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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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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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瘟疫绝对很有效!如果什么地方发生了疫情,那时候便是我们施展身手的好机会。”

孙奇惊讶道:“你说你能治瘟疫?”

叶知秋讪讪道:“我还不会看病,哪里会治什么瘟疫,我是说,我可以把治瘟疫的药方告诉师伯和师父,你们来医治,一定能治好的!”

“省省吧你!”孙兆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什么是瘟疫吗你?瘟疫来时,一死一大片,很多人家都死绝了,大夫诊病,十有**也会死于非命,见到瘟疫,只有杀了烧了,根本没办法医治,也没有大夫敢去医治,你的主意倒也高明,你说方子让我们去治,且不说你这病都不会看的人的海上方肯定没效,却出主意让我们去治,好,那倒也干净,不用上法场掉脑袋了,直接死在瘟疫里,一了百了,反正你还没满十六岁,不用死的()。可以隔岸观火瞧热闹了!”

范妙菡急声道:“师父,师哥他不是那种人。”

“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孙兆冷笑,“他要是有良心,就不该出这等主意!”

叶知秋涨红着脸道:“若师父认为我居心不良,那也罢,我去治,我自己去治!我赶紧的学会诊脉望舌,学会看病,我自己治!要病死我自己死,绝不连累师父你们!”

孙兆又是一声冷笑:“说的轻巧,赶紧的学会诊病?你学得会吗?你以为治病跟吃饭拉屎一眼简单?一个月,官家只给了一个月!一个月你能学把诊脉望舌摸到边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学行医看病?罢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帮我们收尸,然后跟着你娘去当官奴去吧!”

叶知秋气得脸都白了,瞪着孙兆正要说话,却被孙用和摆摆手制止了,他瞧向孙奇:“你觉得呢?”

孙奇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说实话,我至今不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也不相信治疗伤寒的方子不能治温病,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孙兆道:“怎么走啊?你还当真要去找瘟疫来治啊?只怕还没治,便先死在那里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孙奇道:“我也不是说要去找瘟疫来治,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永泽这孩子的方子能治瘟疫,我是说,咱们这些时间,多跟翰林医官院的医官们交流交流,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他们,尽量说服他们相信我们的话。同时,再疏通关系,请王公大臣们帮着说说话,无非就是多花些钱呗。一个月时间,看看能否说通翰林医官们抬手放过我们。又或者通过皇后娘娘说服皇帝赦免了我们的罪过。”

孙兆一拍大腿,道:“这才对路,这才是好主意!官家也是一时气恼,信了那高保衡的话,所以抓着我们不放手,一个月时间,还是很长的,找皇后娘娘吹吹风,花钱请王公大臣帮忙说说话,再怎么说,老太爷为皇家诊病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总不能真的把老太爷送上法场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相信官家铁了心要我们死?”

孙永轩也道:“我也觉得伯父这法子最好,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永泽的说法,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在这法子给我们赢得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能想办法疏通关系,请官家开恩饶过我们()。说起来,永泽还是立了功的!”

范妙菡喜道:“那是,大师哥这话在理,四师哥怎么说还想到了办法让官家宽限了时日嘛,这份功劳可不小哩!”

孙兆瞧了叶知秋一眼,点点头,道:“若要是这么说,却无不可,真要是度过了这一劫,算他一分功劳也未尝不可!”

叶知秋听他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当真是哭笑不得,却不知道从何分辨,望向爷爷孙用和。

孙用和想了想,道:“方才你们说的主意倒也可行,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尽管永泽说的温病跟伤寒不一样的道理很是牵强,没有依据,但他能想出这样一番道理,却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孙兆,这一个月里,你和永辕要好好教永泽如何看病诊病,不管怎样,一个月里他诊脉望舌必须熟练,而且要能自己诊治一些常见疾病,必须达到这个目的!听到了吗?”

“听到了。”孙兆悻悻道:“我知道老太爷是想留一条后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一个月之后官家还是不饶我们,我们几个都上了法场,还能留下他这条孙家的根,能把孙家家学医术流传下去。我这一个月自然会好生教他,就怕他太笨了,学不会,枉费了爷爷一番苦心!”

叶知秋道:“我会好好学的,师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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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一个小漏洞

孙用和道:“我看永泽医学功底还是很扎实的,不说别的,他能把伤寒跟温病的区别说出一番道理来,我看就了不起,我就说不出来,你们能说出来吗?”

孙奇和孙永轩都笑了笑,摇摇头()。孙兆却没言语,肚子里嘀咕道,这种奇谈谬论,有什么难的,我一天编他十个八个都没问题。话虽这么说,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能编出这样自圆其说的话来,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由得又好生瞧了叶知秋几眼。

孙用和见大家都不言语,便道:“行了,就这样把,孙奇,你负责去跟王公大臣们打交道,多多送钱,只要能保住一家性命,便是倾家荡产,却也不惜,我便去找皇后娘娘,再一个个拜访那些翰林医官们,这张老脸,且系在裤袋上,挨个讨告去。散了吧!”

一众人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虽然里面说的热闹,可是出来之后,都觉得甚是茫然,不知一个月之后,还能否这样站着。孙奇和孙兆相视苦笑,摇摇头,孙奇快步走了。

孙兆想了想,对叶知秋道:“你和妙菡你们两去医馆照应着,哪里只有你二哥,忙不过来的。我和你大哥还有点事。”

叶知秋和范妙菡答应了,快步走了。

等他们走后,孙永轩道:“师父,咱们不去医馆吗?”

孙兆冷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时候还去行医看病吗?先顾着自己的脑袋吧!”

孙永轩躬身道:“师父说的是,那咱们怎么办?”

“老太爷和你大伯分别去找皇后娘娘和王公大臣帮忙说情,但是还有一拨人没人找,咱们得去!”

“谁啊?”

“你傻啊!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件事都是高保衡和掌禹锡他们搞起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找人去跟他们说啊,让他们别把我们往死里逼。”

孙永轩一拍脑门:“没错!还是师父高明!那医馆怎么办?”

“有永辕在,没问题的,你跟我去忙这件事,如果能说服高保衡和掌禹锡他们松手,甚至帮着咱们说话,那咱们就高枕无忧了()!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

“好!”孙永轩连声答应,又问道:“我听说三弟永虎昨天出去躲风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师父不派人去找吗?”

“派了,也不知道这畜生躲到哪里去了,且不管他!先办正事要紧!”

说着,两人急匆匆走了。

医馆里,叶知秋坐在孙永轩诊病的长条几案旁的凳子上,对着排队等候不时上来询问的病患解释着孙大夫马上就来,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自从孙永辕上次那件事之后,很多病患都知道他的为人差,都不想去找他看病,所以尽管医馆里等了很多人,却很少有人去孙永辕那边看病,他似乎也已经知道了这件天大的祸事,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主动招呼病人去看病。

没人看病,自然就没人拣药,也就没人煎药,范妙菡和曾小星都闲着的,面面相觑。范妙菡实在忍不住了,叫曾小星去看看怎么大师哥还不来,病人一大堆都在等他呢。

曾小星一溜烟跑走了,很快又回来了,喘着气对范妙菡道:“师姐,师父和大师哥出门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范妙菡跺脚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教四师哥诊病的吗,他们怎么走了!”

叶知秋黯然道:“他们现在恐怕没有心情教我的。”

“要不,你来看罢?学着看!”

叶知秋摇头:“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误诊,那可要出大乱子的。”

“唉!这可怎么办!”

听说孙大夫不来了,一众病患一个个陆续都离开了,摇着头,低声议论着()。

范妙菡觉得很对不起这些病患,苦着脸在门口一个个说对不起,今天大夫有事,改日再来。

病患都走的差不多了,范妙菡叹了口气,瞧着叶知秋摇头。

叶知秋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病患们离开,直到最后一个病患走了,他还在那呆坐着。

孙永辕拍了拍手:“好!这样才好!省事!都省事!”说罢,背着手,慢慢踱着步从后堂走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医馆来了病患见没有大夫便又走了,叶知秋呆呆地坐着,范妙菡带着曾小星不停陪着笑给来的病患解释大夫不在,当太阳落下山去后,叶知秋终于站了起来,对曾小星和店伙计道:“你们关门,我想出去走走!”

“我也去!”范妙菡道。

两人出了孙氏医馆,沿着街慢慢往前走。

范妙菡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劝道:“师哥别着急,还有那么久时间呢,今天师父忙,可能没空教你,明儿个来了就会教你的。”

叶知秋还是一言不发,他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不怪师父和师哥,这紧要关头,谁还有心情去给旁人看病。而自己现在要学医,却也不首先是为了给旁人看病,而是想早点学会看病,就能用自己所学的温病学知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所谓事实甚于雄辩,只有用事实,才能说服他们相信自己是对的,也才能拯救孙家。可是,现在,只能干瞪眼。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就该多抽一点时间去实习看病,可是,谁又能想到会穿越呢,到这里两眼抓瞎,眼看孙家大厦将倾,根本帮不上忙,很是伤心。

范妙菡道:“别乱走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叶知秋点点头。

范妙菡知道他这时候是没有心情去挑选饭庄的,她也没心情吃东西,只求把肚子填饱就行,左右看看,指着前面一家酒楼,道:“要不,咱们去哪里吧!”

叶知秋还是点点头,跟着她进了酒楼。

京城但凡好一点的酒楼,在中午下午吃饭的点上,都是络绎不绝的人客,这家酒楼虽然没有汴河边的飘香四里那饭庄人多,却也还是人头攒动的。

不过,店掌柜的认出了他孙老太医的孙子,忙过来陪笑道:“四少爷,您来了,吃饭吗?”

范妙菡道:“到你这,除了吃饭喝酒,还能做什么?只是看着好象没地方了哟。”

“既然是四少爷你们来了,怎么着都要腾出地方来的,这样吧,楼上一间雅座已经给人定了,但是客人估计不会这么早来,如果两位时间不太久的话,就先在那坐着吧。”

范妙菡道:“不会太久,就吃个饭,我师哥今儿个心情不好,不想喝酒。”

“那好,那就楼上请!”掌柜的忙招呼店小二领着他们上楼到了临街的雅间。

这雅间挺大,两人只做了一个小角,范妙菡也懒得点菜,吩咐尽管把他们店里招牌菜上几个来,然后上米饭,吃了就走。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添了白米饭,叶知秋拿着饭碗,怔怔地,吃了几口,便摇头说不想吃,把饭碗放下了,依在窗户边望着街景出神。

范妙菡叹了口气,也把碗筷放下,道:“你这样可怎么得了,还有一个月呢,现在就不吃不喝的了?”

叶知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楼下街上道:“你瞧,那是谁?”

范妙菡忙过来抬头一看,只见楼下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过来一头小毛驴,两个仆从前面开道,两个后面跟随,那毛驴上骑着一个老者,花白胡须,戴着幞头,青衫长袍,手里握着一根小鞭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翰林医官院主持听审的医官林亿()!

范妙菡道:“是林太医,怎么了?”

叶知秋转身就往雅间外走:“我去找他去!”

范妙菡忙追了上来:“找他做什么?”

“爷爷说了,要说服林亿他们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大部分人都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那就首先要说服这个人,他是头!”咚咚往楼下走。

范妙菡也跟着下楼,出了酒楼,掌柜的忙跟上来:“四少爷要走?这账……”

“不走,找人!”叶知秋头也不回,踮着脚张望,就这么会工夫,那林亿已经骑着毛驴走出远了,好在他骑在毛驴上,倒也显眼,叶知秋急忙追了上去,范妙菡也想过去,但是这边还没结账,又不能退了,说不定他们还要过来吃饭,便站在那等着。

叶知秋追到毛驴后面,叫了一声:“林伯父!”

怎么称呼叶知秋还真有些为难,对方是官,自己是民,自然不能称呼大人,直接叫官职,也不合适,因为自己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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