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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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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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同行的疾雨公子回道:“哈哈,夜兄没见他骑马时惊慌万状的样子,那真是相当精彩!亏得老计还说他年轻时候是纵横四方的游侠儿。”

想到计无失胖胖的身躯在马上颠簸欲坠,我也失笑出声,随意道:“老计与疾雨这几日混得满熟的嘛。”

疾雨公子轻笑道:“这几日老计在将军府帮了疾雨不少忙。”他见我神色有些迷惑,解释道:“疾雨是将军府的管家,哈哈,疾雨也没什么本事,便替家主管些杂事。”

我听后心里微惊,眼见两马奔势一缓,已转入人潮涌涌的东门大道,再过一天便是神州比武大会的正日,大陆上怀揣梦想的人带着喧嚣漫起人海,疯狂冲入金陵。

跨下马在人车不计其数的东大路上前行缓慢,我耐下心性,放开缰绳,任黑宝自己跟着前车速度,开口道:“疾雨说说胡狼吧,夜鹰对这个国家很感兴趣。”

随在身旁的疾雨公子沉思片刻,道:“胡狼国在大草原南面的尽头,一个叫天上草原的地方。因地势颇高,终年气候寒凉多变,放牧为生的牧民常常因食物缺乏到临国劫掠,虽因这个世界的人都淳朴善良,不伤人命只抢些吃食,但也和临国接下了宿仇。”

我想起疾雨公子曾在马场议事厅说过:云梦泽与胡狼国积仇甚深,便截入道:“那与胡狼结下夙仇的临国可是云梦国?”

疾雨公子点下头,慨然道:“这个世界也是天道不公,云梦国与胡狼同在天上草原,却一个物产丰饶,一个土地贫瘠。云梦国临云梦泽而居,国民都崇拜深邃平静又变化万端的水,是个女性主导的国家,那十大歌姬之首云素便是云梦国的神女。”忽又哈哈一笑,道:“云梦国可能是东大陆上最有钱的国家了,各个城市上空飞行的散花天女都出自那个地方。”

我眼前马上浮现起散花天女如仙的容貌和身段,叹息道:“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出美女的国度!”

疾雨公子笑接道:“云梦国非常神秘,疾雨只知道这么多了,便让我接着说胡狼。上一代胡狼王是个有勇有谋的大英雄,借天上草原突降的大旱统一了分散的各游牧部落,使胡狼这个小部落一跃成为天上草原之主,天上草原至此也有了相对平静的一段时期。这一代的胡狼王在少年时下草原到神州四处游历,偶然间看到了日月壶后回去大肆招揽看过日月壶的能人异士,连年四处征讨……”他长叹一声,接道:“后面的事情夜兄应都知道了,自庞若居相后,给了金陵二十年的和平。”

我迷惑道:“天上草原上那些没看过日月壶的人都会听胡狼王的吗?热爱和平安适的这个世界人怎会任胡狼王四处杀伐?”

疾雨公子苦笑道:“让不明内情的臣民们慷慨赴战还不容易,说辞都在口边上。”

我欲开口道:可以到天上草原散布消息,让牧民了解内情。旋又想到他们为什么相信这些消息?

忽想起自己在青丘山天瀑下的寒渊池旁,误信传言,一纵投入的糗事。让人如何去分辩消息是真,是假,居心是善,是恶?

夜鹰从不真心相信别人,却也不清楚如何让别人无利益地相信自己。

一路想来,进得将军府,自来两个襟绣初日徽记的护卫把马匹牵到一旁的马房,疾雨公子在得知太子爷不在后低声吩咐去寻,便带我至上趟来过的偏厅。

在侍女奉来清茶后,我问道:“太子爷把夜鹰找来有什么事?”

疾雨急放下手中茶,哧笑道:“原来夜兄也这么叫,呵呵,在将军府我们私下里也是这样称呼家主的。”跟着又捉起茶碗,随意道:“无非是带夜兄到衙署里转转,认识一下金陵的众官员。”

我心下对此颇有微词,想来应是柔日白把夜鹰带在身边,以告诉大小官员夜鹰是太子爷的手下罢。随意聊了几句后,疾雨公子道:“夜兄还记得那枚你巧制的戒指吗?”

我点点头,在怀中取出锭金子,制了十枚各有巧趣的戒指,又一一雕上‘无真’二字,在圆桌上把戒指推到疾雨公子身旁,微笑道:“再把这些戒指分数次送到那首饰铺。”

疾雨公子轻皱眉头,思索片刻,欣然道:“疾雨明白了。用这十枚戒指建立起首饰铺掌柜的信心与信任,再偷龙转凤送去一大箱假首饰,创造出一个慌忙的情境,让掌柜无时间辩真假,匆匆卖于他,让他损失大批金子,最好是倾家荡产!”

我油然道:“诚如复大人所言,疾雨兄真是心地善良又聪慧无比。”

疾雨公子哈哈一笑,却没有出言谦辞、反驳。

此时进人来报太子爷召夜鹰在将军府门相见。我与疾雨公子对视一眼后,匆忙赶到府外,眼见白衣如雪的柔日白傲立在过往人群中,身畔一架华丽致极的马车。

柔日白转头过来,以手相召,微笑道:“日白送夜鹰一件小礼物,是胡狼王送与日白的,日白一看之下甚是喜欢,就转送与夜鹰吧。”

我暗道马车虽华丽,但也不是希奇之物,只能是车载之物,却怎么也没想到随柔日白把前帘掀开,竟会收到这样一个平生至此为止最贵重的礼物!

眼见里面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随光线涌入美目流转过来,旋又惊怯低下头去。

老天,同是一个出身,胡狼国对这些命运不能自主的人都做了些什么!车里少女定非自愿,如是自愿,也应是胡狼王怀着把她养大后礼物般的送来送去的目的,把她打小就洗脑了。

少女瓜子般的脸庞精致无伦,轮廓分明有若经意雕刻而成,让人不能挑剔出半分可改动的瑕疵,虽美目只注过来一瞬,但她满脸的灵秀之气已扑面涌来。乌黑的长发随低头从窄肩滑落到胸前,视线顺落而下,秀挺垄起的胸部,只堪一握的腰身,交叠扭结在一起白润纤细的玉手,联想起从今日起就可以对她恣意挞伐,小腹下不由一热。

她年龄应只有十六、七岁,充满了天真的少女风情,刚惊怯低头,霎然间水亮的眼眸又微抬起,躲闪着看过来,似对我这个新主人充满好奇。

太子爷轻放抬手,如同盖掩美梦般放落了前帘。

这是我见过除轻盈外第二个这个世界的美人,她的美差点可比得上鹿灵,同是灵秀飘逸,风情却又略有不同,鹿灵是空谷盛开的幽兰,她则是林畔娇嫩的雏菊。

太子爷欣然道:“她叫漱儿,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啊!”转头高声道:“疾雨,速把漱儿平安送到东门外的夜鹰府上!”

疾雨公子朗笑着走过来,一跃坐在车上,却把头转向我,戏遣道:“夜兄放心,疾雨为人诚善,最讲意气,绝不会在路上监守自盗!”说罢,大笑着架车走远。

太子爷见我远望马车,也打趣道:“回得马场再仔细慢慢瞧,先与日白去趟衙署。”

我嘻嘻一笑,应是后与太子爷取马驰向金陵衙署。

万千人流从街路汇集在眼里,我把自己从刚漱儿带来的震撼里拔出,忽明白了太子爷的用意。漱儿应是送给二小姐的使唤丫鬟,虽名义上是夜鹰的,但我也只能把她当做瞧了会更渴的青梅,何况柔夜的睡榻就在夜鹰的隔壁,长夜漫漫,我却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盗得红丸。

柔日白把我带至皇宫的兴和殿,在门官的唱和声中,眼见立在厅中心的庸仁和剑无心齐转过头,大步迎上来。

柔日白与庸仁和剑无心互相问好后,我礼拜道:“夜鹰见过庸相、剑大人。”

庸仁目光深注过来,朗声道:“夜将军千万不要多心,怪罪无心,监军是必须要设的,却可把它当成闲职,夜将军大可放手施为,无心是不会插手的。”

他身旁的剑无心叹息道:“唉,剑某非但无心去管,也无力去管。无心只是个文官,王上却非要无心去当军队的监军。夜将军放心,无心万不会插手添乱的。”

我听得心头大恨,却惟有谦声道:“怎么会多心,夜鹰初次为官,少不得要麻烦庸相、剑大人教导、提携。”这两个老狐狸,一见面就逼夜鹰口头让权,罢了,夜鹰的马场已经像一个缩小的金陵朝廷,乱得如一锅粥,谁愿意搀和进来便进来搅和罢!

两位大人忙谦虚地推辞起来,柔日白则面布阴云,不过随即便散开,此时庸仁面朝太子爷道:“日白怎有空来此呢,可否是因为龙渊的到临?”

柔日白欣喜接道:“龙渊率二十万骑兵义援金陵,龙威又是日白的好友,怎能不心生欢喜,赶来见一面。”

我听后心中惨叫,龙威竟与太子爷是好友,只是不知柔情是否会为小小的夜鹰向龙渊说项。

剑无心接道:“王上去军营迎接二十万骑兵已有些时辰了,应是转眼便携燕京王和龙威公子来到。”

“一个字:辣!”突地一个高声插了进来。

我们四人寻声看去,右手边椅子上坐着两个官员,一胖一瘦,胖的官员眼小如豆且面白无须,瘦子留着两撇小胡,眯眼成缝,里面神采连闪,眼见他开口赞道:“两个字:火辣!”

两人说完复又轻声低语起来,我随身旁三人收回目光,心里突泛起两个字:弄臣。这应是为龙威准备的。

柔日白轻蔑地又扫去一眼,漫声为我解释道:“这两人主业是经商,只在衙署里领个虚衔,不用理他们。”顿了顿,又接道:“瘦的叫陶土,胖的叫不归。”

剑无心轻笑一声,补充道:“陶土办赌场,不归经娼馆,两人是赚得盆满罐满啊!”

庸仁如我所想般冷声道:“他二人见得火舞后就在这絮叨个不休,本相最看不起喜好狎脂弄粉的人,若不是王上需要他们投龙威所好,本相早把他们赶离兴和殿!”

眼见柔日白面色不虞,我心头暗笑庸仁似与太子爷关系很差,竟毫无顾忌地评说太子爷的好友龙威。不过,想来火舞便是那日在东广场见到的红衣美女,她舞跳得那样好,歌也应不会怎样差,就是不知她会否在什么十大歌姬里面。

此时耳听门官唱道:“庞若庞大人到!”

我一时犹疑是否返身去打个招呼。

卷三转折第二十七节失黑宝

犹豫间庸仁、柔日白、剑无心已从身旁跨过,庸仁大笑道:“龙渊到临如此小事,怎也把老相爷给惊动来了!”太子爷和剑无心也顺着庸仁的意附和。

低声交谈的陶土和不归微抬头瞄来一眼,又毫不在意地转回头去。

我暗叹一声,脸上堆起笑容走过去。众人环绕的庞若把睡眼越肩眯视过来,微笑道:“夜将军也来了,你好。”

我礼拜道:“老相爷太客气了,叫我夜鹰便好。”

庞若呵笑道:“好,以后便叫夜鹰。老夫那逆子近日总提起你,有空多与他亲近亲近。”

我一时讶然,不知庞若这言辞是威胁还是提点。

“行无踪行大人到!”门官的唱声传至,把厅里人的目光引向门口。

行无踪如山跨来,脚步不停,口中道:“各位大人好!行某找夜鹰有事。”上前一把拉住我,返身便向门外行去。

我连忙向众位大人告罪离开,太子爷也未阻拦,摆手示意我自可离开,只是要夜鹰明日傍晚去将军府找他。

出得兴和殿,行无踪拉我便行,口中打趣道:“怎又是身粗布麻衣,不是又把新换的将军服弄破了吧?夜兄这样浪费下去,加之战事弄得军费捉襟见肘,金陵军衙会被你穿穷的!”

我反手揽住他的熊背,嘻笑道:“哈,若是这样,不用夜鹰一天一件,军衙应已离关门大吉的日子不远哩!”

行无踪嘿嘿一笑,道:“行某听说夜兄已寻得良马万匹,本欲去军衙飞鸽传书,门子却报夜兄正在衙署内,便一路寻来了。”

我长叹一声,痛苦道:“行兄着急赶来,就是告诉夜鹰从此后得告别才当一天的闲适场主生活,要为俸禄繁忙了吗?”旋又疑问道:“要哪里去领取金陵王给我开的银子?”

行无踪回道:“凭那方将军令可以到军衙任意支取。”

我狐疑道:“任意支取?支多少都可以吗?应是会有个上限吧。”

行无踪随意道:“夜兄自可到军衙去支取,到取不出银子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

我猜测道:“行兄应该是不清楚上限是多少吧?”行无踪哈哈一笑,大声道:“行某月俸早已支光,现在身无分文,穷汉一条。”

说话间行至军衙,换上新军服,取得金陵各个衙口需要马匹的公文,遍行出衙署。

一路走来行无踪却忽地沉默不语,负手走在身旁。

我牵马走到衙署前的小广场,行无踪从后面叫住了我,缓步走过来,挺起身躯眼望天上密布阴云,默然半晌,悠然道:“如果给夜兄第二次机会,www。③ü ww。сōm你是否会去珍惜?”

黑宝碎蹄踏地的脆响在空静的广场上清晰可闻,官员们不是忙着为比武大会做准备,便是忙着迎接燕京王的架临,我抚了抚黑宝光滑的背脊,也把目光投向欲压顶而下的苍天。

这没头没脑的话应是和轻红有关,可心下此疑问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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