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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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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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行啦,你火气大,一会儿去商店买些冰激凌回来降火。我和张团长去就成。”

说话儿。薛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饮罢,还冲康桐亮亮杯底:“现在一杯茶喝完了。”

气得康桐直翻白眼!

…………

武襄招待所。光听名字便能知道是个军人招待所。

古代有生晋太傅,死谥文正的说法,说的是文臣生前混到了太傅的尊位,死后得到了文正的封谥,那就算一个文臣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耀了。不过几千年封建帝王史上。二者兼得的还未出现,可见此等生前尊荣,死后哀荣又多么难得。

而这死后哀荣较之生前尊荣尤为难得,因为死后的名声那才是盖棺定论,名垂青史的。所以这文正之谥号,古来从不轻授,得知者俱是名扬宇宙的大人物,比如范仲淹,司马光。李东阳,曾国藩之流。

说完这文臣,就得说武将了,文臣有谥,武将死后自也有谥。而武将最高谥,乃是“武宁”,得之甚少。而武将中最出名的谥号,却是武襄。此谥出名,全因一人——北宋传奇名将狄青。狄青有大功于国,却含冤而死,死谥武襄,在武将谥中亦排不进前三,可谓是生亦哀,死亦哀。

这个悲情的爱国者,不受待见于统治者,却在民间获得了极高的声望,狄武襄之名,也名传后世,光辉永存!

譬如这个四九城最大的军人招待所,便以武襄号之,其中实乃是含着对这位先贤的莫大推崇与尊重。

武襄招待所名字起得好,地里位置,建筑规模,都堪称一时之选,因为此招待所是军委总后部直属三大招待所之一,可以算是时下的五星级宾馆了,且入驻条件也极是苛刻,非正团级军官不得入宿,那位李政委恰好够了入宿条件!

薛向是坐张凤府那辆吉普到的,这回,康桐却是没听薛向的话,在家吃什么冰激凌降火,而是跟了过来。

到地头儿时,亦是下午两点半,刚跨进大厅,张凤府就直眼了,数千平的大厅内,灯火辉煌,华贵的大理石地板能清晰得照出人影来,真皮沙发,红木器具一溜儿排开,阵势大得吓人。

三人刚在大厅立定,便有全副武装的战士上来查证件,张凤府当先递过军官证,那战士扫了一眼,便道春节期间,房间供应紧张,团级干部原则上是不接待的,请团长同志另寻他处住宿,说完,便来向薛向讨证件,压根儿不等张凤府回声儿,气得张凤府差点儿没吐血,腮帮子鼓了半天,也不得不在心里暗骂,京城地界儿就是门第高深,连他们个守门的大兵都敢这么跟团长说话。

薛向身上哪有什么证件,拿眼一扫康桐,做出不屑讨证件的模样,唬得那战士一愣,却也不敢死缠,朝康桐望去。

见了康桐掏出的军委封皮的军官证,那战士立时立正,打了个军礼,这才查阅起康桐的证件来,打开一看,见了身份那一栏,填着教官大队大队长一职,这战士立时肃然起敬,又敬了个军礼!

要说这会儿,特种师在民间已经闻名,在军界更是名声响亮,而特种师的教官大队,更是兵王会聚之地,这位年纪轻轻,黑黑瘦瘦的军装青年,竟然是兵王的总头头,如何不让这位战士惊诧莫名!

康桐抬手回了个军礼,“能进了吧。”

那战士眉峰微皱,苦脸道:“大队长同志,很抱歉,您只是营级干部,按规定,我们这里是不接待的,虽然我很敬重……”

薛向早不耐烦听他啰嗦了,截住话头儿,道:“行了,行了,不用啰嗦了,咱们又不是来住店来了,谁要你们接待来了,我看你们这武襄是越办越不像话了,找个人也抠抠索索查半天,这是在怕什么,还是哪位住入的没能力保护自己?老子进兰竹厅也没你们武襄事儿多,整个儿一老鼠胆儿嘛,要是这样,我看你们武襄趁早得换招牌!”

薛向语出惊人,不止张凤府吃了一惊,便是那战士也傻眼了!

武襄是什么地方,那是总后直属的呀,接待的都是我军高级将领,谁到这儿,脚步都得轻拿轻放,再张狂的也得收敛几分,哪有这位这样式儿的,呼呼喝喝不说,还扬言要武襄换招牌!看这架势,若不是啥也不明白的二百五,那就是真有料!

这位战士迎来送往得多了,眼力劲儿也练出来了,单看这人的气势,显然是眼前三人之首,在看那位特种大队大队长俨然此人警卫模样,那这年轻人的身份便可以度量了。

一念至此,那战士赶紧冲薛向打个敬礼:“既然是朋友相聚,这位同志请便吧,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

那战士不打算生事儿,说话儿,就退了开来,反正人家是找人,又不是住宿,他放行,也算不得违纪!

“薛书记,那个,是不是该找你朋友啦?”

张凤府一直惦记着薛向口中的军方朋友,到武襄门口时,他就想开口提醒,却怕薛向不喜,便强忍着,这会儿眼见着就要寻到李湘了,薛向口中的军方朋友再不来,恐怕就压不住阵脚了吧。

“聒噪什么,你去把那个李什么的叫出来吧。”

康桐见不得张凤府这般畏缩、市侩的模样。

听康桐如是说,张凤府大惊失色,感情这位薛书记也不靠谱啊,压根儿就是在糊弄自个儿嘛!

张风府正悔恨轻信人言,要打退堂鼓之际,大厅里却起了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哎哟,哎哟,哎哟,这不是堂堂二十七团的张团座嘛,我想想,我想想,你大概有十多年没回京城了吧,可我怎么听说你是京城谁谁的姑爷,这当姑爷的近二十年不来老丈人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呀,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就给忘了你那当司令员的老丈人跟反贼一道倒了霉了哇……”

薛向循声望去,左侧楼梯道里步下四五个人来,俱是军装打扮,想来也是,此为军人招待所,入驻的自然是军人。这四五人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个精瘦的中年,身材矮小,形容猥琐,一身本该威武阳刚的军装,偏偏在他身上怎么也和谐不了,倒像是一块大抹布圈住了一根骷髅,别扭极了。

这猥琐中年三两步就奔下楼来,一路嘴巴不停,片刻就到了薛向几人身前,围着张凤府就是如此一阵打趣!

“李政委,注意你的言行!这里可是京城!”

张凤府压低了声音,一口喝破了此人的身份,正是今次要找的二十七团政委李湘!

李湘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这是京城啊,不过,对你,言行得体不得体,似乎没多大紧要!”

张凤府气得脸色一白,强忍着厌恶,缓和了语气:“李政委,咱们的事儿,好说好商量,今次是我的不是,回琼岛后,错我认了,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啊哈!啧啧,啧啧,我耳朵没毛病吧,堂堂二十七团威风凛凛的张团座在跟我认错?”

李湘歪着脑袋,掏了掏耳朵,原本猥琐十分的形容,已然让人不忍猝睹!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是的,我认输了!”

张凤府一字一顿地说出,一张黑脸这会儿已然白得没了一点颜色!

“大点声儿,我没听清!”

李湘终于敛起滑稽可笑的表情,正色示人了!

啪!

薛向看了半天戏,终于让他找着爆点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李湘原地转了一圈,跌倒在地!

说起来,薛向不甚待见张凤府,可他终归抗下了事儿,就得给人家个说法儿。

这会儿撞见李湘下楼,他也存了看看二人心性的想法,毕竟他不是包公,琼岛误炸案,他也弄不清根由。

若是李湘真是正直、果敢之军人,薛向也不打算以势压人,楞把罪名栽他头上,可这会儿,一见之下,这李湘哪里配得上一团之政委,就是当个小兵怕也勉强。

形容猥琐,或许不是自己罪过,可你言语癫狂,得势无忌,猖狂得快飞天了,薛向焉能再忍,毕竟张凤府可戳着康桐一半儿面皮,他焉能看康桐面皮坠地!不抽这孙子抽谁?

却说薛向一巴掌抽出,满厅都傻眼了,这会儿大厅西侧的荼餐厅,还有不少人在就餐,饮茶,闻听这响亮的一巴掌,全惊得站起来了,敢在武襄动手的,几十年都没听过?

张凤府也惊呆了,不,是差点儿没惊昏过去,他请这位年轻轻的薛书记是来平事儿的,可不是来闹事儿的,可这位眼下的举动哪里是在闹事儿,简直就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啊,身为高级军官,焉能不知道在武襄这种京畿重地动手的后果?

当然,最惊恐的还是李湘,这位李政委好半晌都没回过味儿来,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地上了,还是同他一道下楼的另外四位军装汉子,步出两个。将他架起,这位李政委才回过味儿来。

“你,你为什么打我?”

李政委畏畏缩缩地看着薛向,缩着舌头发问。

倒不是李政委天生如此气短,方才这位折辱张凤府时。可谓是得势猫儿雄过虎。此刻挨了打。反而收敛了气势,实乃是李政委猛然念起此地京畿,卧虎藏龙的说法儿。

此刻,他是真怀疑薛向就是那传说中藏着的龙、卧着的虎。要不然他怎敢扇自己耳光,怎敢在这地界儿扇自己耳光?

“该打!谁让你苍蝇似地嗡嗡,嗡嗡,烦死了,老子在这儿站了一会儿。身上起了一瓢鸡皮疙瘩,你说你该不该打!”

欲加之罪,从来就不患无词儿,这会儿,李湘愿意问,薛向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能编出一筐!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立在李湘左侧的那个高大军汉忽然拍起了巴掌,边拍边踱着脚步。慢慢朝薛向步来,“好气魄,好理由,嘿嘿,该打。说的好,小兔崽子,该打!”

这高大军汉话音方落,拍着的巴掌闪电般地便冲薛向抽来。原来这军汉看出薛向出手不俗,暗忖自己贸然出手一击难中。便试图借着鼓掌,说话儿的空当,转移薛向注意力。

那军汉身量高大,体魄雄健,处心积虑的一巴掌抽来,当真是迅若闪亮,势如奔雷,隐隐抽出了风声。

眼见着巴掌就要跟薛向的俊脸接触了,一边的张凤府急得都变了脸色,康桐只死死地盯着这军汉,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身子却动也不动,因为他相信薛向的本领。

果然,那蒲扇大的巴掌抽到距薛向脸庞越半寸的距离,却是稳稳地止住了,那军汉骇然变色,奋起全身力量,却是再也难以挪动分毫。

他那蒲扇大的巴掌,竟被薛向伸出两指,稳稳夹在指间,且那夹紧处,正以肉眼可见得速度红肿起来,继而便听见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啪!

薛老三反手一巴掌,精准地抽中那军汉的方脸,立时将那军汉抽飞了出去。

薛向这回却是彻底恼了这军汉,下手较之李湘自然又重了几分,先前他收拾李湘,只不过是为康桐撑面儿,无意至李湘伤患,若是真下手,一巴掌下去,十个瘦猴李政委也得了账。

而对这军汉,薛向则是恼怒十分,因为他看出这军汉绝对是精修过国术的,可这家伙方才的一巴掌看来,竟是使了十成力道,若他薛某人是普通青年,挨上这一巴掌,说不得就得去掉半条命!

素来睚眦必报的薛老三,岂能不往死了惦记,立时一巴掌回敬了过去,抽得那军汉满脸桃花开!

哗哗哗!

眼见着大厅中央演起了全武行,满厅的人都聚拢过来,军人到底还是人,也有普通人起哄架秧子,瞧热闹的毛病,立时就将大厅中央挤了个水泄不通。

忽然,警哨骤鸣,满厅的军人浑身一震,立时作了鸟兽散,去了个干净,就剩下当事两方,对峙当场。

满厅死寂之际,踢踏,踢踏,依旧是左边的楼梯道口,传来坚硬的军用皮鞋敲打着木质地板的声音。

薛向略略抬头,便瞅见身着军装的一老两少三人步下楼来。

那老人说老,不过是相对他身侧的两军服青年而言,其实,观他面目,不过五十余的年纪,身材高大,根根黑发寸然立起,只有两鬓微染霜雪,凤眼鹰鼻,气势雄张,一身墨绿的崭新军装真个让他穿出了精气神。

他远远的盯着薛向,薛向便能感觉到那浓浓地气势扑面而来,这分明是员百战余生的沙场老将才有的嘛!

老人紧紧盯着薛向,薛向亦淡然看着老头儿,忽然,在地上躺了半晌的高大军汉立起身来,蹭蹭朝老头跑去,也不顾红肿的左脸颊和嘴角的溢血,到得近前,便恭敬的立正,打了个敬礼,“首长好!”

“小陈,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那老人淡淡地道。

那高个军汉脸色一红,刚想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地,忽然瞅见老人凤目射出的冷光,陡起一个激灵:“报告首长,是被他打的!”

说话儿,高大军汉便伸出手指,指向薛向。

这高大军汉,姓陈名龙,正是这位军装老人的侍卫长。这陈龙实在太了解自家首长的脾气,只要他面色不豫之际,任何人敢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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