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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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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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皇后将手中的茶碗递给了身后伺候着的小太监,绢帕轻拭嘴角之后,笑道:“那屏风是母后钦点的。”

    凤仙桐愣了一下,声音扬高道:“母后,您想什么呢?”

    张皇后扫了一眼凤仙桐,不以为意的笑道:“母后入宫二十年,这样的好戏倒是难得一见,自是要锦上添花,若无失算,那孽种该是处子之身,这一遭定让她终身难忘。”

    说罢阴测测的笑着,凤仙桐凝眉片刻,倒也跟着笑,嘴中絮絮叨叨的念着:“贱人,给你警告你不听,让你知道不自量力的后果。”

    远处坐着的官员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可这每句都清清楚楚的飘进了德昭帝的耳中,愈发让他坐不住,也才将将直起身子,张皇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圣上要去哪?”

    德昭帝复又换了个姿势倚在龙椅声,没有回张皇后的话。

    张皇后见德昭帝没有离开,也不理会他回不回话,又将视线对上了屏风上的人影,心中冷笑:安思容,你以为你死了一切就能过去,本宫要让你的心头肉比你还惨!

第一卷 初见 第十一章 双喜临门

    不知屏外时辰几何,只闻丝竹声渐颓丧,过往云雨之后,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抽身,可此时却是疲乏的摊在玩物身上。

    他的发丝不知被她扯落多少,他的舌尖还存着被她咬伤的痛,身上、腿上全是她厮打后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痕迹,饶是如此,却还是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多少年不曾如此畅快淋漓——或许该说,过往他可曾如此尽性过?

    辨不清出是得偿夙愿还是填充了身体上的空虚才让他如此心满意足,也不想费心思深究缘由,兀自回味着方才的一幕幕,体会着身体内残留的悸动。

    畅快的只是墨羽,与被他压在身下的兮若全无相干,她只知道自己终于活着挺了过去,深深的吸气之后,奋力将他自身上推开,拉着散碎的衣料遮住胸前风光,回头甩手,啪的一声脆响,打散了他的陶醉。

    今晚有太多的第一次,揭过前面的种种不说,入世这么多年,经过血雨腥风,却是第一次有人打上了他的脸,还是一个女人,是他太过大意,只当自己累,她更是无力,却忽略了她的倔强,横眉立目,透着狠觉瞪着她,那是欲置人于死地的目光,再是骁勇的男人见了他这目光都要瑟缩,可她没有,当真无所畏惧的人,又岂会在意他究竟以什么目光看着自己。

    “你之于我的远比这一巴掌深刻,我只是替自己讨回些许公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的下巴微微挑高,她的视线依旧清澈,她的下唇血肉模糊,可她却始终没有落泪,冷淡不屑的看着他,他信她是真正的公主,受过莫大的屈辱依旧维持着她属于公主的骄傲。

    沉吟片刻,随后大笑出声,伸手探向她生动的脸,被她狠狠扫开,倒也不在意,笑够之后,目光又回复先前的深邃,坚定道:“本将军不会杀你……”

    她只听了他这一句,并不等他下文,裹着还算完整的披帛,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屏风,什么圣上要召见,德昭帝的目的不就是这样么,如今他心满意足了,她没必要留下自讨羞辱,她要离开这里,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只要远远的躲开这群疯子就好。

    墨羽没有拦她,冷笑着起身,回头看了看白色绒毯上的点点红花,在这里铺上白毯,绝非是德昭帝的主意,墨羽心知肚明,那张皇后打了什么算盘,他如何不知,不过,他知她算计,可她却绝对算不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先前他遂了她们母女的心愿,让她们安心,如今,他要让他们母女措手不及。

    抬来屏风的那几个太监一直躬身侯在一边,瞧见兮若走出之后,上前将屏风抬走,一个獐头鼠目的官员凑了过来,逢迎道:“墨将军果真不同凡响。”

    这人墨羽隐约有些印象,他是张家的一个远亲,如今的南国,只要跟张家扯上点关系的都是常人得罪不起的人物,不过墨羽却只是嗤之以鼻,冷声道:“滚开。”

    那人讨了个没趣,可脸上的笑都没敢变化一下,点头哈腰的让开了墨羽的去路。

    发丝披散,衣衫不整,他就这么随性的立在了大殿中央,佯醉扬声道:“当真想不到,圣上居然有及笄三年尚且还是处子的公主。”

    此话一出,丝竹、鼓乐声顿止,先前还在窃窃私语的官员一瞬间全住了嘴,一个个张口结舌的看着墨羽。

    德昭帝先前一直青灰的脸色此刻憋成了紫红,竟不知如何接他这句,尴尬非常。

    墨羽抱臂环胸,目不斜视的看着德昭帝脸上的变化,不甚在意的口吻继续道:“臣有幸得圣上偏宠,要招为驸马,先前恐出身低微,配不得公主,遂要推拒,怎料如今酒醉糊涂,破了十七公主的身,该有担当,臣愿迎十七公主过府。”

    是酒醉糊涂还是肆无忌惮,但凡明眼人,哪个看不清楚?

    毫无身家背景却娶了公主,攀了多高的枝儿,若换个人来,怕是要感恩戴德的,墨羽却是迥异于常,那声调表情,分明透着勉为其难。

    饶是如此,德昭帝听了墨羽应了这婚事,脸上一瞬间便现出了欢喜,掳着胡须颔首道:“爱卿早当成家,却因东征西讨,将这婚姻大事耽搁下了,既然墨爱卿与朕的十七公主两厢情愿,朕便命人择个黄道吉日,让你们早些完婚。”

    两厢情愿?墨羽嗤之以鼻,抬起右手轻攥成拳,拇指按揉着太阳穴,微眯着眼道:“圣上日理万机,何需因臣这儿女私情误了国事,对臣来说,再过十天便是个极难得的好日子,臣在这好日子迎娶公主,双喜临门,圣上觉得可好?”

    德昭帝先前便是怕墨羽将日子拖久了,衍生变故,如今听墨羽将日子定的这么近,哪里会反驳,才想说好,那头吃惊过后回神的凤仙桐大声截断了德昭帝欲出口的话,“本宫不准。”

    墨羽是她夸口一定要得到的驸马,如今却当着她的面说要迎娶别人了,失了颜面不说,心里也生生的痛着,长到这般大,头一次这么的难受,如何能心平气和了,甩开张皇后拉着她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墨羽身前站定,不管这里有多少人在看着,拉着墨羽的袖摆,颤声问道:“那个秃尾巴鸡怎么配得上你,你看看清楚,我才是南国最雍容华贵的公主,是你该娶的女人,你怎么能……”

    不等她将话说完,墨羽拂袖扫开了她揪着他袖摆的手,轻描淡写的几句:“公主恕罪,本将军虽非南国贵胄之后,不过既要娶亲,好歹也该是个身子清白女子,才不会担了不肖子孙的罪名,公主嘛——啧啧,抱歉……”

    凤仙桐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她原本是要让兮若在这里丢脸,却没想到今晚上最丢脸的还不是被墨羽当众玷辱的兮若,反倒是她这个被自己心爱男子唾弃的公主,她只会虚张声势,此情此景,却不知该如何下台了。

    墨羽转了视线不再看她,对上德昭帝略有些急切的脸,扬声道:“欺君的罪名臣不敢当,但是若要臣亏待了自己的女人,臣也寝食难安,今日便与圣上坦白了,望圣上成全了臣。”

    德昭帝一愣,随后笑道:“墨爱卿还有何要求。”

    墨羽嘴角勾了一抹冷笑,朗声道:“臣与一位姑娘私下交好四载有余,日前她告之臣已然怀上了臣的子嗣,臣念着自己如今的年岁,恐担上无后的罪名,遂答应十天之后迎娶她进府。”

    先前已有些坐不稳的张皇后听了这句,慢慢放松了心头的紧张,气定神闲的端过茶碗继续吃茶,而凤仙桐还在抽噎,德昭帝却惊诧出声道:“什么,你要朕的十七公主和别的女人一同过府,她是谁家的女子?”

    看着德昭帝又开始涨红的脸,墨羽老神在在的应道:“万芳阁的纪柳柳。”

第一卷 初见 第十二章 同为平妻

    虚软无力的抖作一团,揪紧勉强蔽体的披帛,抬头看了天,冷笑一声,好生应景,她都没哭,这天倒是落了雨,替她流泪?

    被推倒的那一瞬,她看见了立在黑暗中的纯白身影,如今他站在她对面堵了她的去路,她只是冷淡的笑,对他递来的缎面绣花斗篷视而不见,疏离道:“你也在看戏?”

    雪歌脸上的笑容很纯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将手中的斗篷递到她面前,柔声哄道:“将它披上,不然要着凉的。”

    兮若伸手扫开他递来的斗篷,冷声道:“不必,戏也散场了,玉公子该回去伺候十四皇姐安寝了。”

    不管兮若是怎样的表情,雪歌始终维持着温文的笑,安然自在的堵在她身前,愈发轻柔道:“十四公主不差雪歌一人,今夜雪歌会陪在十七公主身边。”

    兮若收了脸上的冷笑,视线漠然的扫过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轻蔑道:“是十四皇姐遣你来羞辱于我,还是父皇将你送来补偿了我?”

    雪歌徐缓摇头,“今夜的雪歌只听自己的心思行事,夜重苦寒,公主身边当有个人侯着。”

    兮若复又勾唇疏离的笑,“玉公子多虑了,就算再冷的夜,我一个人也能挺过去,而且,我不会因为微不足道的事情为难自己。”

    一直笑着的雪歌终于现出了些许异样的表情,那表情一闪而过之后,又换上了看似温和的笑,淡淡的问道:“公主不会觉得难过?”

    大殿上不再传来丝竹声,兮若视线飘忽道:“那是他们做下的错事,与我何干,我何必为了他们的罪过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快活?”

    玉雪歌的视线闪了闪,浅笑着应道:“公主这样想,雪歌便放心了。”

    兮若对上了他异样的眸,浅缓的叹息之后,妥协道:“我不想见任何人,给我些时间。”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可仅是一个眼神便能通了心意,他是真的想过今晚要陪在她身边的,但凡女子,这样的经历都是惨痛的,若然性子弱些,许将致命,眼下凤兮若是万万死不得的。

    危机一触即发,可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候,各方都在寻一枚可以暂缓危机的棋子,而兮若便是最为恰当的那个,怎好让她轻易没了,观她此番表现,该是他多虑了,遂浅笑着让开了去路,他见了她的倔强,耗着久了,只能让她被雨淋得更湿。

    待到兮若又踉跄上路之后,雪歌将手中的斗篷递给了春儿,春儿知道今晚有别样的安排,可不知会如此出乎意料,脸上一直惨白着,直到接过玉雪歌递来的带着浅浅药香的斗篷才舒缓了表情,跟玉雪歌连连道谢之后,转身快步的追上了兮若,将斗篷给她遮好。

    不过那一夜过后,凤兮若还是倒下了,朦胧间不知是梦还是醒的听着凤仙桐断断续续的叫嚣,“你这贱人当真以为自己飞上了枝头,做梦去吧,本宫给你个明白,墨羽虽然答应娶你,却让你和万芳阁的纪柳柳一同入府,对了,你这土包子肯定不知道万芳阁,本宫就让你明白些,那万芳阁是男人们去风流快活的地方,而那个纪柳柳,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舞姬,你和个妓|女一同入府,不分高低,同为平妻,南国建业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如次掉价的贱人,哈哈……”

    浑浑噩噩不知晨昏,却将纪柳柳的名字记了个清楚,终于自混沌中醒来,竟是夜色深沉。

    架床前的高几上不同于常的燃起了凤首鎏金灯,春儿背对着架床前与几个面孔生疏的女官窃语着什么,原就不十分宽敞的房间里竟还搬来了美人出|浴的屏风,愈发将这里的狭窄显个透彻。

    虽然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却知道这一觉定然耗去了许多时日,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黏黏的,心中存了几分疑惑,她的身子并不虚弱,平日里即便病了,喝上几碗姜汤,再趴在被窝里捂些汗出来,第二天便能神清气爽,这次她的病实在有些奇怪。

    沙哑的出声叫水,春儿听了,兴冲冲的转过了脸,几步跑到床前,笑盈盈的说道:“玉公子果真没有骗奴婢,那些老眼昏花的御医只告诉奴婢,天亮之前您一定会起来,就是说不清楚您究竟何时能醒,只有玉公子说这个时辰你定能醒了。”

    心头一颤,连她什么时候醒来都知道?不解道:“玉公子来过?”

    春儿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十四公主来过,圣上知道后,通知了墨将军,墨将军遣人将紫藤苑围住了,除了奴婢几人,便是皇后那里的人也是进不来的。”

    兮若心头愈发的觉得诡异,宫中有什么安排,竟要同墨羽言语;而玉雪歌没见了她的病,却知道她能在什么时辰醒来,不管心头几多不解,润嗓子的水她还是要的。

    春儿快步跑去给她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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