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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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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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 毕竟,明枪不如暗箭,摆在明处的敌人太容易对付了,藏在暗中地敌人若不自己跳出来,平虏侯要想一一查找出来,必须动用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这样却也难于完全彻底地清除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而且容易造成舆情局势在无形中失控。 丧失道义的高点,流失道义的资粮,就会引发人心的恐慌和不满,这对于上位者而言并不是小事,这关乎上位者权力地掌控以及上位者权威和权位的稳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这个意义上就是真理。 使用计谋,逼迫或者诱使敌人自己跳出来,摆出被迫反击和被迫镇压的姿态,就算手段血腥一点、激烈一点、狠毒一点,也不容易招致太大的阻力,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最小的,而得到的收益却是最大的。 如此一本万利的法门,难怪平虏侯是那么的喜欢诱敌深入后发制人地策略了。

马天行这辈子吃地盐比许多人吃的米还多,他只要一想到‘夜枭’马锦地狠辣无情,当日悍然攻入天马园,灭杀马如龙一系族人的决然凶厉;想到平虏侯的阴狠霸道,那一次西北动乱的刀光剑影和血雨腥风,平虏侯纵容叛乱在先,一鼓而灭在后的铁血嗜杀手段和狡诈狠毒的心肠,心中凛凛的马天行就知道任何叛乱不臣都将招来毁灭性地镇压和清洗。 而且这位侯爷还很喜欢以后发制人的狠辣手段。 做出被迫反击的姿态,抢先占据道义的高点,赢得大义之名,这种居高临下高屋建瓴之势足以压制所有反弹异议的舆情声浪。

一边做*子,一边立贞洁牌坊,这虽然是政治的虚伪,政治的权谋。 政治地黑暗,然而任何王朝的荣耀和光焰。 都是以鲜血浇灌,以血肉滋养,以无数生命为资粮为贡献为牺牲地。 可歌可泣的史诗,从来都是暗藏着如此阴冷无情的一面。

西北幕府这样新兴的地方诸侯,只有一场接一场激烈的碰撞,才能加速其前进的步伐。 就象积薪烧炭,总是要在熔金铄铁的烈火高温中清理干净薪木中所有地杂质。 才能烧造出上佳的木炭;也象冶炼矿石,总是要在不断的熔炼锻打中去除不需要的渣滓和杂质,才能得到纯粹的钢铁。 动乱、叛乱、战争对昏庸颟顸的上位者是危机,是威胁;但对英明睿智的上位者而言,却是绝对的烧除杂质地烈火,去除渣滓和锻锤。 象平虏侯这样经历过动乱又久经杀伐的封疆大吏地方诸侯,绝对会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清洗治下的渣滓和杂质,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消弭危机于无形。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的兵圣教诲并不适用于当下地西北政治。

眼下类似于平虏侯离开西北的事件,早已经弄得人尽皆知,马天行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做诱饵的火坑,是藏着刀刃的陷阱,谁要是做了扑火的飞蛾,落阱的困兽。 那只有死路一条,绝无二路。

马嘉祥参与谋逆叛乱之事,现下虽然还未举事,却很有可能已在西北幕府内务安全署锄奸营的监控之下。 而马嘉祥这些毛孩子懵懵懂懂,怕也只是某些挑唆者别有用心放出来迷惑人的烟雾和棋子,那些用心险恶的挑唆者,他们真正的阴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暴露地?只是可怜了这些莽撞盲从之人吧,白白做了那些鬼祟人地探路石和垫脚石。

想到这一点,马天行又气又急,以至怒火攻心。 喷出一口血来——他担心一旦事发。 马嘉祥会牵累整个家族,至少他这一支是绝对跑不掉的。

怎么生了这么个莽撞地孽畜?马天行无语问苍天。

心绪稍平。 马天行冷静下来,就当没有生这个儿子!

“壮士断腕,即在此时,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情势如此,不得不尔,绝对不能让……”

马有才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默然听着马天行急促而沙哑的指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如同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般,透着一股子肃杀气息。

鸣镝!

弩矢!

羽箭!

狼牙长箭骤然破窗而入,尖啸震耳。

深深扎进墙壁的羽箭,黑色箭杆“嗡嗡”颤鸣,余势未消,极为凶猛。

噗、噗、噗、噗!

血溅,人倒。

火起,烟腾!

事起仓促,虽然有盾牌蔽护,仍然挡不住箭矢的杀伤;突袭的敌人还顺势射进来许多毒烟箭,更是防不胜防。

屋内的人坚持不住了。

“轰”地一声,大门撞开,火箭连缕,宛如火雨。

马景春眼中喷火,刀盾齐出,犹如狂风席卷,前方那些箭矢,正呼啸扑来。

头一枝箭钉在墙上,“嗖”地一声,紧跟着又一枝箭破入,箭力刚劲,余势不衰。

马景春手起处,长箭已被拨开,甚至箭镞箭羽同时被刀削去,只剩下箭杆,刀法极具功力。

刀如闪电,身轻如燕,凌厉令人目眩!

箭碎。

碎成箭镞、箭羽、箭杆,还有无数更小的零碎,火星四溅。

暗器!

以百计的暗器,大部分是飞刀、枣核镖、铁弹,跟在猛烈的箭雨之后,突然从厅堂之外,如漫天蝗虫一般涌入。

破空尖啸,势子急劲。

失声惊呼。

惊呼未绝。 马景春身边又有五个同伴被暗器射成了刺猬,其他人身上亦溅起了血花。

集会于前院的人当中以马景春武功最为强悍,又善用刀盾,这时尚未被箭矢、暗器射中,硬是一刀一盾从暗器罗网中余生,这时急往后面厅堂退却固守。

整个田庄已经是一片喊杀之声,来者不善。 他们已无后路。

马嘉祥一身武功极为札实,变故初现。 他已经拨刀出鞘,刀出夜战八方,再变雪花六出,听风辨位,刀如狂龙,叮叮铛铛地金铁交击声中,磕飞了射向他的暗器。

旋即就地一滚。 窜了出去。

两口雁翎长刀,无声无息的向他胸前平推刺到,锋刃闪烁着光芒,刀尖的反刃寒芒流转,诡异地颤跳,宛如毒蛇吐信。

马嘉祥大喝一声,上身一动,忽地一个九翻鸳鸯。 一脚踢出,如矢离弦,直取敌之要害,劲疾刚猛的一脚九枝子腿法瞬间打乱右边攻来敌人的步法节奏,再仗着两臂上一对精钢护臂不畏刀剑,左手硬抓硬拿。 却是大力鹰爪之势,挨上一爪必定筋断骨折,迫使左边敌人撤步后退,脚下却是虚晃一枪,倒踩七星变九宫,斜冲而出。

破空如鬼泣。

一口刀跟踪劈下,不肯放过他!

前方又有三个蒙面人扑来,另外两个蒙面人则抢占有利位置,以作堵截和接应。

刀光电闪,当头劈落。

马嘉祥忙而不乱。 刀出如风。

噗!

马嘉祥踉跄而退时。 攻上来的蒙面人比他还惨,连人带刀飞跌了出去。

这时。 马嘉祥护臂里滑出一柄飞刀,掷了出去。

掷出地飞刀又准又狠,快如电闪,他很懂得把握机会。

飞刀一掠,鲜血标出。

马嘉祥却冲不出包围,围上来的蒙面人同样懂得把握机会,知道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

左面地一个蒙面人一刀狠劈而下,逼得马嘉祥踉跄倒退。

刀光剑影,寒芒如潮,寻暇抵隙,猛攻狂斩。

马嘉祥要同时对付好几个人,的确并不容易。

白刃,入肉,血飞,四溅。

不死于暗器,便死于锋刀,怎么都是死路罢了。

马嘉祥已经疯狂!

他大喝酣斗,毫不畏惧,同伴伏尸地上对他似乎影响不大,出刀更狠更准,攻势凌厉。

谁知道突袭的蒙面人,竟是那么厉害?

他还未冲出重围,而身边的十二个同伴已经一个不剩。 而对方的人却是只见多,不见少,明显是有强劲后援的势力。

马嘉祥虽然悍勇,却也不能不有所顾虑——能够突围而去吗?

这些人能够在此时此地实施突袭,绝不会没有原因,也许是有内奸,也许是被人跟踪,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田庄外面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埋伏?

这些蒙面人又暗示着什么?

马嘉祥不知道,但他却已感到深重危机,必须赶快突围逃离,否则小命堪忧。

他还有机会将这个局面完全扭转——前提是他能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

他早已为了‘那个目标’孤注一掷,所有地筹码都已押上,赌局亦开始,想收也收不回了。

他只有赌下去!

但是——

他极有可能,甚至很快就成为输家,他只是还没有弄明白,他到底输在了什么地方?

又有几个人飞快冲来,疾如狂风。

马嘉祥一眼瞥见,不禁大吃一惊。

风从门外来。

剑气冷如冰。

白穆冲出房门的瞬间,两口刀一左一右夹击而来,横抹斜刺,一取他的眉心,一取他的咽喉,刀势凌厉,他眼角的余光,甚至能够清楚看到雁翎刀锋的反刃上流转的寒芒。

森森杀气,透骨入肌。

他侧身一闪,突发狂吼。

惊心动魄。 如狮如虎的咆哮怒吼,霹雳也似,震撼庭院。

这是“狮子吼”,少林嫡传,虽然练得还未够火候,唬人一跳已经足够。

两个当门阻截地蒙面人给他这霹雳一声吼,手脚不由一缓。 刀势一滞,白穆已经如一只怪鸟般腾空翻起。

越肩飞过。 鹞子翻身,双腿乘机后蹬。

白穆腿法出众,九枝子、弹腿、地趟、形意之技法无不精熟,一腿之力蕴蓄着开山裂石的刚猛力道,挨上他一脚,绝不比挨上一刀好受。

左边蒙面人当场飞跌进门,一点声也没有。 这一腿已经蹬断了他的脊柱骨,足以致命。

另一腿却落了空。

右边那人,竟能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风摆残荷式’接撤步斜滑,避开白穆凶狠之极的一腿,抽刀旋撩,招变手挥五弦,顺势寒鸦投林。

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倏隐倏现的寒光。 直取白穆要害,势子凶狠恶毒,白穆只要稍有差迟,定是血溅五尺地结果。

白穆闷哼退避,芒刺在背,已经不能借势腾越。 冲出重围,落到地上时气机走岔,面色瞬间灰白,方才那一吼,那鹞子翻身,那从九枝子连环鸳鸯技法中变化出来地凌厉腿法,还有这临危闪避,似乎陆续消耗掉他不少的气力,此时再三而衰,力不从心了。

乘势追击地长刀破风怪啸。

铿的一声。 刀光涣散。

白穆脸色一变。 从袖中倏然弹出的九合黑眚丝抖得笔直,微微颤震。 嘤嘤啸鸣,漆黑的细丝毫不起眼,却仿佛隐藏着某种怪异杀气,一根细丝即如一口利剑,举轻若重,势如弩张。

以看来如柳絮般轻柔、如发丝般细微的黑眚丝,反腕猝击,穿入追击的刀丛,凌厉的刀光便倏然被迫消失,锋利无比地三尺秋水雁翎刀竟然如同昏了头地苍蝇飞投在蜘蛛网上,竟是被那黑眚丝缠住了、定住了、挡住了。

蒙面人显然错估了白穆的实力,能够拿黑眚丝当作兵器地人,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是低手。

就在他还惊疑不定之时,白穆又有了新动作——一柄锋利绝伦的精钢匕首,在白穆的掌中宛如游鱼一般旋转一圈,跳了起来。

匕首脱手!

这一着原本亦在蒙面人的意料之内。

不过,白穆并非意在投掷伤敌,他的右手虽然松开了握柄,却也可以看出——白穆已经在瞬间就将黑眚丝缠系或者扣紧在了匕首握柄之上,将匕首和黑眚丝合为一体,成了一支类似流星锤、链子镖、袖中刀、蝴蝶剑、索枪等软兵地致命武器。

手挥,指弹……

匕首嗡的一声,旋转着杀至。

蒙面人腰身转折,左右闪避,虽然有些狼狈,却也闪开了白穆这一记犀利的反击。

白穆却殊无得意之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也许是致命的错误——在敌人发起突袭的时候,他的亲信,他地追随者们都不在他的身边——这是致命的,这意味着他要独力面对敌方的狙杀。

他不知道敌人是怎么知道了他们聚会秘商的地点,而且这些人似乎也并不是官方密探、巡捕,锄奸营的狗腿鹰爪都有着一种特殊的阴冷气质,别的人也许难以察觉,但又怎么瞒得过对锄奸营深为戒惕,感知敏锐的白穆呢?

这些蒙面人虽然个个显得剽悍冷厉,杀气腾腾,但其来源却较为杂乱——不是同一个势力的人,但这些人一个个身手不弱。

难道这些人是悬红会馆地赏金客?白穆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有人在悬红会馆发放了秘密任务?

自从半官方地悬红会馆发放任务,帝国内外不知道出现了多少靠领取任务赢取赏金的‘打手’、‘刀客’、‘赏金客’、‘猎人’、‘镖客’和大大小小地赏金客团队,彼此的称呼虽然混乱,实质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银子,为了悬红赏金,这是一种交易,这是一门生意,甚至于西北几个大的车马行都有专门地人派驻在悬红会馆。 注意着各种公开或者秘密的任务——这些任务,有很多是保护雇主或者杀人的任务——所以白穆在发现蒙面人并非来自同一势力时,才会猜测这些人是不是‘赏金客’。

白穆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位美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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