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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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三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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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这次,又是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让秦褪好好笑话了一通。
  “那不得了呗,走走走,”催促着。
  “你这消愁的杜康没喝够呐,再喝要进医院喽。”沈熹年的毒舌无时不刻的发挥着功效。
  秦褪解嘲地笑笑,也不理会沈熹年那套,半拖半拉地把两人拖出了酒席。
  又寻了档次稍低的酒家,点了好些菜。海微跟沈熹年都不说话,其实是不爱说。倒是秦褪,一点儿都不拘束,从国际事实谈到自己的初恋问题,海微被他这么一叽歪,原本就喝了些酒,脑子一热,也接着秦褪的话茬子说了起来。两个人是相见恨晚,说到激动处,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高纯度的乙醇作用下,海微原本对杨骁刻意淡去的感情,也在这个撒泼的夜里一点点浓起来。海微知道自家也喝高了,情绪一下子就开朗起来。举着杯子开始调戏沈熹年,“扫把星儿,酒不喝呐,烟也不抽呐。呸,我就知道,你就一自私人儿,”
  沈熹年倒也不恼,斜睨了她一眼,嗤之以鼻。
  “唉,闻小姑娘,你可别小瞧咱们年子。他爸好歹也是当兵的,从小就筷子蘸着白干喂大的。别说你喽,就是我秦褪,拼起酒来还不一定赢得过。”秦褪喝高了,大着舌头替沈熹年变白。海微却任是不信,于是两个人的闷酒转瞬就成了三个人的拼酒。
  最后自然是那两个失意人败下阵来。
  秦褪打电话喊了外援,走前还不忘嘱咐,“唉,年子,你人品,我了解。好生送闻小姑娘回家。”他这样说的时候,醉意全无,但是下一秒见了外援立马又摊成了泥。
  
  “喂,悍妇,你家住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沈熹年推推海微的胳膊,硬邦邦地问。
  海微那时候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听了沈熹年的话,也懒得搭理。
  “讲话呀,残疾啦。”沈熹年又用力推了推海微的胳膊,她却依旧不理。
  “哧,喝点水成这样,以后不被人玩死。”他叹了口气白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把醉成烂泥的闻海微驮到背上。
  
  沈熹年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三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在不知道闻海微家的情况下,索性就去了连锁酒店。刚到房间尚未安顿好,海微就冲进了卫生间。看着对方在里边翻江倒海的胡乱折腾着,沈熹年心里还暗自庆幸,好在刚刚没有吐到他身上,不然,悔死的心都有了。然而,他还是高兴的太早,吐得轻飘飘的海微刚从卫生间出来还没走几步,又吐了。而这次,连着沈熹年都惨叫起来。
  “喂,你这悍妇,故意的是吧。”他看着海微喷溅到他毛衣外套上的秽物,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大声咒骂。
  海微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嘴里还喃喃地,“谁老在唧唧歪歪,唧唧歪歪。”
  沈熹年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其实海微也好不到哪里去,长风衣上亦是沾满秽物,还散着恶心的味道。她一只手扒着沈熹年的衣服,人也不自觉一点点往他身上爬,像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想方设法地要跟人亲近。沈熹年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臭臭。见她轻轻嗅了嗅他的毛衣,头就顶着他的肚子。从那一端,有暖暖的温度传过来。长头发凌乱地散着,有那么几秒,沈熹年是觉得海微挺美的,可是,一闻到自己身上,连着她的身上那阵阵恶臭时,刚刚那好的心情,马上驱散掉了。
  帮女孩子脱衣服洗澡这种事情对于沈熹年来说,就是趁人之危。虽然,他很自信,海微就是扒光了站他面前,都未必会有什么生理反应。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在人为控制之中的。万一的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出现,那到时候,收场就麻烦了。
  于是干脆叫了服务员过来处理,而自己的毛衣还要洗,担心着干不干的问题,因为买的是最早的一班去赤城的火车,他是真的悔极了,当初听说杭霁月结婚,来参加婚礼,其实也不过是看着秦褪,生怕他做出点儿出格的事情来。让好端端地婚礼成了劫难。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他这次冲昏头脑地过来,才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劫难。
  
  
  
  
  
  
  第9章 第八章 夜不归宿,“凉宵共度”(下)
  海微现在觉得特别对不起沈熹年,她偷偷瞄了一眼他,对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飞闪的霓虹。身上穿着闻爸的米格子尼绒大衣,袖长跟身形都明显不合适,于是沈熹年大大的个子被滑稽地包在小小的衣里,看着他出神的侧脸,海微只想到了一个词——太委屈。
  哎,其实,还是喝酒误事。
  那天她凌晨的时候便渴醒了,满脑子昏沉,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得周身冷,低头一望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惊觉之下迅速钻回被窝,却又一不小心坐到了某人的胳膊上。
  “该死!”那人咒骂着从被窝里叹出个头。
  “沈,沈……”海微看到沈熹年一头鸡窝,一脸惺忪的样子,心中的惊雷不知滚过了多少回。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昨天难道她犯了什么致命性的错误。时间凝固了几秒。
  “别哆嗦了,我们能发生什么?”沈熹年早看出她面色中的凝重,连寻她开心的兴致都没有,白了她一眼,边起身来,边又说道:“托你宏福,昨天让我见识多了。”他穿衬衫睡,已经褶得不像样子,一边从窗外的晾衣杆上取下他和她的衣服。其实才一晚,衣服都没有干透,海微的衣服还算好,沈熹年的毛衣外套基本没有干,正是春寒瞭翘的时候,毛衣勉强穿上,冻得他不禁打哆嗦。
  “呐!是服务生帮忙换的。”他把衣服丢给海微,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径直去了卫生间。
  海微利索地穿上衣服,一溜烟跑到他跟前,
  “喂,你不用起这么早,我回去就是了。”海微说话的口气比起过去叫是有了 180 度的转变。她心里也知道,昨天是对不住沈熹年了。她酒品向来不怎么样,喝醉的时候很少,但真要醉了,那也是个难伺候的主。从沈熹年阴绿的脸色看来,昨天他是没少遭罪。
  “我买的最早的火车,没工夫跟你耗。自个儿回吧。”沈熹年看都不看她,语气不好不坏。刚把毛巾敷脸上,就重重地打了三个喷嚏。
  “喂,你衣服不是潮了,看,要感冒的。不如你等等,我回去帮你拿件衣服?”海微小心地跟他提议。她心里这会儿,觉得特对不起他。
  沈熹年听她这么讲,才斜睨了一眼。这悍妇的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不过是对昨天的事情心存愧疚。亏她脑子机灵,晚上睡觉前,沈熹年还在发愁,明天要是她忘得个精光,自己估计是咬断舌头都说不清,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还好还好,这悍妇还算讲道理。也省了他口舌,这已经算是极欣慰的,其余,他沈熹年不敢奢求。
  “不用。”他没好气地拂了她的好意。可这个时候,自己却又不配合地再打了三个喷嚏。
  这下,海微说什么都不能袖手旁观了。
  “喏,你看。都六个喷嚏了。肯定感冒了。真的,我回去拿件衣服很快。我家就住火车站附近。”她这么说着,便自顾自把沈熹年的包背着往外走。
  “我在下边儿的出租车里等你啊,快点。”
  “喂……”
  沈熹年还没反应过来,海微人已经走了。
  
  火车在夜雾里穿行,时而有霓虹飞闪而过。车厢里渐渐静下来。其实也不过是八九点的样子,但大伙儿都像困极了,只听得车轨敲击的咔嗒声。
  海微是打心眼里后悔。她就是不愿亏欠的人。觉得对别人有愧,便要加倍偿还。闻妈总是教育她,做人吃亏是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对方又是沈熹年。她其实打心眼儿里不愿跟他有瓜葛,于是就想方设法地要把这个不怎么光彩的人情债给还了。
  可事情总是人算不如天算。海微原本想着,让沈熹年在车里等,回头她送件大衣下来,托司机送他到火车站,这多简单的事儿呀。可就这样,居然还出岔子。
  海微怎么能想到,她人刚一下车,胳膊就被闻爸从旁边给拽住了。同样被逮出车的自然还有沈熹年。
  
  “喂,准备下车了。”沈熹年用手指轻扣着她面前的桌子,把海微从胡思乱想里拖了出来。
  海微撩起袖子看表。“呀,都十点了。学校肯定进不去。”她现在才意识到。不由得喊出来。如果学校进不去,势必又要在外边过夜。这样一来,又无故生出些事端来,海微心里暗暗叫苦。
  其实当初,沈熹年因为她的缘故没走成,后是无奈托了秦褪弄票。一点多的火车,却磨叽磨叽地开了九个多小时。现在,过了学校门禁时间,准又是回不去了。
  沈熹年瞄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等着看好戏。
  海微先打了原先住外边的两个舍友,结果俱是无人接听。于是在找小小,手机却奇迹般的不在服务区。这下,她是没辙了,看着沈熹年,却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她哪里还好意思。
  白天闻爸护女心切的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批判和闻家二老的连番逼供折腾的连沈熹年都连连点头道不是。更让他们揪心的却是,那俩老人家明显是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海微越是辩驳,倒像是越描越黑,一旁的沈熹年却也不帮着些,只是笑,屁都不放一个。
  两个人最后硬是被逼着吃了中饭才放走。临走前,闻妈还不忘边送了闻爸的大衣给沈熹年,边叮嘱“小沈呀,多照顾着点我们家微微啊。”
  沈熹年也嘴甜,一口一个闻阿姨地叫,还不忘假惺惺道:“我都知道,阿姨,叔叔。我们走了。”海微那会儿真是刮目相看,不亏是戏剧学院出来的,玩得跟真的似的。
  因为海微的原因,沈熹年没坐上早班车,刚从闻家出来,真面目马上便露了出来。他沈熹年何德何能,竟当成了闻家的女婿。他自个儿想想就发笑。但面上依旧沉住,阴冷冷的不给海微好脸色,即便是话都懒得说上一句。
  “沈熹年”海微口气软软地,
  沈熹年看着她等后话
  “那个,你看,这个”她这次是有求于人了,海微心里似乎有点清楚,沈熹年好像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令人讨厌。所以,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么吞吞吐吐,不要跟我讲,你要住到我家里去。”沈熹年小心眼地慢吞吞道。
  “这……这都被你知道了。”海微尴尬地笑了笑,又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九点前能到学校的,谁知道会晚点。我,我钱也用的差不多了。”
  听海微这么一说,沈熹年心里倒是一个咯噔。上午她自作主张地替他把住宿费付了,之后又是出租车,连到火车票都差点是她抢着要给,幸好是秦褪够识趣,说什么都没要。他这一想,心里边儿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好歹还是个男人呢,怎么尽让女人费手脚。于是,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也是,那”沈熹年顿了顿,“那,我就将就一晚上。明儿一早你就回啊。”他这么说的时候,海微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她没想到难说话的沈熹年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下来。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沈熹年的房子不在什么高档小区里,不过是五十几平米的两室一厅,租金不贵也算不上便宜。上大学以来,拼了命的打工,餐厅服务生,送外卖,到拍些小广告,平面杂志之类,钱零零碎碎也挣了好些。除了负担他父亲的一部分生活费外,自己手头倒也算得上充裕。这房子就是挣了钱租下来的。他向来不喜http://。345wx。欢群居,觉得私人空间少得可以,况且又是有洁癖的人,于是索性搬出来,自己独居,也乐得自在。
  海微刚进沈熹年的家,脚步就挪步动了。她总是不明白,怎么男孩子也能把房间收拾得跟完全没住过人似的。瓷砖非但一尘不染,连一个小污点都没有。海微站在门口不置可否地看着沈熹年。
  “看什么呀,换了鞋子进来吧。”沈熹年先她一步进了屋,从柜里拿了双男式拖鞋丢给她,边又说道:“现在很晚了,你也别挑了。就煮点方便面吧。”他说着,便放了包去厨房。
  海微倒是想得了个意外惊喜,她从没想这么晚,住原先的冤家对头家里,还能让对方为自个儿煮面吃。唉,人,真不可貌相。别说沈熹年长得张不讨喜的脸,其实,人品什么的,倒也还可以。海微这么想着,朝在厨房里忙碌的沈熹年偷窥了几眼。高条条的身材在逼仄的厨房里显得有些滑稽。油烟机正好碰着他头,于是,人便低低地猫着腰对着面锅,侧脸对着海微的时候,其实,也不那么不讨喜。
  不过是碗面,加了水铺蛋,还有葱花和香菜,却让海微在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铭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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