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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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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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诗的!”
李隆基惊叹道:“李小郎君,你身居荒僻之处,竟也知朝堂之事?”
崔湜淡淡一笑:“有李小郎君如此评价,当浮一大杯!”
李陶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再说做人,世人皆言崔郎君乃小人也!而我却说崔郎君是放荡不羁真小人!”
“真小人?这是何意?难道这小人与真小人还有区别吗?”李隆基还是第一次听过如此说法。
“自然有区别了,而且区别很大!”说到这里,李陶看向崔湜:‘吾门户及出身历官,未尝不为第。大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默默受制于人’,崔郎君,这可是你曾说过的豪言壮语吧?“
“正是崔某所言!这又如何?”崔湜点头承认。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伪君子与真小人

李陶没有直接回答崔湜,而是朗朗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崔湜和李隆基听罢,不由拍手道:“好诗,绝妙好诗!”
“我吟此诗只是想说隐居乡间也好在朝为官也罢,都是个人的选择。为何世人对想为官之人屡屡抨击?无他,只是这世上伪君子太多,而真小人太少!《论语》之中万言,君子道义至上,小人利益第一,两者泾渭分明、水火不容。为何偏偏有人要做伪君子呢,乃是名利使然。伪君子便是小人,真小人又如何呢?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凡事先小人后君子好,先君子后小人就不好了。先把利害得失的丑话说在前头,然后再讲情谊,也就是先做小人,后做君子,这样的人正是所谓的真小人。小人满眼都是利益,只会做潜规则、厚黑学的文章。而真小人也追求利益,但他们器重光明正大的规则,并通过履行契约来获得利益。是否遵守共同的游戏规则,可谓小人与真小人最本质的区别。古往今来,没有人不关心自身的名利。若是做不成君子,那么真小人也比伪君子好得多。伪君子打着君子的幌子,行的却是小人之实,足以首先蒙骗、然后伤及无数的良民。与此相比,真小人虽然没有做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但却实实在在地践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崔郎君,由此说来,你可否是比那些伪君子强得多的真小人呢?”
李陶言罢,崔湜已是眼角湿润,他强笑道:“没想道李小郎君对我了解如此之深,当浮三大杯!”
说罢,崔湜当真连喝了三杯。
“再说这做官……”说到这里,李陶咂了口酒笑道:“借李郎君之前的话,在我朝为官大不易呀!”
“此话怎讲?”崔湜与李隆基都觉得好奇。
“绕来绕去都也绕不过女人当政!在女人之下为官岂是好相与的?”
二人不禁默然。
李陶的话说到了崔湜的心坎上了,他叹了一口气:“李小郎君此言真可谓一针见血呀!”
“可崔郎君却如鱼得水,充分了解女人的性格、秉性、专长、喜好,做好分内事的同时,利用自身的优势,把她们弄得服服帖帖。这与狄阁老当年在来俊臣手下认罪有异曲同工之妙呀!”
李陶所说的狄阁老在来俊臣手下认罪之事,崔湜和李隆基都是知晓的。
当年,则天皇后为了给自己当皇帝扫清道路,先后重用了武三思、武承嗣、来俊臣、周兴等一批酷吏。
一次,酷吏来俊臣诬陷平章事狄仁杰等人有谋反的行为,并出其不意地先将狄仁杰逮捕入狱。狄仁杰突然遭到监禁,既来不及与家人通气,也没有机会面奏武则天说明事实,心中不免焦急万分。
审讯的日期到了,来俊臣刚在大堂上宣读完武后诏书,狄仁杰就已伏地告饶,嘴里还不停地说:“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大周革命使得万物更新,我仍坚持做唐室的旧臣,理该受殊。”
狄仁杰不打自招的这一手,反倒使来俊臣弄不懂他到底唱的哪一出戏了。既然狄仁杰已经招供,来俊臣便将计就计,判了个他“谋反是实”,免去死罪,听候发落。
来俊臣退堂后,判官王德寿悄悄地对狄仁杰说:“你可以再诬告几个平章事杨执等几个人牵进来,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了。”
狄仁杰听后感叹地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既没有干这样的事,更与别人无关,怎能再加害他人呢?”
说完一头向大堂中央的顶柱子撞去,顿时血流满面。王德寿见状,吓得急忙上前将狄仁杰扶起,送到旁边的厢房里休息,又赶紧处理柱子上和地上的血迹。
狄仁杰见王德寿出去了,急忙从袖中掏出手绢,蘸着身上的血,将自己的冤屈都写在了上面,之后又将棉衣里子撕开,把状子藏了进去。
一会儿,王德寿进来了,见狄仁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狄仁杰对王德寿说:“天气这么热,烦请您将我的这件棉衣带出去交给我家里人,让他们将棉絮拆了洗洗,再给我送来。”
王德寿答应了他的要求。狄仁杰的儿子接到棉衣,听说父亲要他将棉絮拆了,就想这里一定有文章。他送走王德寿后,急忙将棉衣拆开,发现了血书,才知道父亲遭人诬陷。他几经周折,托人将状子递到武则天那里。后来经过武则天过问,才使得狄仁杰又有了出头之日。
当武则天问狄仁杰时说:“你既然有冤,为何又承认谋反呢?”
狄仁杰回答说:“我若不承认,可能早就死于严刑酷法了。”
狄仁杰假若不是这样,而是硬顶撞,坚决不承认,结果很可能不仅狄仁杰要被折磨死,弄不好连他的家人也难逃活命,更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代为政清廉的名臣了。
崔湜见李陶将他与狄仁杰相提并论,就算他再自傲也觉得颇不好意思:“李小郎君,谬赞了!我哪能比得上狄阁老!”
李陶说这番话当然有向崔湜示好之意,可也有一部分是心里话。
崔湜跟上官婉儿的风流故事,被野史轶闻炒的沸沸扬扬,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是,崔湜在上官婉儿手下为官,这一点却是真的。
官场上,婉儿素有“巾帼宰相”之名,掌管宫中制诰,崔湜是其下属。一个大男人成天听从妇人的指挥,焉能不郁闷?郁闷归郁闷,现实是现实,改变不了现实,那就得适应现实,征服女上司。在崔湜看来,卷铺盖走人那不叫好汉。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见如故

崔湜进入官场,并未通过科举考试,而是凭借才名,被朝廷“擢进士第”,授了一个叫“左补阙”的虚职。谢恩的时候,没见着上官婉儿,后在长宁公主府上见着了。崔湜原本就是一美男子,风度翩翩,气质优雅,诗也写得好,这些都是他的个人优势。
在预先知道“巾帼宰相”可能会出现在公主府,崔湜临出门前,在衣冠上做了一番精心修饰,既不显奢华,又整洁利落。
崔湜还专门写了一首诗,叫《喜入长安》:“云日能催晓,风光不惜年。赖逢征客尽,归在落花前。”献给上官婉儿。
果然,崔湜的功夫没有白费,给婉儿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初次跟上官婉儿见面,风度、才华、干练、谦逊,都是最佳的印象选择,是人都会喜欢,上官婉儿自然也不例外。在上官婉儿的极力推荐下,崔湜很快补了实缺,当上考功员外郎。官虽然不大,却是个“清要”部门,升迁快。
上官婉儿是好面子之人,喜欢被别人赞美,比如她把额头上的刺伤点缀成著名的“红梅妆”,说明她爱美,女人爱美,说白了就是好面子。自从做了考功员外郎,崔湜跟上官婉儿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若是每次见面都严肃认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上官婉儿估计也不会再升他的官了。崔湜大献殷勤,多多赞美婉儿,“殷勤凤楼上,还袂及春晖”,把婉儿的办公之地比喻为“凤楼”,还赞美说,每次跟您交流,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崔湜有时候也实话实说,注意分寸,以防给上官婉儿留下“耍心机”的印象,如“烟霞肘后发,河塞掌中来”,就是一句赞美婉儿“举重若轻”的大实话,当时朝野均认为婉儿有秉国理政之才,崔湜的话不虚妄。
上官婉儿被崔湜真真假假地夸得喜笑颜开,崔湜的官运自然开始亨通起来。
崔湜先是编修《三教珠英》一书,完成得很好;婉儿举办赛诗会,他也从旁襄助,不但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还带头参加比赛,经常写出一些高质量的作品让婉儿品评,对婉儿“开一代文风”发挥过一定的作用。在政治利益上,因为婉儿前期是与武三思是绑在一起的,因此,崔湜在其中充当了耳目角色,揭发桓敬之谋,并建议武三思杀了李姓五个王,巩固了小集团的利益。
由于崔湜的出色表现,上官婉儿确实省了不少心。上官婉儿是一个精明干练、遇事沉稳、经验丰富,还有些独断专行之人,崔湜能在上官婉儿麾下工作,压力肯定是有的,拐弯抹角、耍耍心机、糊弄糊弄,恐怕都不行。他在一首诗里表明了这种无所适从的心态:“流云春窈窕,去水暮逶迤。行舟忽东泛,归骑亦西驰”。张说是中书令,而崔湜跟张说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上官婉儿希望他们能够和睦相处。在如何缓和跟张说的关系上,崔湜的表现很让婉儿感觉心细如发。比如,有御史弹劾崔湜不务正业,生活腐化,于是,有人就猜测说,是张说指使人诬陷崔湜。上官婉儿就征询崔湜的看法,崔湜说,张说为人虽疏放,但德行高洁,绝不会做这种事。
许多野史轶闻热炒崔湜跟上官婉儿、安乐公主、甚至还有太平公主之间不清不楚,恐怕跟崔湜善于温柔呵护女上司以顺仕途不无关系。他在别人面前确实能吹:“吾之门地及出身历官,未尝不为第一。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默默受制于人”!但在婉儿面前,他从不这样飞扬跋扈,而是非常温柔。
他曾写《相和歌辞》给上官婉儿:“不分君恩断,新妆视镜中。容华尚春日,娇爱已秋风。枕席临窗晓,帏屏向月空。年年后庭树,荣落在深宫”。读来令人感动!这一份温柔的相知,让上官婉儿强横的心立刻软化。
“崔郎君,想必你那首《相和歌辞?婕妤怨》,可是费了大功夫了吧?”李陶突然问道。
崔湜不解其意,愕然地望着李陶。
“崔郎君今后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岂能整日为做这些情诗而绞尽脑汁?今日,我有一诗相赠,他日崔郎君可以将此诗转赠他人,或可省去些许麻烦!”
崔湜这下听明白了,李陶是送他一首诗,让他用这首诗去糊弄上官婉儿,也算是他来潞州一趟给上官婉儿的礼物。没想到李陶竟然如此心细,崔湜心中顿生感激之情。
李陶将崔湜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笑道:“崔郎君,你记住了,这首《离思》可是你作的,莫露了底,弄巧成拙我就无法帮你了!”
说罢,李陶便吟了起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吟罢,李陶还不忘问一句:“崔郎君,这诗可拿得出手?”
“拿得出手,太拿得出手了!”崔湜忙不迭道。
李陶见好就收,及时转移话题:“崔侍郎,若我们仅仅谈诗,虽然有意境,却没有了豪气,岂是男儿所为?”
“李小郎君说的有理!”李隆基在一旁附和道。
崔湜也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陶突然道:“我们来拇战如何?”
“拇战?”崔湜与李隆基愣住了。
拇战是酒令的一种,两人同时出一手,各猜两人所伸手指合计的数目,以决胜负,在后世也叫划拳。崔湜与李隆基并非不知拇战,而是从未进行过拇战。拇战的场合,一般唾沫四飞,很难被划入高雅活动之列,故而官场上不兴拇战。
李陶如何不知他二人心中所想,故意促狭道:“二位莫不是碍于身份?”
一听这话,崔湜不乐意了:“到了李小郎君这里还说什么身份不身份?不就是拇战吗,我奉陪到底!”
李隆基也不甘示弱:“来来来,我等大战三百回合。”
于是乎,几人双目血红,唾沫横飞,吼得如打雷放炮,喊起来一咏三叹。酒喝得痛痛快快,输了一仰脖子,杯底朝天,嘴巴一抹,再斟上,一口一杯,不藏奸不耍滑,赢的赢得光彩,醉的也醉得气魄……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离奇命案

第二日,四人继续海喝。到了傍晚时分,赵朗真找上门来了:发现一起人命案,请张县令回去审案。
李陶看了看醉眼迷离的张玮,对崔湜与李隆基道:“我们一起去和张县令去看看,待这案子一了,我们再来喝酒,如何?”
李陶如此提议,崔湜与李隆基自然不会折了他的面子,欣然应允一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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