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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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的爱情-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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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一切都变的轻松起来。

  “晚儿,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能时刻猜出你的心事,气我的时候想我的时候,让我知道。”

  “我不说,你也不说,我们如何能长处?”

  她一直闷着头默默听着,却突然执起他的手掌狠狠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湿痕。哪怕这份执着终有一日会淡化,哪怕这份爱情会随着岁月慢慢的忘却,至少他想过此生与她为伴,而她又为何总是放任自己沉溺在莫名的悲伤中?心在这一刻终于坚定了方向。她转身与他相对,眼睫上泪痕未干,一眨一眨如同天上星子,“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

  “你听不出诚意吗?”他认真的等着她,温柔的目光像一泓清水,缓缓的在她脸上流淌,竟让她不自觉脸红,“我只要听到那三个字,可是你说了一堆。”

  “哪三个字?”

  “对——不——起。”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于是一字一句的提醒,含嗔带怨的语气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爱你”他情动,脱口而出,说完心里仿佛划过一阵暖流,只觉周身莫名的舒畅,连嘴角也忍不住勾出笑意,十几天来的郁气一扫而光,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他手臂紧了紧,让她贴在他的胸口,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许久才听到怀中佳人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她没有再躲开他,没有如以往那样留下一封告别兼道歉的书信潇洒的去过自己的日子,他惊诧之余还有一种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没错,他是被感动了。真是奇(…提供下载…)怪的很,她虽然心里有他,却极少从她嘴里听到过留恋他之类的话,即使有也是用那种玩笑或者故意的语气,让他完全分不出真假,给她自由让他以君子之道自律之类的话她倒是说了不少,有许多次他下决心随了她的愿,可是总会发生一些事把他们缠在一起,断断续续,直至今日,也是到这一刻,他才有些明白过来——“命数如此。”他这样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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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晚以前把进宫当任务,把串门当责任,如今却习以为常,进退让人说不出个一二,该请安时请安,该谢恩时也毫不含糊,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这不能不说是师父教导有方,德妃娘娘见她如此倒也算满意,虽说下堂妻再娶身份不降是一件顶荒谬的事,但是皇上都点了头她还有什么可说,如此便又是一团和气的景象,一如三年前,然而李晚的心境变化恐怕没有人能体会的到,那种局外人的淡然以对的心态早已没有,可是融入了才发现那种大起大落的悲喜倒也不常见,日子其实波澜不惊。

  是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像一池平静的水。李晚又成了雍王府的侧福晋,几位福晋亦都默契的恢复了三年前的关系,不,算起来距离李晚奉旨成婚的时间已有六年了,当她悄悄把这个时间与奴隶被驯服的时间相比较时,四阿哥正在跟她‘秋后算账’,他见她想的出神,脸上便露出惯有的讽笑,道:“看来是不少,胡太医倒是有本事,能找出这么多青年俊才给他徒弟挑选。”

  “还好吧,大概有——就欧阳旭一个啦。”李晚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见他当真走向她的储物柜,忙挡在他面前把真相供出来,眼神表达这样一个意思:翻看私人信件非(…提供下载…)常不道德!!!

  “欧阳旭?”他显然没空理会她的抨击,眼神盯着她,赤裸裸的不信任。

  “就是那天我们从兴福寺回来时碰上的那个,有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的那个,丫丫唤他干爹的那个。”

  其实不用她提醒,他已经记起欧阳旭这个人,并且还记得他跟李晚很亲近的样子以及某些刺耳的话,他只是在质问他们究竟什么关系,“这么说你们由相亲认识,后来变成了朋友,他说的也都是真的?”他斜睨着她道。

  “基本上是这样。”她敷衍的说,心里暗骂自己嘴巴太闲。牧文来信解释了把她送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明白她心里有那个人,证据便是她临危之际嘴里喃喃不停的是某个人的名字。这些隐私她自然不会跟四阿哥说,不过是跟他提了一句牧文回了信,接着又禁不住多念叨了几句苏州的人事,怎么就扯到她相亲的事儿上去了?

  四阿哥不说话了,只用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着她,她于是顺了他的意,继续这个话题,“欧阳旭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有望成他娘的儿媳妇,还有,你咬过他。”他轻松的撂下一颗重型炸弹,然后看着她的反应。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听他胡说。”她从没说过要嫁好不好?还有啊她只让丫丫动过嘴,哪敢亲自碰那位千金大少爷啊。

  “你急欲否定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

  “算你识相。”他依旧淡笑着,这回纯粹多了,甚至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赞赏,虽然有很大揶揄的成分。

  李晚嘴上不说,心里却禁不住泛起了泡泡,他明明是在吃醋嘛!见他又去看他的书,她起了玩心,笑嘻嘻的跟着他来到桌边,手臂垒成两根柱子,支着下巴凑到他面前,“你……似乎比较在乎这个‘后者’?”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等着她下文。

  “呃,我斗胆问一下,倘若我当真咬过欧阳旭,你不会也让我咬你一口吧?”

  “自然不会。我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加倍!”

  “……我去抄书了”好吧,她的确不适合逞凶斗狠,他比她大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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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晚有抄古书的习惯,一边抄古文一边添些新东西在里面,在苏州的时候这样是为了收心,如今已成生活里的一部分。这两年常常是她在这边写的津津有味,四阿哥在那边看的眉头紧皱,当然,是因为公事与她无关。柳曳的一封信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无波的生活里,让她禁不回想起这两年的点滴。

  她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侧福晋该做的事,与任何一个关在闺房里养大的女子无异,她会刺绣,会抚琴,会很柔美的舞蹈,与当初那个在屋子里待一天都会觉得难受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她懂得与人为善,懂得彼此寒暄,懂得适时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哪怕与四阿哥也并非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任性无礼,曾经以为,如果真的有这么的一天,不用别人骂她如何没出息她先捶胸顿足一阵,可是随着岁月的悄然流逝,她赫然发现,她已习惯了这种安分守己的日子。

  脑中冥想突然被响亮的一声蝉鸣打断,李晚蓦地睁开眼,见四阿哥也正寻找声源。这时他们正坐在长春宫的一个亭子外台上,时不时有成群的鱼儿在脚下游过。柳曳的信让她心中有些感慨,遂趁着跟德妃娘娘请安的机会,让四阿哥在这个亭子里陪她多坐一会儿,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看来夏天来了,”四阿哥望着一簇浓密的树梢说,一只手揽在李晚腰上,另一只手轻抚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等到今年入冬的时候,这孩子就该跟咱们见面了。”

  李晚没出声,头靠在四阿哥肩上,怔怔的望着水里的鱼。柳曳提醒她问她是否过的幸福,嗯,幸福,掐指一算,她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八年,可是,她从未想过怎样才是幸福。

  突然感觉腰上的手掌稍稍使力移动她,“坐过来点儿小心掉下去。”四阿哥低声说,她于是乖乖动了动更贴近他。

  “腿别乱晃,”四阿哥轻斥道,“现在孩子已有三个月了,等到四个月时就不准坐到这种危险的地儿了,知道吗?”

  她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四阿哥先是不解,被她盯得久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却存心别着似的不肯开口问一句原因,两人就这么相对而视,过了好一会儿,那片浓密的树梢里突然又传出一声响亮的叫唤,她随之莞尔一笑,眼中亮起狡黠的光芒,问道:“我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他诧异的蹙眉,还是道:“倒是没听你说过。”

  “那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很少说梦话的人在梦里不停的叫你的名字,你会不会很得意?”

  他眸光一亮,幡然醒悟。虽不知这个嘴巴紧的不可思议的女人为何突然献殷勤,他仍心情大好。

  他轻笑,眉头微微打了一个褶,似是经过一番认真思考过后,才道:“不瞒你说,会。”

  “这样啊……那你得意吧。”她笑,看着他靠近,主动吻上他微扬的嘴角……

  微风送来一阵花香,她偷偷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这个男人,她哭着求他放手时,他放了;她哭着求他要她时,他要了。有过甜蜜,更多的是争执,有过欢乐,更多的是哭泣,分分合合,纠缠至今,如今回想竟还嘴角带笑,她无悔,亦感激。

  这两年,或许李晚有敬他畏他之心,却似乎不为他欣赏,反倒时时以此来奚落,她知道,他是喜(…提供下载)欢她以本性待他,不愿她委屈了自己,也许他还记得她曾经的一句妄言:愿用此生走遍每一个向往的地方,终归隐于大漠草原。也许他是认为自己迫她失去自由了吧。

  闲暇时看着天上的一朵云,随着它不断漂浮,直到落下夜幕,第二天有空再看另一朵云,随着它漂浮到另一片天空,她要告诉他,这也是一种自由。

  一生之中有太多难以把握的事,她不求事事顺心,只求最在乎的能让她心满意足。

  抱着他,也被他抱着,便是她此刻、此生最在乎的,她会告诉他,用她以后的生命向他述说。

  也许,她应该先回信,让柳曳、天奇、珠儿知道她的幸福,然后往苏州写封家书,再去……

  耀眼的阳光里,一排绿意正浓的柳树随着微风朝着一个方向轻轻的摇动,树荫下一对恋人正缠绵拥吻,那躲在树梢上的蝉这时开始恣意的叫唤起来,夏天真的来了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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