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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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姻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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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说完向外走去,韩冰起身相送,送到门口,何雯蓝回过头来向韩冰笑了笑“虽说那块玉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你也要好生收着。说不定还是什么信物呢?”
韩冰呆了一呆,看着雯蓝走出小门。她才拿着玉,过来找佳红,侍候佳红的丫头说:“何夫人把胡姑娘叫去了。”韩冰只得一个人顺原路返回。回到房里觉得很无聊,《红与黑》已经看完了,孤伶伶地躺在桌子上。她坐到桌旁,把玩着手上的玉,看这块玉经过汗水浸浊,好像有年头了,怎么无缘无故却有这些字呢?虽说那诗尚可有人做出,可是这韩玉露明明就是自己。真是天缘巧合吗?她无意间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古琴,她随手把玉放到桌上,走过去拿起琴,想起了《鹊桥仙》与自己的感情纠葛,情不自禁地唱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本想把‘便胜却人间无数’唱成‘云开雾散现青山’,但是怕被胡云山听到,泄露自己的身份,只得原词唱出。她将几个月的辛酸尽数化到琴上,如泣如诉。
此时在韩冰的窗外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如醉如痴的胡云山,一个是身穿艳装的祝儿。祝儿闲着没事,就把冷师傅给佳红新做的衣服送过来,正好听到琴声,就折身过来。她远远地看到韩冰的窗外站着一个人,她走近了,才看出是胡云山,她没打扰他,影身在一棵大树后。
韩冰放下古琴,心中难过:“古玉錾诗,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我千里迢迢来上海到底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为了使胡云山回心转意?佳红怨我、怪我,可是我又能怎么选择?难道姑母和胡老爷这一对二十九年前就应该在一起的佳偶,会因为我和胡云山的分手而不能破镜重圆吗?”
韩冰正在沉思的时候,胡云山推门进来,韩冰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更显得英俊帅气,她的心一沉,“姻缘本注定,庸人何自扰,顺其自然吧。”她笑着站起身:“二少爷刚才捎回话,说他晚上才回来,你怎么倒先过来了?”
胡云山淡淡笑了笑:“我是先过来看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韩冰脸一沉:“二少爷开玩笑也得分场合,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我虽身份低贱,也不是你们取笑的对象。”胡云山轻狂地笑道:“是吗?你看我象开玩笑吗?”他的眼中带着三分失落,双眼紧盯着韩冰的脸,如果当初他对韩冰的身份有所怀疑,如今他认定,韩冰就是韩玉露。他希望从她的脸上能找出一点小河边的女子的俏皮,可是他失望了。因为对方的眼中除了冷淡之外,毫无一点生气。他在她对面坐下来:“我知道是我让你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你的俏皮、慧姗的豪爽、雯蓝的洒脱、还有佳红的义气,都应该是你这个年纪所拥有的。可是你现在却承受着不该是你这个年纪所承受的责任,看着你为生计奔波,我很心疼,你何苦作贱自己,好好的少奶奶的不做,却来这里受罪!”他伸手想拉住玉露的手。
韩冰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淡淡应了一声:“胡少爷以为我是谁?”他说:'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你是谁还用我说吗?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的感情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虽说事是因我而起,我所受的罪也是活该,但是错是我一个人犯下的,不应该你和我一起担着。”
韩冰笑着问:“胡少爷喝醉了吗?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站起身远离胡云山:“我要去找佳红了。”说完向外走去。
胡云山一把抓住她:“去找佳红,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吗?你到底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你也不会到上海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当初听慧姗说你离开胡府,我是有些失落,但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痛。直到看到慧姗掉落的一张你、慧姗、佳红三人的肖像素描,我才知道我娶的新娘,就是那个让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姑娘,当时你知道我的感觉吗?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揪心的痛楚,几乎让我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我在何府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把你当成亲人,只因为你太像她了,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胆大到把头发剪了。现在看起来,你为了逃开我,真是煞费苦心。”
韩冰笑着说:“胡少爷你都把我弄糊涂了。我虽然有三小姐所说的阴柔,可是我已经向你解释了。我并不是女人,如果你要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误会。在进何府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请你放手。”她甩开胡云山。
胡云山说:“自从娶了你,我的心里再也盛不下任何人,我知道因为我的逃婚让你伤心到了极点,可是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只希望你不要再苦自己了,我虽然不懂得曲子,但是你刚才弹奏的我也听出来,你内心也很苦。”
韩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与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走开。原以为在这里能有我一块净土,看来只是我的妄想。!”
胡云山冷笑地点点头:“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只是气我洞房夜不辞而别,本以为把话说开了,我们就能破镜重圆,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算我自做多情,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骚扰你。”说完忿忿地出去了。
祝儿看着胡云山走远,才从树后走出来,也不去找佳红,偷偷一个人回了前院。
韩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胡云山怒冲冲地出了后花园,正好和从何夫人处回来的胡佳红走了个碰头,他一把抓住佳红:“佳红,我问你,韩冰到底是不是韩玉露?”
胡佳红笑着问:“怎么一天没见到你,二少爷连男女都不分了。”
胡云山忿忿地说:“原来我还只是怀疑,可是听她弹奏《鹊桥仙》我就知道,她就是玉露。我和她就是因为这首词才到一起。而且她是在我逃婚之后到上海的,从时间上也很符合。”
胡佳红本想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但是想起韩玉露曾经说过‘如果连这块容身之地也失去,我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敢冒这个险,韩冰的心是个谜,她解不开。她苦笑着说:“我也是出来找她的,如果找到了,就该回去了,何必继续赖在这儿。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也希望早点找到她。如果《鹊桥仙》这首词,是你们彼此的秘密,外人没有会的,他会,证明他是玉露,这只是一首大众的词,韩冰一代才子,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胡云山冷笑一声:“那所有的事情就只能用一种巧合来解释了是不是?古语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难道你真的那么狠,不肯成全我们吗?事情的真相我一定要查出来。”
胡佳红问:“成全与否,我能做得了主吗?当初你逃婚的时候,又想为哪个人做主?今天倒把一应罪名贴到我头上了,我可不敢领。何况你当真要查,逼得她好好歹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云山问:“你承认了?”
胡佳红冷笑着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说完转身走了。

第二十二章方祝儿讥讽林舅爷 ?

随胡云山之后而过来的祝儿看到佳红,笑着说:“要知道你在夫人那儿,我也不必舍近求远跑到这儿来了!”
佳红赶紧说:“你有事找我,让丫环们知会一声,我过去就行了,何必你还大老远的跑过来,大毒日头里你如何禁受得起?”祝儿说:“昨儿夫人送我几块料子,我拣好的,让冷师傅先给你做了两套。本来让荷香送过来,可是她刚取了衣服,她家里就来人找她,难得她家里人大老远的来一回,我也不好意思再打发她过来,就让她去了,反正闲着没事,就送了来。虽说今个日头足了些,我又不是冰做的,还怕化了我?”
佳红笑着说:“刚来的时候,我还怕府里的人不好相处,我觉得像这种深宅大户的人都该是眼空四海的,没想到你和夫人却对我这么好,不是衣服就是首饰,我都有些害怕我无福消受了。”
祝儿笑着说:“我疼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看到你就好象看到我自己一样,总想把你打扮的好看一点,我的一生只能这样了,而你还有一大段好时光。”
佳红说:“夫人说今晚上为谭大帅的妹子接风,另外大少奶奶的兄弟也来了,让他也一块乐乐,在前楼的客厅里摆了几桌酒宴,每个人都要换上新衣服,你的衣服都给我了,这两套你还是留着今晚上穿。”
祝儿冷笑一声:“他们来不来,关我什么事?大少奶奶的兄弟去年‘张勋复辟’的时候给抓起来了,都是何府上下打点几万两银子,赎出来了,他还不领情,把大少奶奶骂了一顿,说她忘本,忘了祖宗。还说隆裕太后是他们家的荣耀。如今都什么年月了,还留恋他们家作威作福的时候。现在又跑这儿做什么?还是在家里撑着他家荣耀的光环过日子得了。”祝儿把两套衣服塞到佳红怀里:“韩先生和云山少爷怎么回事?刚才我看见云山少爷怒冲冲地从韩先生的屋里出去。”
佳红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韩先生也许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惹他生气了。”
祝儿说:“云山平时性格很随和,从来没看过他像今天这样。”她笑了笑:“他们的事,我也没心情管,记着,晚上穿我送你的衣服,否则我就罚你。”
佳红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所有的衣服,也只有你送我的才是最好的。”佳红不敢停留,匆匆进了韩冰的屋,韩冰正将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佳红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看出你?”
韩冰淡淡地说:“他没有看出我,只是从那首《鹊桥仙》上怀疑我。”她坐直身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闲着没事,弹什么不好,非要弹《鹊桥仙》。现在无端地惹来个麻烦。”佳红坐到她对面冷笑着说:“是因为日有所思,就情不自禁了,这一点我能理解。怪不得刚才遇到我,他追问我你到底是不是韩玉露。”
韩冰惊得站起来:“你什么都说了?我说过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要你插手。表姐,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她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收拾东西。
佳红问:“你要做什么?”
韩冰说:“我要离开这里,既然这里没有安宁,我继续留在这儿也没有意思。”
佳红冷笑着说:“你不用急着走,要走的说不定是我。你放心你的身份不会由我口中说出去。你做皇上的不急,我做太监的急什么?”说完赌气走了。
韩冰重又坐回桌前,伸手拭去眼泪。
胡云山失魂落魄地竟走进何恬的院里,正好遇见何恬贴身丫头春妹出来,看到胡云山笑着说:“好久没见二少爷过来,三小姐午睡刚起来。”胡云山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折身往回走,边走边说:“我不找她。”
何恬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她笑着说:“二哥,怎么到了门口又要回去?”
胡云山只得重又回来,何恬拉着他进屋:“自从你从乡下回来,就总躲着我,到底为什么?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你对那个小书生都比我好!难道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还不如你们认识几个月?虽然他很像你家里墙上挂的那个村姑,可是天下像她的人多了,你难道个个都爱?而且你再怎么风流,不会也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吧。”
胡云山苦笑着说:“三妹,二哥一直把你和雯蓝当成亲妹妹一样。上次在宴会上你就讽刺我有断袖之僻,今个又重提旧话。我和你说,别说他是男的,就是女的,我也不会动半分心思,因为二哥的心中已经装不下别人了。”
何恬说:“我和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妹妹!”
胡云山说:“今儿你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跟你挑明了,我已经有妻子了,我不能再娶,何况我们胡家是不准纳妾的。所以我和你的关系只能停留在兄妹上。”
何恬冷笑一声:“要是允许你纳妾,你准备让我做的你妾吗?”胡云山赶紧说:“那倒不是。”
何恬问:“你的妻子?是不是那个新婚之夜被你抛弃的村姑。她不是投河自尽了吗?难道她死了,你也要守她一辈子?”
胡云山摇摇头:“我爱她还来不及呢?我怎舍得抛弃她?我明天就回乡下,求爹成全我和她的婚事,为了能够重新得回她,我不惜任何代价。”说完,转身出了何恬房间,气得何恬咬牙切齿。
何恬对春妹说:“去帮我查一下,胡少爷怎么了?吃错药了?”
春妹去不一会儿,回来说:“刚才听人说胡少爷本来去找韩先生的,不知为什么竟和他吵了一架,而且好象和胡姑娘说了些什么,就糊里糊涂地进了咱们的院子。”
何恬冷笑一声:“难道机关出在韩冰身上?看来非得我亲自出马,查查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换衣服,只披了一件白色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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