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等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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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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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无人看着,像是看到了荷塘中微微摇曳在风中的一朵菡萏。

    他无意识地把瓷盅放到嘴边,抿了一口,甜腻地他哆嗦了一下。

    有趣,这个伙伴想必很不错。

    有了心理准备,他又喝了一口,俊美却又妩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莫曲第二次捡完了一百片叶子,也姿势很标准的射完了,可那叶子还是轻飘飘地连片叶子都射不住。

    他又去向月无人请教。

    月无人半仰着身躯,看着这个满目求知的孩子,笑得无害道:“你再捡一百片试试。”

    说着没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终止不再压抑的笑声。

    小莫曲顿感受到欺骗和侮辱,盯着发笑的月无人看了一会儿,蓦地转身跑向厨房。

    岳筝正在归置那几袋米,听到脚步声,转头看着站到身畔的儿子,见小家伙胸脯起起伏伏地,明显是气得不轻。

    这时又听到外面男人忍笑的声音,心中哪还不明白。

    没有提让儿子丢面子的事,岳筝将那几个米袋都打开了,让小家伙看,一边问道:“儿子,你说,咱们先吃哪一种米?”

    小家伙停了好一会儿,却仰头看着她问道:“吃多少都可以吗?”

    岳筝虽不明所以,仍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家伙欢呼一声道:“娘亲,咱们包粽子吃吧。”

    岳筝听了,鼻头一酸。

    几天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却被儿子的一句话说得这样不好受。

    以前他们哪有吃过粽子?唯一的一次还是她带着他回了岳家的老屋,收麦时隔壁瑞儿娘包了几串粽子,给过他一个。

    他欢喜地捧着回家,要给她吃,却被她一手打到了地上……

    岳筝微侧了身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笑着道:“好啊,咱们把米泡上,就去摘粽叶。”

    虽然包粽子用的米最好是前一天就泡上,可这时岳筝才不管那些。取了些碧粳米和糯米,放到盆内注水泡上,为了味道好,岳筝又从异园取了些无极水。

    她做这些时,小家伙也很高兴地帮着捧米、舀水。

    岳筝看着儿子如此欢脱的模样,看着他忍不住笑容。

    小莫曲也高兴地对着娘亲笑,早将那个无良的月叔叔忘到爪哇国去了。

    岳筝跟瞎婆婆说了声,就带着小家伙出去摘粽叶。

    月无人死了一般睡在躺椅上。

    真不知道怎么能有这么懒的人!

    岳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金川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粽叶,一年四季都有。

    岳筝带着儿子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背着大半篓子的粽叶回来了。

    瞎婆婆也不再晒太阳,过来帮着处理粽叶。

    待煮上粽叶时,岳筝出来问在躺椅上装死的人道:“你想好没有?还是故意要为难我?”

    月无人也不睁眼,懒洋洋地回道:“吃过饭才有力气想啊!”

    岳筝若是有力气,绝对会把这个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给扔出去。

    她又没得罪他,怎么就被缠上了?

    “赖在人家吃饭,你也真好意思。”岳筝把手举举放放,这才凉凉的讽刺。

    他若有点骨气,马上就该起身走人。

    可是岳筝忘了,这人是没有骨头的。

    调扮泡的白胖胖的米仁时,岳筝才想起家里没有蜜枣。只好找出了上次那戚记掌柜给的小红枣,拿温水洗了,等会儿包粽子时,就只放这枣吧。

    她把米分到两个盆子里,一盆是用气味清香的槐花蜜拌了,另一盆则加了盐、葱末、姜末调扮了。

    张家送来的东西中,有两只玫瑰腌鸡,却是咸香的。

    岳筝切下了上好的鸡脯肉,然后切成铜钱大小的鸡丁,与那盆拿盐拌的糯米搅拌均匀。

    包粽子的时候,小莫曲照样要帮忙。

    岳筝知道小家伙时常一人无事可干,今儿外面又有个故意戏耍他的家伙,便也很乐意教着小家伙包粽子。

    瞎婆婆这时模模糊糊地能瞅见人影,也很有兴致地要过来包粽子。

    因此两个盆里的米,很快就包好了。

    岳筝泡的米不少,她们足足包了六十六个大粽子。

    瞎婆婆听了岳筝数出的数目,不禁说道:“这么多,一时吃不完,也不耐放的。”

    岳筝却不在意地道:“咱们吃不完,也可以送些给村里的人啊。”

    瞎婆婆呵呵而笑。

    粽子煮上锅,小莫曲一直逗留在瞎婆婆身边,帮着添柴烧火。

    岳筝看了看外面似乎已经睡熟的月无人,再看看瞎婆婆身边的儿子。

    小家伙儿可是真的生气了。

    她了解儿子的脾气,轻易不与人生气,但真被惹到了,有时候就不止生气那么简单了。

    月无人非要来到她家里,真的只是他说的那样,要自己给他什么谢礼?

    岳筝相信,他耿耿于怀的绝不是她救了他不救的人,更不是张家的那些谢礼。

    那么他到底要什么呢?

    张姓者不医!

    她突然想到,张姓者不医在他三不医的首条。

    难道和这个“张”有什么关系?

    岳筝想着,却突然想到异园饮撰书中记载的一种吃食,饺耳。这饺耳的做法很是奇怪,有点像做包子,又有点像面条。

    她生活在北地常食面食的地方都没有见过这种吃食。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那记录中,关于饺耳有一个感人的小故事。

    岳筝想到便做,怎么也得哽哽这个月无人!

    很快岳筝便舀了两勺面,活了一个面剂子。

    瞎婆婆听着她叮叮当当地又在做什么东西,便问道:“筝娘,光这粽子就够吃了。再烧点汤就行了。”

    岳筝头也不抬地答道:“没关系的婆婆,我做的不多。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面食,您定是没吃过的。”

    瞎婆婆听此,也不再说什么。

    小莫曲见娘亲又忙了起来,跑过来要帮忙。

    岳筝笑了笑,要哽月无人的,当然得算小家伙一份儿。

    岳筝找出了一个前两天邦子来时带的菜南瓜,决定用这个做主馅。

    叮叮当当又一阵,岳筝很快调好了馅料。

    擀了两个饺耳皮,再教一直盯着她做这种奇怪吃食的儿子怎么做,见小家伙马上就像模像样的包了起来,她便又手下如飞的去擀饺耳皮。

    瞎婆婆支了火在灶下,也过来帮忙。

    ……

    白嫩嫩的饺耳出锅时,月无人已经无力地在外面喊了:“岳娘子,饭食还没好吗?在下就快饿死了。”

    岳筝一边盛饺耳,一边回道:“已经好了,你洗洗手过来厨房吧,难道还要我端到外面喂你吃?”

    男人无力地带着刚睡醒时的丝丝粗哑的嗓音跟着响起:“我不介意啊!”

    岳筝听闻,轻呸了一声。

    瞎婆婆摇了摇头,怪岳筝说话不注意。

    岳筝照顾着儿子吃饺耳时,月无人的脚步声才渐渐趋近了厨房。

    “请用”,岳筝摆了一双筷子到那个明显单独盛着的一盘饺子上,很客气地说道。

    月无人精神一振,把扇子插到后领上,两步过来坐下,夹起饺耳一口吃下,须臾问道:“这是什么吃食?”

    岳筝给儿子剥了一个鸡肉粽放到他面前的小盘子上,这才回道:“饺耳,怎么样?”

    月无人又吃了一个,点头道:“挺新奇,很不错。”

    岳筝笑了笑,“不错就多吃点。”

    月无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波动,却邪魅的翘了翘嘴角:“知趣!”

    岳筝白了他一眼。

    月无人仍是笑,吃着又指使岳筝给他倒茶。

    岳筝也不反驳,起身倒了。

    既然你厌恶张姓的人,一会就让你知道张姓之人大比你这月姓人强。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月无人面前只剩下两三只饺耳。

    岳筝开口道:“你知道这饺耳怎么来的吗?”

    吃饱喝足的月无人又成了悠悠然然的样子,喝茶的动作也徐缓习习地让人赏心悦目。

    “哦,还有什么说法不成?”他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了”,岳筝回道:“在一个与我们容成王朝相距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神医,张仲景。他学医时就抱着救死扶伤、拯危济困的抱负,与人治病,至于穷苦人家,常常是半点药费不收的。”

    月无人喝茶的动作就那么定着。

    岳筝似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张大夫看到百姓生活困苦心内感触,有些穷苦人家在寒冷的冬天更是常常会冻烂耳朵。他发现就算是有上好的冻伤药,也免不了这些冻烂耳朵的情况。后来才明白,穷苦人家没什么东西吃,才会如此轻易遭受冻寒。”

    “于是他便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许多零碎的菜包在面皮里,下到开水中煮,如此一来只用很少的面,便可做成一大锅即可御寒又可挡饥的食物。后来的人为了纪念他,就把这种食物命名为饺耳。而且,每年冬天最冷的一天,都要吃饺耳。”

    岳筝眼看着月无人由面色不佳到面含嘲讽再到毫不在意,一时间更加好奇他与张姓之人究竟有何仇怨。

    见她停下了,月无人看她一眼,声音带起了那点寒凉:“怎么不编了?编不下去了?”

    岳筝忙道:“我编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处吗?而且你又哪里见过咱们王朝有这种吃食?”

    月无人冷哼一声,岳筝才察觉这个人是生气了。

    心情顿好,又道:“你知道吗?在张仲景死后,后人还尊他为医圣呢!”

    瞎婆婆此时也道:“张大夫秉着一颗仁心,不愧为医圣啊。”

    月无人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的气息。

    岳筝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问道:“儿子,解气了吧?”

    小莫曲不太清楚为什么娘亲说那些话会让骗人叔叔生气,不过还是很高兴。

    岳筝以为月无人会气极甩袖而去的,没想到她在厨房里收拾好大一会子出来一看,人还照样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他平躺着,眼睛半开半闭,一点儿也不在意天上耀眼的太阳。

    岳筝一出来,他仍那么躺着,却道:“过来。”

    岳筝不自觉地上前两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躺在明晃晃、暖洋洋的太阳下面的人,她竟感到他的身上有一种冷的流不动的伤悲。

    意识到自己上前时,岳筝停了下来,问道:“你可是想好了,我有的不介意给你。”却忙加上一句:“却并不是怕你。”

    月无人轻笑一声,突然侧过身来,拿手微撑了额头,问得无限风情:“那你是可怜我吗?”

    岳筝一时无话。

    月无人身侧握着扇子的手蓦然一动。岳筝只感觉腰上被缠了一道,再回过神来就半跪在了月无人的躺椅前。

    他们的脸颊相距不到一指,他的眼睛直直地狠狠地盯住她的眼睛。

    岳筝全身僵硬,只看到他的嘴唇微动,耳中收到他掩饰都不掩饰地冰冷声音:“张姓之人,能做到忘恩负义而不落井下石就已是极好的了。”

    他微微笑了笑,却冷极了。

    月无人再次躺倒椅上,岳筝才身上那种冷硬的感觉才缓缓退去。

    她看着这个人,感到他眼中被一层层幕布阻隔的冰冷,突然开口道:“张敢?”

    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女子的话,还有前世,蜜王张的风头被打下去的很快。

    月无人微仰了脑袋,拿扇柄抬起她的下巴,笑赞了一句:“聪明!”

    岳筝气愤地打开了他的扇子。

    月无人无所谓地继续躺下,悠然而语:“我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姓张的,金川城里颇有权势的人求到门前,却被你给搅黄了。”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无足轻重。

    但岳筝却明白,事情绝不像他的语气那么无足轻重。

    却在下一瞬,岳筝惊疑地看着他,有些结巴道:“是你,你害得张玄。”

    月无人笑道:“这你就冤枉我了,我不过等的心急,又恰好碰到了一个想滋事的人。所以便告诉她,毒尾蜂的毒,金川城乃至整个王朝,除我能医,没人可医。而我,又不会去医姓张的人家的。如此而已。”

    岳筝心中微微颤抖,却并不是不能接受。像莫北轩那种连亲生子都能害的人都有,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不会有?

    只是害怕这样的月无人,这样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月无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构不成威胁。”他也没想到,金川城里还藏着一个这么样的人。

    会养蜂,会治病。

    只是构不成威胁吗?

    她可信,因为他觉得她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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