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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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 第7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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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来说,熬这么久,是大亏元气的。

其实,段钢也想睡,这不,自打散了常委会后,他便吩咐黄伟,紧急在办公室支了张简易行军床。

可刚躺在上面,有了点儿困意,叮铃铃,电话响了。

一通电话接过,再想离开办公桌也不能了,因为一波接一波的电话,汹涌而来,险些将他湮没。

可段钢又不能不接,甚至,他在此地不回去,为的不就是接这些重要的电话么。

细细算来,段钢应付这波电话潮,整整耗去三个多小时,直到黄伟满是喜色地快步而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放下的电话,便再没响起过。

不错,黄伟说的正是洪察的紧急来信,因着段钢办公室里的电话被电潮淹没,洪察打不进来,只好找了黄伟。

黄伟此刻来报告的,正是那位薛主任俯首认罪的消息。

段钢这才明白,为什么电话不响了,大事底定了,不论是说情的还是别有隐情的,自然不会再废话。

“他真的认罪了?”

段钢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市长,薛向开始也死抗着不认,是薛家太爷发了话,他才扛不住了,看来老头子想息事宁人!”

黄伟说得眉眼齐飞。猥琐十足。

段钢横他一眼,后者脑袋一缩,再不敢废话,小步退了出去。

黄伟去后,段钢心头又盘算开了!

一方面,他不信事情竟然简单到这个程度;另一方面,他也为这“简单”问题,而深深苦恼,以至于苦恼到他都没心情考虑薛向为何服软了。

不错,段钢的压力很大!要说夹在两边大军中。他压力没办法不大。

段钢忽然有些后悔。定下“从严从重”的方案,他没想到薛家竟隐得这么深,不仅军界实力雄厚,竞和许子干、安在海这些政坛大佬有如此深的纠葛。以至于。这两位竟不顾身份。横冲而来。

要说,段钢决定收拾薛向,与谁谁给的压力无关。只与他自己的利益有关!

当然,段钢自认为这是为了八百万明珠市民的利益,为了开发浦江,薛向必须离开!

原本,段钢是打算借着这桩强jian案,挤走薛向了事,可没想到四方的鲨鱼如嗅着鲜血的滋味儿,扑了过来,给了他如山的压力。

而对段钢这个层级的政治人物来说,自然深谙站队之妙,原本,吴家和时家那几位的压力再大,他也不会改变初衷。

毕竟这种两难的问题上,不站队才是最妙,他可不想为了送那几家个人情,将薛家得罪死!

这次,段钢不想站队,可没想到有人帮他站了队,或者说,他段钢原本就在队列中,因为他接到了苏老的电话。

不错,省部这个层级的干部,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一条线,段钢自不例外,如今的他虽然快成为自己这条线上的头面人物,可苏老发话了,他半点拒绝的压力都无!

因此,才弄成了这个局面!

段钢难,是真难,可再难,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后悔已是无用!

一念至此,段钢又抄起电话,给洪察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段钢几乎是呲着牙严令洪察守好最后几小时,决不能出现纰漏,届时,功成,他亲自给洪察摆庆功宴!

洪察哪里还用段钢嘱咐,自打出门,耀武扬威地跟专案组的几位大佬汇报了,他洪某人出马,大功已然告成的消息,便吞了俩馒头,扛起一个灌满浓茶的军用水壶,就到审讯室外了。

他原本想进去看着薛向,奈何,生怕这家伙以有人打扰他思考为由,再出幺蛾子,索性便不进去了。

当下,他找来几张桌子并起,又将椅子放了上去,保证他坐上去后,高度刚好挨着门檐顶部的窗口玻璃,方便他随时将薛向的动向纳入视线之内。

没办法,如此紧要时刻,洪察实在睡不着,也不敢睡,让任何人守夜,他都不放心,非得自己亲自出马,掐死这最后的隐患。

却说洪局长在高空坐定后,眼睛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薛向,盯了一会儿闷头抽烟的薛老三,他烟瘾也犯了,便也燃起一只。

抽着抽着,忽又起了尿意,这下,洪局长急了,想去撒尿,又怕撒尿的当口出什么诡异,便憋着,可越憋这尿意越汹涌,后来洪局长实在受不了了,大喝一声,“拿个尿桶来!”

顿时,满楼的抽抽笑声,实在是他这模样,太滑稽了。

高空撒了泡尿,洪局长好受了许多,思及方才的丑态,心下尴尬,却仍旧绷着面皮,大声自言自语,“干革命工作,就得有这股不怕吃苦不怕憋尿的狠劲儿……”

时间,在洪局长的手表上一分一秒地流淌,浓茶喝了一壶,尿桶盛了半桶,东方的天际已然全白。

洪察伸了个懒腰,薛向依旧在屋内抽烟,可谁都知道,太阳升起的时候,决战来临!

ps:赶稿子,质量下降,在所难免,快好了,这卷也快结束了,稍稍忍耐一下,完美收个尾,就开启新的一卷,这卷我自己也不满意,偏离了主流官场,被阴谋诡计的情节缠住了,可还得收尾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说吧,老洪

时近八点,阳光缓缓自东向西偏转,第一缕光线,从北窗口洒入的时候,薛向抬手看了看表。

薛向看表的同时,洪察盯了秒针足足转了表盘一圈,秒针顶着十二的时候,他跳下桌子,顶着血红的双眼招来人,将堵在门前的桌椅板凳,全撤了下去,并下命,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得来此间打扰。

交待完这些后,呼的一下,洪察推开了大门,昂首挺胸而入,似出征决战的将军。

啪的一下,大门被步进门来的洪察,顺手拍死,“薛向同志,该履约了!”

“履什么约?”

薛向叼着最后一支烟,含笑望着洪察。

霎那间,洪察布满血丝的双眼便充血了,咬着牙道:“你耍我?”

薛向摆摆手,指了指他测前方不远椅子,“坐,坐,即便是要让我签字,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签字!”

洪察伸手扫掉那张四方椅上的废报纸,提了在薛向正前方两米左右的位置坐了下来,“那就别耽误时间,赶紧问,不过,我得告诉你,涉及原则性的话题,你最好免开尊口!”

薛向吐个烟圈,“我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害我的,老话说,死也得死个明白,你既要我签断头书,总该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洪察早猜到了薛向大概是要问这个,要不然这一晚上能考虑什么呢。无非是考虑个死不瞑目不合适,“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原则性了,我不能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公安机关是以法律为准绳,以证据为根基,你的案子,我办得问心无愧,合理合法!”

洪察很谨慎,他不想留什么破绽。

薛向微微一笑。“好一个合理合法。洪局长,此间就我们二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完的。这个要求很过分么。如果你连这点要求也不满足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洪察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沉思。薛向瞅见,赶紧再加一把火,“老洪,我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清楚,我自己干没干过那事儿,还不清楚么,你甭跟我说什么你只看证据办案来着,就咱们两人,掏掏心窝子又何妨,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从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你今天要是把话跟我挑明了,我签字不说,对你老兄我也不计较了,因为我知道你不过是个戳在前面干苦力的,可你要是硬顶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有好日子,我的话,你应该会信!”

薛向此话一出,洪察彻底犹豫了,因为他确实担心过薛向会抱负,而且这家伙有抱负的能力,毕竟此次就是将他重判,可那也要不了人家的性命,届时,姓薛的将他洪某人定为主要报复目标,洪察自问是绝对抗不过来自九天之上的打击的,他都做好了准备,淌完这趟浑水,躲回天藻阁养老了。

可此刻,薛向的提议,实在是惊心动魄!

试想想,他洪某人混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这身官皮么,眼下,他是没办法,才做出退隐的考虑,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又怎愿意舍弃这身官衣,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正是他的座右铭。

见洪察依旧无言,可薛向却精准地捕捉到他眸子里的精芒,又接道:“老洪,其实,你真以为我不清楚我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年前,黄伟密集安排我出勤,然后,在我出任务的这些单位,埋下妇女,让她们有机会接近我,到年后,便有了这一堆举报信,和举报我强jian的人,群情汹涌,我想自白也不能,是也不是!”

那一堆举报信,刘处长领衔的专案组,已经对薛向挨个儿列举了,想拿来击溃薛向的心理防线。

却变相让薛向知道了,这出大戏的全面背景,他不得不惊叹布局者的心思深沉。

洪察微微瞪眼,终于开口了,“你自己色心难改,群众反应jiliè,说什么是谁设计陷害,如果真是设计陷害,怎会让人抓住证据!”

“证据?老洪你说的是那几根头发?”

“怎么,那还不是铁证?”

“铁证?笑话!老洪,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也能给你炮制出一桩强奸案!就负责你办公室情结卫生的清洁工,每天在给你打扫办公室的时候,收集你的几根头发,然后,再随便寻个女人跟你发生下接触,当街拦车找你洪局长告状也好,是请你洪局长吃饭也罢,只要接触数次,证明你俩有来往,稍后,这女人就可以拿了你洪局长的头发,直接到法院去告了,按照这种逻辑,你洪局长的强jian罪,是说得清还是说不清!“

薛向话音方落,洪察的眼珠子都快鼓掉了,脱口道:“你都知道了!”

由不得他不震惊,因为薛向说的,跟事实丝毫无差,宛若亲见,这发丝的由来,还真是天藻阁那边在处心积虑监视薛向的动向之余,让清洁工打扫薛向办公室时,收集的。

毕竟薛向国术再高,这头发脱落,生长,也是不可违逆的,每天不可察觉地掉几根头发,尔后被人收集,却是再隐蔽不过的手段了。

要说薛向被审讯前,通过无意中抓住的那根头发,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那个马秀芬并没牵扯,既然是强jian,既然要举证,无体液证据,又说不清他薛向私密处的特征,没交媾照片,唯一的证据,只能是头发了。

这个年代,法律法规并不严整,尤其是强jian案,这种搅不清的烂事儿,并不是像后世那般严苛到“没有体液证据”,目击证人,以及视频证据,就无法定罪的程度!

只要案件逻辑通畅,证据链完备,这发丝是可以入证,且是可以作为关键证据的!

谁叫这年头,对官员来说,男女关系是大防,别说有头发证据了,就是风言风语多了,官员的政治生命也完了。

却说,薛向见洪察脱口,知道机会来了,趁热打铁,道:“老洪,你说说,按我这搞法儿,你能不能翻身?”

“你!”

洪察气得直发抖。

薛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下作,说说吧,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我就想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接二连三地被人阴!”

洪察冷道:“谁叫你多管闲事,安生做你的官儿不好么,非要搅风搅雨,被拿下也是活该!”

“蛇山那方矿,你也有股份吧!”薛向猛地偏转了话题。

“没有,真没有……”

洪察连连摆手,倒好似薛向在审问他一般,忽地,他回过味儿来,“你胡说什么,蛇山的矿藏是国家的,谁敢私有!”

洪察惊惧的倒不是薛向说他私占矿产,而是惊骇这家伙已经快戳准幕后之人了。

薛向知道击破洪察的心理防线,就在此刻,沉住气,笑道:“老洪,你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实话跟你说吧,蛇山我已经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和胡老的事儿,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我原本想息事宁人,可你们偏不依不饶,老洪,你说我该怎么办,就是我今天签了这份自白,我就不会上诉么,我把你们的这堆烂事儿,往中央调查组一交,你说说会有什么结果,纸能撕,账能做,可蛇山能搬走么,你说会查不清么,公子和胡老他们可以跑,可你老洪往哪儿跑……”

薛向越说越急,洪察的脸色越来越白,“你,你,都知道了!”

洪察哪里知道,薛向纯是诈他,薛老三哪里知道蛇山藏着什么秘密,更是数番搜索公子和胡老身份而不可得,但“蛇山”、“公子和胡老”这两条模糊的信息,传到洪察的心里,立时便现出清晰的呈像,满满地就只一个念头薛向果然都查清了!

忽地,洪察眼中凶光一闪,竟伸手拔出配枪来,指着了薛向。

薛向脸上依旧挂着笑,“老洪,你傻了吧,你拔枪有何用,杀了我,公子蛇山上的烂事儿是压下了,可你怎么办,你不会是糊涂了吧!”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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