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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他，都不禁有些心疼怜爱了，不禁伸手轻拍蒋氏的肩背，聊表歉意，“别这么说，是我不对，你对那孩子可算是尽心了，是她自己不争气，哎，那样的性子，还真不知道随了谁。”
蒋氏自然是一边幽叹一边规劝着大将军，孩子还小，别对她太严厉云云。
“还小？她都快十四了，还叫小啊？你这个时候都在家待嫁，那一年嫁给我的时候不过才十四岁……”回忆起往昔那温馨甜美的日子，司空亮严肃的脸庞上，难免的，爬上一些笑意。
蒋氏更是得意，她这样做无非也就是在破晓回来之前，给她在大将军面前上一些眼药。却没有想到，效果如此的好，还勾
起了司空亮心底难得的温情，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小贱人，看我会怎么收拾你，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却说这头，坐在马车上的司空夕照头上勒着双龙出海抹额，束发银冠，一身秋香色立蟒袍子，看起来稳稳重重的模样，倒是让司空破晓心底感到安慰了不少。
夕照真正是长大懂事了，这点起码就跟前世不一样了，不知道插入了她这个突兀的灵魂，这个世界会有多少改变呢？
今天回去不仅要向蒋氏请罪，还要面对将军爹的责罚，破晓心里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爹，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这一世绝对不会如此了，你的一世英名，最后怎么能因为我，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就这么的，一路在马车上要么静坐休息，要么两个人说些悄悄话，无非也就是破晓叮嘱夕照要用功好好学习要孝顺长辈回去好好跟爹认错之类的。
毕竟，香芋也在马车上坐着，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有些事也没必要非要说破，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这马车本就是将军府派出来的，不可谓不奢华高贵，再加上太子有心交好，派遣了高明的马车夫和护卫一起护送他们回家。
马车夫的技巧还真是高明，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颠簸之感，过了响午，各人在车上稍微用了点点心干粮什么的，休息一下继续赶路。
尤其是破晓，这几天身子还是觉得疲疲的，下腹部试试有下坠之感，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像躺着睡觉。
“小姐，你眯一会儿吧，等一下到了我叫你。”芍药在一旁说着，她非常明白小姐的心思，在到家之前一定要将自己仪容整理好，争取让大将军看到一个活动明丽的好女儿。
夕照也缩在马车一角没有作声，于是破晓就安心的午休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芍药喊她起身，果然是，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府外早有提前得知消息特意等在门口迎接的蒋氏王妈妈，还有破晓苑的容嬷嬷等人。司空亮作为父亲，自然没有亲自迎接一个小辈回家的道理，况且他也正为着破晓的任性不懂事生气呢。
由于一大早的就起来进宫参见皇上，再加上他的伤势本也没有完全的好转，折腾了这么半日，司空亮已经感觉到疲态了，就这么将就着在六福居内室半靠在榻上休息着，等着那姐弟俩回来之后要好好的教训他们呢。
平日里就是如此，今天大将军更是也在家，蒋氏怎么会放过表现她温婉贤惠嫡母形象的这大好机会呢？
这传话的人才说府里的马车刚刚进城，她就率着附中众人亲自去门口迎接了。
第六十二章恍若隔世
因为二小姐快到家了，将军夫人亲率众人在府门口迎接。
别说是府中下人纷纷夸赞夫人是好心肠，对待一个庶女也是如此的疼爱，就是司空亮，看到夫人是这样的懂事，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看目前的局势，也许他真的不能再继续在朝中待下去了，边关这几年暂时也很稳定，无论是和邻国的西晋还是远处的草原部落，这些年都是实行的安抚交好政策，越是这样，越发显得他无用了。
像司空亮这样的人才，需要在战场上才能建功立业，在和平年代，好像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特别是当今圣上，在大体上算得一个好皇帝，至少比之前朝君主，皇上登基之后重用能臣，减免赋税，发布了许多利于朝廷民声的法令。
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
而且坐稳了皇位十多年以后，倒是更加的贪恋权势，巴不得一辈子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坐着他的皇帝，而窦梁皇朝也可以千秋万代，永远传承下去。
越是这样，皇上的性子就越发的多疑了。朝中的文臣或者**的女人在皇上耳边随便说些什么，表面上皇上不会过问，其实都会放在心里的。
于是就给了小人可趁之机，司空亮已经得不到往日那般的皇上的信任了。
本就是开国功臣，窦梁的疆土可以说是大部分是司空亮打下来的，又手握重兵，这样的权臣自然是贪恋皇位希望到希望的皇上最忌惮的。
他又怎么可能继续放任着，让司空亮远在边关做着他的土皇帝？
司空亮性格直率不善经营拍马，所以才会在朝中树敌，但他却并不是笨蛋，这次回来几次试探，已经隐约明白了皇上的心思。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特别是府中……这样想着，司空亮其实也觉得，他不适合继续在朝中为官了。妻妾儿女和睦，到时候带着他们一起回乡下种田，这日子不也很和美吗？
马车挺稳之后，撩开帘子，夕照就率先跳了下去，紧跟着，破晓则是被丫鬟搀扶着，稳稳地下了车。
蒋氏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姐弟俩赶紧上前拜见母亲问安，蒋氏先是假意的怒骂斥责夕照几句，说他太调皮不懂事了，夕照在一旁扮鬼脸，蒋氏自然舍不得过于责骂这唯一的儿子。
接着又慈爱的问着：“破晓，这几天辛苦了吧？”
“母亲，瞧您说的，女儿能为父亲母亲做点事，感觉到十分的开心呢。”破晓赶紧走到蒋氏身边，巧笑嫣然，“累得母亲牵挂，倒是女儿的不是了。”
蒋氏依旧是笑着，心中却不是那么的舒坦了，这破晓如今倒是越发显得懂事起来，对于她而言，却不一定是好事啊。
王妈妈当然明白夫人的心思，赶紧的在一旁插科打诨：“哎哟，我的夫人小姐，知道你们感情好着呢，也不能在这大门口说上了，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也插身过去，却是挤在蒋氏和破晓的中间，身子微动，先扶着蒋氏，慢慢的朝府里走了。
破晓冲容嬷嬷俏皮的吐舌头眨眼睛，一脸的笑容，意思是告诉她，嬷嬷，我回来了，那你别担心，有什么话我们回屋再说吧。
然后呢和夕照，也在众人的拥护之下回府了。
自然的，是先到六福居，破晓要去拜见将军爹，给他请安呢。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大将军正在小憩，让二小姐稍等。
破晓于是就安稳的在六福居正屋坐着，怕吵着父亲了，也没有说话，乖巧的在一旁坐好。一时之间，将军府的众位主子，除了大将军，都集中在这个屋子里呢，倒是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蒋氏坐在正中主位之上，一旁站着的是王妈妈，近身坐着的，自然是嫡小姐晨曦了，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又怎么会不急巴巴的赶过来？
对面坐着的就是破晓和夕照姐弟俩，相比照而言，他们倒看着更像是一个娘亲生出来的。
都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还要保持仪表万千的样子，倒是十分的为难啊。
尤其是破晓，活泼好动的性子，可是十分难得看她这样文静淑女的样子。众人都十分惊讶，难不成，去了一趟护国寺二小姐真的开始修身养性了？
其实是破晓心里在想事情，心不在焉，所以才会如此的。
蒋氏却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心里倒是愤恨不已，这丫头，也越来越多的诡心计，知道大将军回来了，特意装出这么一副样子给谁看啊？
破晓心中觉得诧异的是，将军爹一回来，就跟蒋氏表现得十分亲热的模样，然后一路跟她回了这六福居，还在这里午休？
要知道，司空亮和蒋氏感情不睦，喜欢的是二姨娘，这是府中众人都知道的事情。
除了当年能够生下两个孩子，后来蒋氏可是一直都独守空房，就算是将军爹从边关回京了，也一般不会到蒋氏的屋子来的。
而今日……真的好多情况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代表着她重生以后的世界，其实不如从前了？
不多一会儿，司空亮就醒过来了，他的身子骨还是很不错的，稍微休息一下，精神状态就能恢复到很好的样子了。至少在外面，还没人看出来他其实是受伤了的。
穿戴好之后来到正屋，众人依礼觐见，都上前去给大将军请安。
特别是破晓，看到容貌威武更甚从前的司空亮，俨然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忍不住的，就上前一步，拉着大将军的胳膊撒娇起来了，“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原本司空亮还故意的板着脸，是想着要教训破晓一下的，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明知道他要回家了还偷跑，说什么上香祈福，谁不知道她的性子啊，一准是偷偷溜出去玩了，还一去就是两三天，成心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啊。
只是被破晓这么一闹腾，什么训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他侧脸望去，不知不觉的，女儿竟然长得这么大了，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一场致命的战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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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掳人妻女
因为知道司空亮喜欢子女光鲜亮丽的样子，今天的破晓回来的时候特意穿着了一件银错金双凤织锦短袄，下着浅碧色轻柳软纹束腰长裙，只束着一条素白色的半月水波腰封。
外面披着叶青镶金丝飞凤纹的大毛斗篷，看起来真是明媚动人之极。
看得司空亮开始精神恍惚起来了，竟然想起了许多从前。
窦梁一开始是没有的，是靠着当今圣上和众位大臣南征北战许多年，许多人付出了无线的献血生命才能够建立的。想当初，刚刚推翻前朝暴政的时候，整个窦梁局势都不那么的稳定，经常有这样那样的前朝乱党。
皇上圣恩，封了司空亮做大将军，领一品衔，他家的老夫人以及夫人也都请了一品诰命的封。
虽然对蒋氏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也不存在厌恶之类的，反正娶谁不是娶，他还要常年在外征战，娶回一个蒋家的女儿，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司空亮自己是大家族的庶子，知道妻子儿女太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只要蒋氏给他生了嫡子女。原本，司空亮是不准备再纳妾什么的，他这一生也只需要一个妻子。
那一年，蒋氏以及大女儿司空晨曦在家里欢欢喜喜的，司空亮带兵去征讨前朝废太子余孽。腥风血雨的，经历了无数的战争，最终，对方的军队全军覆没，前太子拔剑自刎，司空亮全部接受了他的余部以及前朝太子府邸里面所有的财物。
却有人来报，废太子的女眷还在府邸，问大将军是否该杀，斩立决？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司空亮打算先去见见那个女人，肆意的残杀老弱妇孺并不是他的做派？要不然，又跟前朝太子皇上的残虐无情有什么区别？
却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看，就看出了意外的情况。从那以后，将军府就多出了一位姨娘，还有一位庶出的二小姐。
一晃，破晓都已经这么大了，司空亮觉得很是遗憾，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征战，一年到头也难得有几个日夜在家里，没能多抽出时间陪孩子，对于破晓，他是觉得亏欠良多的。
原本她应该是那样的身份，金枝玉叶，却因为他，只能窝在将军府里做庶女，还要被那些下人瞧不起，被整个京城的人嘲笑。
所以，司空亮一直都对破晓很好，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变戏法似的，司空亮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神秘兮兮的递了过去，“看看，你喜欢不？”
破晓一愣，接过之后轻轻地将那个盒子打开了，却只见，里面是一个蕾丝珠花点翠的香囊，翻来覆去的瞧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况，破晓只是笑着：“爹爹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女人家的玩意儿了？”
“我自然是不懂这些，只是听部下提起过，你闻闻看再说。”司空亮笑容满面的说着，在破晓面前，他是从来不会摆出大将军的架子的。
从他回来到现在，跟那两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