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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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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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以及萨非教团旗下的狂信军团,或许是萨非伊朗的统帅,将主要精力都用在防备‘哈马丹’方向的关隘了。

骑兵突进,对任何敢于出战的敌军都予以猛烈无情的打击,斩首、割耳,或者补刀。

血淋淋的刀,血淋淋的脸,无论敌我,身在炼狱之中。

五月二十二日。

午初一刻,温度在‘毛夕里’以南五十里,看到‘骑兵三部’传信犬带回的军情塘报,雷何珩部半天之内已经狂飙突进百里,敌军防御松懈。

近卫骑兵独立军团、近卫骑兵飞熊军团、近卫骑兵游弈军团的三位指挥使,迅速会面商议,尔后即命令早已枕戈待旦的三个骑兵军团迅速开拔向南推进,同时燃放狼烟、号炮,又放飞信鸽向‘北大营’传讯,并派出传骑、传信犬将塘报及其副本向‘北大营’飞递。

五月二十三日。

清晨,温度接到了雷何珩部放飞的第一羽信鸽,近卫骑兵独立军团的斥候则找到了‘骑兵三部’沿途留下的‘密画’塘报。‘骑兵三部’损失不大,一路突进,斩首千余敌军,将‘报达’北面的敌军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

鬼魔部队猎杀队传回谍报,精锐的萨非伊朗国王新军的骑兵、火枪兵正星夜兼程赶往‘报达’,以加强守卫。

在这时向‘报达’派出斥候部队,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也许只能依重猎杀队的前出哨探。

从敌军战俘口中,温度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敌情,也只能如此,军情紧急,有时候完全是凭经验和本能作出决断。

而‘北大营’方面也已经下令,动员诸军尽速南下,向‘报达’推进,敌军的北面防线如此这般的松懈孱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新的鸽驿传书路线,建立并运转有效,起码要三天以上时间让信鸽来回飞行多次以熟悉适应飞递路线,当下显然是不可能在情况瞬息万变的紧急情形下,通过鸽驿传递手段,及时获得最前方的军情,就这一时半会的指望不上。

此时,南下各军就只能依靠传信犬、传骑、斥候的程程接力传递军情了,狼烟、号炮、号角、旗花火箭、灯号什么的也传递不了详细谍报,只能作为紧急告警。

此时,雷何珩部仍在日夜兼程向前推进,与沿途敌军交锋,长驱直入,很少有时间睡觉,更没有太多时间停留。

五月二十四日。

军情是类似的,敌军依托碉楼、营垒,在一切可以阻截骑兵进击的地方节节抵抗,敌军多次试图反冲击,但没有成功。

雷何珩部的骑兵们已经打疯了,骑兵敢于向任何移动的敌兵攻击,并且用呼哨、号炮等等,召唤同伴,尽力消灭任何被他们所遗漏的敌军士兵。

‘骑兵三部’现在已经突进到敌后五百多里,再有一天一夜时间,五月二十五日午时大概就能进抵‘报达’城下。给雷何珩部的五月二十七日时限,现在看来‘北大营’是稍过于高估了敌军在‘报达’北面的防御部署。

都统官雷何珩命令休整一个时辰,然后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逼近‘报达’附近,然后潜伏待机,本队休整一夜养精蓄锐,在二十五日黎明时分突击,争取午时之前突入‘报达’城内杀人放火,如果突袭夺城顺利的话——换言之,如果不顺利,自然是稍沾即走,绝不恋栈。

休整之后,‘骑兵五曲’打着“野猪”认军旗,首先出发,向南进军,他们现在是当值的前哨尖兵和先导,要为‘骑兵三部’本队打开前进的口子。

鬼魔猎杀队的一头传信犬此时送来秘密军情,由此向南的偏西方向的关隘,守卫较为薄弱,可以作为雷何珩部南下的突破口。

‘骑兵五曲’没有丝毫犹豫,迅猛突进,疾行前插至关隘下,借助鬼魔猎杀队的协助,一举摧破关隘附近的营垒碉楼,打散了守卫敌军的一个大队,打穿了要隘。隘口内已经空无一人,但隘后树林,以及河岸边,还有敌军士兵,骑兵五曲纵马追杀,其中一些敌军士兵被骑兵五曲射杀,有的则被马刀枭首,还有一些丢盔弃甲仓皇而跑。

闻讯追赶上来的‘骑兵十曲’,紧追二十里,斩首数百,还击溃打跑了敌军一伙近千人的红头兵,缴获战马一百三十二匹,其余战马不是逃散而去,就是或伤或亡。

直抵‘报达’的突破口被彻底打开,‘报达’城已经裸露在雷何珩部眼前,如果后续的三个骑兵军团能够及时赶上来,就是直接攻占报达城,可能也不是天方夜谭。毕竟这里就是天方古国,什么样的‘神奇’都有可能发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骑兵五曲’和‘骑兵十曲’的大头兵们是信了。

第六章(二)会战两河

百骑破关?

百骑破千?

别是天方夜谭吧?

仍在进军途中的近卫骑兵独立军团指挥使温度,接到传骑飞递的军情塘报时,第一个念头却是:这怎么可能?

但他也知道,没有人敢谎报这种很快就可以得到核实的军情,雷何珩更没必要谎报军情,那不值。

温度暗自感叹,还真是神奇的天方啊。

这个时候是五月二十四日未正三刻,雷何珩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

就在刚才,数颗石弹劈头盖脑的向着他砸了过来,虽然雷何珩身手敏捷,甩镫、侧扑、前翻滚一气呵成,地趟拳架子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儿烟火气,翻身站起时毫发不伤,但还是有一个火球擦着他的身边滚过,眼看着自己的坐骑被火焰吞没。

灰头土脸的雷何珩真是恨得牙痒痒,**,让人用老式臼炮给伏击了——‘突厥奥斯曼’、‘萨非伊朗’的新式臼炮都已经有开花爆弹了,但老式臼炮就还用着圆滚滚的石弹。

除了臼炮,还有投掷火球的投石机,这完全出乎整个‘骑兵三部’,包括雷何珩在内所有人的意料。

石弹呼啸,火球飞掷,准头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也有若干马匹死伤惊逃。

有的士兵在地上翻滚,身体被烧焦。有的当即被火球吞没死去的;也有烧伤严重,离死不远的;还有被石弹砸死,尸身被烧成焦炭灰烬。不少骑兵受伤,严重的、不太严重的都有不少。

大意了。

雷何珩有点后悔,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仅仅是一支向‘报达’运送军械的敌军辎重队伍,来自一支狂信圣战者的兵团,趁着雷何珩部轻骑突进时的麻痹大意,敌军的辎重队匆忙择地设伏,将他们原本要运送到‘报达’城里的军械辎重,全部用来招呼雷何珩部了——倒也怪不得雷何珩部前哨尖兵和斥候们大意,臼炮的准头都不怎么样,一般是用来轰击密集军阵、海船或者要塞的。用臼炮伏击倏忽来去聚散不定的野战骑兵,可说是前所未闻了。再说,谁能想到在离‘报达’城尚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竟然有敌军的四台臼炮和五台小投石机,张着口袋在等他们一头撞进陷阱里来呢?

更糟的情形是,雷何珩命令部下检点伤亡时,还接到了‘骑兵七曲’的求援。

‘七曲’是拖在本队后面专司押后警戒的,现在被后面尾追上来的敌军围困在一个山凹下,因为人数上居于劣势,被数千敌军卡死在山凹下的路口动弹不得。他们携带的箭矢等军械已经不足以维持一次激烈的战斗。为了保存实力,‘七曲’的曲长李斯已令骑兵们组成防御阵形死守,以赢得时间——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七曲还能坚持多久。

雷何珩部本队其实也需要补给箭矢等军械了。正确的做法似乎是,为减少实力损失,现在就往回撤,取得军械补给,回头再来,毕竟时间还算充裕。

雷何珩大为头疼,他的部下正处于危急之中,他的手上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用,敌人的军械辎重正在大火中燃烧,他需要尽速决断,每多迟疑一分,就可能多损失一个士兵。

雷何珩面沉如水,拿着军府下发的机密地图,边上是‘骑兵三部’的副都统官和提辖军士官。空气中是飞扬的沙土和升腾的烟雾。

谨慎的话,是往回撤,但是雷何珩觉得他必须坚持住。士卒们通过浴血激战,才堪堪近抵‘报达’,敌军重兵所在的‘报达’城几乎已经伸手可及,现在要是让他们后撤以取得军械补给,然后再打回去,等于将此前长驱突进暂时取得的突然优势拱手让出,实在是最不能忍之事。

七曲的袍泽,就在十几里外的地方,正处在生死之战当中。士卒们正遭受各个方向的敌军打击,敌军的士兵已经重新集结起来,正向他们这支孤立无援的军队,发动无情的反攻。

情况是雷何珩从未遇到过的严峻。

就在这时,雷何珩看到,远方数骑萨非伊朗狂信骑兵,疯狂无比地策马冲了过来,箭在弦、火枪在手,这是不惜命的决死突击了,也许只有疯子们才选择这么干,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雷何珩心头邪火三千丈,转向手下亲卫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杀一个不留”

亲卫们都是锐士,实战经验丰富,虽然已经得到上官命令,仍然不慌不忙,冷静无比地射出一波箭雨,转瞬间就将几个狂信的疯子解决了。

在雷何珩怒气冲冲的这个时候,‘七曲’仍在据地死守。

他们已经射杀了数十骑冲上来的敌军骑兵,也击杀了上百名敌军的下马骑兵,其中夹杂有狂热的参战平民。

曲长李斯命令士兵们将所有可以拆掉,可以堆积起来的东西,包括敌人的尸体和死马伤马统统堆积起来,构成防御垒墙,只有必要的军械武器例外。

不过,仍然有好几个敌人疯狂地冲入防垒,士兵们奋勇将他们杀死。看到这些,李斯感到震惊,萨非伊朗的狂信兵团竟然是如此的无情、狂热,慨然赴死,当真是可怖、可怕亦可怜。但李斯也从中看到了己方坚守待援的希望,敌军固然疯狂,人数亦多,但是纪律比较松懈,俨然人自为战的乌合之众,敌军首领必然难以如臂使指的指挥战斗,其战斗力倒也不会很强,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这时,李斯就发现一伙敌军,足有百人上下,径直向防垒冲来。

看这伙人队形密集,李斯干脆将不太舍得用的投掷飞雷拿了一颗在手上,估算着距离,然后点火,猛然运力投掷过去,轰隆一声巨响,硝烟弥漫,立时炸死炸伤二三十个。另外一伙敌兵虽然目睹了这一屠杀场面,仍然叫喊着往前冲来,曲中的一位‘军士中直长’也不肯落后,也是一颗飞雷掷出,炸死炸伤二十几个。两颗飞雷的巨响,终于震慑住了那些狂热敌兵的势头。

曲副亦是机灵,立即命令数名锐士用携行的佛朗机和虎蹲炮教训一下那些狂得没边的敌兵,一时间轰隆声不绝于耳,血火硝烟中,一片鬼哭狼嚎。

垒墙后,几个士兵正处理着重伤号。‘近卫骑兵独立军团’的骑兵,都是上马能奋勇杀敌,下马可医伤病的精锐骑兵。军团要求每一位骑兵,对各种刀伤剑创、跌打损伤等外科、骨科常见救急医治法都要熟悉,每年训练都有专人专门传授和考核,连带着一些军中常见病症,如头疼、腹疼、腹泻、伤寒、痢疾、发热、感染、中暑等也都知道怎么用药处置,每个骑兵都随身携带有常用的几种伤病成药。负责看管伤号的锐士,努力使自己显得镇定自诺,从一个重伤号走到另一个重伤号,给他们鼓劲。现在的局面是,仅剩有八十来名可战的己方士卒与墙垒当面数百名敌军士兵对峙,而周围至少还有一两千号敌军,情势危急。

此时在十几里之外,雷何珩正不得不命令骑兵三部全力疾赶,迂回解围——袍泽危急不可坐视,七曲的可战兵力亦是不可以随意舍弃的。

精锐骑兵的突击势不可当,他们直接消灭面前的一切拦路的敌人,雷何珩部本队骑兵一路疾驰战斗,终于破入敌阵,击溃敌众,将被围困在山凹路口的‘七曲’解围出来,包括伤亡者在内,全部迅速撤出险地。

但是对于雷何珩来说,无论他现在怎样决断,士兵们其实都正在走向死亡或者说无限地靠近死亡,他们这是在生与死之间的刀尖上跳舞,一步走错则全员覆灭。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们或许即将死在某个荒漠、某个路口甚至某个街角,谁他娘的知道呢?

雷何珩下定决心,收拢部下的骑兵,命令所有人向‘报达’方向攻击前进。

与此同时,在燃烧的战场上,骑兵的洪流正向前推进,蹄声隆隆。近卫骑兵独立军团、近卫骑兵飞熊军团、近卫骑兵游弈军团齐头并进,星夜兼程,赶上雷何珩部就是胜利。而在另外一个方向,近卫黑骑兵黑蛇军团也在星夜兼程,向着‘报达’进军。

在充满血与火的战场上,死亡不可避免,这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五月二十五日,午正二刻。

这个时候,雷何珩部经过一路突进,一路野战,一路冲杀,已经成功迂回突进至‘报达’城下,并突然向着守卫相对松懈的‘报达’城东门发起了猛烈攻击。当骑队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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