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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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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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壶中的气泡越来越小,她直接伸手将凤簪从里边取出来。那金色更为璀璨夺目,仿佛是被重新镀上了金。

    然而,她知道此刻这枚凤簪是寒了剧毒,若是接触的时间久了,那么这人的皮肤就会慢慢的腐烂,而后向着身体里蔓延。乃至最后连五脏六腑都腐烂。

    这东西她是从滕彦那儿要来,为得就是这么一天。

    有些东西她该是要毁掉了。而贪婪的想要夺去这些东西的人又怎得可以留下。

    她握着它,笑容越发的邪佞,若眼前有其他人在,定然是会觉得此刻的她并非是真正的苏暮卿。

    可苏暮卿知道,这才是她。

    她要毁了夜北楼,因为他。害得苏府如此,害得紫儿只能以一个丫头的身份见光,更害得她走得那么辛苦。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她已迫不及待了,尤其是在他掐着她脖子的时,死亡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有了真正的恐惧。

    因为等待耗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生命。

    她与墨檀的约定是一年,可就在那刹那她觉得一年也太久了。

    她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到地上,顿时碎裂成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屋外的人鱼贯而入。

    她握着凤簪优雅的转身望向进来的人,云淡风轻的开口:“不小心将茶壶打落了。”

    说话间,她莲步轻移,腰上的流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那珠帘之声相和,为这屋子更是增加一份热闹。

    夜北楼贪婪的目光落在苏暮卿的手上,那黑眸中闪烁着欲望,他急不可耐的向着她伸出手,不停的催促道:“给我,快点给我。”

    苏暮卿面露犹豫,垂眸望着凤簪,垂落的发丝掩盖了她的眼色,那里边藏着笑意,肆无忌惮的笑意,因为她知道这东西一旦到了他的手里,他定然会是极其的宝贝。

    待得时间一到,他就该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

    “拿来。”夜北楼见她踟躇,伸手欲夺取,用力拉了拉,却见苏暮卿紧紧的握着,神色陡然成霜,甚至欲出手对她下毒手。

    好在苏暮卿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身子向后退了退,手中的凤簪虽为他夺了去,却也避开了那带着浓重杀气的手掌。

    “暮卿,你怎得将那东西给他了,我帮你夺回来。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人联手还会打不过他。”

    苏暮卿轻咬了下薄唇,故作为难,一会儿看看夜北楼举在手中的凤簪,一会儿又望望摩拳擦掌的滕彦,好久才掀唇而语:“姑父,我把它给你,但求你饶过我姐姐他们。”

    夜北楼将凤簪塞进怀里,那丑陋的面孔上含着笑容:“你放心,只要这东西当真能够开启那门,我定然会放给你姐姐,我甚至会把那唯一一颗解药都给你姐姐,哪怕是得罪了睿王也无所谓。”

    说着说着,他面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双眸迸射出的寒光如同利剑出鞘:“反之,倘若这东西有假,你可要做好为她们收尸的准备,不,是你们都得死。”

    言毕,一道猖狂的笑容从他的口中溢出。

    苏暮卿咬着唇点头,面如土灰,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胸口,在外人看来,好似她对这凤簪恋恋不忘。

    “暮卿!”滕彦声音提高了一分,“你怕他做什么,我们难道当真打不过他吗?”

    苏暮卿摇摇头:“打得过,但我不能拿姐姐她们的命开玩笑,再者墨檀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难保不会落在……他手中。”

    朱儿欲提醒,却是让苏暮卿暗暗横了一眼,她不希望他们这个时候参与进来。

    夜北楼看着他们团结一致的模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对,你们打得过我,但二侄女可是善良的人。二侄女,你想要救她们,是不?那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你们苏府的宝藏。”

    “我……”

    “你身为苏家的人,不也从来没有见过吗?这难得机会难道你不要看吗?你放心只要它能够打开那扇门,她们都会平安无恙。”

    苏暮卿依旧踟躇,但心中也尽是讥讽,平安无恙,他是在诓她吗?

    最后,不还是赶尽杀绝。

正文 第二百九三章 归来和亲

    “暮卿,你不能跟他去。”滕彦出声阻止道,“他不安好心。”

    朱儿也在一旁附和着,神情颇为焦虑担忧:“暮卿,不能去。”

    不能去吗?可她还是想要跟着去,拿到他手中那颗唯一的解药,林墨晟若是没有解药……苏暮卿眸间流露出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她摇摇头道:“不,我要去。我想看看我们苏府的宝藏究竟是什么,竟是引得这么多人窥视。还有我愿意相信姑父一次。姑父,若你拿到了那儿的东西,会给姐姐解药是吗?会放过那些被你软禁的人,是吗?”

    此刻,夜北楼的神思好似早已飘到那宝藏所在地,恨不得身上涨了翅膀,立刻飞到那儿,因此他几乎是极其的随意的应和了苏暮卿的话语。

    见状,滕彦急道:“苏暮卿,你疯了,怎得相信他的话。”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她相信这一回儿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她再赌一回儿。

    赌她在有危险之时,他毒发身亡。

    苏暮卿摇摇头,浅笑着安慰他们:“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言毕,她迈步欲离开,却是让滕彦几人拦住了去路。

    “不得去。”滕彦一本正色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想想你怀里的胎儿,你经得起折腾,它可经不起你折腾。”

    闻言,苏暮卿不由顿住脚步,瞥了他们一眼,又垂首望了眼依旧平坦的小腹。

    一旁的夜北楼已等得极其不耐烦。催促道:“要走快走,再不走我可是先走了。”

    苏暮卿嚅动了下双唇,望着迫不及待的夜北楼,终是点点头:“姑父。暮卿不能陪你去了。”

    夜北楼那满是喜悦的眸子忽而变得深邃,紧盯着苏暮卿道:“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玩什么花样?”

    苏暮卿微微后退了一小步,摇头道:“没有。只是滕彦说得对,怀里的孩子经不起折腾。”

    夜北楼冷哼了声,转身便是离去,竟是没有为难她们。

    这,苏暮卿满腹疑窦,她眯着眸子看着那高大的身形走出思暮阁,眸间疑惑更浓。刚才心里一直想着算计。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夜北楼耗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寻找苏府宝藏上,在闻得那宝藏就要落到他手中,喜形于色自然是应该,变得疯狂也理所当然。

    但她忘记一件事儿,夜北楼刚才就算是濒临疯狂的之时,也能够及时的刹住脚步,这说明什么?

    此人城府之高怕并非她所能想象。

    而这会儿表现出来的随和,不得不让她另起疑心。

    只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如若她是夜北楼,她定然是不会放人回去取簪子,在复杂的地儿也够是能够说出个名堂来。而他却是放了她回来,甚至对于她在里边的作为不闻不问,就连他还可以拿自己做为人质要挟人,他也没有再做了。

    是他突然变善良了?

    苏暮卿心下嘲讽,若得他都能够变善良,那可就不会拿走这凤簪了。

    不对劲,真得不对劲。

    可她又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

    一时间,双眉蹙得越发的紧,眉心间都成了一个死结。

    滕彦瞅着夜北楼的身影消失在思暮阁。道:“暮卿。你刚疯了,怎得会想着和他一起去?”

    苏暮卿眉头微展。收回视线望着滕彦,眸间是极其复杂的神色:“许是刚才没想清楚事儿,这脑子暂时性的不好使。不过我当真是想要去看看苏府的宝藏是什么,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但总不能以身涉险。”朱儿郑重的开口道,“暮卿,这两天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昨日一日三餐皆是他亲自送来,但并未多说什么。今儿个虽有威胁我,但也并未对我做什么。”苏暮卿如实言道,“我只能说他很不对劲。”

    朱儿拉起她的手,试探了下她的脉搏,依旧如常。

    但为防止万一,将苏暮卿的手递给滕彦,淡漠的开口:“你检查下,暮卿和胎儿可是有问题。”

    “没有问题。”滕彦检查了下,微松了口气,不过神情中却有疑惑,“怪了,他怎得会不牵制于你。若得挟制你,那定能够牵制住墨檀,那样的话,又间接的牵制住了皇上和睿王。这样对胸怀大志的他可是极有好处。”

    苏暮卿轻颔首:“正是。但他偏偏没有,他只要宝藏吗?显然不可能。还是他也为人牵制着,只能一步步的前行。”

    “极有可能。夜北楼极其精明,定是觉得挟制于你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方才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你。那么那所为的更大代价,无非就是权利到不了手中。”滕彦慢慢的分析着,但神色越来越凝重,“难道墨檀允诺了他什么吗?”

    墨檀吗?苏暮卿微怔,莫非墨檀不想让她受伤,而后对他做了什么承诺吗?

    若真是如此,这事儿若要是落到林墨昂等人的耳中,那墨檀怕是在业国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且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如此为之,得不偿失。

    墨檀绝不会允诺夜北楼任何的事儿,但有可能墨檀牵制了夜北楼暗地里的人。

    苏暮卿唇微抿,道:“滕彦,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罢了,千万不得外说。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林墨昂的胸怀虽广,却也不会允得外人肖想他的江山,尤其还是他国人。若听得些许闲言碎语,那么墨檀可就糟糕了。

    “这我自是知道。只是,眼下我们几人该做些什么,在思暮阁静等他们的消息?”

    苏暮卿唇微启。吐出一字:“等。”

    她迫不及待,但也不急着这么几天了。她大可稍安勿躁的等待些许时日,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的烙金毒,是三日毒发吗?”

    滕彦双眸倏然睁大:“你下毒了?”

    “嗯。”

    她下毒了。若不下毒,她的胜算不大,若下了毒,就算她没有跟着去,也迟早能够看到他出事,只要他没有发现那簪子有问题。

    “刚下的?那你呢?你刚才不是直接拿着吗?”滕彦面露紧张,“你难道不知道不能直接拿吗?”

    苏暮卿点头笑语:“你难道忘了很早以前我就服用了药物,这毒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孩子。只不知……”她眉头不由蹙起,“夜北楼会不会中毒?”

    夜北楼也擅长制毒解毒,若是让他发现,怕是会适得其反。

    苏暮卿等人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对策,当真只能够等。

    朱儿与滕彦的关系虽僵硬,但因为苏暮卿的归来,以及周围还有千行小燕等人存在,便也没有丝毫表露。

    两人将近两日的事情与苏暮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好让她心里也有个素。免得到时候与墨檀有了误会。

    苏暮卿没有想到墨檀竟是回来过,只是他回来,她被掳走了。

    但稍即,她心头又有了疑惑,他刚进宫,她就被掳走,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夜北楼意欲何为?

    朱儿又将苏晨卿和春兰来这儿的事儿与她说起,道是苏晨卿是来找东西,而春兰则是来告诉他们苏暮卿是被关在苏家旧院。那旧院虽看似无人。暗中却有好些人守着。

    苏暮卿轻颔首,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苏晨卿第一趟前来该是想要引起这儿的人注意,确切的说是求助,但却没有人能够猜中她真正用意。更或者没有人愿意真得去相信她。

    至于春兰所言,真与假她也清楚的很。

    只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晨卿明明自身难保,却还顾虑着她,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心中也有一点浅浅的暖意飘过。

    然,仅此而已。

    在一切都还不能确认的情况下,她不会选择相信一个不曾在她身边呆过的人。

    苏暮卿开口询问道:“墨檀可是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表姐他们又可有和你们联系?”

    所有的人都只是摇摇头。

    墨檀没有留下更多的话,如璃东儿容尘等人好似消失一般,与他们全然没了联系。

    这偌大的晋王府,在这两个月里,就只有小燕和滕彦一直在。

    现在则是五人,就连管家好像都不在了。

    真是冷清的很呢。

    苏暮卿等人在等待中消耗着时间,却意外的听到一件事儿,那便是悄然跟着夜北楼离开的千行归来言之,夜北楼那么迫切的模样却只是在苏府里安静的呆着,期间只与苏晨卿说了一番话,却也好似只开口询问了下那凤簪的真与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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