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配不上阿谦了,你千万莫要让阿谦真的瞧不起你!”锦娘不等四儿说完,截口道。
四儿听着眼睛就红了,哽了声道:“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会挺直了脊梁骨做人的。”
锦娘这才点了头,轻轻地拥抱了四儿一下,柔声道:“四儿,我从来就没当你是奴婢看过,你我一起长大,你对我的好我知道,这些年,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我不想你再出事,更想你能幸福,你明白吗?不要辜负了我,更不要辜负了阿谦。”
四儿听着泪水蒙住了双眼,正要说话,却见二门处,双儿正提了裙,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跑,四儿眉头一皱,对锦娘道:“少奶奶,那个双儿不是不许到内院来的么?”
锦娘听了疑惑地回头,果然看到双儿正自二门来,不由疑了眸,静静地站着。
双儿跑得正急,一抬眸,看到锦娘和四儿正冷冷地看着她,她步子微顿,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犹豫了一下,头上细汗直冒,怔在原地进退不能,不知如何是好。
锦娘看她一双灵动的大眼里满是焦急,想起青玉曾经力保过她,便叹了口气道:“双儿,你可是有事?”
双儿听锦娘唤她,目光微闪了闪,还是走上前来,恭谨地给锦娘行了一礼:“奴婢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万福。”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不是说过,你只能在外院打扫的么?这才过去几日,便忘了规矩?”四儿皱着眉头轻声喝斥道。
双儿吓得立即就跪了下来,神色更是慌张,锦娘心中更是疑虑,柔声问道:“双儿,你莫怕,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不会责罚你的。”
双儿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四儿,才道:“奴婢……奴婢是来……找青玉姐姐的。”
锦娘听得心一酸,双儿一直在外院,内院里又都是招的新人手,双儿能认识的不多,青玉死了,她还不知道呢,想着青玉曾说,双儿是陈姨娘侄女的话,心中便柔软了起来,拉起双儿道:“双儿,青玉她……她不在了,你回前院去吧,明儿让张妈妈给你升个等,你就在前院花厅里做些端茶递水的差事吧。”
双儿一听青玉死了,灵动的大眼里立即升起一层水霎,半张了嘴,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前些日子青玉姐姐还是好好的,她还……她还把姑母的玉钗子给了我,怎么就死了。”
四儿见她说话无状,眉头就皱了起来,但想起青玉的死,也觉得心酸,声音倒是比先前放低了许多:“青玉是她为了救少奶奶,被贼人害死的,双儿,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啊。”
双儿听得脸色一白,眼里惊惶更盛,冲口说道:“贼人 ?'…3uww'后院前些日子进了贼人么?”
“是的,那些少奶奶在园中散步,被几个黑衣人行刺,青玉为少奶奶挡了一剑,所以……”四儿声音也哽了起来,虽说以前不喜欢青玉,但是,她后来的义举却让四儿深深的佩服,那也是个忠义又苦命的丫头啊。
“原来,青玉姐姐最在乎的是少奶奶啊。”双儿听了含泪倒退了几步,突然便疯了一样,抓住锦娘的手道:“快走,少奶奶,既然青玉姐姐最在乎你,奴婢也要继承她的遗愿,奴婢也要保护少奶奶。”说着,拖着锦娘就往锦娘住着的院子里跑。
“你这孩子,莫是魔症了吧,有话说清楚,少奶奶是双身子呢,你就莽莽撞撞的拉少奶奶走,你这是要做什么?”双儿的行为太没头没脑了,话也是含糊不请的。
“来不及了,少奶奶,您先跟奴婢去躲起来再说吧。”双儿紧拽着锦娘,边走边道。
锦娘原就觉得心神不宁,这会子被双儿一说,腿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跑,下意识里就信了双儿的话,四儿看了就急,在后面喊道:“少奶奶,您慢着点,这丫头莫名其妙,谁知道哪句是真的,这会子话都没说清楚呢。”
“奴婢……奴婢看到大总管进了府,他是有院里的牌子的,进出自由,那些个人只当他是出外办差回来的,谁也不认识他,可是奴婢却是认得的,大总管还带了几个怪怪的人进来了,奴婢躲在暗处,听他说,好像埋了炸药什么的在院子里头,要炸死院里的人呢。奴婢……奴婢原是来救青玉姐姐的呀。”双儿边走边说,气息有些不稳,但锦娘却是听得明白,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
埋了炸药,天,那不是要灭了全院子的人吗?那大总管不是冷华堂的人么?冷华堂不是已经回了京城了么?太子殿下也在院子里头呢,难道他胆子那样大,竟然敢连太子殿下也一并谋杀?
“你可是听清楚了?”锦娘拖着双儿站住,郑重地问她。
“听清楚了,那些怪怪的人好像不是咱们这里的口音,他们是看大总管对院里地形熟,特地找了大总管来,说是要炸死少奶奶您呢。”双儿急得脸都白了,拉着锦娘又往院里拽。
“那你怎么不通知太子殿下的护卫呢?”锦娘皱了眉道。
“奴婢一个小丫头,冒冒然说出去,谁信奴婢呀,而且,奴婢打小就怕大总管,若是让他知道是奴婢报的信,还不得找人杀了奴婢去,奴婢只想要救青玉姐姐来着。”双儿飞快地说道。
“他们要炸死我,回院子不是更不安全么?”锦娘又道,实在觉得跟双儿一起去院子里不妥当,那些人若真想自己死,第一个要炸掉的就是自己住的小院。
“您跟奴婢来就是,奴婢在这听雨院里可是呆了好些个了,那天,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道,少奶奶,您先躲进那秘道里去,那里深着呢,炸不着的。”双儿边走边解释着。
锦娘不由苦笑起来,一大早自己就问太子,这院里有秘道没,自己要躲,没想到,双儿还真拉着她躲秘道呢。
“四儿,你快些通知张妈妈忠林叔丰儿几个,还有,千万别忘了叶一,咱门一起去躲秘道吧。”锦娘听着虽觉得悬,并不太相信双儿的话,但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就太不划算了。
自己却是跟着双儿一起到院子的书房里,双儿扭开书柜中一个按扭,那高大的,摆着整齐书本的柜子果然慢慢移开,成了一扇门,里面真有一个口子,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双儿正要拉了锦娘进去,锦娘却将她的手松开道:“你是何时看到大总管的?”
“就是刚才呀,少奶奶,快躲进去吧,就算外面被夷为了平地,里面也不会受到振动的,快些啊。”双儿急切地就想拉锦娘往里走。
“你可是进去过?这地道能通到院外去么?”锦娘还是站在暗道边不肯下去,问道。
“进去过,这通道很长,里面空气也新鲜……”话音未落,锦娘听见一声巨响,她吓得一跳,回头就看到园子里不远处,升起了一股白烟,这下她不得不信双儿的话了,松开双儿就往外跑,双儿急了,一把拖住她道:“少奶奶,您疯了吗?他们的炸药应该是昨儿就埋好了,今天只是来点引信的,要不奴婢也不会这么急了。”
锦娘大声道:“太子殿下还在前边呢,得让人去救他。”
“来不及了,那个院子奴婢知道,离此处太远,您走过去的话,早被炸成灰了,少奶奶,奴婢好不容易救一回人,您就跟着奴婢进暗道里吧。”双儿急得要哭了,她是单纯的孩子,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那一次若不是青玉,她可能就会被卖了,她也听说了,那些卖掉的,不是去了盐池做苦力,就是到了花船上,江华城的大户人家,没几个敢要自简亲王府里犯了错出来的奴才,下景都很不好啊,所以,她才打心眼里感激青玉。
一时间,四儿领着忠林叔还有张妈妈,丰儿,叶一几个过来了,见锦娘还站在暗道外,忠林叔便道:“少奶奶,奴才先进去开路,您别怕。”说着,点了火烛往里走。
张妈妈也帮着双儿将锦娘往暗道里拖,说道:“殿下身边自有人护着,少奶奶,咱们不是救殿下,是没法子救啊。”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就在耳边震开,四儿二话不说,与丰儿两个架起锦娘就往地道里去。下了地道后,双儿很机警将书房里的暗道门又关上,暗道果然很大,又深,通风性能不错,看来,简亲王爷在建造此处时,确实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锦娘心里仍是不踏实,问道:“双儿,你既然知道这里有暗道,那大总管不是更知道么?一会子他派人杀了进来怎么办?不是会瓮中捉鳖么?”
叶一在后面听了却道:“少主这倒可以放心,这坐院子可是叶姑娘在时建好的,怕是只有王爷才知道这里有秘道,莫说大总管,就是奴才也是第一次听说,以王爷谨慎的性子,这秘道原是为了防止有不测发生,那大总管一定不会知道这秘道的。”
锦娘一想也是,叶一可是王爷的心腹,虽说没有住在院子里,但对院子却是熟悉得很,几十年来,不知都已经来过多少回了,连叶一都不知道,那大总管怕是真有可能不知道了,也是,若他知道有这暗道,还是直接自暗道里进来,将自己杀了,再自暗道逃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啊。
一时觉得自己也太过多心了些,前面忠林叔在带路,走了约么几刻钟的样子,秘道才算见了底,一路上,就听见外面的爆炸声震天的响,到了秘道底部,那声音才轻了些,没先前那样震耳了。
锦娘心里终归还是惦记着太子,这一场劫难若是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而太子却殁了,那皇上就算再怎么重视自己的才能,也会生了恨,怪简亲王府别有居心,简亲王府自家人都逃得过,为何偏生太子逃不过?怎么说,那道理都说不过去的。
那贼子果然好计谋,先是掳劫王妃,将别院里的主力都调走,然后再趁太子殿下守在别院里的时候,对别院进行毁灭性的炸毁,能炸死自己自然是好,不能的话,杀了太子也是一项功劳,若是西凉人所为,那自然更合了他们的意,大锦太子殁,没有了储君,必然会牵扯出几方势力的内争,而西凉既可以打压简亲王府,又挑起大锦内乱,他们便趁机在边关动手……
锦娘越想越心惊,一把抓住双儿的手,急切地问道:“双儿,看这地道四通八达的,是不是也连通到了太子殿下所在的那个院子啊。”
忠林叔一听,也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双儿,双儿被锦娘抓得疼了,缩了缩肩膀,回头四顾,小脸上全是惧意:“少奶奶,奴婢也是碰巧发现了这一处秘道的,其实吧,这里太黑,奴婢也没真的也下来过,又怕主子们发现,进来看了看就溜走了,哪里真的敢在里面玩儿啊,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这倒也是,双儿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依着秘道的重要性,若是让王爷知道她发现了秘道,指不定就将她灭口了,怪不得,她先前只是一味的托青玉,不敢直说呢。
“少奶奶,奴才想,应该有条路会通到太子殿下的屋里的,咱们分头找吧。”忠林叔冷静地说道。
双儿听了很见机的告诉众人,出秘道的开关所在,众人也知道她不过是天真,以为每间屋子里的秘道开关都会建成一个模样儿,但这会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救得了太子,那是最好,不能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家立即分工合作,双儿带着张妈妈,忠林叔,叶一,一人一道,丰儿跟着四儿和锦娘,几人都拿了蜡烛,正要出发,忠林叔将叫住众人,自怀里拿出一把小瓶来,递到各人手上:“这瓶子里有毒,能放烟雾的,遇到有人时,便将瓶子打开,投那人身上就是,记住了,自己要捂了嘴巴赶紧逃。”
忠抹叔最担心的就是锦娘,但少奶奶这会子救人心切,也不会听他的劝,肯老实地坐在原地等,只好能护着她一点算一点吧。
锦娘接过忠抹叔的小瓶子,想要打开看一看,忠抹叔吓得一跳,忙用手捂住,叮嘱道:“少奶奶,若非要投到贼人身上去,千万不要打开瓶子看啊,会伤眼睛的。”
锦娘听了眼前就浮现出丽江河上看到的那几个炸船的贼人和死鱼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恶心得吐了出来,立即小心的将药瓶收好,再也不也随便打开了。
大家准备得差不多了,丰儿举着烛火在前面走,四儿扶着锦娘在后面跟着,隐约能听到地面上有爆炸声传来,接二连三的,只怕整个别院如今都在夷为平地了,可怜了那样好的江南园林啊,该死的西凉人,总有一天,会让你吃吃我孙锦娘做的最新式炸弹的威力的,锦娘边走边腹诽着,一时忘了自己根本就对火药一无所知,真当自己这个穿越女是万能的了。
延着狭长的通道边走边摸索,地道里因着年久无人进来,虽然通风还好,但还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锦娘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四儿一手拿着一个大包袱,都不知道里面都装的啥,锦娘看三人走得郁闷,就想说几句话引开丰儿和四儿的注意力。前面也不知道到了哪个院子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