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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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 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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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瑞祥对哈尔滨站站长李云祥说,“如果不正式招募他并送他接受培训,他就不能承担更重要的任务了。”
六处明确指示向海参崴派遣更多的间谍。海参崴当然有不少中国人,但是,在那个俄军重兵把守的港口城市,一个俄国人开展活动肯定比中国人更为方便。
李云祥沉吟着。总局有更秘密的指示,那就是大力开展对俄国的渗透工作,总局为此取了一个代号叫做“白桦林”。招募俄国人是允许的,但难度不小,若是成功则意义非凡,甚至可以将其派至彼得堡工作。
“你可以跟他进一步谈谈,比如让他获得中国国籍……”
“站长,国籍对他毫无意义。彼得不在意这个,他要的是钱。他不是由于信仰而投奔我们,他就是一个贪图便宜的家伙。所以他不值得重点培养,他是一个‘外套’。但此人交游广阔,不用可惜了。”
“外套”是总局对某一类间谍的称呼,穿破了就可以扔掉的东西,意思是不值得重点培养的间谍。
“好吧,我再考虑一下。你可以进一步试探他。不妨将话说的明白些,你需要情报,为此愿意支付更多的钱,并且可以改善他家人的生活。”
“明白了。”孙瑞祥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六节许家
“小思,这是今天的报纸,”在惠山师范专科任教的许文夫回到家,将当日买来的几份报纸交给了已经大腹便便的女儿。
“喔,今日放学如此早。有战事的消息吗?”。
“进军神速,势如破竹啊,库伦已被合围,旦夕可下。”许文夫在女儿书桌前坐下来,“真是振奋民心的大喜事啊,学生们都在游行庆祝呢。我没有参加,所以提前回来了。”
“啊,快拿来我看。”
许文夫想到学校师生闻听出兵外蒙平叛的消息的那种欢欣鼓舞。随着报纸披露的消息,竟然顺利如斯!仅仅七日,叛军的老巢库伦已被包围!这激发了学生和市民的空前爱国热情,他们或许不懂得外蒙古的意义,甚至不知道库伦在哪里,但国防军止分裂巩金瓯的壮举却赢得了民心。
“无论怎样,这是要写入史书的盛事。满清无论如何不敢行此事的。《中华报》还刊登了他写的一首七律,颇有唐人边塞诗风骨,或许是有人代为捉刀……”
许思正看刚出版的《中华报》,头版的那首诗:
大漠千里白云低,昂扬军歌散马蹄。
海事才闻收琼北,天兵已报过辽西。
春风绝塞吹芳草,落日荒城照大旗。
苏武平生最萧瑟,终边垂老听征鼙。
“我倒不这样看。既然能作出描述红楼一梦神韵的《临江仙》,这首诗其实不算什么……”许文夫道。“春风落日一联尤为精妙,深得唐人边塞诗风韵啊。休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尽解诗。”
许思没有说话,慢慢放下报纸,目光望着窗子,她知道父亲很是激赏那首《临江仙》中最后两句:传心先后觉,说梦古今情。想不到如今他日理万机,还有闲情逸致作诗……耳边仿佛听到激昂的军歌……向着辽阔的原野,向着高高的山岗……就是那次让她难以忘怀的阅兵式,激起了她对那个人浓厚的兴趣。
许文夫继续说道。“终边垂老听征鼙!便是无奈降敌的李陵。九泉之下亦当欢欣。收回外蒙就收回了民心。你没有看见学生们的那种狂热,宁时俊单骑闯关在前,北线大捷在后,开国气象。果然不同……”
许文夫所说的宁时俊单骑闯关是刚发生不久的一起海上对峙。春节后。海军司令官方时俊携载泽出访美国。受到美国朝野的欢迎,塔夫脱总统亲自接见了宁时俊,双方捡起了因满清覆亡而中断的海军合作事宜。就专项贷款、舰只购置、人员培训等方面展开了谈判并签订了秘密条约。日俄战争后,日益壮大的日本海军将在太平洋与其有着重大利益冲突的美国海军当做的假想敌。已经确认,日本海军准备开工建造的战列舰有六艘之多(美国人的情报工作不坏,从1910年至1917年,日本建造了九艘战舰,分别为山城、伊势、日向、长门、扶桑、金刚、比睿、榛名、雾岛,其中后三艘战列巡洋舰是后来追加建筑预算而成的)美国人自然愿意扶持异常弱小的新中华海军,以期达到牵制对手之目的。当宁时俊向美国政府介绍了新中华筹备建国的情况以及外交政策后,得到了美国政府及国会的支持,业已开展的工业商业方面的合作是两国关系巨大的润滑剂,美国迫切需要中国进一步开放市场,以解决日益显露的产品过剩的危机。至于海军合作,美国人更是欢迎,中国海军还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完全不构成对美国利益的威胁。购买军舰?好呀,完全没有问题,以贷款的形式购买?完全可以。
为表示诚意,美国人甚至表示可以将一艘美海军的现役巡洋舰低价让给中国,这也是新中华为海军购置的第一艘战舰,排水量4450吨,携带全部武器系统,作价65万美元(在商定的第一期海军专项贷款中抵扣)。由美国海军官兵操纵该舰返抵中国。却在台湾以西洋面却受到了日本海军的无理拦截,方时俊下令冲阵,断然突破日舰的阻拦回到了广州。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也曾引起民间巨大的反响。不久,国防军收复外蒙的战役正式打响了。
“这一切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许思丢下了报纸。
刚进房来的许太太听见女儿这句话,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先生,有客人……”雇来只有一个月的女佣顾妈在门外叫道。
“客人?”许文夫诧异,随即起身出去了。
院门口立着一个便装青年,看见许文夫,长出一口气,“许先生让我好找。”
“我姓陶,你找错人了。”许文夫看似面熟,却想不起此人是谁。
“在济南时曾多次见过先生。我姓江,是龙先生属下,奉龙先生之命,前来接夫人进京。”
来人正是江云。
“你说什么?”许文夫一惊。
“许先生,我叫江云,为龙先生打理情报工作。总算寻到了先生一家,夫人可安好?”
许文夫想起来了,龙谦去山东大学时,曾带此人随行。
“是他叫你来的吗?他为何不亲来?”许思站在门口。
江云看见身怀六甲的许思,吃了一惊,随即换上了极为恭敬的神态,“属下见过夫人。建国在即,大帅日理万机,实在是走不开。于是委派属下前来接夫人进京。”说着掏出藏在怀里的信函,“这是大帅给夫人的信。”
许思没有接信,“信我不看。你倒是本事大,竟然找到了这里。”
“夫人这是何苦?大帅若是知道夫人现在的情况,不知该多高兴……”
许家离开山东不知所终。龙谦甚为焦虑,江云判断许家一定回了苏州,但遍寻不着,费了很多周折,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报告龙谦后,江云亲赴无锡,接许思进京。令江云意外的是,许思竟然有了龙谦的孩子。
“他高兴什么?他派你来接我,我以什么身份进京?难道他已休掉原配了吗?”。
“夫人……”
“这就是了。他不会因我而休掉原配。我却不会给他做妾。从武昌分手。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孩子也不是他的,你回去吧。”
“夫人,大帅实在是太忙走不开。否则一定亲自来接。您就屈尊跟我去吧。便是许先生。也不应在此屈就区区一师范,清华留美学堂已扩建为国立清华大学,大帅已指示教育部。欲聘先生为清华大学校长。此番便一同进京,以许先生大才,必能做出比山东大学更大的成就……”
不等许文夫答话,许思冷冷道,“父亲若是恋栈权位,何必隐姓埋名于此?别说一个大学校长,便是让出教育部长,我爹爹也是不去的。此间甚好,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家的生活了。”
江云没想到许思竟然是如此态度。饶是他一向沉着冷静,如今也有些乱了方寸。作为龙谦的绝对亲信,深知龙谦说服陈淑接受许思之艰难,却没想到许思要价如此之高。休掉陈淑?开什么玩笑!陈淑虽然才学容貌难匹面前次女,却为龙谦生育了两个儿子,还有陈超这个靠山,更为关键的是,陈淑是蒙山军将帅公认的主母,名分早定,龙谦在眼下关键的时候岂可行此无谋之事?何况江云深知龙谦性情,绝不是那种弃糟糠如敝履的小人。此番接许思进京,实为在新朝《婚姻法》颁布之前坐实了事实,免得授人口柄。
“夫人,您就体谅大帅的难处吧,大帅宵衣旰食,实在是没有时间……”
雾气弥漫了许思的双眼,“闻听中枢已制订了《婚姻法》,将实行一夫一妻制,我去了,岂不是从根子上坏了大局?你也不要为难,回去对他说,就当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让他忘掉我,我更会忘掉他。希望他记得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为万世开太平……若是他还念及当初的情分,就请他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我早想好了,做一个在太平盛世的平民甚好,平民我来做,太平盛世却要他给。这是我对他的最后一个要求。我意早决,多说无益,你且回去吧。”
江云沉默半晌,对许思深深地鞠了个躬,一言不发退出了院子。
“小思……”许太太见女儿转身回屋,急忙叫道。
“不必说了,小思这样做是对的。”许文夫拦住了妻子,“她说的对,别说我们还薄有家资,便是我教书的薪饷,也足以养活全家了。”许文夫望着这间两进的精致院落,“做一个平民有什么不好?”
“人家非是寡情薄义,小思这又是何苦?而且,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吧?”许太太已将那份怨恨抛去,心里颇为女儿和丈夫的选择不以为然。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小思骨子里刚强的很,不要逼她。”
许太太轻步踱到窗下,听到女儿轻声吟唱着那首她常唱的歌谣,“繁华如梦,世事看透心了然。何不如烟花三月下江南。聆听雨打芭蕉,渔舟唱晚……”
许文夫对妻子招招手,夫妻俩离开了女儿所居的西厢,“不管他对小思如何,却是一代伟人!你看他外收国权,内兴善政,开国会,兴教育,办实业,抑豪强,几个月来桩桩件件,都令我钦佩无已。小思慧眼如炬,可惜……”许文夫跺了下脚,“缘分已尽,不能勉强。”
去年在许思突然反悔济南后,许文夫夫妇不再生气女儿的私奔,听了女儿的打算后细思数日,辞掉山东大学校长之职,带全家返回了苏州。蒙山军军势已成,既然决定脱离那个人,便不便在苏州待了。于是许文夫卖掉了祖宅,来到比邻的无锡定居,买下了这所精致的小院子,正好筹建惠山师范,许文夫化名陶谷,因为他说弄丢了文凭。虽然他精擅数门外语,却只能当个讲师。许文夫本欲告别昔日生活,自然不在意待遇。何况他还有些变卖祖产的资金在手里,生活暂时无虞。只是万万想到的是女儿竟然怀孕了!一度时间令许家上下十分的难办。
还是许思心思坚定,“这算是他给我的礼物。再好没有。跟了他一回,总算有个结果。难道我还会再嫁人吗?世间英雄,不过都是他的陪衬。我这辈子也算不屈了……”
“孩子将来问起他父亲,你怎么说?”
“他父亲已经死了。是无数阵亡于开国之战的蒙山军将士的一员,不会令他(她)蒙羞……让他平平安安长大,做一个无病无灾的平凡人。多好!”
“怎么不屈?他如今做了皇帝。你却要在这里隐姓埋名地受苦……”
“受苦吗?我不觉得。姆妈,我跟了他三年,创业之艰难,我是亲眼所见。风刀霜剑。生死间不容发……大人物们风光背后的艰辛。你是不会懂的。他的心太大。装的是整个天下,我一个小女子是不会有地位的。他的性子我深知,绝不会舍弃原配……是我当初糊涂。被他迷住原是自找,怪不得他……你们瞧着,他不会做皇帝的,他心目中的伟人,不是秦皇汉武,而是大洋彼岸的华盛顿。或许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在他手里,会有一番新的气象。”
许太太原以为女儿深恨那个人绝情,所以才隐居于此。人家倒是找上门来,诚心接女儿进京。以那个人的身份,一妻一妾又算得什么?女儿不肯做妾,她原以为不过是发发脾气而已,谁知道她竟然早已想透了一切,根本没有怨恨之意,甚至不顾即将出世的孩子,宁肯隐姓埋名一生……想到孩子,难道真的要对他(她)隐瞒到底?让孩子以为父亲早已战死疆场?如果孩子有朝一日得知生父为新朝开国之君,又该如何解释?
许太太更为心痛女儿。她是过来人,懂得相思之苦。当年丈夫留洋海外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女儿将要承受的却是无限期的煎熬。那个人会再派人或者亲自来接女儿吗?她认为不会了。谁都有面子,人家如今贵为皇帝,怎么会缺了女人?无情最是帝王家啊。至于他们爷俩经常议论的共和与帝制的分野,她不懂。但是他知道,无论叫皇帝还是总统,都一样。家和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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