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记·晏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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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记·晏然传-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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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教人觉得是她有心为之、甚至连理由也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终于把嫔妃的名单整理出来了……

只包括目前出现过、至少酱油过提及过的人……

被废了的不算……追封的算。【其实被废的or赐死的那几个招人恨的大家应该还比较有印象……】

如下~~

【三夫炫】

正一品:夫人'琳仪夫人楚晗'

【四妃】

从一品:妃'瑶妃萧雨盈(薨)''愉妃胡夕染(追封,薨)''德妃方如沁(追封,薨)'

【九嫔】

…上三嫔

正二品:昭仪、昭媛'韵昭媛姜雁岚(薨)'、昭容'静昭容赵庄聆'

…下六嫔

从二品: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

【二十七世妇】

正三品:充仪、充媛、充容、充华

从三品:婕妤'宁婕妤晏然'

正四品:贵嫔'和贵嫔纪思菱(薨)''顺贵嫔周娴庭'

从四品:贵姬'嘉贵姬任霜月'

正五品:姬'柔姬苏燕回(目前封号被削)'

从五品:容华'良容华卫凌秋''容华景珍'

【八十一御女】

正六品:美人'娆美人方茹清''美人柯若'

从六品:才人'荷才人沈语歆''方茹沅''齐玉桐''陆氏'

正七品:令仪、秀仪、慎仪、宣仪'冯云安'、婉仪'晏芷寒'、润仪'吉润仪徐欣颜'、丽仪、弘仪、肃仪'苗佳洛'

从七品:琼章、瑶章'蒋咏晴'

正八品:婉华'何氏'、穆华'薛佳芸''梁氏'、闲华'于氏'

【散号】

从八品:宝林'蔡禾珣'

正九品:良使

从九品:采女

正文 134

婉然旋即大悟:“怨不得苏姬那天竟是没什么解释……娆姬还真是……”

“真是可怕啊。”我慨然一叹,又漫起一缕冷笑;“不过苏姬也不是好惹的;她们这一出;且是有得闹呢。”

皇后暂未断此事,隔了两日,与琳仪夫人一并去了长宁宫请帝太后的旨。那时苏姬正随侍在侧、我与顺贵嫔亦正带着孩子向帝太后问安;见二人前来也知是什么事;齐齐行礼便要告退,皇后却道:“本也是六宫皆知的事;三位妹妹也都是一宫之主;留下听听无妨。”

遂又各自落座了。有皇后执掌着凤印、又有琳仪夫人协理着,帝太后鲜少管六宫中事,我们亦不愿将这些令人心烦的事说给她听,故而听皇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她才知道始末。轻轻一喟,微蹙着眉头道:“真是越来越不安份,当初的瑶妃、岳氏也不敢闹成这般。”

皇后颌首道了一句:“是,齐才人伤得不轻。”

苏姬垂下眼帘,缓缓地接过了话,幽幽叹道:“臣妾去看过齐才人,单看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知身上决计好不了。腕上蹭掉了一大块皮,也不知会留疤不会。”

帝太后眉头蹙得愈发紧了,又有些不耐烦地道:“这样的事,你们断便是了,何必来找哀家?”

“因为那边是方家。”琳仪夫人莞尔颌首,轻曼道,“皇后娘娘要避讳,臣妾亦是不好擅自做主的。”

“就是要避讳,该管的也不能不管。”帝太后沉下一口气,平添了几分威严,“那就传哀家的旨,娆姬方氏善妒,毫无容人之量,不可为一宫之主。着降美人,禁足一个月思过。”

皇后与琳仪夫人恭谨一福:“诺。”便躬身告退了。

帝太后留了永定与元沂在长宁宫用午膳,我与顺贵嫔便先行告退出来。漫步在宫道上,顺贵嫔轻缓笑道:“方家……到底还是行事太急了。”

我点头:“至少是娆姬心思不够深。”

原是一举坐到了一宫之主的位子上,转眼位降了美人,又是太后亲自道出了“善妒”的罪名,日后想与皇后夺子,难了。

就连先前设计陷害苏姬与齐才人也成了白费功夫。这倒怨不得旁人了,她既然想扫清前路,首先便该想到如何斩草除根,不取其性命也该设法将其废黜才是。然那一出戏之后,最后不过是苏姬削封号、齐才人位降一例,这不是擎等着人家报复?

齐才人摔伤之后,娆姬的心思显得尤其的浅。换了旁人,纵使不去向广盛殿哭诉喊冤,总也要私底下游说一番、拉拢拉拢旁的宫嫔,娆姬偏是什么也没做,堪堪是拿准了皇后因要避嫌暂不敢动方家。

可宫中“进退有度”向来是两重意思,权衡利弊仅是一方面,更要能以退为进。

皇后不敢动她方家,帝太后可没什么不敢。

也亏得方才人能先前在帝太后跟前让苏姬摔了一跟头之后就再没去长宁宫服侍过,今天这一出才能走得这样顺。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道出齐才人是否会是自己摔下长阶的怀疑。避重就轻,有时能轻而易举地扭转一件事的局势。

顺贵嫔拢着斗篷中的手炉,抬眼眺着略有些阴的天色,沉吟着缓缓道:“在宫中有点资历的人,总不是不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宁妹妹,你说……她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姐姐这是旁观者清。”我徐徐笑着,手指拨弄着腕上的手钏轻言道,“抱着夺子那样的‘雄心壮志’进宫的人,又哪会去想自己会败呢?”

昏定时,皇后犹是一如既往的端庄主母,众人也都是如常的自若神色,就好像这一室妻妾从来都尊卑有序、相处融洽。

皇后避嫌避得很是到位,便是此时也不愿多言及那事,递了个眼色给琳仪夫人,琳仪夫人缓道:“长宁宫的旨意,在座诸位也该听见了,太后恼得很。今次新晋的宫嫔,总共封了两个主位,一是沐氏,二便是娆美人。如今一赐死一降位,连太后都说,今年新宫嫔都太不安分。”

这话说得颇是严厉,句句皆是太后的意思,又将在座的数位新嫔妃都说了进去。直让她们一惊,遂齐齐下拜,诚惶诚恐道:“皇后娘娘息怒、琳仪夫人息怒,臣妾等必不敢行那样的事……”

皇后黛眉浅蹙,几分不悦道:“敢不敢的,近些日子出的事也不少了。”

好一番告诫,最后又宣旨调换了数位宫嫔的住处。宫中斗争从未停过,然如此大动干戈的时候还是少之又少,可见是今次的宫嫔委实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们格外不安分是一方面,又有人打了和皇后娘娘夺子的主意,皇后娘娘不得不上心。” 庄聆以手支颐,笑容若有似无,“借此把娆美人搁到鹭夕宫去,是实实在在地要压她一压了。”

宫嫔如是要自八十一御女晋至二十七世妇位,多是宫中无主位时容易一些,晋上一例刚好是一宫主位,也省去了迁宫的麻烦;若宫中本就有主位,则要麻烦得多了,因此晋至美人便再不得晋封的大有人在。鹭夕宫如今的主位是前些日子刚晋了容华的景氏珍,皇后把娆美人调去鹭夕宫居住,她想再复位做一宫主位就要费些周章了。

而若不是一宫主位,想夺皇子就更加不易了。

我微微一笑:“眼瞅着娆美人是不得不消停一阵子了,可姐姐宫里还有个方茹沅呢。”

“她啊,不怕她闹事。”庄聆无所谓地轻笑说,“娆美人好歹还是得过宠的,她要差得多了。”

宏晅近些日子都有些烦闷,几次来簌渊宫时都没见怡然随着,我心下有了点底,不由得替庄聆担心。

韵昭媛死后,酒中下毒的事就这么轻巧地揭过不提了。可就算他不在意韵昭媛,也不可能不疼永定帝姬,而那酒,本该是永定帝姬喝的。

目下看来是一直在暗查,宫正司根本就没闲着。

不过既然怡然从未跟我说过什么,至少证明尚无任何人查到庄聆那里去,我想着放了几分心,仍是吩咐林晋道:“你去和怡然说一声,陛下让她查的事,如是方便就同我交个底。她说问起原因,就说永定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为元沂提防。”

从小到大多年的姐妹情谊,我和怡然几乎事事都是直言的,这次我却不得不对她有所隐瞒了。那边关系着庄聆,一旦被查出来兴许还会牵连整个赵家。

我亦同庄聆说了此事,让她谨慎着,若真不小心牵出来,还要有个应付的法子才好。

我也确实是免不了为元沂担心的。庄聆能为了除掉韵昭媛往永定的杯子里下毒,焉知不会有人真的想取元沂性命?后宫母凭子贵,如是有人记恨我,先除掉元沂是最容易的。

这个冬天,要烦心的事实在太多。

是以我在广盛殿或是成舒殿伴驾时,也常是一种诡秘的气氛。我与宏晅皆是一改往日的谈笑,常常静默而坐,他看他的折子、我想我的心事,一过就是大半天。

其实这样的时候,我是怕他会突然问起我为何心烦的,因为我心烦的因由多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好在他从来也没问过,任凭我在旁边愣神,有时看我一眼,眼中亦有疑惑,但见我不主动与他说,也就按下不问了。

“快到大寒了。”一日,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我看向他,他仍是专心看着折子,眼也未抬。

我点点头:“是,数起来不过□日了。”

“嗯,愉妃的忌日。”他说。我一诧,险些脱口而出一句“陛下竟还记得?”

我静默以对。他偏头看向我,笑言:“你瞧,从前朕不提她,你觉得朕冷漠;现在朕主动提她,你也不高兴。”

似乎是这样。我曾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待愉妃太无情,觉得那好歹是他次子的生母,人走茶凉,他问也不曾问过。可这会儿被他蓦地提起来,我心里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因为那也是他的妾室。

我抿笑轻缓地摇了摇头:“臣妾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侧头望着他,顿了一顿,又言,“不过陛下为何今日忽然说起这个?”

他沉默,双臂相搭靠在靠背上,过了须臾,才缓缓出言道:“朕是想问你,朕赐死或是废黜宫嫔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很薄情?”

有么?似乎并没有。我素来明白宫中的明争暗斗有输有赢,输赢已定的时候总需要有个人来决断、收尾,这个人多半只能是他。先前废黜或是赐死的人里,夏文兰、和贵嫔、岳凌夏也好,瑶妃、张安骅也罢,也都算是罪有应得,我倒从来不曾因此怨过他什么。

可被他这样一问,却不由得生了几分不安出来。缓神片刻,摇头如实道:“没有,该惩的总要严惩才对。陛下都是查明了才做决断,秉公处置罢了,臣妾怎会因此怪陛下?”

他沉吟着一点头,看着我的目光谨肃几分,颇有点艰难地又道:“那若是……朕这次要动的人是素来与你交好的人呢?”

庄聆!

正文 135

我实在难以维持从容;哪怕仅是表面的从容也难以做到。我滞了良久;出语间颤抖难抑:“陛下是指……何人 ?'…'”

他扫了一眼我搁在膝上不由自主紧攥成拳;却仍自颤抖不止的手,伸手握住,微有一叹:“好凉。怕成这样;你担心是谁?”

我如是一语道出庄聆,便无异于引火烧身,甚至会给庄聆惹来更大的危险。我反握住他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将离去的东西似的握得很紧,话语中恐惧不止:“陛下……芷寒如是有什么错处……”

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想什么呢?不是芷寒。”

我不明就里地望着他片刻;不觉神色微变。他握着我的手一紧;在我开口之前先道:“也不是怡然、婉然。”

“那是……”我思索着;恍然惊愕,“聆姐姐?”

他沉默不言,便是默认。

见他如此反应,我更加诧异,讶然问他:“陛下,从潜邸到宫中,聆姐姐随了陛下这么多年,陛下为何……”

“你别急。”他故作轻松地在我额头上弹了个响指,笑而宽慰道,“还没有查清楚,只是有这么个事。”

“什么事?”我抚着额角追根问底。既是还没查清楚,就还有斡旋余地。多问清楚一些总是没错的,虽则八成就是韵昭媛那事,但宫中纷杂从来不少,若不是那事,还要让庄聆另作准备才好。

他不言,我拽着他的袖角央求道:“陛下话说一半,让臣妾如何心安?聆姐姐这么多年安分守己,又是帝太后的侄女,陛下今日说出这样的话……姐姐是犯了多大的错处?”

他端详我须臾:“朕若是跟你说了,你一定会去告诉静昭容,对不对?”

我一噎。咬了咬唇,思索着淡泊道:“是。可……臣妾说不说又有什么大碍呢?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如是真有无可赦的大罪,任谁也颠倒不了是非。”

他犹自不言,我轻轻道:“陛下说了一半又瞒着臣妾,那臣妾除了在心中对陛下生怨以外……还能如何呢?”

“郑褚。”他一唤,郑褚上前一步候命,他道,“传旨下去,静昭容禁足涟仪殿,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前去探视。”

郑褚应“诺”,我惊惧不已地望着他:“陛下……”

他回视于我,神色鲜见的沉肃:“晏然,你想知道,朕就不瞒你,但你不许插手这件事,朕不想你惹上不相干的麻烦。”

我静静坐着不吭声,他抬了抬下颌,覆上两分笑意:“还别觉得能从怡然嘴里问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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