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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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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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就在眼前!

    纪纲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他能感觉到脸颊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滑过腮帮子,一直到下巴才一滴滴地滴落下来。他的怀中揣着伪造的圣谕,以供他出城之用。出了城,到了河岸,有他早就安排好的小舟,上了舟,顺流直下,一直到长江入口处。再转乘马车,往西域走,一直到广袤无边的天山山麓,同阿拉伯商队一起出关去。

    城门两旁的火光映照着看不清晰的恢宏城墙,红彤彤的巍峨城门在夜晚里也只能看个轮廓,纪纲的心稍稍定了定,微微伏了伏身子,几乎要趴到马背上了。

    成功在即!纪纲的心也因为一路的狂奔而咚咚直跳起来!

    突然,眼前出现的一道非常炫目的白光!

    纪纲平生,还未见过如此炽烈的白光,那一瞬间,极端的光明如同黑暗一样,一下子晃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纪纲胯下的高头大马,也被这猛然出现的光芒吓了一跳,随着嘶鸣,猛地撩起了前蹄,纵使纪纲正伏在马背上,还是猝不及防地跌跌撞撞地摔下马来!

    那枣红色的大马又嘶叫了一声,就哒哒地飞奔而走了。只留下双目晃得什么都看不清的纪纲,呆呆地留在原地。

    这一摔可不轻,但是他长久以来也不是吃素的,忍着痛站了起来,手慢慢按上了腰中的绣春刀。他的刀,是工坊做出来的最顶级的货色,除了皇帝朱棣手里的能够与这把特制的绣春刀抗衡,朝中没有几人能够匹敌。

    绚烂夺目的光芒渐渐散去,影影幢幢中,一个清丽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纪纲的视野中。

    “噗!”一盏小小的火苗似乎燃在那人的手中一般,此时在白色的雾气中,如同神仙鬼魅一般,神光普照。

    “苏……苏湛?”纪纲终于借着微茫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你?”

    苏湛手里拿的是自制的火柴,此时方才划燃的那根已然燃尽,周遭又暗了下来。

    “纪大人,你要出城么?”

    “苏湛,”纪纲冷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拐什么弯,你在这里,难道不是拦我的?”

    “哈哈,”苏湛轻轻笑了两声,可是笑声里尽是冷意,“下官和纪大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纪纲哪还有工夫听她再说,须臾之间,手中绣春刀已经出鞘!似一道闪电,带着疾风凛冽的劲道,朝着苏湛的身子径直而去!

    刹那间,突然一柄刀刃从天而降,不期而至地抵住了纪纲绣春刀的来势,啷的一声,两刀都往后弹了几分,纪纲也震得虎口发麻,圆目一瞪,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人,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怒意的声音:“夏煜!”

    夏煜稳稳站在苏湛身旁,面色凛然,道:“纪大人何必着急,圣旨马上就要到了。”

    纪纲听了这话,更是眼中冒着火光一般,又纵身向夏煜跃去,人在半空,夏煜也已经出手,也挺刀跳来。纪纲跃起在先,早一步落在地面,刀势凛冽,顺势挽个大平花,横斩夏煜项颈而去,可是夏煜身在半空,刀锋已直刺纪纲右腕,善攻者攻敌之必守,纵使这在夜中,城门上的灯火无法完全顾及此处,可这一剑又准又快,霎时间攻守易势。

    纪纲急忙缩手,刀锋变化掠下,直刺敌足。夏煜左足虚晃一脚,右足直踢纪纲右腕。纪纲提手急避,未及变招,夏煜已稳稳落地,恰好落在城墙上的灯火所及之处,一身黑衣提拔直立,这样的茫茫光亮中,如同许多年前与他的初识。

    纪纲悲从中来,手中的刀柄又微微握紧,缓缓道:“夏煜,你真的要逼我至此?”

    夏煜冷淡道:“纪大人,回头是岸。”他手中的刀刃已经被纪纲的绣春刀劈出了明显的缺口,可见兵器之差距。

    “哈哈,”纪纲苦笑一声,“他人不明了,难道你还不明了?既然我能做了牺牲品,你有一天也会,难道这个指挥使的位置,你就看得那么重?”

    纪纲话音未落,还未等夏煜回答,他已经又飞起一刀,似向着夏煜而来,夏煜刚想防守,那刀刃却调转方向,向着在一旁观战的苏湛而去。

    苏湛本来正在无辜观战,见刀光闪闪,那夏煜和纪纲两人都是武艺高强,打得正欢,却突然见纪纲缩回长刀,目光似电,盯住了自己,不由得退了一步,抽出刀来。随着纪纲的一声冷喝,那长刀平挑,朝着苏湛当头劈下!幸好苏湛的身体反应比头脑反应还要快上那么一点,须臾间已经躲闪而过,那刀光霹雳一般而下,只斩到了苏湛几根发丝。

    奶奶的,耳朵差点叫你削掉了!幸好姐我练过!苏湛心中暗骂一声,真是穷寇久战,锋不可当!苏湛自己有几分几两她很清楚,这武功虽然比一般人厉害,可是比起夏煜和纪纲,那都是不在一个档次,此时怎能恋战?

    霎时间,见苏湛跃起,胳膊一甩袖,抄起几个弹丸向他掷去。纪纲本欲直追,忽见一片黑乎乎的弹丸迎头而来,情急之下,在空中打个筋斗,倒退落回,总算他身手矫捷,饶是如此,下半身还是被几个弹丸点点击中,击中之处的衣料已经焦黑,被烧出了窟窿!

    纪纲一愣,又欲追去,夏煜那边已经响起一声口哨,那城墙上“砰”地一声,径直飞上天一个绚烂烟花,在空中炸开,别有一番绝美!

    当那烟花在空中炸开的一刻,纪纲心中顿时涌上穷途末路的悲凉,而夏煜此时已经又挡到了苏湛的身前!

    纪纲仰天笑了两声,对着苏湛和夏煜道:“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让不让开?我与那沈万三之子交好,天下财富,唾手可得,只要你俩现在放了我,包你俩享用不尽的金银财宝!那大胖子能给你们什么?不过是利用完你们再弃之草芥!看看我的今天!”

    苏湛对眼前的纪纲满是仇恨的怒火,但是依然头脑清醒,心中冷笑道,怎么死到临头,还换了阵营了?明明是汉王的左右手,却说是太子在利用他!

    只是片刻功夫,纷至沓来的马蹄声渐近,一行骑军随着隆隆的声音出现在了视野中,领头的那个骑着一匹雪白宝马,头戴着三山帽,手中持着明晃晃的一个卷轴,还未及到达跟前,嘴里已经大声唱道:“圣旨到!”

 第一百四十章 惨遭磔刑

    那大太监立在马上,手中圣旨一展,照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骄纵无礼,贪赃枉法,预谋不轨,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特命给事、御史廷劾,下都察院按治!钦此!”

    纪纲在那夜色中,如黑墨一般的风帽和大氅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不只是因为焦躁还是仓促,他的发丝凌乱不堪,脸上铁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骑军此时已经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哪个小兵落井下石地猛踢了他的小腿,他便跪倒在地。

    他觉得有些恍惚,曾经多少次,自己也坐在那高头大马上,看着那马前被羁押的官员,却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苏湛和夏煜,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仇恨和痛楚,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什么,就被押解走了。

    那太监和苏湛、夏煜做了个揖,也打马而回。

    望着自己一直想报复的仇人如今终于身陷囹圄,苏湛在这样苍茫的夜色中,却没有那种畅快大笑的轻松,纪纲刚才的话,像是一记警钟一般,回响在耳边。一代代锦衣卫的指挥使,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提线木偶。苏湛苦笑了一声,望了望一旁的夏煜,夏煜的眉头也正在皱着,向着押解纪纲的一行人远去的方向,久久凝望。

    “夏大人,”苏湛勉强笑了笑,“以后多多关照下官啊!”

    夏煜知道苏湛是在故意打趣,也顺着她故意用着挑逗的语气说道:“你想叫我怎么关照你啊?”他清凉的呼吸和难得一见的略带戏谑的眼神掺杂在一起,别有一番生趣。

    “呃,”苏湛一滞,忙转换话题道,“纪纲进了牢里,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夏煜淡淡一笑,轻声道:“明日一早行刑。”

    苏湛一愣:“不是要都察院查办吗?”

    “已经查完了,”夏煜淡淡道,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具有状。明日磔刑,其家属无论老少皆戍边。罪状列在榜上,明日招贴在城门之上。”

    苏湛缓缓道:“原来……竟都安排好了……”

    “怎么了?”夏煜道,“难道你还对纪纲同情了么?”

    “那倒不是。”苏湛叹了口气,“只是我感慨到,一个人起落,如此容易,方才还高高在上,瞬间就可以把他打入万丈深渊。”

    夏煜的眸子闪闪发光:“他的今天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这种结果,岂不是大快人心?”

    苏湛道:“曾经皇上那么欣赏他,但是要毁了他,也不过一念之间。我只是觉得我,如果我……”苏湛觉得心寒,万一自己是女人的事不小心被皇上知道了,自己哪还有命要活?不仅是自己,连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人,都会受到连累。

    夏煜已经明白了苏湛的意思,轻声道:“你别怕,你的事,总有办法解决,有我在,你别怕。”

    苏湛心道,只怕到时候你也无可奈何,这天下,绝非你我的天下啊!

    “刚才那白光是怎么回事?”夏煜又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总是会些江湖异术?我记得很早在卫所里就传说你会穿墙术救了李春。”

    “噗!”苏湛忍不住笑了,“是啊,我小时候在崂山拜了个道士为师。”

    看着夏煜有点吃惊的神色,苏湛笑得更厉害了:“这你都信?江湖传言,不足为信。我家乡很多人都会戏法,祖传的,不能与外人说!”

    “哦。”夏煜点了点头,既然人家是不能外传的东西,当然不能再问。

    苏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中学生课堂搬来的化学反应罢了,比如那个白色的炫光,是著名的铝热反应。铝热反应十分激烈,所以点燃后难以熄灭。若在钢等其他金属物上点燃,还会熔穿金属物,加剧反应。故常被用于制作燃烧弹,可以熔穿装甲。

    不过夏煜和纪纲自然没有听说过什么铝热反应,更没有见过,所以如此惊讶也不足为奇了。

    纪纲最终的刑罚,符合朱棣的一贯作风——狠毒。明朝的刑法,《明史·刑法志一》记载有五种:一为笞刑,如鞭笞;二为杖刑,如廷杖;三为徒刑,如监禁;四为流刑,就是流放;五为死刑,就是处死。死刑有两种:一是绞死,二是斩首。凌迟、磔死都是五刑中死刑之外的酷刑。磔刑是“碎磔之刑也,俗名剐罪也”。

    南京城里,烈日当空,拥挤的人群使得本就炎热的夏天更加得热火朝天,只是这些人群不是在看什么戏耍,而是团团围在法场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应天府的官兵在不停地维持秩序。

    随着锣声的临近,人群中被开出了一条路,囚车载着囚犯驶进法场,囚车里关的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纪纲,底下的群众大声嘶喊着,似乎有人恨不得上来亲自给纪纲来上一刀。行刑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压力太大,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在验明正身之后,拿起手中的牌子,口里说道:“时辰已到,行刑!”话音一落,牌子扔下。

    在法场中间立一根大木柱,纪纲绑缚在上面,一夜之间,曾经只手遮天的纪纲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待“行刑!”一声令下,刽子手得令,法刀飞舞,鲜血四溅!先手足,次胸腹,后枭首!一片一片地剔着纪纲身上的肉!现场血腥异常,血肉模糊!

    “啊啊啊!”纪纲开始时还能喊叫两声,没多久就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王爷!”汉王府里,一个小军在门口轻声请示。

    朱高煦坐着屋里,脸上有着微醺的醉意,身旁有个妙龄女子正给他扇着扇子,他挥了挥手,叫那女子下去了,那小军便入了屋来。

    “王爷,纪纲死了。”

    “嗯。我知道了。”朱高煦淡淡回了句,目光一直在手里持着的酒杯上没有移动,表情也看不出悲喜。那盛着琼浆玉液的镂金瓷杯,杯外侧上方巧夺天工地雕着一头鹰,下面是一只熊,合起来寓意为“英雄”。

    朱高煦突然笑了起来,一挥手,把酒杯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瓷片四飞。

    大哥啊大哥,朱高煦在心中冷冷念道,你在笑吗?

    在夏日里,一天到晚满头大汗的大胖子朱高炽,此时却并没有在笑,锦衣卫那边已经把纪纲的家抄个底朝天,收来的金银财宝自然不计其数,更有他的谋反铁证,什么仿制玉玺、仿制龙袍的。朱高炽并没有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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