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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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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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在操作这件事?那个女生?她有什么理由非要对郝敬赶尽杀绝。对他因爱成恨,得不到就毁了他?光凭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一点就说不通,从时间上来看,如果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对郝敬仰慕已久,那么她怀上别人孩子的时候,对郝敬可还没有死心。
  
  郝靓觉得这很可能是有人在幕后设的一个局,设局的人是谁却不得而知。从作案动机分析,郝敬倒霉了,升职无望,得益的将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从郝敬的口中,郝靓又得知,那个最可能上位的对手正是郝敬推荐给女孩的导师,他算是嫌疑人之一。
  
  另外郝靓心中还浮现的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于家兄妹的父亲于自强,如果郝敬因为丑事婚姻被破坏,那么李冰回到他身边就多了一份可能性,也可以作为一个嫌疑者来考虑。
  
  于静涵的归来让两人的谈话和分析不得不终止,她看到郝靓回来显得很惊喜,不时地观察着郝家父女,却一直忍到回卧室睡觉时才扑上来问:“怎么样?问出来了吗?你爸到底怎么欺负我妈,还把她惹哭了。”说着又做出凶恶霸道的样子:“我妈对你那么好,他们两个要是打架,你可不能帮着你爸对不起我妈!”说完还动手咯吱郝靓,郝靓怕痒,每次于静涵使出这招,她就什么都从了。
  
  可今天郝靓心事重重,哪里有心情跟她胡闹,一挥手把于静涵掀翻在地,然后不仅她愣住了,于静涵也愣住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郝靓:“你,你欺负我!”
  
  郝靓毕竟比于静涵大了几岁,也经常运动,力气大她很多,于静涵被掀翻在地摔得屁股生疼,加上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郝靓很为刚才的动作后悔,她少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发生,今天却屡屡犯错,况且对于自强的事情还只是怀疑,怎么就能够因此迁怒他的女儿。于是赶紧扶于静涵站了起来,把柜子里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哄她,才算止住了她哭。
  
  于静涵被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吸引,不仅忘记了哭泣,连郝靓今天的反常和原本对母亲的担忧也忘记了,兴高采烈地摆弄起来。
  
  看到她纯粹无暇的快乐,郝靓心里隐隐地羡慕,能做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第二天于静涵要上课,而郝敬也要上班,否则会更加落人口实。可能是女儿的信赖给了郝敬力量,他的精神状态比昨晚好了很多,人也收拾干净了,吃过早饭后就去学校,离开前他叮嘱郝靓:“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我自会解决,你不用再操心了,专心学习就行。”
  
  黑夜里的脆弱已经过去,新升起的朝阳也给人带来了新的勇气,重新抖擞了精神的郝敬十分后悔,不该把这些成人世界的丑恶和乌七八糟展现给女儿看,她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似乎除了吃饭看书,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是他失职,没能给孩子一个幸福的童年。
  
  郝靓笑着答应了父亲,却在收拾好东西之后立刻出发去医院看望李冰。
  
  李冰对郝靓在工作日到来感到很惊讶,得知她请了假之后更是忍不住轻轻责怪了她几句,郝靓只是笑笑的也不解释,催促着李冰把自己带来的清粥小菜吃完,又确认李冰的病情已经好转,便提出要和她谈一谈。
  
  因为目的就是为了静养,因此李冰所住的医院并不是病人众多的三甲医院,所以病房还算宽敞富裕,李冰一个人住了个单间,今天的检查和治疗做完,便不再有人打扰,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可是当李冰得知郝靓要和她谈论的话题时,却气的满脸通红:“你爸爸那个人也真是,他怎么能把这件事情跟你说,唉,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蠢死了!”
  
  郝靓听她骂自己爸爸,却丝毫不生气,她听得出那话里的关心和心疼,对父亲,或许还有自己。因为这,她本来下意识要说的那句:“我和爸爸以前碰见什么事也都是一起商量的。”也就不再出口,只解释是自己撒娇耍赖逼着父亲说出来的。
  
  李冰虽然知道女生爬床和勾引的事,却不知道学校现在的风言风语和郝敬所处的艰难局面,郝靓知道那是父亲对她的保护,以及不想让她承担压力,可郝靓却觉得,如果于自强是嫌疑人之一,那么李冰就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两人之中若产生了误会,事情就会更加糟糕。
  
  李冰得知实情后眉头紧锁,郝靓又把自己的分析也说给她听,当然,她并没有把对于自强的怀疑说出来,只说有人会设计郝敬,必定会有所图。至于于自强的图谋是否会迫使他做出这种事,李冰毕竟对他更了解一些,做出的判断可能会更加准确。
  
  郝靓说完之后就不再开口,静静等待李冰的回应,她很有耐心,即使李冰需要思考判断她也能等得,可是出乎预料的事,李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居然赶她走:“不是说浩洋受伤了吗?你赶紧回学校吧,他不懂事,自理能力也差,你就帮忙照顾一下他吧。”
  
  李冰到底是做后妈的,平日里和郝靓虽然相处和睦,却还带了一分客气,也很少指挥她做什么,可这次居然当面命令她回去照顾于浩洋,语气还不容拒绝,对于李冰来说,还是头一次。
  
  郝靓先有些愕然,马上就意识到李冰是要支开自己,也就是说不打算让自己插手这件事,她如何能放心,正要辩解,李冰再次开口:“靓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和你爸爸毕竟是夫妻,这样的事该我们两个共同去面对,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爸爸,那么让我们自己去解决好吗?”
  
  李冰这话说得已经带了几分严厉,眼睛直视着郝靓,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莫非真是自己多事了?还是说,做妻子的,对自己的权力不容别人侵犯,即使那个人是丈夫的女儿也不可以?
  
  李冰立刻办理了出院,郝靓跟着她办手续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李冰现在还是个病人,自己这么打扰一个病人,让她不得不提前出院,是不是有点太自私太过分!
  
  李冰对自己是不像对她的亲生子女一样无所保留,刚才还用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可将心比心,自己又是真的把她当做和父亲一样的亲人看待了吗?父亲怜惜李冰病弱不忍告诉她实情,那么自己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出于什么目的来这里和她谈话?自己有没有把李冰的利益和身体放在第一位?自己只是想到有可能是于自强为了李冰而设计父亲郝敬,就不管不顾地跑过来找李冰,还不是感情的天平早已失衡的缘故?
  
  带着无比的担忧和很多的愧疚,加上一丝丝的茫然若失回到家,郝靓几乎是立刻就被李冰赶着回学校,她不敢也不愿意和李冰起冲突,只得听从了她的话。
 
    十九章 
 
  回到学校后郝靓很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做事一向有计划有条理的她来说,这种感觉还很陌生。
  
  由于是周末,同学们都回了家,于浩洋现在行动也基本无碍了,再说郝靓也不想太快面对他,她怕自己在言谈举止中露出马脚,李冰很明确地表示不想让几个孩子参与这件事。
  
  于是郝靓在宿舍里的床上翻来覆去,又下来满屋子乱转,这种精神上极度忙乱疲惫但身体上却很悠闲的状态,快把她逼疯了。偏偏她还不能去做什么,也许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她不能无视李冰的警告,不敢拿彼此之间的和睦及情谊做赌注。可是偏偏她又想获得那唯一彩头,也就是父亲的平安和幸福,这让郝靓纠结万分。
  
  万般无奈,郝靓又来到学校的机房,她决定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有人,虽然是陌生人陪伴着,也能让她不再胡思乱想。
  
  郝靓毫不犹豫地就登陆了那个推理,巧的是,季氏一诺也在,不过看到郝靓登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打招呼,说不定他早忘了自己,郝靓现在心情灰暗,觉得自己之前的耿耿于怀很可笑。
  
  也许是心情波动导致行为迥异于平常,也许是需要个发泄的途径,郝靓带着找茬的劲头儿主动招呼季氏一诺。
  
  “干吗呢?无所事事的季公子。”好吧,郝靓承认,她就是找骂,最好两人能掐一架,可惜对方许久没有回应。
  
  “怎么,生气了吗?你是男人,不会那么小气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理,郝靓偏还就想和他说话了,继续骚扰。
  
  “还是说上次被我骂怕了,这么没用?”郝靓确认了一下自己选的是私下聊天,再次发送了过去。
  
  还是许久没有回应,郝靓无奈了,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就算找骂,也不必这么没脸没皮吧,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就算他有些多事嘴有点损,也没具体伤害自己,她又何必这么揪着不放。
  
  就在郝靓灰头土脸准备退出的时候,对方有了回应。
  
  “小秋老师?”
  “怎么这么久,这反射弧可够长的啊。”郝靓一下子振奋了精神,却忍不住先声夺人,上次虽然骂了他,可自己也丢够了人,现在他肯搭理自己,是不是说明可以一笑泯恩仇了?
  “我以为你被盗号了,查了下IP发现没错,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秋老师居然主动找我说话?”
  ……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在里公开道歉。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知错就改,做了有损别人的事就要道歉,并尽量补偿,是郝靓为人处世的原则之一,她不会因为季氏一诺是陌生人就改变什么,至于之前的挑衅,除了心情不好脑袋抽风,也是心虚怕他真的不搭理自己,或许潜意识里觉得给季氏一诺个机会让他把自己骂一顿两人也算扯平了。
  
  可惜的是,季氏一诺没给她这个扯平的机会,连道歉的茬都没接,直接回了一句:“谁耐烦跟你们小女生磨叽,我说小秋老师,最近忙啥呢?美术期中考又结束了?”
  
  又被他调侃,这次郝靓不好意思再生气,只得变被动为主动:“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你说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嘛,生在古代那就是一个招猫逗狗为非作歹的衙内,生在现在那就是国家的蛀虫,社会的毒瘤,是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的阻碍,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拦路虫——都不能称之为拦路虎,因为我还不配。”
  郝靓表情扭曲了,亏她刚才还在心里歉疚,觉得他其实人很大度,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说的那段话,节选自她上次的骂街内容。
  
  “记性那么好啊!”郝靓有些恼羞成怒。
  “大姐,你不知道有两个操作叫做复制和粘贴吗?我把你的话都粘下来打出来,放在床头当睡前读物了。”
  ……
  郝靓又想下线了。
  
  “别跑。”季氏一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及时阻止了她:“咱们两清了,和平共处好不好?”
  好吧,郝靓对自己说,她毕竟骂人在先,被损一下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别太过分,自己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其实我真不是坏人,也不游手好闲,小秋老师你千万别瞧不起我。”听到对方又开始胡扯了,郝靓也不反驳,因为她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毛主席教导我们,革命群众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就算你是无业游民,我也没资格瞧不起你。”郝靓跟着他信口开河。
  
  “老毛真说过这个?”
  “当然!”郝靓煞有介事,毛爷爷说过没有她不知道,反正自己听过,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受重视,要给它找一个良好的出身,就算不能攀上皇亲国戚,高干也不错,试问当代还有比毛爷爷更高的高干吗。
  
  “胡扯,这句话明明是我说的!”
  “你,你谁啊?”郝靓觉得自己又低估了他脸上某部分的厚度。
  “我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
  “真的假的啊。”
  “我是好孩子,从来不敢骗老师。”
  “我又不是老师。”
  “哈!”
  
  “我是说我又不是你的老师。”意识到自己失言,郝靓赶紧补救。可惜对方得意洋洋地不肯放过她:“小丫头别装大人了,我赌你不超过二十岁!”
  
  也许是聊得比较放松,也许是今天有点特殊,郝靓没有了装老的心情,坦言承认:“你说的对,我骗了大家,其实我不是老师,也的确不超过二十。”
  
  说完之后,郝靓感觉轻松了很多,终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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