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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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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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大小合拢为棺,置遗体其中。 殓葬用貂皮袄、皮帽、白马靴、盒钵等。 以白为尚。 殉葬物有金壶、银盏和匙筋等,并殉葬人、马若干。 多是死者生平所好地仆、妾和良马。 待髹漆密封毕,则以四条黄金箍束棺。 至殓葬时,舆车则用白毡为帘,并用萨满神婆前行,衣新衣,骑马,牵马一匹,以黄金饰鞍辔,笼以‘纳失失’,谓之金灵马。 蒙古人又有烧饭之俗,凡宫车晏驾,葬毕,烧饭致祭三年,每日一次烧饭,帝后死亦然。

吉囊亦自知病势已重,来日无多,诸如他死后的丧葬种种,都仿效蒙元帝王的丧葬礼仪作了细致安排,这也不必多说,唯一令吉囊怎么都放不下心来的就是南方的中土恶邻——如今勋爵官职头衔多得让人目眩的中土帝国封疆大吏,雄镇西北西南的平虏侯。

在战场上与雷瑾已经有过多次交锋地吉囊,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以平虏侯霸道的心性,再加上兵力雄强,一旦塞北诸部纷争,平虏侯出塞征掠是早晚的事。

为此,近年缠绵于病榻的吉囊,未雨绸缪,双管齐下,一方面遣使与西蒙古瓦剌四万户结好,又遣使与关系密切的土默特万户的俺答汗秘商,请其适时施以援手;另外一方面,为着拖住雷瑾的手脚,争取必要的准备时间,又遣手下细作秘密进入中原,在京师等处秘密活动游说,以种种不为人知地身份,千方百计的联络、煽动、鼓动平虏侯的各方政敌,一起共同对付平卤侯,譬如外朝臣党,内廷畸门中的失意派系,不愿看到雷门世家过于强大的某些贵戚豪门、某些大姓家族等等,这些势力有的是雷门世家或者平虏侯地政敌,但有的却是雷门世家的盟友。 而当魔道六宗的秘使,出塞游说吉囊对付平虏侯时,恰是正中吉囊下怀,双方一拍即合,如此这般,多方着力,共同推动不利平虏侯的种种秘谋。

然而,吉囊仍然难以安心,攘外必先安内,若内乱频仍,他种种的营谋擘画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自古以来,安内之法要么互相妥协同舟共济一致对外,要么强干弱支镇慑群雄统一诸部,吉囊虽然作了若干部署,却并无坚强信心可以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草原上世代以来,都是分裂自立易,统一群雄则难上加难,非雄才大略如黄金大汗、必烈大汗、达延大汗之辈,不易成功。 而如今草原上的形势,吉囊也好,俺答也好,虽然也是黄金家族后裔血脉,却是旁支,并非黄金大汗一脉相传至达延大汗的嫡系后裔,虽是兵强马壮,威慑四方,其号召力却不足以收聚所有的草原豪杰席卷天下,只能仗恃雄强武力,逼得名义上蒙古大汗会盟,承认了他们地‘汗’位,称霸割据,却终究难以汇聚成席卷草原之势。 不能名正言顺地染指大汗宝座,雄视于塞外草原,为诸部之长。

事实上,以阿尔秃斯万户如今面临地内外形势,却是外强中干,一旦吉囊离世,阿尔秃斯诸部一旦内讧。 力量削弱,势必成为周边其他强大势力垂涎三尺地肥肉。 肢解分裂乃至遭到外敌地毁灭性打击都不无可能。

强大的阿尔秃斯万户,如果因为分裂肢解而实力削弱,不要说南边虎视眈眈的平虏侯,就是西边的瓦剌四万户,东边的土默特万户,北边的外喀尔喀万户都可能象饥饿地狼群一般,扑过来咬去一口肥肉。 生吞活吃,根本不会考虑什么蒙古人不打蒙古人的迂腐论调。

不仅仅是吉囊有此觉悟,其实阿尔秃斯万户诸部首,也就是吉囊一系地嫡系子孙们也都明白眼前形势,为此吉囊与担任各部之首的子孙会聚一帐,秘密会议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大帐之中,灯火明亮,古怪的药油味道混合着酥油茶的味道。 侍奉吉囊起居的侍妾。 将新煮好的酥油茶斟到波斯银碗中,端上奶食,悄然而退。

吉囊半坐,脸色有些苍白,但几乎看不出重病缠身的迹象,然而帐中地所有人都清楚。 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全凭蒙古大夫的药油按摩、以及密宗喇嘛和萨满的古怪术法拖延至今而已。

吉囊的几个掌握重权的儿孙都盘膝而坐,面色凝重。

半响没有说话的吉囊,忽然睁开双眼,神光虽然黯淡,倒也还余几分威势:“我死之后,暂时秘不发丧。 汗廷在形势比较明朗之前,不要南移,至少在明春之前,不要仓促南移。 方今应敌之道。 宜避敌重兵。 远走了之,敌军咸无所遇。 粮尽必还。 ”

蒙古人多不耐暑热,若无事故,每到夏天便转场北移,秋冬时节再逐步南移,不断迁徙游牧。 阿尔秃斯万户的汗廷也是向来游移不定,汗廷在今年夏天时北移,吉囊此说,实是权衡形势的持重之论。

“父汗所言虽有道理,”吉囊地小儿子切今黄台吉,大为不解,道:“若汉蛮北征,我大军掩蔽在后,小股游骑不断袭扰,大队佯败溃逃,诱敌深入,包围伏击,亦可一举全歼,何用避而远走?”

中土帝国北征,往往孤军深入、粮饷不济、战线过长、地理生疏,有这些难以克服的先天弱点,从而使得中土帝国历代以来声势浩大、兵马繁多的倾国远征成效不彰。 塞外草原游骑,忍饥耐渴,坚忍不拔,机动灵活,来去如风,熟悉地理人情,对中土远征军队,审时度势,或分而击之,或避之远走,打得赢就袭扰、诱敌、伏击、偷袭、迂回、包围,无所不为,如狼之狡黠阴狠;打不赢就远走避战,保持实力,如马之坚强忍耐。 中土帝国的远征军队往往不是被其打垮而是被其拖垮,值得中土帝国骄傲,足以彪炳史书的胜战实在不能算多,这即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攻守之势迥然。

中土帝国因其农耕利于守而多取守势,而塞外草原因其游牧利于攻而多取攻势,非人力意志可轻易更替逆转。 草原部族千百年来都习惯于象狼一样地进攻,象马一样的坚忍而耐驱驰,无论是吉囊,还是切今黄,或者是其他蒙古王公贵族,都是从小就谙熟此战阵之道,虽然都是老生常谈,却是千百年行之有效的真谛,以切今黄好战尚武之心性,不免对吉囊之言有所怀疑。

“不然。 ”吉囊摇摇头,点拨道:“我方之敌,不惟汉蛮一家,尔等虑事应作周全之想。 与平虏侯硬拚,伤敌一万,己损三千,不可不慎。 汉人常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形势,内忧而外患,尔等兄弟须谨防与平虏侯周旋时,有趁火打劫之辈偷袭攻掠。 况且平虏侯为人异想天开,胆大妄为,为求一胜往往不计后果,擅长奇袭。 尔等兄弟能够完全保证所部雄长不被平虏侯的人私下收买策反吗?能保证不被他部收买吗?尔等兄弟又能够完全保证不被他部趁机吞并残灭吗?父汗沉疴不起,时日无多,一旦离世。 平虏侯兵力雄强,势大难制,尔兄弟宜以避战为上,寻机破敌,不要与之硬拚。 ”

吉囊诸子,如吉能、卜失图、狼台吉、把都儿、著力图、切今黄、把都儿、庄秃剌等等神色各异,正是言之者谆谆。 听之者藐藐,吉囊心里微微一叹。 不再多言,死去原知万事空,管他以后洪水滔天作甚么?

倒是庄秃剌呵呵大笑,“听一个蒙商说,平虏侯秘密供养着一批疯子,这汉蛮子的平虏侯是不是也疯了?”

显然庄秃剌把这个完全当作一个笑话来说,吉囊默然。 吉能、卜失图、狼台吉、切今黄若有所觉。

“呵呵,平虏侯现在已到何处?”吉囊又问。

“从细作地传报推测其行程,平虏侯现在大致在汉中府一带,尚未抵达关中。 狄黑驻榆林塞,白玉虎驻河套咆哮堡,魔高在居延海一带活动,并未发现有离开的迹象。 ”吉能知吉囊想问的是平虏侯方面的兵马异动情况,回答道:“驻防贺兰山至嘉裕关一线的平虏军也未见任何特别异动。 敦煌行营地郭若弼常驻土鲁番,未见异动。 只有马启智地西宁军团离开哈密,向西追剿马贼,不知行踪。 青海蒙古部顾始汗图鲁虎病势向好,鬼力赤与火儿赤地争斗缓和,但未见异动。 至于吐蕃和喇嘛亦未有征调地迹象,鲜卑土人地突骑军团也游驻于青海,未有特别动静。 ”

“是吗?”吉囊喃喃自语,疲倦之色上面,默然思忖。

晴光透帘幕,是个好天气。

平虏侯戒备森严的野战宿营地早已经生气勃勃,早起会操的护卫亲军将士已经一身热汗。

平虏侯大帐仍然了无动静,珠帘锦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 温柔乡里。 缱绻温存,嗯嗯呀呀。 断断续续,靡靡吟哦的**之音,宛转娇媚,闻之令人心儿乱颤,浑身酥麻。

厚厚的毡毛地毯上,铺着上好的狼皮褥子。

元氏滑腻莹润的身子如八爪鱼般紧紧缠在雷瑾身上,香汗淋漓,潮水般地颠峰极乐侵袭了每一寸肌肤,酥酥麻麻,融融洋溢,美不可言,她在雷瑾身下情不自禁地喘息着,呻吟着,诱人的朱唇微微张翕,鬓发撩乱,阴媚之极……

帐内侍奉巾栉的何如雪、何如霜、何丹、何彤等娇美处子何曾见过这等荒阴春宫?一个个浑身酥软,一丝儿气力也使不出来,脸红心跳,鼻息咻咻,美目朦胧,心火如炽,暗湿罗裙,魂不守舍……

刚刚经历一番欲仙欲死的北氏,瘫软如泥,一身的滑腻香汗尚未收敛,湿透席褥,修长腴白的双腿舒畅曲张,幽谷深壑的繁华开谢,渐已消歇,但意犹未尽,一只玉手似乎仍然舍不得遽离草甸花溪,纤纤玉指欲去还留,留连不去,兀自迷醉于男欢女爱的余韵中。

步声轻盈,内记室女官绛英自外而入,跪坐在地毯上,转首望着缠绵厮磨,合二为一地雷瑾和元氏,心旌摇曳,玉颊轻晕,目光倏然变得娇痴迷惘,轻咬嘴唇……

随着元氏一声低嘶,攀升极乐,诡异的无形气机荡漾在大帐之中的每一寸角落,剧烈而狂野,但又是那般喜乐满足生机无限,没有一点儿的破坏意味。

下一刹那,元氏元阴喷薄,瞬息之间泄尽,转入昏睡。

瞬间,绛英落入雷瑾怀中,男人情浓似火,顷之衣衫零落,肌肤厮磨,叩关夺隘,绛英轻咬朱唇,低哼娇吟:“爷,又欺负人家么!”

可是转瞬芳心一荡,小嘴儿离了男人的唇,凑到耳边,吹气如兰,似羞似喜,娇吟道:“怎的还是硬把子?奴儿纤弱,不堪爷狂荡挞伐矣。 ”

话虽如此,绛英神情却是甜蜜慵懒,大不是那么回事,甚至还有精力喘息着向雷瑾禀事:“爷,——,汉中甲天第五号少年营,——,地巡视准备,已经妥当,还是早些起身吧——哦——爷——”

好一会儿,雷瑾缓了缓肆无忌惮的侵袭,吃吃笑道:“爷的小妖精,还有什么事?一块儿禀报上来罢。 ”

“刚刚收到百灵堂的谍报,阿尔秃斯吉囊时日无多。 大帐前已经立了黑矛。 ”绛英看着雷瑾,咬着红唇,媚眼盈盈,娇笑着道:“还有就是,收买、拉拢、策反地鞑靼贵族和牧奴应该都能派上用场了。 但是土默特万户的俺答也悄然聚集了游骑十万,这是土默特一半左右的兵力,看来随时会有所动作。 雪隼堂的谍报称。 宣大山西总督王鉴川,大同巡抚方行之的兵马已经奉诏。 比原定时日提前十天开始部署秋防。 京军神枢营、神机营以及番上宿卫的边军,抽调兵力八万离京北上,俾以加强宣府塞防,威胁土默特后路。 嘻嘻,展皇后娘娘很给爷面子哦——”

“你这小妖精——”雷瑾不由‘恼羞成怒’,俯身下去,一阵地痛施挞伐。 大帐中顿时呻吟不绝,阴靡不尽,待得收拾停当,拔营起行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雷瑾在返回关中途中,特意安排了巡视汉中府境内地一处甲类天字少年营。 相比于甲类和乙类的其他少年营,甲类天字少年营等级很高,从这里出来地人。 可以直接进入西北幕府官办的学校,如文官学院、武官学院、吏士学校、军士学校或者间谍学院、斥候学院等,甚至可以直接进入长史府、审理院、军府、护卫亲军等军政衙门,一步登天的成为‘试官吏’,竞争相当激烈。

大隐隐于朝,象这样的高等级少年营。 其实是设置在汉中守备军团所属的一处驻训营地,附近又有曹文诏所领汉中山猫军团的一部以及汉中府铁血营一部驻扎,安全和隐秘都相当不错,并不为多数人所知,与那些被多数人所知的乙类少年营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在外人地眼中,平虏侯只是顺道巡视了一处地方守备军团的营地,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但是对于随雷瑾北上的女眷们来说,这处少年营揭示了不少鲜为人知但也暂时不被时人重视的秘密。

午后。 秋阳仍然热力十足。 雷瑾一行抵达了秦岭深山中的一处营地,这里山壑纵横。 山深林密,倒也有几分凉爽。

驻训营地内外,鼓角轰鸣,旌旗摇动,号炮时起,喊叫、呼哨、大吼此起彼落,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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