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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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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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如昨日梦中情景……”
  声音低沉,富有感情,不似念书时抑扬顿挫,倒像是说书人,骆宝樱忍不住竖起耳朵,他却突然不念了,一下让她觉得好似有小虫在心口爬,忍不住转过身:“后面呢?”她把脑袋搁在他腿上,“我想听完。”
  见她跟自己撒娇,卫琅捏捏她的脸:“眼睛不瞎了?”
  “得听听后面是不是龟甲,是龟甲,我就……”她掐他的腿,“不过有马叫声,许是像小人国似的,都是很小很小的那种东西,是不是?”
  “你又想我告诉你?”他挑眉。
  “不是不是,你继续念。”骆宝樱连连摇头。
  他又念起来。
  声音在厢房里回荡,几个丫环一时也放下手中事侧耳倾听,骆宝樱忽然想起幼时,父亲尚且在世,得空也会讲故事与他们姐弟,她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父亲见状会来拍她脑袋,说这么不专心怎么学得好事情。
  比起母亲的温柔,父亲还是有些严苛的,可即便如此,她也那么怀念。
  “要是咱们有孩子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念书予他听?”她盯着上方英俊的脸,忽然好奇,“会不会?”
  卫琅怔了怔,忽地一笑:“那得生下孩子才知。”
  虽然他清楚,定然会的,他放开书,将她抱上来一些,低头亲她,又在她耳边询问道:“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她脸红:“我只是问问。”
  “那就好,现在也确实还早了些,而且我……”一旦生了孩子,恐怕她的心思都要在孩子身上了,天底下的母亲几乎都是如此,他只怕要吃味儿,因为他还没尝过她全心喜欢自己的滋味。
  见两人又亲热起来,丫环们纷纷避开。
  骆宝樱拍打他:“总是突然这样,也不怕丢脸。”
  “丢什么脸?夫妻之间都是如此,难道还要提前与她们说,咱们要什么了,让她们出去吗?要不,这话你来说?”
  骆宝樱趴在他肩头直笑。
  好似银铃一般,他坐着便不行了,站起来托着她往里走,她咬他耳朵:“这会儿还动来动去,你不先放我下来?”
  他顺势靠着墙,让她整个人挂他身上,调笑道:“我不动来动去,那你来?”
  她羞得耳朵都红了,两条腿一左一右被他手托着,都不知往哪里看,只任两只雪白的莲足垂落着,上上下下的晃动。
  这会儿,忽地有人轻轻敲门,金盏有些尴尬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回京都了,正在上房呢。”
  一口粗气从他嘴里吁出,骆宝樱瞧见他的脸色,实在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他见她幸灾乐祸,身下使了力气,立时将她弄得再也没有余力发笑,羞恼之下,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过得阵子,两人才穿戴整齐出门。

☆、第 117 章

  卫家大老爷卫春堂,骆宝樱从来没有见过,因早前就被封任按察使,分管一省吏治,除了偶尔回京述职,已经数年没有归家。而今调回京都,许是要升他的官了,不是二品就是一品。
  她心里好奇这个人,挽着卫琅的胳膊问:“大伯什么样儿的,还有大伯母,你与我说说,我好有个数。”
  卫琅道:“这个我还真不能帮你,我来京都时,大伯那时是大名府知府,后来又是按察使,我只见过他两面,至于小时候……”他们三房一直不在京都,中间母亲虽与他回来住过一阵,可卫春堂早出晚归,在一个家里也见不了几回,更何况,他那时年岁尚小,哪里记得?不过零星一点回忆,是有的。
  “大伯应该是个很刻板,很严厉的人,有回大哥犯错,也不是什么大错,他竟把竹条都打断了,大伯母在旁边哭,还是祖父出面才停手的。”
  骆宝樱不喜欢这种对自己孩子下重手的人,因这句话立时就对卫春堂没了好感。
  见她突然不发问了,卫琅道:“你不用担心,又不是见未来婆婆,便是见婆婆,你也从来不怕吧?”
  她好像没个特别紧张的时候,虽然年幼时会有小姑娘的调皮,然而不管在哪里,总是镇定大方。在十岁时便如此了,初初与卫莲比试书法,后来又去长公主的茶诗会,得了魁首站在高台上,他至今记得她的样子,而今想起,也不明白她小小年纪为何会有这等风华。
  总不会是女夫子的功劳,骆家四位姑娘,没有一个像她这般出彩的。
  “大伯母看见你定会喜欢。”卫琅笑道,“我依稀记得母亲说,大伯母最是喜欢有才华的女子。”
  “光有才华吗?”骆宝樱略扬起下颌,“我可是还有脸的。”
  卫琅一笑:“是。”抬起她下颌,轻语道,“美人儿。”
  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倾慕。
  骆宝樱很满意:“这还差不多。”
  说说笑笑间,就到得正堂,老远就瞧见左边上首处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不曾说话,那身姿就散发出一股压力,那是上位者常年积压下的威势,他们不曾听到堂内一个人在说话,除了卫老爷子。
  二人进去,卫琅还未开口,卫老爷子便招手道:“快来见过你们大伯,大伯母。”
  夫妻双双去见礼。
  骆宝樱抬起头时方看清卫春堂的脸,肤色微黑,眼神严厉,嘴角抿成一条线显得有些刻薄,倒是大伯母范氏嘴角含笑,亲切的拉住她的手道:“一早听说琅儿娶妻,你祖父的信里便是称珠联璧合,今日瞧见,果真相配,我都不知道京都原还有个这样的大家闺秀呢。”
  梁氏道:“大嫂,宝樱哪里是京都人氏,也是前几年才从湖州迁来的。”
  像是没听到这话,范氏从丫环手里拿来一匣子东西送与骆宝樱:“你与惠瑞一人一个,可别嫌弃。”
  掂量着很沉,骆宝樱连忙道谢,暗自心想这范氏身为长媳,果然比梁氏有气度多了,不过嫁得相公委实不怎么样,这卫春堂啊,许久不见侄儿,也没见过侄媳,可却只拿眼睛瞄了一眼便算了事。
  真真可气,那眼睛是长头顶上的呢!
  骆宝樱把匣子交予丫环收着,与卫琅退到旁边。
  “今次圣上调你至户部,定是因王坤致仕,要你接替他的班,这王坤啊别的都好,就是做事不紧不慢,早些前我就叫他彻查库银,他能给你拖到第二年,而今致仕了,终于不用趟浑水,安安稳稳归田。”卫老爷子嘲讽道,“真是只老狐狸。”
  卫春堂道:“父亲放心,等我上任,自会查个清楚。”
  “这是最好了,事情堆积下来,只会严重,哪日告急还不知怎么填补呢。”卫老爷子与卫琅道,“琅儿,你多与你大伯父学学,你而今虽是大学士,但早晚要从翰林出来。”
  听到大学士三个字,卫春堂眉头一挑看向卫琅,淡淡道:“大学士随伺乾清宫,差事很是清闲,不过为皇上起草诏书,但却被人称为内相。可据我所知,本朝历年大学士有八人,却也只有文宗帝时的李大人,还有柳大人,入了阁,可见一个称谓算不得什么,你莫要自高自大。”
  骆宝樱听得眉头一拧。
  卫琅却好似没什么反应,依旧笑着道:“大伯父说得对,侄儿定当会记在心里。”
  在旁的梁氏嘴角一翘,心想大伯回来果然不一般,便是教训起这素来清高的侄儿,也无人不服气,可见他们三房总算能有人压着了,不然真以为卫琅天之骄子,卫家只有这三房呢!
  众人说得会儿,正当用晚饭,在堂内就设了两个席面,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见丫环们忙着摆碗筷,程氏走到范氏身边,笑道:“只可惜彰儿,蓉儿都在外地,不然家里更热闹了!”
  那是大房的儿子女儿,一个嫁至江南,一个外放。
  范氏叹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原想着叫老爷寻法子让彰儿调回京都,可老爷非得要让他历练历练,说京都养不出能臣,能怎么办?”
  卫春堂这人独断专行,范氏是贤妻良母,嫁夫随夫。
  “大伯这般说自当是有道理的,等到彰儿将来有些政绩,许是一回就是三品官了,你莫要担心!”程氏笑道,“我是只盼着你回来,这个家还得你来当才行,我是不中用,良田到我手里,便不曾丰收了,一年不知少多少银子。”
  声音虽低,可骆宝樱还是听得些许,暗自心想,程氏什么时候管过良田了?她最多负责府里买办,良田,各地的铺子都是卫老夫人管的,这不是在中伤卫老夫人吗?
  没想到程氏肚子里小九九那么多!
  她没做声,只走近两步,正好听见范氏道:“我才回来知道什么,再者,这些事情都有母亲在呢。”
  一口回绝了。
  程氏有些讪讪,不明白范氏的意思,原先很早前在京都,这家不是很多都是她在管吗?难不成离开几年,变得懒了?
  眼见席面好了,骆宝樱招呼道:“母亲,大伯母,大伯母。”又喊还在与卫老爷子说话的卫老夫人,“祖母。”
  金惠瑞也不甘示弱,笑着道:“母亲常夸大伯母贤德,这趟回京都,我可要跟着您好好学学呢。”
  范氏瞧一眼她:“我看你学得不错,不然二弟妹不会夸你。”
  那是程氏哑巴吃黄连,已经要了这儿媳了还能如何,不能退回去,就只好装作关系好了,省得被人看笑话。
  骆宝樱坐在卫三夫人身边。
  那妯娌两个很是亲密,可到她婆婆这儿,冷冷清清,也不知成日里想什么,刚才程氏说的,她又是否听到?她看一眼这婆婆,她正慢条斯理的用饭,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中馈,也不管女人间的争斗,她嫁给卫琅之后,她也不太来打搅。
  其实这是好事儿。
  至少她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但还是觉得缺了什么,骆宝樱虽是出自宜春侯府,可她不是完全娇生惯养大的,父母去世,祖父心粗,整个侯府可都是她在管着,她已经隐隐生出一种预感。
  大房回来卫家肯定会跟以前不太一样,可这原本该由卫三夫人来担心,不是吗?
  现在她一个小辈七想八想的。
  女眷们没怎么喝酒,很快就用完膳,隔着屏风,看见男人们面前还没有盛饭,就知晓他们定还有一阵子,毕竟卫春堂时隔许久才回,这算是接风宴。卫老夫人笑着看范氏:“你这一路也定是劳顿了,不用等春堂,早些去歇着罢。”
  范氏笑道:“几十年夫妻,他不睡,我也还睡不着。”
  听见这话,卫老夫人深有同感:“罢了,那随你罢。”
  可范氏这么说,别个儿女眷怎么好意思走,好似他们与相公感情不好似的,范氏瞧着又笑:“算了,难得一次,我便不等了,先回厢房瞧瞧,好久不曾回来,许是陌生。”
  众人这才各自回去。
  五月已是有些热,但在卫家算不得什么,冰鼎里有用不完的冰,骆宝樱躺在这样舒适的房里,便是想着刚才的事情,眼皮子也渐渐撑不起来,只正当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微微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立时醒了,瞧见卫琅英俊的脸,一张口竟然是:“大伯太过分了,竟然说大学士只是起草诏书,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学士?还说只有两位大学士入阁,他怎么不提蒋清呢?还有张维真!他们虽没有入阁,可做出的政绩那是在史上上留下浓墨重彩的!”
  好似倒豆子一般,卫琅讶异道:“你就这么在意他说的?”
  当然,竟然诋毁她相公,虽然这……
  她斜睨一眼卫琅,想着他有时胸有成竹,讨人厌的样子,并不是十全十美,可她骆宝樱嫁的男人,当然是京都最优秀的,卫春堂凭什么这么说?
  “反正就是大伯不对,他……”话未说完,她只觉身上一重,他整个人覆盖上来,在她耳朵轻笑道,“你真就替为夫这么不平?”

☆、第 118 章

  她替他委屈,觉得大伯父应该为他骄傲,那么,在她心里,定是很欣赏自己。
  卫琅又岂会不高兴?
  眉眼都舒展开来,盯着她满含情谊,骆宝樱心知被他看破,但嘴还是很硬:“我是替自己抱不平,你光有个大学士的称谓,那就是绣花枕头大草包,那我算什么呀?亏得大伯父还是封疆大吏呢,话说得真不漂亮。”
  卫琅忍不住笑。
  他躺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大伯父铁血手腕,靠得可不是嘴,你这话我听听就算了。”
  “我又不傻,还能说与旁人?”她寻个了舒服的姿势,往上移一移靠在肩膀,叹口气,“除了与你,恐怕连母亲也不好说的,母亲……”她顿一顿,略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伯母,二伯母都会管些内务,为何母亲一点儿不管?有何原因吗?”
  总不会是欺负他们三房吧?
  这因不至于,毕竟卫琅很得卫老爷子喜爱,而这个家,说到底,别人再怎么折腾也还是卫老爷子做主的。
  卫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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