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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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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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袖冷笑着呵呵两声,道:“算盘真是打得精啊。好一个‘功过相抵’!王参事,你倒是跟我说说,哪些功,抵了哪些过?!我看看到底能不能功过相抵!”
    “谢副相夫人,您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光是殴打当朝副相一罪,就足以让谢副相官降三级了,您还想怎么着?!”吏部侍郎跟着说道,明显也是跟谢东篱不对盘的。
    “两位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谢副相这一次带兵夺回大兴城,战功显赫,你们不说封赏,反而扯什么功过相抵,也不怕寒了东元国将士的心?——咱们东元国,一向是军功封赏最厚。王参事,您倒是说说,谢副相犯了什么大错,能够抵过他的军功?”这时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站了出来,为谢东篱说话。
    盈袖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龙泰生?!
    谢东篱作为钦差下江南的时候,曾经带着盈袖在古北镇这位龙泰生家里住过几天,盈袖还救了他怀孕难产的夫人薛玉娘一命!
    上一世的时候,盈袖记得这位龙泰生后来官至兵部侍郎,现在还早,他应该只是兵部参事吧?
    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子正是龙泰生,他很感激谢东篱,也跟他志同道合,要在东元国一起闯出番事业,因此对那些尸位素餐,只知道跪舔北齐国的老官僚们很是看不惯。
    “什么大错?殴打副相,这个错还不够大!”王参事扯着这件事不放。
    盈袖忙道:“王参事,您这话可不对。殴打张副相,是他威胁要我夫君的命,我是自卫,且是我一人所为,跟我夫君无关。您要认为这件事罪大恶极,认为我得站着让张副相来砍脑袋,那您治我的罪吧!”
    王参事又一次被盈袖气得七窍生烟,拂袖道:“跟你说不清!等你夫君伤好了再说!”
    “你要等我夫君伤好了做什么?”盈袖大怒,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掐王参事的脖子。
    “谢夫人!”龙泰生见状,忙伸出胳膊拦住她,“不可莽撞!”
    “陛下要给我做主啊!”这时从殿外传来一声大喊,听起来像是张绍洪的声音。
    盈袖一愣,暗道这人这么快就醒了?刚才应该多用点儿劲儿才好。
    她胡思乱想间,张绍洪头上包着伤布,扶着小厮,踉踉跄跄奔进大殿。
    刚才大家只听说谢夫人把张副相给打了,并没有亲见,而且都觉得谢夫人看上去弱质纤纤,就算动手了,又能把张副相一个大男人怎样呢?都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此时见到张绍洪头破血流,满脸蜡黄的样子,大家才悚然而惊,不约而同想到,这难道真的是谢夫人做的?
    元宏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温言道:“张爱卿的伤势怎样?可要看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让总管大太监高忠宣太医进殿。
    “陛下,谢副相夫人拿凳子砸在微臣脑袋上,才弄成这个样子!”张绍洪委屈说道,一边对盈袖怒目而视。
    噗嗤!
    保和殿不少人笑了起来。
    元宏帝也忍俊不禁,道:“谢副相夫人也是护夫心切,张爱卿快让太医给你瞧瞧吧。”
    盈袖沉着脸,立在旁边不说话。
    王参事像打了鸡血一样跳出来,指着张绍洪的脑袋对盈袖道:“谢副相夫人,您这算是证据确凿吧?按东元国律例,这可是重罪!”
    “陛下恕罪!”这时从保和殿外又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正是谢东篱的声音。
    盈袖大惊,忙拎着裙子往殿门走去,正好看见谢东篱被人抬着进了大殿。
    他满脸红疹,嘴唇干裂,眼眸里尽是血丝,胸口缠着一层层绷带,但是血迹依然渗了出来,看上去比张绍洪严重百倍不止。
    “谢副相!”
    “谢爱卿!”
    保和殿上的人顿时激动了。
    刚才有些人虽然支持谢东篱,但是不敢出声为他说话,这时看见他这幅样子还要赶上朝堂,顿时生了几分同仇敌忾之心,立即站到谢东篱和盈袖这一边。
    “谢爱卿,你伤势如何?”元宏帝甚至走下丹墀,来到他身边关切问道,“你还不回去好好养伤?”
    在没有看见伤势的时候,大家觉得战场离得很远,想不出有多严重。
    但是此时看见了谢东篱的情形,大家才恍然,为什么在所有的功劳当中,军功的封赏最厚。
    因为军功,确确实实是拿命换来的功劳。
    谢东篱对着元宏帝拱了拱手,虚弱地道:“陛下,请恕臣无法起身行礼了。”
    “咱们君臣之间还需要这样虚礼吗?”元宏帝甚至亲手给谢东篱端上一杯茶,“润润喉吧。”
    谢东篱接过抿了一口,“多谢陛下。”又道:“微臣这幅样子,本来是不该上朝的,忒也失礼。但是内子得罪了张副相,微臣十分担心,所以特意赶来为她求情。”说着,谢东篱扭头看向张绍洪,努力绽出一个微笑:“让张副相见笑了。内子一介妇孺,虽然见识不多,但是心性纯良,不善作伪,以为您要害我性命,她护夫心切,难免控制不住自己。您是副相,气量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您不会跟一个内宅女眷过不去吧?”
    张绍洪大怒:娘的!这么说,自己岂不是被她白打了!自己要追究,就是小肚鸡肠?!这夫妻俩忒也欺人太甚!
    ※※※

☆、第385章 那啥 (求月票,霁鱼儿灵宠缘2+1)

盈袖站在谢东篱躺着的担架旁边,瞥见张绍洪愤愤不平的样子,束着手,冷冷地道:“张副相,我夫君先前重伤晕迷,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我一肩承担!别把我做的事安在我夫君头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绍洪冷笑,对着元宏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谢副相夫人言重了!夫人虽然已经被贬为庶民,但到底是皇室后裔,血统尊贵,别说打我们这些官儿,就算要杀了张某,张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是在挤兑元宏帝包庇自己的孙女了……
    盈袖暗道,你要真的这么想,怎么会对我们咄咄逼人?
    谢东篱刚刚班师回朝,还没有到京城,他们就准备好了不少奏章要弹劾他,谢东篱不得已用“遇刺”示弱,也是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的意思。
    可恨这些人给脸不要脸,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盈袖垂眸,和谢东篱静静地对视一眼。
    谢东篱对她闭了闭眼。
    盈袖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转眸对着张绍洪朗声道:“张副相既然知道我是皇室后裔,可是半点没有把我当做皇室后裔的意思,依然该骂骂,该打打,该告状就告状,甚至对盈袖比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还要严苛一些。这样看来,张副相真是口是心非的好手。”
    “我哪里口是心非了?”张绍洪上前一步,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这还不够尊重你吗?”
    盈袖摇了摇头,“你没有吗?你刚才进殿的时候明明大叫着请陛下为你做主,要治我的罪,你可有半点尊重我的意思?你不敬我,说穿了,其实你是不敬东元国皇室。我敢说,如果是北齐国的郡主,甚至是县主打你一下。你保不准还要腆着脸夸人家打得好,怎么会不依不饶要治我的重罪?”说到“重罪”两个字,盈袖跟着瞥了一眼刚才口口声声要跟她过不去的礼部王参事。
    王参事此时恨不得把头扎到地洞里去,整个人缩在人群之后。完全看不见影子了。
    张绍洪被盈袖说得心里有些发虚,他飞快地睃了元宏帝一眼,见他面色沉静,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说真心话,张绍洪确实不大看得起东元国皇室众人。
    在他眼里,东元国皇室是三国皇室当中最弱最低的那一个,不值得他真的尊敬。
    但是元宏帝到底是皇帝,再弱再不堪,也不是张绍洪能置喙的,因此他对元宏帝还是敬重有加,对皇后齐雪筠更是比对元宏帝还要重视,而皇帝皇后之下,他也就对元应佳和元应蓝是当主子尊敬的。
    元健仁这一支呢。上到元健仁,下到盈袖和晨磊,都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敢对盈袖穷追猛打,虽然他吃了亏,但是如果是元应佳或者元应蓝打得他,他帮他们俩遮掩还来不及呢,是绝对不会闹到朝堂上让元宏帝主持公道的。
    盈袖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刚才有的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了。
    这种贱人,真是打了白打!
    不打他都要爬到你头上来了,所以还是打得好……
    盈袖一番说辞。说得保和殿上许多人的眼神闪烁起来,元宏帝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没有刚才那样平静无波了。
    他垂下眼眸,背着手。站在谢东篱的担架旁边一言不发。
    谢东篱躺在担架上,重重咳嗽了两声,语音低沉嘶哑,“张副相,内子弱质纤纤,实在难挡张副相的怒气。张副相如果实在气不过。你就打我吧,我一定不还手。”说着,他闭上眼睛,甚至伸长了脖子,让张绍洪来砸他的脑袋。
    他不说还好,说了这话,张绍洪更是觉得一股浊气从脚底蔓延开来,往全身扩散,渐渐麻痹了他半边身子。
    “你——!”他指着谢东篱怒吼一声,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先前招进来的太医忙躬身去给他诊脉,半晌神色惊惶地道:“张副相……张副相……中风了!”
    保和殿上的群臣神情复杂地看着谢东篱和盈袖这夫妻俩。
    一个重伤躺在担架之上,一个只会哭和吵架,居然就把纵横朝堂二十多年的副相大人张绍洪给活活气得中风了!
    元宏帝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声音还是很急切:“太医,快把张爱卿抬到太医院诊治!这张爱卿,气性实在是太大了。”转头又说盈袖,“盈袖,你记得要去张家探望张副相,虽然他中风与你无关,但是到底是因你而起。你要记得多送些药材赔罪。”
    众臣看着元宏帝明晃晃的拉偏架,脸上神色各异。
    跟谢东篱交好的少壮派官员当然是喜气洋洋,张绍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家伙终于可以退了。
    而张派官员却是如丧考妣。
    张绍洪是他们的主心骨、领头羊。
    他一倒下,他们可要靠到哪一边去呢?
    皇后齐雪筠那边的官员跟张绍洪这边一向是若即若离,有事的时候联合,没有事的时候就经常互相看不顺眼。
    如今见张派官员如同丧家之犬,他们也有兔死狐悲之感,倒也没有再落井下石了。
    谢东篱微微叹口气,抬起右手,手上托着一个玉盒,对元宏帝道:“陛下,这是右军的虎符,东篱原样奉还。”
    虎符是调兵的唯一凭据。
    他只要交了虎符,这件事就解决了一半。
    元宏帝大喜,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嘴上还是道:“你刚回来,还没有接风洗尘呢,你怎么就把虎符交了呢?”
    谢东篱哑着嗓子又咳嗽一声,道:“这一次大兴城之战,主要功劳还是老唐安侯唐谦指挥得当,还有右军将士英勇无匹。陛下如果要封赏,他们是一定不能漏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元宏帝弯腰握住谢东篱的手,连声说道,“朕必不会让为东元国浴血奋战的将士寒心的。”
    谢东篱微笑着颔首,“陛下英明。”
    他的目光落在盈袖身上,淡淡地看着她,唇边带着笑意,好像是在责备她,但是语气中的宠溺之意简直聋子都听得出来:“袖袖跟着我,受苦了。”
    盈袖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摇头,一边笑,一边摇头。
    大殿上的人看着这夫妻俩明晃晃地秀恩爱,又感动,又好笑,恨不得离开退开,将这个大殿留给久别重逢的夫妻俩叙话。
    谢东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元宏帝面上,沉声道:“陛下,微臣这一次伤势严重,旧病复发,恐怕要将养一阵子。不仅这元帅之职非辞不可,就连副相之位,也暂时不能履行职责了。”
    “啊——?!”大殿里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他们原以为,谢东篱挟东元国近三十年最强军功,再加上谢家出身,状元功名,副相之职,肯定是要在朝堂上更上一层楼,说不定要直接取代沈大丞相的位置,成为东元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大丞相!
    没想到他居然急流勇退,连副相都不想做了,要回家养伤……
    元宏帝也急了,这一次是真情实感地急了,他拉着谢东篱的手,连声道:“谢爱卿!谢爱卿!你不能连副相都不做了吧?你这一次军功最盛,朕给你封侯!三侯之外第四侯!”
    “陛下!”谢东篱摇了摇头,拒绝了封侯之意,“微臣的伤势太重,这一次不好好养伤,恐怕袖袖真的就要做寡妇了……”
    盈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到谢东篱的担架旁边,也不敢拉他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抽泣着道:“回家,我们回家养伤!”
    谢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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