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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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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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说,他的如意算盘已被我打乱。 
我冲上高空时,那大量的沙砾自洒落下来,不过颜色已不再金黄,而是绿色。 
没等我在高空中看清周围形势,身后又传来熟悉而无法抵御的袭体劲气。 
教父第二击又到了! 
我谨记香格里拉嘱咐,不敢挡架,作了一个游泳的姿势,手足奋力划动,身形其快无比地射了出去。 
“啊!” 
我虽自信逃得及时,背心仍受到重击,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大力推动下,身形射得更快。 
飞出数百丈,我一头栽落下来,嘴里已不知吃了多少沙子,大概还有一只刚受劲气波及而毙命的蜥蜴,眼前一片迷糊,可元神却不管这些,继续指挥我逃命。 
我又疾奔出去。 
教父气急败坏,急追而来,第三击又发出。 
我喷了口血,仍然顽强奔跑。 
教父第四击攻至。 
这一次较第三次而言,已远了三十丈左右。 
“哇!” 
我情不自禁又喷出鲜血,只不过比前次少多了。 
当教父击出第五击,两人相距已达三百丈左右。 
我虽心头难受,但硬重重把血咽了下去。 
至于第六击,连我的影子都没碰着。 
飞啊,飞啊,飞啊…… 
我感觉已飞到了宇宙的尽头。 
实在跑不动了,我放缓脚步,只觉得凉风扑面,水浪拍击声充盈耳内,定睛一看,自己的双脚正踩在松软的沙滩上,身后乃汪洋大海,白帆点点,海鸥飞翔。 
我如何从大海上渡过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是踏浪而过,是凌虚而飞,或是骑着海鸟横越? 
死里逃生,使得我已忘记了一切! 
我忆起可怕的教父,心头一寒,又欲撒足狂奔。 
元神提醒我道:“岳钝啊,你的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应该坐下来休息一会。” 
我脸色苍白,犹有余悸地答道:“万一他追来……” 
元神道:“你累得要死,他也累得要死!香格里拉说得不错,那恶魔受了重伤,追不上你的。” 
我点点头,盘膝坐下,深吐缓纳。 
精力一点点地恢复…… 
虽有了力气,倦意却龙卷风般袭至。 
元神用手扯了扯我的脑神经。 
我痛得大叫一声。 
元神不悦地道:“岳钝,假如你睡着了,那恶魔因此追上你,你岂非辜负了香格里拉公主的一片美意?” 
我道:“我就睡一会儿行不行?” 
“啊哟……” 
我惨叫不已。 
我也分不清有多少根脑神经被元神扯着了。 
元神笑道:“你还听不听话?” 
我只得投降:“听话,听话!” 
我又开始朝无敌城方向飞掠。 
跑了几千里,属于我自己的脑筋才开始运转:“我怎么能和元神对话?以前……以前我从来没有过啊。” 
元神接着答道:“傻小子,我告诉你,圣经是宇宙间最神奇的武功,你虽练了它,但不经磨炼,亦只不过比常人厉害一点罢了。只有遍历常人所未历识过的艰险、痛楚,圣经功力才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我有点明白了,道:“你从初时的脱窍而出,到兽嘴城的侦察敌情,其后又能够与人交战,便是如此?” 
元神笑道:“呵呵呵!傻小子又点开窍了。” 
我惊喜地道:“有了你,我岂非不再是傻小子?” 
元神叹了口气,道:“那没有用的,你本性善良,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我道:“每当我做错事时,你便可提醒我呀。” 
元神道:“你是因为宅心仁厚,才有此福缘,倘若我妄加改变,会横遭天祸的。” 
我听它说得肃穆而严重,不敢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道:“那恶魔……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又与‘王霸精神’有什么关系?” 
元神泄气地道:“直至现下为止,我除了知道他叫教父外,一无所知,这还是香格里拉说的。” 
我道:“那教父发出来的绿气好可怕,虽然是劲气,却蕴含着超乎想象的能量!” 
元神打气地道:“这算什么!只要你把圣经威力全部发挥出来,放个屁都能把他震死。” 
我道:“当真?” 
元神笑道:“当然是假的。” 
我不禁也笑了起来。 
一路上有“人”聊天,而且又不影响“工作”,确实不错,可惜我这人不擅言辞,又不喜天南海北式地聊天。 
所以只聊了一会儿,我想起香格里拉,神思便游到了万里之外。 
山、水、树、草,看似在我的前方,转瞬又被抛到了数百里外。 
元神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叹道:“实不相瞒,我想起了公主!” 
元神道:“我也感到奇怪,香格里拉有时恨你得要死,有时又似对你充满了爱意,矛盾而复杂。” 
我想起:“同样的怪异的是香格里拉如何会出现在我的‘心中’?她……” 
烛焰摇晃,使得屋里的所有人都变动和虚幻起来。 
岳战坐在病榻上,接过太医手里的药碗。 
好大一碗的药,绸绸的,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房里还有五名太医。 
现在的岳战,已成了机器国的顶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没有了他,机器国便会倾塌下来。 
穆希克德及数位王子急令无敌城太医连轮替岳战医治,务必使他及早痊愈。 
五天过去,岳战的气色已好看了许多,不过,精神仍很萎蘼,内功更远未“恢复”。 
岳战端了药碗,苦笑了一下,便放到张开的唇边。 
就在这一刹那,远处突然传来“嗬──”的一声长叫,凄厉而恐怖。 
生活在无敌城的人对此已习以为常,这正是被关入监牢的铁无敌经常发出的声音。 
岳战听了,身躯一阵颤抖,忽然虎目含泪,哽咽道:“陛下,你受苦了……” 
他心头激荡,双手晃动,碗里的药有一点泼了出来,落在地下。 
“嗤嗤嗤!” 
青烟直冒,坚硬的地砖眨眼间被腐蚀了一大片。 
岳战叫了声“药里有毒”,反手把碗掷向身前那太医。 
那人猝不及防,连药带碗都打在脸上,他短促地惨叫几声,便即毙命。 
另几个太医吓得尽皆跪倒。 
与此同时,闪着磷光的暗器暴雨般从两侧窗户和正门疾射过来。 
目标只有三个:床上的岳战、灯盏以及跪倒的太医。 
轻响过后,灯光尽皆熄灭,太医们也倒了下去。 
岳战躺着的床则变成了刺猬。 
声息皆无,一片死寂。 
五条人影飘入了黑暗的屋里。 
他们均穿着宫卫的服饰,握着兵刃,精光暴射的眼睛投聚在床上。 
岳战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重伤之下的岳战如何能躲过如此迅疾、密集的袭击? 
床下忽地传出岳战的声音:“我的床上藏有机关,这是你们所不知道的!” 
五人大惊,兵刃同时脱手掷出。 
床板遭五件兵刃重击,裂为数块,但几乎在刹那间五刃又飞了回来,各自命中主人的要害,取了他们的性命。 
岳战“艰难”地缓缓站起,喘息着道:“想杀我,决没……那么容易。” 
他走了几步,似乎再也支持不住,翻身仆倒。 
骤然,暗芒一闪,发自一名倒地的太医手中。 
岳战闷哼一声,胸口被打个正着。 
那太医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看着浑身痉挛、痛苦不堪的岳战,得意地笑道:“那五人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才是真正的刺客!岳战,我告诉你,不论是谁中了这‘残身剩骨销命弹’,最后都只剩下一副暗黑色的骨架。” 

岳战眼里流露出讥诮之色,道:“区区毒弹,岂能伤害得了我岳战?” 
那弹丸虽打在他胸前,却一直滴溜溜转个不停,连衣服都未被腐蚀。 
岳战道:“我便把它吃了罢。” 
“格”的一声轻响,岳战胸口突然裂开,两根雪亮的金属弹跳而出,恰把毒弹夹住,然后又从裂开的深缝里缩回。 
他的胸腔里突然蹿出一股烈焰,把毒弹完全吞噬。 
在那太医的目瞪口呆中,岳战胸肌又天衣无缝地合起。 
岳战笑了笑,道:“怎么样?” 
太医几时过这等恐怖之事,吓得牙齿格格打战,道:“我……我……” 
他忽地跪倒,叫道:“岳元帅,我说出主使之人,你便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岳战道:“我早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了!你既来杀我,我便可杀你!” 
一手抓中太医顶门,太医脑骨立碎,气绝身亡。 
岳战慢悠悠地踱着方步,倏地又提起一个太医,笑道:“你装死装到现下,不觉得累吗?” 
恶臭忽起。 
原来那太医竟被活生生吓死了,临死前屎尿齐流,胆也破裂了。 
岳战随手将尸体抛落,自言自语道:“倘非我是算无遗策的岳战,岂能破得了这杀局?” 
岳战险遭暗杀,再次震惊朝野。 
那主使人布置周密,虽经多方搜查,亦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由于数天前岳战力战铁无敌时伤势严重,当时又大雨滂沱,所以并未把他抬入元帅府,而是进了无敌府一间宫室,负责安全的尽皆宫中卫士,以致予人可乘之机。 
经此惊变,岳战立即返回元帅府疗伤,换上心腹卫士轮流守值。 
冈阜深秀,林峦蔚起。 
晚风正清,湖烟乍起,水上帆樯,小若鸥凫,出没绿波,顾而乐之,殆不能去。 
一叶扁舟系于岸边,一白衣人端坐船头,手持钓杆,动也不动。 
湖风吹拂下,白衣人长髯飘动,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既早已来了,为何不说话?” 
蓊秀的树林中缓步走出一个脸蒙黑纱的少年,躬身道:“小子不敢打扰王爷垂钓。” 
乐王头也不回,道:“你这么说,不是折杀老夫吗?” 
少年道:“小子向来对王爷敬之若父。” 
乐王道:“我这里可不大好找啊。” 
少年道:“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小子心意虔诚,铁杵也要磨成针。” 
乐王沉默片刻,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少年道:“王爷过奖。” 
乐王道:“你来此作甚?”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已经……” 
乐王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又稳坐如山,黯然道:“陛下恐怕命不长久了。” 
少年紧双拳,手上青筋蜿蜒如蛇。 
乐王叹道:“你的杀气太重了!” 
少年道:“王爷可知陛下因何发疯?” 
乐王反问道:“你说呢?” 
少年道:“应与岳战那恶贼脱不了干系。” 
乐王道:“你的头脑尚算清醒。” 
少年目中忽地流下泪来,哽咽道:“现今机器大权已渐为岳战操控,难道王爷忍心袖手旁观?” 
乐王长叹道:“非是我不是助你,而是太迟了!陛下若早听我言,便不会有今日之劫了。” 
少年道:“一旦等岳战真正控制机器,恐怕王爷亦不能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钓鱼了。” 
乐王毫不在乎地道:“那一天很快便会来临。” 
少年道:“小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死而无怨!只恨势力孤单,所以来求王爷相助。” 
乐王道:“前几天暗杀岳战的也是你?” 
少年扼腕痛恨道:“只是我想不出岳战如何能识破我的布局?又如何能避得过‘残身剩骨销命弹’?” 
乐王大声道:“‘残身剩骨销命弹’是否能比得上‘三味真火’?” 
少年一震,道:“不能!” 
乐王道:“这几年你又练了什么功夫,使给我瞧瞧?” 
少年自知若不使出真实本领,乐王决计不会出山,道:“小子献丑了。” 
他纵身一跃,扁舟之畔,右手食指伸出,余下四指回缩,以指作剑,斜指湖心,一道剑气由食指指尖疾涌而出。 
突然,一条大鲤鱼自深水里跳至水面三尺余高,未等它落下,又有条鲢鱼跃出。 
紧接着,鲫、鲈、鲻、鲥……等鱼一一出了水面,夹有泥鳅、大虾,还有一只硕大的鳖。 
这些水中之物便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穿着,非但不掉入湖里,反而不住翻转、跃高,有时成了直线,有时成了曲线,有时形成圆形,变化多端,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少年食指指向天空,它们箭一般射入数十丈高处,然后一一坠落,激起串串水花。 
乐王的眼睛虽仍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钓杆,但对这一切已尽收眼底,道:“好剑气!” 
少年面上毫无得色,恭敬地道:“请王爷指点。” 
乐王轻叹道:“可惜剑气太过霸道,鱼鳖虾鳅落入水里都死了。” 
他左手捋须,道:“实者反虚,明者反晦,盛者反衰,张者反弛,何必拘泥于消息盈虚相因之道?” 
少年身躯剧震,苦思许久,倏地面现喜容,拜伏于地,道:“多谢王爷指点。” 
乐王道:“小小年纪,有此功夫,实为不易。请起!” 
少年道:“小子仍有一事相求。” 
乐王道:“我不喜欢得寸进尺之人。” 
少年诚挚地道:“小子正式向飞飞郡主求婚,伏请王爷恩准。” 
乐王惊愕之下,终于掉过头来,道:“你想娶飞飞为妻?她脾气顽劣,可不适合你呀。” 
少年道:“小子对郡主心仪已久,绝非一时在感情冲动。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的眼里,郡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美好的。” 
乐王沉吟道:“假如陛下神志清醒,断不会允许这门亲事。” 
乐飞飞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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