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骨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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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骨生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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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终于明白,这位兄长这么爽快地跟他来得月楼,绝对不是为了抱得美人归!

 第二十六章 〔修〕

    

    这边刚安顿好,又叫了酒菜,琴香也抱着琴过来了。

    这位跟舞月的风姿截然不同,一袭白纱裙,白纱遮面,长发如墨,迎着缓缓清风,那意境美得如误落凡尘的仙子。

    所有男人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苏陌这半个男人也不例外,但随即她警戒地看了张弛一眼,张弛竟然半眯着眼睛,眼角含笑,似是非常欣赏。

    “张兄想听什么曲子?”苏陌佯装潇洒大度。

    张弛回过神来,“我随意。大公子定下就好。”

    苏陌扫了在座另两人,罗钊压根不打算理她,苏誉也由了她去。

    苏陌端了端架子,对琴香和舞月说道:“你们最不擅长什么?”

    每个人都有弱项,这两位不可能在琴技和舞艺方面面面俱到。

    琴香在面纱下抿了抿嘴,舞月蹙起秀挺的眉,“这位公子好生奇怪,向来客人都是挑我们最擅长的,怎么公子反倒相反?”

    苏陌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小酒,“就是因为人人都听闻了两位姑娘最佳的绝技,苏某才想看看不一样的东西。”

    每个妓子,无论是卖身还是卖艺,都会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作为嘘头,呈现给看官。苏陌这个要求,就像是要她们丢弃精雕细琢的完美容颜而露出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待人一样,不是找茬也成了找茬。

    但毕竟两人都训练有素,人人知她们擅长的,那些所谓不擅长完全可以用此糊弄过去,谁还真把裹脚布给人看了?

    但显然苏家兄弟不是好糊弄的,苏誉也捏了酒杯补充道:“我听闻琴香姑娘练塞外曲时,磨破了指头也没练成,舞月姑娘玉足虽美,足尖舞却始终练不成……”

    苏誉本没打算“为虎作伥”,但要他坐视两个风月场中的女子糊弄自己的兄长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得月楼中数一数二有学识有涵养的花魁娘子,向来是被客人捧惯了的,如今无辜受人羞辱,面子上哪里还挂得住。

    “塞外曲如何配足尖舞?苏公子说笑了。今日,我们姐妹应该伺候不了诸位公子,且慢用。”即便被如此伤了颜面,两人还是端住了花魁娘子的架子,施施然一礼,翩翩而去,留下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苏陌赧然,这样欺负两个弱女子实属不应当,可要让她看着张弛沉迷酒色,这可是万万不行,何况没了女人,她被拉上床的几率就小了——连头牌都被她气走了,看苏誉还找谁给伺候她,哈哈哈……

    苏誉只看到自己兄长眼角微扬,一副欠揍的得瑟小样含蓄地掩盖在她端起的贵公子外袍下,什么话也没说。

    罗钊一脸平静,完全不当这算个事儿。张弛暗忖:他们这是要被得月楼封杀的节奏啊,以后,别想再看舞月的舞也别想再听琴香的琴了。

    但面上,张弛还是笑得很和善的,“大公子,你把两位姑娘都得罪了,那咱们接下来拿什么消遣?”

    “我们兄弟喝酒,有姑娘在场也不方便。方才听了张兄一曲,小弟还想听,小弟还想舞一段剑……”

    苏誉早料到苏陌会在张弛面前刷好感,可听了这话,差点吓得跳起来,看似无意地阻止道:“方才我们才欣赏过张大夫的妙曲,怎敢再劳烦。兄长的琴艺很好。”你那什么舞剑,分明是剑舞好吧?是该男人舞的吗?

    苏誉清楚记得十四岁那年生辰,两位同窗好友前来为他贺寿,无意间走过芷兰院,看到苏陌的剑舞,那两人明明是直条条的男儿,竟然第一次对一个舞剑的男人有了遐想,其中一人的话他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人儿若压在身下,定然*不已!”

    苏誉当即一拳头过去,就将这同窗之谊给揍没了……

    此刻有男人在场,苏誉断然不可能让苏陌舞剑的。

    苏陌也有些郁闷,晓月说了,她舞剑比舞姬跳舞好看……

    “那就大公子抚琴,罗兄舞剑如何?”张弛自作聪明地提议道。

    罗钊眉头一皱,让他跟苏陌合作?

    苏誉立刻符合道:“在下也很想见识一下罗将军的剑术!”只要不是张弛,换谁上都好。

    罗钊站起身,看向苏陌,苏陌也看向他,两人眼神都不太和善,只是另两个始作俑者都没看见。

    这一曲,完全无章法可循,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刀枪剑戟之声,千军万马厮杀在一起,血雨腥风,日月无光。也不知道厮杀了多久,琴声一转,太阳拨开乌云,照耀着苍茫大地,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唯一一人站在秋风萧瑟中,被太阳的冷光照得凄清萧瑟——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般景象……

    罗钊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忍不住看向那个低头抚琴的弱鸡世子,这般豪情悲壮,从指间流泻出来,竟意外地惑人。

    张弛忍不住凑到苏誉耳边问道:“今天大公子怎么了?煞气好重!”

    苏誉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他一句,“第一次逛青楼,有些紧张而已。”

    张弛点点头,“大公子应该多逛逛。”太不懂风花雪月也不好,张弛想到两个一去不返的美人,心中有一丝丝小遗憾。

    安王赵隋一走近水榭便听见了这首曲子。这种征战曲,气势磅礴,一般女子根本驾驭不了,这得月楼中难道来了什么奇女子?

    “这水榭中奏曲的是哪位姑娘?”水榭四面有遮挡,虽然并不密实,但还不至于能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光景。

    两位吃瘪的花魁娘子,本来是打算拂袖而去的,却被这琴声给震慑住,仿佛在她们平静的心湖上炸开了一个大漩涡,心里被搅得波涛汹涌。她们就在站在水榭外,直听到这话,才意识到有人走过。

    两人行了一礼,“安王殿下,这位可不是咱们得月楼的姑娘,而是苏家大公子。”

    苏家大公子?

    这京城姓苏的官宦人家,他哪个不认识,却从未听得谁有这般技艺。唯一不了解,应该只有那两位。

    难道是苏陌?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头,直到一曲结束,这才离去。

 第二十七章 〔修〕

    

    苏陌知道苏誉的诡计,即便没有一个姑娘在场,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当然,这是在她尚且清醒的时候的想法,被张弛敬了两杯酒后,早云里雾里了。

    苏誉见她喝得差不多了,冲另两位说道:“我先带家兄去歇息,马上过来。”

    这夜晚才刚开始呢,正好,他可以守着苏陌,今夜非得让个美人给他开荤不可!

    琴香是得罪了不会理睬他们,苏誉只好重新寻了一位样貌性子都不错的姑娘,离去前还刻意嘱咐了一翻。

    苏陌一时贪杯,此刻正晕乎乎地看着面前的黄衣女子,待苏誉一走就一本正经地说道:“爷不用你伺候,你去给爷煮碗醒酒汤来。”她是醉了,可还保留着几分清醒,知道自己该干嘛,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干。

    这姑娘没说什么,但只记得方才走的那位爷的话:今晚把我兄长伺候好了,银子少不了你。

    若是换做其他妓馆,定会冲着那些赏银去,可这官家妓馆,她们从来不缺银子,而一个伺候不好,就不是有没有赏银的问题,而是掉不掉脑袋的差别。

    这种醒酒汤是这边的常备品,不多时,那姑娘就给苏陌端来一碗。

    苏陌咕噜几口喝下,果然没那么晕了,也将面前的姑娘看清楚了。十四五岁模样,长得清纯可人,笑起来,双颊飞红,梨涡浅浅,算不得绝色,却被调。教得颇有风味,即便站在那里不动作,也赏心悦目,惹得人心发痒,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能有的风姿。

    “你叫什么名字?”

    “青黛。”

    “青黛姑娘,暂借你的地方歇息一下,待会儿我就走。”

    青黛抿抿嘴,“那公子再喝杯茶吧,醒醒酒。”

    苏陌点点头,思维在慢慢沉淀,头脑清醒了很多。只不过,不用太多时辰,她就发现了古怪。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心绪难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酝酿发芽,要破土而出。

    苏陌心头一惊,“你给我下药?”

    青黛吓得脸上惨白,慌忙跪下道:“这不是药。得月楼的醒酒汤里都会添加一下助兴的药材。”说罢,青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苏陌,露出一副可怜模样,大眼睛湿漉漉的,教人于心不忍。

    苏陌的冷汗出来了,她能感觉到此刻药性并不强,但难说后面会怎么样。

    青黛又道:“方才苏二公子叮嘱奴婢一定要将公子伺候好了,大公子若坚决要赶奴婢走,奴婢不好交差,说不定还会被妈妈责罚……”

    这话有几分真姑且不论,但听了这话,若苏陌是个男子,还真可能就顺了她的意。

    苏陌暗自稳住心神,“也罢。你去准备些热水来,我要先洗漱一下。”

    青黛听到苏陌松口,爽快地离开了,苏陌也借着她开门的时候,窥探了一下外面,果然有人守着——苏誉做事从来不留漏洞,他就是断定自己会跑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苏陌郁闷之极,趁着屋里没人,掀开窗户,仔细观察了一下下面,这是一个小阁楼,并不算高,但要她跳下去,还是能摔个半死。

    苏陌琢磨了一下,扯下一副帘幔,绑住一头,顺势而下……

    “公子!”

    头顶一声呼喊,苏陌想都不及想,撒腿就跑。

    天生路痴的她,并没有跑多远,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躲过又一波疑似“追兵”的人,苏陌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听得耳边似有诡异之声。

    苏陌循声望去,瞬间僵住。

    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就站在她身后,右手握在刀把上,两双鹰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即便隔了两三米,苏陌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煞气。

    这不是得月楼的护院,反倒像御前侍卫的气势。

    而那诡异的声音就来自他们身后,苏陌几乎是下意识地透过这两人之间的缝隙看过去。只见安王殿下不着寸缕,正在一具雪白的躯体上尽情驰骋……

    娘的!

    苏陌本来就躁动不安的神经几欲挣脱禁锢,在心中将赵隋咒骂了一遍遍。娘的,你要寻欢作乐能进屋去吗?苏陌这才意识到,她似乎跑到了不该跑的地方。

    最恐怖的是,苏陌这边看过去,正好跟赵隋看过来的视线撞上,那一刹那,那个混蛋王爷没有一点被人围观了的愤怒,反而冲她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讽刺和挑衅,甚至还有点意气风发……

    两个侍卫后知后觉地将他们之间仅有的一丝缝隙挡住,继续用视力凌迟着苏陌。

    随着一声低吼,那边似是终于消停了。苏陌心脏一紧,想跑已经晚了。

    “请大世子进去坐坐。”他难得被身下的小妖精撩拨得打野战,竟然就碰上了这位,呵呵……

    两个侍卫的爪子立刻伸了过来。苏陌心脏砰砰乱跳,热血上涌,血脉里有一种令她莫名恐惧的亢奋,她知道,药性果然上涌了……

    苏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躲开两个侍卫的手,踉跄后退了一步,赶紧告饶,“微臣怎好打扰殿下的好事,这就告辞。”她几乎能肯定赵隋会把新账旧账一起跟她清算,就算不死,也能残了。

    谁知赵隋很没廉耻地说道:“大世子既然来了,别忙着走,何不与小王一起品尝一下这得月楼的姑娘……”

    苏陌的寒毛一下炸开了,哆哆嗦嗦就要跑,肩膀被两只爪子一拽,又倒了回去,就在她以为玩完的时候,另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腰带,手风一转,苏陌的脚离了地,而肩上的重量也随即脱离。

    苏陌茫然地看向提着她的人,嘴唇抖了抖,几乎是用哭腔喊道:“罗将军……”你可真是我的父母亲人啊!

    罗钊瞥了她一眼,没有将人丢下,而是冲只披了一件单衣遮住躯体的安王道:“大公子今夜喝多了,莽撞了安王,望见谅。”

    赵隋的气息沉冷下来,却没有妄动。

    罗钊这人,认定的主子就算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更改。赵毅能够降服他,本身就令满朝震惊,而赵隋,从来不愿意输给赵毅。他对这位虎威大将军有顾虑更有招揽之心,这个面子自然愿意卖给他。

    “本王不过想给大公子解解酒,既然罗将军在此,那就将她交给你,我放心。”

    “多谢王爷!”罗钊拱了拱手,拎着苏陌走了。

    走出很远,罗钊才将苏陌放在地上,冷声道:“二公子在找你!”他们这才喝了几杯酒而已,怎么苏陌就能闹出这等事来?

    没听到苏陌回答,罗钊忍不住将她打量了一翻,苏陌的身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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