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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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穿错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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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一吹,未希单薄的衣衫被打得透心凉,端木把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抱紧了她,指着远处的烟火说:“那些人还在拜神。”
未希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端木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那个道士我确实从没见过。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就是端木,是师傅的徒弟,飘雨飞花宫的少宫主。我没想过除了这些身份之外,我是谁。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未希见他似乎有些伤感,抬手掩住他的唇:“我明白,我和你是一样的。”
她看着端木脸上的讶然,笑了笑说:“你还比我幸运些,飘雨飞花宫就是你的家,宫主就象妈妈一样。这些我都没有。”
端木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呆呆地看着远处的烟火,半晌才轻轻地说:“你有我啊!”
未希心中一阵难过,想起《杨州梦》中几句唱词:“天有情天亦老,春有意春须瘦,云无心云也生愁”,那么,人又情何以堪呢?看着天上的星斗,她轻声说:“傻瓜,不要喜欢我了。有一天,我会走的。”声音淹没在爆竹声里,几不可闻。不是在梦里,明知身是客,又怎么忍贪一晌之欢呢?
江州城中因为神仙显灵一事,迎神赛会延长一天,消息连夜间不胫而走,更多的百姓涌进了江州城,城里所有大小客栈、酒楼、饭馆、茶肆一律客满。萧声和程无咎决定立即出城,天一亮就不顾那书生强烈反对,架着他上了马,灰衣人见他们对主子无礼竟也不拦。一行人踏着晨光匆匆上路。
从江州去京城必须过汩阳江,劳掌柜早已经安排好两只大船,马匹乘货船,人乘客船。
船行出不久就渐渐起了风,放眼望去江阔云低,象是要下雨了。原本应是春来江水绿入蓝,却因风起,万倾江波不住翻涌,水色一片暗沉,与远处的浓云相接。
胡畔坐在甲板上的廊檐下望着江水,她是生长在江边的女孩,这景色令她格外想家。
甲板的另一边未希和萧声、端木正兴致勃勃地学着撒网打鱼,据他们中不知哪一位分析雨天好打鱼,于是就在船头忙活上了,折腾得船老大直摇头。忙了一阵听到端木说:“你太笨了,换我来!上年纪的人手脚就是不灵光!”萧声怒道:“想打架吗?”两人就在船头拆了几招,吓得船老大慌不择路地往舱里逃。又听未希兴奋地叫着:“鱼!鱼!好大一头鱼!”那书生也跟着凑热闹,笑嘻嘻地说:“未姑娘是哪里人?鱼怎能论头?猪才论头吧?”气得小翠在旁边直哼哼,小玄子幸灾乐祸地飞上飞下。
胡畔看得好笑,一回头见程无咎拿着根钓杆从舱里出来,看见胡畔就笑着说:“撒网捕鱼哪有江中垂钓来得风雅,你要试试么?”
胡畔有些诧异:“船在行驶中,可以钓鱼吗?”
程无咎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也许可以吧!”说着就上了些不知是什么做的饵,把钩抛了出去。
胡畔嘴角抽搐:“这样子真的能钓到鱼吗?”
程无咎满不在乎地说:“钓鱼嘛,钓在前而鱼在后,鱼咬不咬钩是鱼的事,怎可强求。”
胡畔忍不住笑道:“程公子钓鱼,愿者上钩吗?”
程无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笑道:“所谓愿者,就当真是情愿咬钩的吗?钓不到,或许更好些吧。”
胡畔听他话里有话,却猜不透他想说什么,只觉得挨着他的那边身子暖暖的,心里也温暖起来。
忽听程无咎说:“你和未希……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胡畔愣住了,她真是笨呵,好象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只想过要走一步算一步,打算么,似乎从来没有过。未希至少有小翠和小玄子,而且办完要办的事就可以回去了,自己呢?前路茫茫,即使有心好好打算,也无从算起啊!
长舒了口气,她有些黯然:“我不知道。”
程无咎望着她说:“这次我可能要在京城呆得久些,你若暂时没有想好,就跟我一起留在京城好吗?”
胡畔心里有些感动,明明是他怕自己无处可去,却体贴地说得好象恳求自己一般,她有些恶作剧地笑着问他:“为什么?”
程无咎眼中闪过一丝狼狈,略皱起眉看着她:“你要我说么?”
看见他百年难遇的狼狈神情,胡畔心情小小地愉快了一下,笑着问:“我跟你留在京城能做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小丫环吗?我除了吃饭睡觉好象什么都不会呢!”
程无咎眼神温和得象冬日雪后的红泥小炉(作者:胡畔同学的感受还真与众不同嘻嘻~),笑容一直暖到胡畔心底:“那有什么关系,就象这样不也挺好。待京城的事情结束,我带你去海上吧?”
“去海上?”胡畔有些惊奇:“这里也有海?”
程无咎怔了怔,笑起来:“哪里会没有海呢?”
他淡淡地笑,却在她心底掀起波浪,这样算是约定吗?算是他的表白吗?可是,她要听到那句话才行啊,只要你说了,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去……经历了那么多风波,她都没有等来那句话,她有些伤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直在等着,一直寻找着,那句话,是她宿命中的一个咒语吧。(不要误会哦,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喜欢你,不是这类话,嘻嘻~~)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
“谢谢你给我的关怀,把我宠坏,哄得我不知不觉飞起来。
是天意冥冥之中有安排,茫茫人海我乘风而来。”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我很怕……辜负了你呢……

第三十三章集体中毒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集体中毒
胡畔和程无咎这边虽然一条鱼也没钓到,那几个撒网捕鱼的却大大有收获。未希抓着一条鱼兴高采烈地冲到胡畔跟前,满脸得意:“快看,这是我有生以来捉到的第一条鱼哦!”
端木跟在她身后,有些闷闷地嘀咕:“我才是第一条吧。”
未希回头笑嘻嘻地看他:“傻小子,你连鱼的醋也吃吗?”
胡畔赶苍蝇似地挥手:“你们要打情骂俏不要在这里,有伤风化啦!”
萧声站在未希身后冷冷地瞪着端木,低头在未希耳边说:“你跟谁打情骂俏了?”
那书生拖着一大网鱼高兴地招呼船老大:“帮忙把这些鱼做了,午饭就吃江上全鱼宴好了!”
船老大有些为难地说:“公子,已经离岸不远了……”
那书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就慢点开嘛。或者就顺着江随便往下游走走,天黑前回来靠岸就是了。”
船老大哀怨地看了眼这不可理喻的书生,苦着脸去找人做鱼了。
胡畔笑道:“我的厨艺还不错,可以去帮忙。”
那书生忽然又出起妖蛾子,提议说:“不如每人做一个菜吧,看这光景马上就要下雨,到时候边赏雨边吃鱼,也是一大乐事!”
程无咎瞟了他一眼,忽然笑道:“那也没什么,但既是你提议的,你也该带个头才是。”
那书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滔滔江水,回过头来注视着程无咎,感慨地说:“老二啊,自从七岁那年你吃了我给你的糕饼吐了整整三天以后,就再没有吃过经我处理的任何东西。今日你竟想吃我做的鱼……你能原谅我,我很高兴!”
程无咎脸上瞬间变了颜色:“我又没说会吃你做的东西!警告你不要拿大家做实验!”
那书生一脸无辜:“怎么会呢,这船上就有一个使毒的大行家,我又何必班门弄斧。”他边说边拿眼睛瞄着端木。
端木不悦地瞪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畔厨艺不错,未希多年来独自生活,自然也不差。萧声和程无咎一起在甲板上搭了个简易烧烤架,便开始生火烤鱼,船老大看得脸都绿了。(敢在木头船上搞烧烤,还真是有魄力啊~)那书生背着手走来走去,并不急着动手,站在端木身后看了一会,忽然说:“煮鱼不用刮鳞的吗?”端木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从汤锅中捞起鱼,手里操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刮净了鳞,一甩手又把鱼扔回锅里,那鱼竟还没有死透,只见那汤锅里鱼翔浅底,鱼鳞在上面漂着,看得人暗暗心惊。那书生呆了片刻,说了声:“好……”(好~~)
没多一会,烤鱼的香气就弥漫了整条船,船老大绿着的脸渐渐复原。胡畔和未希的糖醋鱼和清蒸鱼也相继出锅,连端木的那锅鱼鳞汤都做好了。那书生终于开始做他的那道菜,鱼鳞和内脏已经由灰衣人清理干净,那书生把鱼平放在砧板上,伸出两根手指,把那条鱼从头到尾轻轻按了一遍。
未希看着那书生诡异的行为,睁大了眼睛问:“他在给鱼做按摩吗?”
“好象是在摸骨吧……”胡畔沉吟。
“给死鱼摸骨?”未希眨着眼:“昨天被神仙道长刺激了吗?”
那书生拿着刀的手顿了顿,灰衣人朝她们冷冷地瞥了一眼,二人赶紧噤声。
正纳闷那书生又在搞什么鬼了,只见忽然间刀影翻飞,鱼肉被他以极快的手法片成一片片薄片,好象雪片在飘,最神奇的是,那些薄薄的鱼肉片都整齐地堆叠在前方的一个盘子中,漂亮得几乎要闪出光芒来。
“生鱼片啊……”
“中……华小当家……”
胡畔和未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那书生以一个潇洒pose收了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程无咎皱眉:“这就完了?”
那书生笑得愉快:“这是跟小灰学的,是他的家乡菜,很有特点。你要尝尝吗?”
“哼,开什么玩笑,这就算一道菜了?这东西能吃吗?”程无咎不领情地说。
未希和胡畔走近了去看,对于她们来说这并不稀奇,可是那盘中的晶莹却着实引人食指大动。旁边灰衣人默默递过一只装了酱料的小碟子,两人试吃了一下,虽然酱料有些单调,不过生鲜柔滑的口感却令二人大为赞叹。
见她们吃得高兴,萧声和端木也凑过去试吃,边吃边用筷子互相打得不亦乐乎。
船家把桌子摆到外面,众人做的菜上齐了,看起来虽不精致,却也很丰盛。其中一碗鱼汤最引人注目,因为煮得不够久,鱼鳞并没有化开,拥挤着漂浮在最上层,下面的鱼是一整条的,鱼眼晶莹、嘴大张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个,”未希看着端木的菜头皮有些发麻,一回头看见小翠和小玄子,坏笑着说:“小孩子需要补钙,小动物也一样……”话没说完,两只小东西已经一溜烟飞跑着藏了起来。
端木企图转移众人注意力,指着程无咎和萧声的烤鱼:“这算两道菜?”
萧声笑道:“自然是两道,一种是辣的,一种不辣。”
众人开始他们的“全鱼宴”时,雨已经下起来,雨幕斜斜地落入江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汩阳江笼罩在一片水汽烟雾中。几个人猜拳行酒令闹得不亦乐乎,连灰衣人脸上都带了丝笑意。
船靠岸时,刚好是雨霁云收,日正当午,天际悬着一道彩虹,岸边的草叶上都是闪闪发亮的水珠。
那书生伸了个懒腰指着东边一座山说:“今日不如就去定国寺住一晚,明日早起再上路,很久没吃定国寺的素斋了。”
萧声和程无咎并无意见,众人取了马和车,动身去定国寺,那灰衣人却骑着马独自走了。
未希悄声向胡畔道:“他八成是去京城搬人手来护驾了,我问过了,这里离京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他的马快,一个来回三个时辰足够了,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很多宫里的待卫过来呢!”
胡畔看着那书生骑在马上悠然的样子,皱眉说:“你想过没,一旦他的身份公开了,我们是臣他是君,要跪他呢。”奇怪,感觉胸腔里闷闷地,透不过气来呢。
未希扶着额头说:“跪一下也没什么啦,就当是演戏嘛……我怎么觉得头昏昏的,身子也很沉……”
“我也是呢,”胡畔从她永不离身的小包包里掏出化妆镜来照:“脸色好象见鬼了一样……我们没有喝端木的鱼鳞汤,难道是因为生鱼片?不会是食物中毒吧?”
未希手撑在座位上,强忍着胸中烦恶的感觉,摸了摸胡畔的脉膊:“每分钟超过120,我的也很快……”
她颤着手扶着车壁探出头去,那四个男人好好地骑着马,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这症状来势汹汹,自己虚弱得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忽然觉得衣角轻轻牵动了一下,回头一看吓得手一软靠在车厢里,胡畔脸色青得可怕,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翠和小玄子急得跳脚,未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别想好过了,可他们虽然能保护她,对眼下这种情况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前面走着的萧声和端木仿佛心灵感应般地忽然一起回过头来,程无咎和那书生似也查觉到什么,看见她们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四人拨转马头冲了过来。
赶车人还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停下马车愣愣地看着那四个大惊失色的帅哥。
端木第一个冲到跟前,一手一个给她们诊了诊脉,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只小锦盒,取出两枚鲜血似血的药丸给她们服下,神色凝重:“她们中毒了,只怕你们也已经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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