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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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射雕-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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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时候看戏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尤其是当你看的戏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没有高潮,甚至连活跃气氛的笑话都没有的时候,那感觉。就仿佛在看一段最无聊地记录片,无聊到没有新奇感、没有艺术性。有的只是平淡,比白开

平淡地平淡。

这种感觉在阿九暗里跟踪了黎定安半个月的时候就强烈地找上了他,在他看来黎定安这小子的生活非常简单,白天在露天酒肆里做小厮,受些老板和客人的欺辱,下班后和一个非洲难民似的的小子(阿九猜那就是黎定安的救命恩人)住在一起,帮他喂喂猪、锄锄地,基本上其他时间就是睡觉了,这样的生活以阿九的耐心也看的有些不耐烦了,与预料中地好戏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还好,这样平淡、单调到极点的戏终于出现了转折……

那是黎定安拿到第一个月薪水的晚上,他买了一把菜刀回来。那个一直用破铁皮做菜刀地“难民小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把那把普通的菜刀翻来覆去地看,一会用手摸摸刀峰。试试锋利程度,一会又用手指敲敲刀背。听着刀背发出的叮叮地声音傻呼呼地直乐和,阿九在外面看得直摇头。什么叫“土豹子”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看门狗的叫声,那“难民小子”一听赶紧开门出去查看怎么回事,当时黎定安正在摆弄一块破布条。也不知道他想要用这块破布条做什么,对于外面地狗叫并没有去理会。

“呀……”

“难民小子”刚打开门出去还没两个呼吸的时间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黎定安听见时脸色立时一变,一挺身站起来就冲出门去查看“难民小子”出了什么事,阿九早就听见茅草屋地另一边传来的许多马蹄声,这时候见黎定安冲出门去也就趁天黑换了一个可以看到茅草屋前面的庄稼地里藏着。

阿九看见果然如原著中写的那样出现了二十多骑黑衣蒙面的马贼,这些马贼人手一支松脂火把,另一只手里玩耍一把舞弄着一把弯弯的斩马刀,嘴里像狼一样“喔呜喔呜”地叫着,这个场面让阿九联想到一个词语——群魔乱舞……

阿九还发现了那个“难民小子”刚才为什么发出惨叫声了,只见那“难民小子”被一个身强力壮的马贼像提小鸡一样单手握着他一只脚将他倒提在手里,黎定安刚冲出门就看见那马贼怪叫着用手里斩马刀在“难民小子”脚底板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而那“难民小子”也很“入戏”地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些马贼听见个个都兴奋地怪叫起来,其中那个没有蒙面的马贼首领更是兴奋地用舌头在斩马刀刀锋上一舔而过,舌头被割出血丝来不仅不让他感到疼痛还兴奋地发出丝丝的吸气声,仿佛吃了什么美味后在回味一般。

那个提着“难民小子”的马贼划完一刀后随手将那“难民小子”扔在草地上,任那“难民小子”像被扔进滚油锅里一般抱着脚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看到这一幕阿九嘴角微微翘起,单看他的表情不看眼前的一幕,可能很多人都会以为他在看一场斗蟋蟀或是斗鸡一般的游戏。

而那黎定安看到这一幕,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这么玩弄、戏耍,当时就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完全忘记了自己失去右手后,他那一身横练功夫早就使不出半点来,甚至连身体的平衡都还不能完全平衡好,迈起大步就往那“难民小子”跌跌撞撞地冲去,看到他怒了,马贼们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兴奋起怪叫起来,一时间四下里“喔呜喔呜”的怪叫声响成一片,其中一个凶悍的马贼举起手里火把就从正面迎着黎定安冲了过去,那马贼本来离黎定安就没几米距离,而且那马的速度有多快?而且那马贼和黎定安是面对面冲过去的,只是眨眼的瞬间那马贼就策马冲到黎定安身前,黎定安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感觉眼前被火把突然一照只看见一片火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就感觉那火把和自己脖子做了一次零距离接触,一直炽热的灼伤感觉伴随着一蓬火把上的火星冲进他口鼻里冲进他衣领里,而且那火把一把就把他掀翻在地,黎定安顿时仰倒在草地上一边痛苦地咳嗽着一边剧烈地抖动着衣领口,想将冲进衣领内的火星抖落下来,双眼还喷火地看着“难民小子”抱着脚在身前不远的地方痛苦地翻滚惨嚎着,还有那些马贼怪叫着将他们仅有的半袋高粱米拎上马背;将两只才一百来斤的半大小猪牵走、将四只下蛋的老母鸡、三只蹒跚的鸭子装进口袋,最让他愤怒到颤抖的是那些马贼简直不给人活路,抢完吃的用的不算还甩了七八只松脂火把到他们住的茅草屋顶上,这风干物燥的屋顶立时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见到火起马贼们又兴奋地怪叫起来,一时间“喔呜”声、兴奋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马贼们兴奋而嚣张地骑着马围着茅草屋转了几圈才一个个特意策马从黎定安和“难民小子”身边呼啸而过,转眼间怪叫声、口哨声就渐渐地远去了,片刻工夫就连背影也再看不到一个,仿佛刚才他们并没有来过,不过就是这片刻工夫黎定安和“难民小子”栖身的破茅草屋就沐浴在熊熊的烈火中,那“难民小子”还忍着脚痛从井里打水扑火,黎定安却已清楚地知道这么大的火,还有今天晚上本来很凉爽,现在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大风都让这大火在茅草屋没烧干净前不可能扑灭,他就那么一脸悲愤一脸凄苦地望着剧烈燃烧的大火久久无语……

这时候阿九也没了看戏的心情,脸上的笑容也早就没了,开始的时候他为自己能亲眼见到马贼们活动而喜悦,但是后来看见那些马贼恶劣的做法,心里对马贼的观感立时从向往变的痛恨起来,这些讨厌的马贼竟然恶劣到涸泽而渔,竟然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按他们这种做法他们流窜到哪里哪里就要人畜灭绝,用历史上一个著名的小偷的话说:我平生最恨强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卷六 四大杀神

第17章 突然的冲动

火一直烧了大半夜,后半夜的时候眼见火越烧越大,也终于意识到这火是扑不灭的了,终于颓然放弃了徒劳的救火举动,一瘸一瘸地瘸到黎定安身边,一脸茫然地望着越烧越烈的大火,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黎定安也是一脸凄苦地望着大火,只是他和难民小子有一点不同,他虽然一脸凄苦,但是仅有的一只左手却死死地揪着地上的野草,偶尔也会死死地咬着牙齿,太阳穴也会青筋直跳,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大火一直到拂晓的时候才渐渐熄灭下去,只余那些屋梁还在袅袅地冒着黑烟。

“咕咕……”

黎定安的肚子忽然发出叫唤声,难民小子被这声响一惊,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往还在冒着黑烟的房子冲去,一边冲一边嚷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然后跑到原来是厨房的地方,一边翻开烧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自语:“昨天有锅饭在这里的……”

一番翻着终于找到煮饭的锅,不过锅盖早就烧没了,一眼就能望到锅里的东西,里面除了四五只已经烧成黑炭的玉米棒再也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吃的,黎定安走过去从里面一把抓着两只“炭烧玉米棒”,脸上的苦涩更浓了,躲在暗处的阿九看到这一幕也不仅为他们感到难过,心中浮现一段诗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然后增益其所不能……

以前只觉得这诗句写的挺上口的,今天看到这一幕方觉作为这诗句中的“斯人”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个时候难民小子见锅里的东西不能吃,就放下锅又跑过去翻着起来,不知道他在厨房里还收藏着什么吃的可能剩下来。

阿九藏在暗处看到难民小子忽然在一只被砸碎地破罐子里翻出一卷书册。阿九远远地看到那书册已经烧掉了一半,只有靠近装订线的那一半还保留着。不过大概是生平第一见到书这种“传说中”地东西,那难民小子眼睛一亮,激动地站起来冲到黎定安身边,一把把那书册塞到黎定安手里,语无伦次地道:“定安!定安!我找到了一本书!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写我的名字!有没有写我家人!有没有写我的名字、有没有写我的家人!快帮我看看!你识字的嘛!快啊!快帮我看看!”

一边催促着还一边翻开书册指着其中一个拿着刀的男子追问:“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我爹爹?快说啊!这是不是我爹爹?”

“刀谱?”

黎定安本来还沉浸在凄苦之中,但是突然看到书册上有拿着刀的男子,而且左右两页上那个男子摆出的姿势还不是一样,旁边还写着注解,有些见识的他立时激动起来,一口道出“刀谱”两字。然后再不用那难民小子催促,他自己就激动地翻起那本书册来,翻的越多脸上就越红。眼睛亮得像快要燃烧起来一般。

但是那难民小子一听说是什么刀谱而不是他爹爹,顿时急了伸手就要抢回书册。嘴里急切地催道:“你看清楚点哪……”

“是武功秘芨,没写你地名字……”

黎定安激动的手都颤抖了。但听到这句话时那难民小子也激动的颤抖起来,整个人都扑到黎定安身上。双手激动地争抢着黎定安手里地书册嘴里高喊道:“怎么会呢?是在我家里找到的,我老妈留给我地,写的一定是关于我地事。你再看清楚一点!”

但是他那么激动黎定安怎么可能把它再还给他?要知道这刀谱对于他来说可是比命还要重要,有了它自己就有可能找飞龙为自己爹爹报仇了……

所以他一边费力地用仅有的一只左手把秘籍往自己衣领里塞一边厉声制止道:“你不用看了!你别抢!”

但是这本书册在那难民小子眼里显然也是极重要地,竟然破口大骂起来:“混蛋!快还给我!你父母帮你取了个名字叫定安,但我什么都没有……”

骂到后来语气中已经夹带着哭腔,不过他终究只是一个难民小子,块头比起从小打铁炼刀出身的黎定安来说实在是太小了,尽管黎定安只剩下一只左手他双手也不能从黎定安手里将那本秘籍抢回,眼看着黎定安把那本在他想来一定写着自己身世、名字的书册塞进衣领里他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不过听了他骂出地话,黎定安激动的情绪也黯然了下来,左手虽然还死死地护着衣领口不让难民小子将他视若珍宝的刀谱抢走,一边语气低落地说:“我的名字不是定安,其实我跟你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



但是显然那个难民小子这个时候没心情和他同病相怜,听了他的话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激烈地争抢秘籍,嘴里依然大叫着道:“怎么可能呢?书都有名字的,我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叫阿一、阿二也可以啊!你快帮我看仔细我到底叫什么名字,我长这么大还没名字呢……”

但是一向对他很好脾气的黎定安这个时候却坚决的像一块铁,一边转着身子躲着他争抢的双手一边伸手将他远远地推开,嘴里还前所未有地大声喝斥:“刀谱有用啊!不能给你!”

等把刀谱收好后,黎定安也不去安慰难民小子,转身就进了深山,阿九远远地跟着,发现这小子竟然去深山里采草药去了,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他才回来,然后径直往他工作的那个小山镇走去,去到小山镇上他没有去他工作的那个露天酒肆,而是抱着那捆阿九不知道名字的草药走进一间卖刀的店里。

走进店里后他直接走到他看中的一把刀前问店主:“这把刀多少钱哪?”

那个店主是个一脸横肉的大汉,见一个衣着破烂,浑身还有许多烟灰,仿佛从烟里钻出来地、而且还只有一只左手的穷光蛋问那把最好地刀多少钱,鼻子里顿时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看着黎定安冷嘲热讽地问:“很贵的!我这里的刀起码两百两一把,你有钱吗?”

暗处的阿九看到黎定安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三个铜钱。看着老板打商量道:“我的钱不够,可不可以用草药换?”

那老板看到他掏了半天才掏出三个铜钱脸色就已经变了,再听到他这种话脸上戾气顿时一闪、浓眉一竖,伸手就把黎定安推到店外,嘴里凶狠地骂道:“没钱就别买!滚!没钱又没手买什么刀?想买刀打劫啊?滚远点!别防碍老子做生意……”

遇到这么一个蛮横的店主,黎定安虽然咬碎了牙齿,但也只有忍了,不说他不愿意和这么一个粗人计较,单是他只剩下一只左手的现实就让他不得不将这口气硬忍下去,要知道人的双手不仅是干活用的。它还有着平衡身体的重要作用,少了一只右手地黎定安不仅意味着他残废了,从此再也不能用右手干活、拿刀。还意味着他身体的平衡性、协调性都远远不如以前,甚至比一个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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