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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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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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彦展颜一笑,璀璨如花,只听他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做到我和苏伲结婚那天。”
  结婚?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她说过她不能让他们的婚礼正常举行的,若是这样岂不是将自己的工作都陪在里面了?
  待凌烟反应过来,“哄”的一声炸了毛,终于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会客室只剩下门哐当一声关紧的声音,陆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凌烟只能压抑着怒火迈着长腿去了人事部。
  ******
  待陆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正看到向榕坐在他那里,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心想这厮应该是在看方案之类的吧,难得这么认真便又退了出来,走到Ruby的办公桌前,站定。
  Ruby一脸疑惑的看着老板站在她面前不言不语,成功的从疑惑跳跃到了心惊,诚惶诚恐的站起身问:“陆总您有什么吩咐的?”
  陆彦皱眉咳了两声,道:“你现在去药店买俩外敷的云南白药回来。”
  Ruby一脸疑问,没等她问出口,陆彦又转身回办公室,手握着门把手,半晌没有进入,思索了一会,又转身对Ruby说:“算了,不用了,你工作吧。”
  推开门,向榕还在看着电脑,面目放着光,就想大灰狼抓到了小白兔一样,这才感觉有些不对。
  轻声轻脚走过去站在向榕的后方,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气吐血了,电脑页面上正停留在淘宝网上,满屏幕都是抱枕。
  陆彦一巴掌拍在向榕脑后:“送苏伲抱枕你上我这凑什么热闹。”
  这一巴掌打的够狠的,向榕捂着脑袋转过头怒视陆彦:“你他妈的想打人打疯了吧!”
  陆彦双眼一眯,阴森一笑,向榕立马笑着说:“我见苏伲那里有个挺特别的抱枕,好像是什么镇痛安眠枕,找一找看看都是治些什么的。”然后站起身凑到陆彦面前,险些撞到陆彦鼻子,色…色的问:“听Ruby说你刚刚去会客室会了一个美人?”
  陆彦点着头把他挤到一旁,坐在椅子上,握着鼠标,向榕在一旁叫唤着别关,陆彦也没搭理他,点了红叉把网页关了,旋转着座椅转过来,笑了:“老情人相会你也想打听打听?”
  “啊!”一声,向榕叫唤出来,越过大班台直向门外冲过去,想要再见见美人一面。
  先是陆彦居然笑得这么随意,后是他居然说是老情人!但从后方传来的声音把向榕给拉了回来:“她早走了,你看不到了。”
  向榕“嗷”了一声又退了回来,仔细的看着陆彦,陆彦此时还是看着他笑,从来都是在他老爹面前装乖娃娃时才会笑一笑的人,现在笑得,笑得,这么淫……荡?
  他凑近陆彦,一脸谄媚问:“陆陆,来和我说说,她是谁啊?是你大二前的小女朋友不?”
  陆彦合了嘴,收起了笑,又添了一脚踹他小腿上:“向榕你怎么这么闲,我让Ruby给你的文件你交代下去了吗?”
  向榕将脸皱到一起,做忧心状,企图换个话题:“据说明年会有200万止赎住房涌入市场,估计着咱这房产也要有问题了吧。”
  陆彦没搭理他这茬说:“赵董事长等着看这次的地皮呢,回你办公室去做案子去,哪那么多让你操心的事。”
  一句话让向榕悲从生来,瘫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拽着领带问陆彦:“陆彦,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和我说那合同没成,又和我爸说基本没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把那合同就这么让给你那老情人了吧?我不想让这么个合同的事沾上你自己的私欲,也不想让这么多年爬上的位子被你给毁了。”
  他感觉得到最近的陆彦不太一样,别说喜怒无常,更是这案子的事都是透着奇 怪{炫;书;网}。他当然知道陆彦不可能轻易做出什么事情,但难保这没有陆彦别的目的。
  难得向榕这么正经的提出问题,满心的等着陆彦回答他,但奈何陆彦就是没搭理他。
  最后等到向榕的认真将将消失殆尽的时候,陆彦才从标书中收了思路回来,抬起头说:“我陆彦怎么会轻易的将合同拱手相让呢。”

  第十三章

  若是此时的凌烟听到陆彦这句话,肯定要骂的不止是他是十足的大尾巴狼,冥府看门狗云云,更会直接甩出他是十成十的败类一族。
  她从来都知道他一边左拥右抱,一边与苏伲谈婚论嫁,她知晓他的恶劣,也以为他的行为也就仅此而已,一如一些富家子弟,待到成家之时能将心思收回一些。可是上次在陈总那里与他见过面后,他更是明目张胆的和她调情起来,甚至在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的苏伲面前,她就觉着陆彦接近于败类了。
  陆彦性子里那股折磨人的东西从她认识他那天起就清楚的知道,不说他长几根毛她都清楚,但至少她从来都清楚他的劣根。而如今,多少年过去,陆彦那性子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磨没了,反而愈发明显。
  就如刚刚他与向榕所说的不会轻易的将合同拱手相让,又是在欺骗着谁呢?
  凌烟也曾一再怀疑过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曾经的那个陆彦。
  是不是曾经那个让她忘记家言、有过一瞬间的心动、让她想要依赖的陆彦。
  但所有的一切又只能重重的提醒她,让她清晰的知道他就是陆彦,是那个让她不可以原谅的陆彦。
  是然,凌烟高扬着头,刚出了会客室的门就放弃了去人事,她怎么会让陆彦看到她听话的去报道,她更愿意看到他暴跳如雷气愤非 常(炫…书…网)的样子。做到他与苏伲结婚?痴人说梦,如与林峰时说的一样,她怎么会轻易的让他结婚娶了苏伲。
  凌烟转身将唇角扯出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下了电梯准备直接离开。
  刚经过大堂,旁边有几个年纪轻轻的男孩指着她在背后议论“这女人真正点”,她本已经走到了旋转门前,不知听到声音还是想到些什么又忽然转过身,道行有些轻的男孩们蓦地闭上嘴巴,有些怯弱的欣赏这个身姿正点面容却眼神凌厉的女人。
  然而凌烟反而看都未看他们,径直向内置的园林里面走去。
  经过青荫的室内园林果然看到极其大的场地,清水流淌高灯悬挂,大理石之上摆着高档桌椅,穿着制服的小姐微笑立于旁边,超高清晰的显示屏正无声的播放亚泰的广告。
  凌烟四处环绕看了看,就走向了一旁的正低垂着头发呆的一个女孩,见衣服上的标牌写着严雅,温柔一笑,礼貌有加:“你是严雅小姐吗?”
  女孩子不过20几岁的样子,或者刚刚大学毕业,有些清新的面容还透着学生时代不懂世事的稚嫩。
  严雅看着眼前靓丽的女人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有些发呆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女人可真美啊,随后又有点想撇嘴,不是小三之类的吧?然后便忘了思索这个女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凌烟看着这样的女孩子心有不忍,但还是尽量将自己的面容摆得柔和一些,肩部微微下垂了一些,试图让对面的女孩子也放松一些。
  凌烟笑着说:“我是陆总手下的人,他说今日要在办公室内会客,客人极爱吃鱼,所以请严雅小姐准备好亚泰的特色鱼。”她又想了想,委实是第一次来亚泰,真是不知道这里的菜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便含糊的继续说,“嗯,就备四个鱼类菜吧,然后送到三楼。”
  凌烟觉着陆彦肯定曾经对这女孩子笑过,或者发骚过放电过,不然这女孩子不会在眼睛中忽然透露出这么亮的光彩,年轻女孩子的眼中光彩总是这样夺目。
  严雅有些怀疑的看着凌烟,她知道自己长相不太美,也没有和陆总交集过,陆总怎么会点名让她去送餐呢?但是看着这面前的女人又不像撒谎的样子,怀疑便降低了几个档。说到底还是心中有些期盼,期盼陆总看中了她与众不同的地方,点名让自己去送餐吧,为保险起见又绕着手指对向自己问凌烟:“陆总说是让我去送吗?”
  凌烟含笑点头。
  这样一来,严雅对凌烟的真诚面容妥协了。
  凌烟看着女孩子面容越发放着光彩,忽然又软着嗓子道:“严雅小姐,陆总喜 欢'炫。书。网'吃鱼味大一些的,你送上去的时候不用将盖子盖上,闻着有食欲,陆总心情也会好很多。”
  严雅觉着这位小姐真是善良极了,不像亚泰其他人可恶的嘴脸,很多楼上的工作人员总是看到她们这些服务生就一脸鄙夷的在背后指指点点。
  于是她对凌烟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说到底还是心中有些期盼,没准陆总真的看上了她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没多问,然后便拿着对讲机快乐的去点餐了。
  这样的女孩正是刚出了那个伊甸园般的校园,对世事不懂的时候,更会在心里都会有些期冀。即使其貌不扬或是偏似中庸,都会怀揣着忐忑等待,等待如小 说'炫&书&网'中一样会有王子发现自己的特别之处,然后一起过幸福生活。
  可是等待而非等待,等待是一种漫长的过程,那种过程之后的结果或好或坏也不过是已然的命中注定。可是美好的命中注定着实太少,至少两情相悦的命中注定也都是要经历了很多磨练之后,才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凌烟也就利用了女孩子的这一点,严雅走神时的迷茫,以及听到她叫出她名字时的惊讶。她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也自认从来不是善良的一类人,谁都是要长大的,她很乐意教会这样一个女孩子成长。
  见严雅匆忙转身去点餐的时候,自己也踩着高跟鞋稳稳的离开了大堂。
  凌烟就是如此,就算刚刚被陆彦打压一番,在心中一直骂着陆彦不是东西,但仍然倔强着显示自己的骄傲,其实更像是表里不一的孔雀一般。
  她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出现在他的视线观察范围以内,这样想着心跳越是加快,步伐越是稳健,高跟鞋塌在地板上发出的有率声响,一手捏成拳,一手拎着手提包,将所有都抛出脑外。面朝一世阳光,心有一生寄托。
  以前是想躲躲不掉,现在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相上下了吧。
  一路走出亚泰,凌烟绕过停车场,一直走出正门,伸手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随便开着打表算钱就行,之后表情才松懈下来。
  她舒了口气,什么去人事,什么找吴部长,什么POLO她都不管了,宁可被陆彦说她工作不到位或是找人拖走她的车,她都不管了。这手都要疼死了,哪有时间开始工作,哪有力气去开车。
  然后凌烟低垂着头伸出左手,可是除了有些嵌在里面的碎片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迹,一直紧握着拳,手心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出,好像有些什么就这样的凝固在手心里面,疼的也不止是手心。
  凌烟双眼一合轻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手心的一阵阵抽痛,没将碎片剥出,也没有拿些纸巾擦拭,任其模糊着。什么疼她都经历过,怎么在意这样的小伤。但人称五指连心,她想或许她的手心也连着心了。
  她敢肯定,以陆彦的为人让她在办公室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定是故意的,也敢肯定当她摔碎咖啡杯,秘书前脚刚到陆彦后脚就来是因为他在监控室内看到了她的所为。
  只是,他真的就恨她恨到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疼痛而继续装作没有看到么,这样想着心里一阵烦闷,但又想到那小女孩会冒着星星眼去找陆彦,笑容便慢慢溢出了。
  司机可能终于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凌烟手上的伤,随着多年开车的唠叨经验,随意问着:“哟,小姐,你这手伤的不轻啊,用不用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啊?”
  凌烟勾了勾唇角,一个陌生人都会关心她,她觉着她也算是有人品的吧。
  她回话刚发出“师傅”两个字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放松了一些嗓音就没有了任何控制,这一发声居然多了些暗哑,恨恨的咳了一咳才又继续说:“不用带我去医院了师傅,就近你看哪里有小诊所就带我去一下吧,然后送我去郊区的儿童福利院。”
  司机听着有生意做便乐呵呵的答应着行车去了最近的诊所。
  待医生将凌烟伤口处理过后,凌烟的脸色有点发白,医生看着便婉言安慰说需要经常换药,要不要让朋友来好交代一下换药的方法,以防日后处理时感染发炎。
  凌烟听着便拿起了手机习惯性的拨给了林峰,但电话刚响了一声,她就想起林峰如今是在国外了。于是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又给苏伲打过去。
  彩铃还是那一首《流年》,此去流年,也不过都是回忆了吧。
  “烟姐?”
  “嗯,在做什么?”凌烟将电话夹在肩与耳之间,向包里装着钱包。
  “啊,烟姐,刚刚我哥来电话说陆彦又过敏了,浑身红肿,我正准备去他公寓里取药,然后送他公司去。”
  凌烟听着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愉悦的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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