“老爷要开棺验不出伤来,该当如何?”知府说:“你这东西混帐!济公活佛既说你母亲有缘故死的,必有缘故。来,开棺给我验。”立刻官人把棺材打开。刑房仵作过来一瞧,见老太太死尸并无缘故,是好死的。连刑房仵作也都愣了。心说:“我们老爷无故要开棺,这一来纱帽要保不住。”知府问仵作:“死尸有伤没有?”件作痴呆呆发愣,知府也大吃一惊。和尚微然一笑说;“徐忠你还不说实话?”徐忠说:“我母亲是好死的。老爷无故要开棺相验,我有什么法子。”和尚赶过来,照着棺材墙头一脚,把棺材堵头踹掉了,由棺材里滚出一颗男子的人头来。知府一看,勃然大怒。说:“这人头是哪来的。”和尚说:“请老爷问他。”徐忠吓的颜色更变。说:“老爷要问这个人头,不是外人,是我兄弟,他叫徐二混。我兄弟他在钱塘街钱铺打杂,那一天他晚上回来,拿着七十两银子。我两个人一喝酒,他喝多了,我问他银子哪来的,他说非是亲弟兄,他也不说。他说他们钱铺掌柜的,那天晚上,到通济门外粮店取银子,他知道,他拿了一把刀,在东树林等着,他把韩掌柜杀死,把银子得回来。我一听怕他犯了事,把我连累上,我把他用酒灌醉了,我把他杀了,我们老太太一着急死了。我就把我兄弟的脑袋,搁在我母亲棺材底下,我把他的死尸,藏在炕洞里。我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今天老爷查出来。这是已往从前真情实话。”知府说:“圣僧,这件事怎么办?”和尚说:“把天和钱铺少东人传来圆案。告诉他父亲是他们铺子打杂的徐二混杀的。”立刻就把钱铺少东人传到,说明白徐二混已死,叫他当堂具结。知府派官人押着徐忠起赃,又将他母亲埋葬,把徐忠边远充军,老爷同和尚回衙门,将冯元庆提出来。他本是被屈含冤,老爷当堂释放。这件事;临安城吵嚷动了。若非济公长老,谁能辨的了这件奇巧案。知府把冯元庆放了,行文上宪,参了钱塘县知县段不清,轻视人命,办事糊徐,不堪委用,奉旨把知县革了职。留下济公喝酒,这才问:“圣僧,怎么拿的华云龙?”和尚把已往从前之事一说。少时有人回禀,柴元禄、杜振英将差事解到。知府立刻升堂。给曲州府一套回文,赏了曲州府押解官人二十两银子,打发众官人回去。柴元禄、杜振英上来交差,将华云龙拿住。窝主田国本、邱成、杨庆一并解到听审。奇巧玲戏透体白玉铜,十三挂嵌宝垂珠凤冠得回呈交。知府一看,并未伤损,就是凤冠短了一颗珠子。立刻吩咐将贼人带上来。手下人把华云龙、田国本、邱成、杨庆带上堂来,知府说:“谁叫华云龙?”四个贼人,各自报名。知府说:“华云龙,在临安乌竹庵,因奸不允,杀死少妇;泰山楼白昼杀死秦禄;秦相府盗五铜凤冠,粉壁墙题诗,俱都是你做的吗?”华云龙说:“是我。”知府说:“田国本、邱成、杨庆,你等窝藏华云龙可是不假?”田国本一想:“我满招认,也不要紧,只要我们亲戚知道,必不杀我。”贼人也都拍认。知府吩咐:“暂把贼人钉镣入狱。”和尚说:“我要告辞回庙瞧瞧,等明天秦相亲审贼人之时,我再去。”知府说:“也好,圣僧请罢。”和尚告辞,出了知府衙门。刚来到冷泉亭,正碰见夜行鬼小昆仑郭顺,郭顺赶紧给济公磕头。和尚说:“郭顺不用行礼。前者我叫雷鸣、陈亮给你一封信,你可看见?”郭顺说:“前者多蒙师父救命之思。我见着信,即来到临安。白天住居,晚上天天在灵隐寺大殿房上隐趴。那天来了两个贼,是造月蓬程智远,西路虎贺东风,到庙中行刺,被我将贼人赶走。”济公说:“好。你这上哪去?”郭顺说:“瞧我师父去。”和尚说:“你见你师父,给我代问好。”郭顺说:“是。”竟自告辞去了。和尚来到灵隐寺庙门首,门头借一瞧说:“济师父回来了。”济公说:“辛苦众位。我到后面瞧瞧老和尚。”说着话来到庙内。见了见老和尚,自己回到自己住的屋内安歇。次日有秦相派人到庙中请济公,和尚立刻来到秦府。秦相一见说:“圣僧,这一路风霜,多受辛苦。我特意置酒给圣僧接风。”和尚说:“相爷一向可好?”秦相说:“承问承问。”立刻来到书房,摆上酒筵,落座吃酒。方吃喝完毕,有家人进来,回禀:“相爷,知府押解盗玉围凤冠贼人,来到相府外听审。”秦胡立刻吩咐:“清太守进来。”知府来到书房,给相爷行礼,把玉图凤冠呈上。秦相一瞧、甚为喜悦、宝贝失而复得,此乃大幸也。当时将贼人带上来。秦相一问华云龙,尽皆招认。秦相说:“粉壁墙题诗是你亲笔?”华云龙说:“是。”秦相还怕错拿了,当面叫华云龙拿笔把诗写出来。秦相看他笔迹相符,秦相这才吩咐知府把众贼人仍带回衙门入狱。秦相拟定,众贼不分首从,一并斩首。连野鸡溜子刘昌、铁腿猿猴王通一并出斩,在钱塘门外高搭监斩棚。这件事嚷动了全城,这天瞧热闹人拥挤不堪。焉想到有两个江洋大盗,听说要斩华云龙,这两个人,也是玉山县三十六友之内的,一个叫金面鬼焦亮,一个叫律令鬼何清这两个人,由北省回来,从临安路过,听说华云龙要出斩,焦亮、何情,也不知道华云龙犯的何罪,要知道也就不管了。两个人一想:“我们跟华云龙八拜之交。他在临安打了官司,我二人既知道,焉能袖手旁观。”焦亮跟何清一商量,二人各带钢刀一把,当时够奔钱塘门外,要抢劫法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17回 奉堂谕监斩华云龙 听凶信二鬼闹法场

话说金面鬼焦亮、律令鬼何清二人商量好了,来到法场。一看,天光早些,差事还没出来。二人一瞧,对面有一个酒铺。二人掀帘子进去,一看酒饭座不少,跑堂的一看,这两个人都长得不俗:金面鬼焦亮,是紫壮帽,紫箭袖袍,系丝驾带,薄底靴子,闪披宝蓝英雄大氅,上绣金牡丹花,面似谈金,粗眉大眼;律令鬼何清,是黄白脸膛,穿翠蓝褂,都是一表非俗。跑堂的赶紧腾了一张桌,让两个人坐下,要酒要菜。就听众酒饭座大家纷纷议论,说:“这个华云龙,在临安闹的地动天翻。在尼姑庵杀人,泰山楼杀人,秦相府盗五铜凤冠。要不是济公和尚带人出去拿,这个样的江洋大盗,马快焉能办的了?”焦亮、何清一听,是和尚拿的,二人低声一商量:“今天先劫法场,把华二哥救了,然后咱们再找这个和尚,把和尚杀了,给华二哥报仇。”正说着话,由外面进来一个穷和尚。大众有认得的就嚷。这个说:“济师父来了!”那个说:“圣僧来了!”和尚说:“众位别嚷,我就是拿华云龙的和尚,拿华云龙的就是我。有不服的,只管找我。”焦亮、何清一瞧,心里说:“原来就是这么个穷和尚拿的我们华二哥。今天我们先到法场,然后跟这个和尚,看他往哪庙里去,晚上去杀他。”和尚瞧了一瞧,在这两个人的旁边坐下,也要了酒菜。工夫不大,就听外面瞧热闹人一阵大乱,说;“差事来了!”由北面一下车,两个官人搀着一个,头一个就是镇山豹田国本。都是绳缚二臂,背着招子。田国本很不含糊说:“我在下叫田国本。阎王造就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有处,死有地。我乃堂堂正正,英雄烈烈,轰轰豪杰,死而无惧。虽然身受国法,很不算什么。”第二个就是铁腿猿猴王通,口中直骂;“我姓王,名通。我也不是杀人凶犯,又非响马的强盗,但我只因替兄报仇,要杀知府杨再四。没杀成他,今天身受国法玉章。我虽死,也是好朋友,死后我有阴魂,也把杨再田活捉活拿。”第三个是野鸡溜子刘昌。这小子垂头垂气,低着头心想:“无缘无故被华云龙牵连,不分首从,全都斩决,连自己此时灵魂都没有了。”第四个是邱成,第五个是杨庆,都比刘昌还强的。第六个是华云龙,自己谈笑自若,说:““众位瞧热闹人听真,在下我就是乾坤盗鼠华云龙。我自生以来,杀人也过了百了。我吃也吃过,我穿也穿过,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我今天身受国法,不过二十余年,又长成这样。头里众朋友都是我的挚友,应该活着一处为人,死了一处做鬼。众位比我年长,应当叫他们众位头里走。”众瞧热闹人,一阵大乱。这时酒铺里有爱贪热闹的,也往外跑。金面鬼焦亮、律令鬼何清听差事到了,二人伸手拉刀,吓的伙计往桌底下躲,就喊:“掌柜的救命!”焦亮刚把刀拉出来一举,何清尚未拉出刀来,和尚用手一指,一个“奄,敕令赫”,把这两人定住。和尚头里站着,这两人在后面比着不能动转。就听外面喊嚷:“好刀!”华云龙人头落地,瞧热闹人四散,和尚就往外走,说:“掌柜的,给我写上。”掌柜的说:“是了,济师父请罢。有你徒弟杨猛、陈孝留下话,你勿论钱多少,不跟你要。到三节跟杨太爷去要钱。”和尚说:“掌柜的,我跟你要点东西,给不给?”掌柜的说:“要什么?”和尚说:“我要你们一个老倭瓜。”掌柜的说:“你拿罢。”和尚扛起一个倭瓜,出了酒铺,信口唱着山歌道:

堪叹人生不误空,迷花乱酒逞英雄。图劳到底还吾祖,漏尽之时

死现功。弄巧长如猫扑鼠,光阴恰似箭流行。偶然使得精神尽,愿把尸

身葬土中。仔细思想从头看,便是南柯一梦中。急忙忙,西复东,乱丛

丛,辱与荣,虚飘飘,一气化作五更风,百年浑破梦牢笼。梦醒人何在?

梦觉化无踪。说什么鸣仪凤,说什么入云龙,说什么三王业,说什么五‘

霸功。说什么苏泰口辩,说什么项羽英雄。我这里站立不宁,坐卧死

生。睁开醉眼运穷通,看破了本来面,看破了自在容。看破了红尘滚

滚,看破了天地始终。只等到五运皆空,那时间一性纵横。

和尚唱着歌往前走。焦亮、何清此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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