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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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里的天使-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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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碗云吞。穿着质地不是很好的套装的女人,边急匆匆地去赶公交车,边吃完手里的食物,一面还要拿出纸巾擦嘴。
  水果摊也早早地摆了出来,做生意的摊贩也陆续出来摆摊。公交车还未到站牌,男男女女便挤了过去,推推搡搡的,夹着抱怨声,拍打车门的声音。司机理也不理,继续将车开到站牌处才打开车门,任由一群人在下面跟着跑。一天的生活便开始了。 
  站在这里,人群之中,这么多年来,宁馨是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生活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以前的她,是活在云端的人,生活之于她是隔着一层面纱的。富足安乐,却也虚无飘渺般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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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一旁的白玉兰花,凋零一半,盛开一半,很是萎靡。宁馨沿着一条街道走到尽头,眼前便出现一片外表相似的建筑。楼与楼之间是很窄的间距,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阳光很难照进来,路面发出浓浓的潮湿气味。巷子多而复杂,有的可以走到另一条路,有的却是死路,曲曲折折,走进里面很容易迷路。不是棚户区,却也差不多,水泥铺的路,陈旧不堪,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下面的泥土。垃圾丢的到处都是,虽说几个大型的垃圾筒就在街头。
  宁馨仔细辨认着墙壁上的标识号,有的早已脱落,只用一张白纸替代贴在那儿,黑色字迹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变得模糊。
  每幢建筑都是7-10层,没有电梯。宁馨跟随在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后去看房间,楼道灰暗,楼梯很窄,需要小心翼翼,台阶已经斑驳不堪,用力踩上去就会掉下灰渣似的。这个娇小黝黑的妇女,是整座房子的管理员,也是这个房子的所有者,女房东。
  一居室,带有卫生间、厨房和一个小阳台,二十多平方米大小。房子有些老旧。墙上有浅黄|色的水痕,小孩子的涂鸦。墙角、被家具遮住过的地方都是霉斑。房间里有前几任主人留下的东西,一张铁床,几张贴在门窗玻璃上的明星海报。阳台上放着两小盆花草,土壤已经干裂,却仍有新叶冒出枝头。这也是旧主人留下的。阳台边挨着的便是厨房,只足够容纳一个人活动的空间,灶上留着一些无用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口破旧的铁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彷佛伸出手就可以够到人家的厨房。 
  房东给宁馨介绍房租以及水电费交纳日期,又说了一些其他有的没的。房东女人说的是一种南方方言,却不至于听不懂,但如果语速过快,宁馨就听不懂了。因此宁馨必须全神贯注地听她讲话,尽管很不耐烦,因为当中有很多废话。宁馨觉得这些话与她无关。
  “你要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登记一下,虽然我们这里是农民房,也要把租户的信息交给片警的。对了,还要一份身份证的复印件。”房东女人飞快地说道。
  “那,那个我稍后再给你吧。”
  宁馨从超市买了被褥、毯子,挂在墙上的便携式衣柜,还有窗帘,锅,碗、筷子等生活用品。宁馨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房子收拾干净,换上新买的大花窗帘,铺上被褥,整个房间也算换新一番。傍晚时分,宁馨拉开没有罩子的电灯,光亮塞满整个房间。从别人家的厨房飘来饭菜的香气,还夹着暖暖的风,以及泔水的气味。
  宁馨躺在床上,身上有一种暖流缓缓流过。心里想着,明天再去找工作吧,虽然她走时带的钱足够花上两三年,可是她得为以后的生活做好打算。这里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从冷啸寒那儿掳来的银行卡是不能用的,否则他们会查到这里。当初之所以带走它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一切即将都是新生的,包括她整个人。
  
  
                  零碎的片断
  那样的夜晚,是平常的夜晚。因为房间仍是这个房间,连房间内的摆设,窗帘的颜色,都是惯常的。春、夏、秋、冬,床上的人儿都是这样的睡姿:双腿蜷曲在胸前,像个熟睡的婴孩儿,她的确是在熟睡。
  可是每到深夜,她总是睡得不安稳。感觉总有一双又热又软的大手伸入被褥里骚扰她。它轻轻地缓慢地将她蜷曲的双腿拉直,分开。它试着向她的身上伸去。然后被子被丢到一边。床上的可人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身体仍在发育着,还是稚嫩的。胸前微微的隆起,少女特有的处子气质让手的主人发狂。
  少女有多大?十四岁多一些,十五岁未满。
  手缩回,有很长一段时间躲开她的身体。他在观察她,仔仔细细的,连一根毫毛都不放过,因为它们都在引诱他犯罪。而她是他的小妹妹,也是他爱的人,他对她充满了毁灭一切力量的情欲。杜拉斯说过:哪种激|情都无法替代乱仑的情欲。
  双手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它抚摸她的全身,从脚趾头开始,小腿,大腿,胸部,灼热的大手在发育还不是很完全的胸部停下来,反复爱抚。有时它会突然抚摸她下身的私密处,双手战战兢兢的在那儿撩拨着,他变得挚热难耐,它也是滚烫滚烫的。
  她皱着眉,将双脚抵在他身上,双腿合拢。于是他叉开双腿跪在她身上膜拜似的吻上她的身体,偶尔像羽毛滑过,偶尔像是要啃噬。
  从那一天开始,她夜夜睡得不稳,有时她故意捱到很晚再睡,可是仍然不安。偶尔第二天大腿两侧会有酸疼感。这样的日子断断续续过了两三年,她被诊断为轻微的神经衰弱,并吃了一些药。
  时间越往后,第二天她的肌肉的疲累感越明显。
  直到那一天,她十七岁的生日。她喝了点红酒,第一次没有听话,没吃那讨厌的药丸就上床了。可是她没有睡着,只是闭眼想着这些年她奇怪的病情。
  那个夜晚的幽灵却光临了,轻轻地爱抚她。她像是在做梦。一股叹息声传来:我们多像丘比特和赛姬,只能在夜晚拥有彼此。吾爱,我还要等你到什么时候呢?
  如同那上千个夜晚的梦一样,他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的身体在黑夜中轻颤着,承受着他炽热的吻和爱抚。花蕊被揉捏出爱液来,他灵活的舌尖像采蜜的蜜蜂一样熟练地吸走它。还不够似的,他热的发烫的分身在花蕊上反复摩梭,轻轻地捅着,要试着进去的架势。
  那一刹那,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一只脚却反射性地踹向他的胸膛,却被身手敏捷的他捉住。她愣在那儿,懊恼自己愚蠢的举动,紧紧地闭上眼睛。想伸回脚,却被他牢牢的抓住不肯放。
  大手顺着脚摸到她的小腹,声音传来:“醒了也好”。
  激烈的挣扎,她被他死死地按在身下,动弹不得。可怜的睡衣破碎地躺在一旁。她想呼救却被他狠狠吻住。鲜嫩的身体被粗暴的对待,她只能流下眼泪,觉得屈辱。私密处的花蕊也被捏肿了。
  他放开被自己吻的发肿的唇。她嘤咛的哭声似猫泣。睁大的双眼瞅着他,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怯怯地低喊一声:大哥…
  他仍跨骑在她的身上。她身下的娇嫩处被他的硬物挤着,很疼,很疼。她拼了命似的反抗,凌乱的长发被他死死的拽住,从床边拖了她回到中间-他的身下。
  “我要告诉爸爸。”


  “宝贝儿,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吧,到时候老头子又能怎样?”
  呜呜……她任命地闭上眼,等着他解决掉自己的欲望好了,就当被不听话的畜生咬了一口好了。
  过了一会儿,该有的疼痛却没有来,她身上的重量也没了。“二哥――!”她扑到冷啸情的怀里,哭了起来,大把大把委屈的泪珠掉了下来。
  “你疯了吗!你不是答应我会继续忍耐的吗!”冷啸情愤怒地责怪着冷啸天,“要不是你对我的承诺,这几年我会帮你一直开药给她吗?会乱捏造病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贪心?你自己不也是说还不是时候吗?”
  “够了!不要再教训我了!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冷啸天手指头戳着他弟弟的胸膛。“现在她知道真相了,很不好办……我立马要了她生米煮成熟饭!”说着便将她扯了过来压在床上…
  
  清晨的微光照进小小的居室,宁馨满脸汗水地惊醒。这些事,她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这些片断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呢?她不知道,她只是在当初被告知和徐子东订婚的前半个月,梦到刚才这个梦。当然,这件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不是个梦!
  宁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将那个梦――那件事慢慢地消化在清晨的空气里。然后迅速行动起来,洗脸,刷牙。在七点一刻准时出门。街上已经大亮,太阳下飘着雾气般的小雨,等公交车时,雾气般的雨聚集在她的白色大T-shirt上。
  坐上公交车,她要为自己办一张假身份证去。
  在赛班岛,她忆起了那件事的后半部分――冷啸情将被压在床上的她解救出来,他的主意是用他的催眠术将宁馨催眠,这件事会被隔在大脑皮层的某一处。但冷啸天一开始并不同意,说这样危险系数过高,冷啸情却挑着眉讽刺他:难道我这个哈佛心理学的优秀毕业生你也信不过?!
  所以她曾经在某一段时间内忘记了这件事。只是催眠就是催眠,她只是让你暂时忘记而已。
  
  
                  新的生活
  南方的冬天并不冷,但潮湿,雨却是清冷的,也不定时,很任性。屋内也变得潮湿,衣服和被褥有一股霉味。
  在办好假身份证的第三天,宁馨找到了一份工作――XX糕点屋的收银员。这个糕点屋就在宁馨所住的那片居住区的街道对面的高档小区内。每天早晨六点钟,宁馨准时站在柜台后面,晚上十点整下班。虽然工作时间长,但真正忙碌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早上的上班高峰,以及晚上的宵夜时间。其余时间都很轻闲她和另一名女服务员,坐在椅子上观看玻璃橱柜里的精美点心,偶尔也会跑到厨房看那些小伙子们制作糕点。
  奶油的气味,香草的气味,各色水果的气味,弥漫在这个糕点店里。闻闻这些气味,彷佛就可以解决一顿餐食。
  糕点店的工作让宁馨喜欢,但也知道,这份工作只是过度。如果她满足于此,那么就和温水里的青蛙没有什么区别。她正在积极寻找待遇好一些的工作。休息时,宁馨会一个人跑到图书馆。虽然办了假身份证,但是宁馨并没有办理图书借阅证,因为还需要一张相片,而这些信息都会和互联网上相通的,因此她不得不顾虑到这一层来。一整天,宁馨一整天的在图书馆里进行阅读,饥渴性的阅读。在可以上学读书的日子里,宁馨从未如此大量地进行过阅读。
  家里,也是她阅读的场所。与图书馆的阅读气氛不同,家的堡垒很脆弱,周围都是嘈杂喧闹的声音――女人挥动铲子炒菜的声音,葱花蒜姜爆锅的声音,电视的声音,家人交谈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下班回家的男人踩在楼梯上疲惫的鞋声,还有吵架的声音,因为孩子不肯好好吃饭,某一件小事街坊邻居争的面红耳赤。这里不是混凝土的建筑,是混泥土的建筑,这隔在人与人之间的堡垒并不坚固,人们没有被隔阂开。即使相互不交流,也知道别人家的芝麻大的事情――对门的夫妻为什么吵架,旁边家的孩子为什么挨揍了,甚至知道对面那幢楼里对层人家的事情。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多少秘密可瞒的。
  或许,也根本不需要瞒。女人们,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来自哪个地方,都高声说话,毫无在意他人的看法。她们说着各自的方言,这方言却不是吴苏软语,而是硬邦邦的强调。女人们的嗓子格外的突兀,声调也高,全不见江南女子的温婉。细节中则露出粗鄙来。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则更无形象可言。身上总是穿着不符合年龄的衣裙。不是过于老气横秋,就是有装嫩的嫌疑。尤其后者,反而徒添可笑。
  年轻女子,则分为两个极端。一端是浓妆艳抹,极力地扮成熟;另一端则是继续扮幼齿。这些女子不懂的衣服的质地,款式,以及自身的缺陷。只是一味盲目地追赶潮流,不得要领和精髓,往往被潮流所累。必备单品,搭配常识全然不懂。
  但这也不能怪她们,生活已经将她们逼得无处藏身。年龄大一些,女子的激|情更是早已消磨殆尽。年龄越大,脸上的麻木越明显,她们毫无憎恶感。生活逼得她们没有心情去享受生活,去追求幸福。另一层则在于她们的固有性格,与北方女子强势自立相比,她们依赖性更强。因此容易向男人妥协,向生活妥协。而向男人妥协,则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不会被善待。向生活妥协,则意味着终将被生活的琐碎所吞没……
  但是,这样的环境却让她的心很静,安心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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