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山河大部是胜利者，自然是勇士，你们宣武国的人才是一群匪寇，真应该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乞颜烈马恶狠狠道。
“好，既然你说山河大部的人都是勇士，那敢不敢证明一下？”孟晨冷笑一声，用上了激将法。
“怎么证明？”乞颜烈马反问道。
“很简单，我跟你打一场生死战，你敢接受挑战的话，那你就是勇士，不敢接受，那就别提勇士这两个字，丢人。”孟晨目光如刀，逼视着乞颜烈马。
生死战！
勇士二字有个勇字，连生死搏杀都不敢，算什么勇士？
乞颜烈马的长脸憋成了酱色，喘了几口粗气，最后却还是没敢应战。他见识过孟晨的实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应战就是找死。
眼看着乞颜烈马被逼得哑口无言，孟晨收回了目光，轻蔑道：“自取其辱。”
“哼，我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的实力略胜我一筹，我避战是明智之举。换成你的话，遇到比你强的人，一样不敢应战。”乞颜烈马强词夺理道。
“你认为这是明智，那就滚一边明智去。还有，别拿你自己当标准来衡量别人，你不敢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笑话，这里是传道台，我想去哪就去哪，轮不着你指手画脚。要滚也是你滚。”
两人唇枪舌剑，火药味越来越浓。
乞颜烈马身边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踏前一步，横插一脚，厉声道：“小子，你倒是够狂的，张嘴就是生死战。要打生死战，我陪你，你敢应战吗？”
孟晨投眼望向了说话之人。
这是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额头上青筋浮现，身上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刀气，背负着一柄加长加宽的阔刀。
孟晨一眼认出，这位是君扬眉，精英弟子之一，位列第九名，比起乞颜清风的名次还要高出一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十名精英弟子之间，三三两两抱成一团是很正常的事情，君扬眉与乞颜清风两人私交不浅，否则也不会在这时候出头。
君扬眉瞪眼看着孟晨。
周围的人露出戏谑之色。
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孟晨不敢应战，会做出跟乞颜烈马一样的选择，这才是“明智之举”。
堂堂的精英弟子，击杀核心弟子不费吹灰之力，谁敢应战？
然而，孟晨的回答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好，我应战，时间，地点，你来定。记住，是生死战，不死不休。”孟晨平静应战，没有任何犹豫，更无半点惧意，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敢跟我打？”君扬眉眯眼问道。
“原来耳朵不好使的人也能当精英弟子，相同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哈哈。”君扬眉被气笑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人，区区一个新弟子，也敢跟我打生死战，你真是活腻味了。我看也别挑时间地点了，改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好了！”
“可以，就现在吧。”
孟晨骤然起身，背后的金属长匣随之开启，一股冰冷刀气暴涌而出，覆盖八方。
周围的人全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加身，一些实力不济者甚至打起了寒颤。
孟晨不仅应战了，而且现在就要动手，丝毫不惧精英弟子，与刚才避而不战的乞颜烈马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为勇士，高下立判。
君扬眉解下背负的阔刀，浑身刀气宣泄开来，与孟晨的刀气相抗衡，化作两团风暴，在原地一次次碰撞！
两人都是刀客，都是天才，一旦打起来，必然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人影凭空闪现，以瞬移般的速度，出现在了两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中间。
此人一身黑衣，面容如刀削，身边悬浮着一刀一剑，有刀剑相随，赫然是堂堂的副宗主惊鬼神！
传说他刀剑齐出的时候能惊天地泣鬼神，所以才会得了惊鬼神这么个响亮霸气的尊号。
惊鬼神的突然出现，令孟晨这两名小辈的气势为之一滞，立即被压了下去。
“收起你们的獠牙，这里不许动手。”惊鬼神命令道。
不是威胁，更不是劝阻，而是命令。
只有底气不足的人才会威胁别人，真正的强者直接下令就行了。
孟晨与君扬眉双双选择了收手，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敢在副宗主面前放肆，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以后在宗门里做事，牢记门规二字。”惊鬼神丢下这句话，再也懒得多说，直接转身离去，一个闪烁，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高台之上。
好快的速度！
孟晨看得双眼一亮。
这种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肉眼速度，也超出了天道的限制，正是他现在所苦苦追求的速度。
惊鬼神登上传道台，看来他今天确实是要公开授业，那个小道消息没有错。
“今天算是来对了，或许能从惊鬼神这里得到突破天道限制的奥秘。”孟晨心中期盼，将刚才的矛盾暂时丢到了一边，注意力转移到了求教之上。
乞颜烈马以及君扬眉等人也不敢再放肆了，走到了另外一处地方，等待听讲。他们与孟晨一样，都是听说惊鬼神今天会来公开授业，所以才来的。
传道台下方一阵骚动，比刚才看孟晨两人对峙之时还要热闹。
“快看，副宗主坐到传道台上了！”
“难道今天公开授业的人是副宗主？”
“机会难得，快竖起耳朵听着。”
副宗主一级的大人物是很少来授业的，对于下面这些弟子而言，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惊鬼神在传道台上站了片刻，随后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一刀一剑好似两名忠实的护卫，守在他左右两侧。刀光剑影，相映成辉。
“今天我来给你们念叨一些刀法与剑法的事情，所谓刀法，大开大合，所谓剑法，轻灵巧妙……”
惊鬼神打开话匣子，侃侃而谈，由浅入深的讲起了刀法与剑法。
这次的授业，他早有准备，说的都是干货中的干货，没有半点水分。下面的人认真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从惊鬼神嘴里说出来的话，堪称字字珠玑，记录下来就是一本珍贵的武学秘籍。
这一讲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下方的人越聚越多，等到了中午，已经人山人海。
谁也没有中途离开，更没人吃饭喝水。
有幸听到这番授业的人，全都受益匪浅。
“我想讲的就是这些，接下来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一些刀法或者剑法上的问题，我一一解答。有问题的人就把手举起来，我来随便抽选几个人，谁能被选中，就看他的造化了。当然，高级弟子被选中的机会更大一些，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惊鬼神说到这里，目光在下方扫视了一圈。
立即有不下上千只手掌举了起来，好似一片树立，密密麻麻。
孟晨也是举手的人之一，盼望着惊鬼神能给他解疑答惑，甚至暗中动用了东海的转运能力。
能不能被选中，其实也看运气。
惊鬼神选了选，选中了一个人，伸手点指过去，那人的头上立即冒出一道光束。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惊鬼神道。
被选中的人大喜过望，当即站起来开口询问。
惊鬼神加以解答，寥寥几句，全都说在了点子上。
问答持续下去，不断有人被选中，有人的问题是当众问出来的，也有人的问题是秘密传音问的。
选到第七人的时候，终于选中了孟晨！
孟晨大喜，立即站起身来，遥望传道台，传音问道：“副宗主，弟子想问一下，如何才能突破天道对于速度的限制？”
惊鬼神微微一愣，反问道：“你的速度达到天道极限了？”
“我现在移动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层限制在身上，不得自由。”
“恩，那就是遇到了天道限制。”
“我看您刚才的速度快如闪电，完全超过了这层限制，这是怎么办到的？”
“一般来讲，很少有核心弟子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问题，你还真是个异类。既然你问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讲讲。其实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点破了就会豁然开朗！”
第426章 天道
听惊鬼神这么一说，孟晨变得更加心痒难耐，求知若渴。
惊鬼神接着讲道：“天道无处不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想要突破天道限制，首先要看到天道。只有看到了，才能加以突破。”
“肉眼凡胎，如何才能看到天道？”孟晨接着问道。
“肉眼看不到，要用意念去看，同时还要去感受天道的存在，将自己融入到天地自然当中，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那样才能看到天道。”
“弟子愚笨，还请副宗主详解。”
“这个一言难尽，先放一放，我晚点再跟你说，接着说突破天道的事情。等你能看到天道之后，接着就该考虑如何突破限制了。强者常用的一种方法，是将天道进行破坏，硬生生的撕开一条没有天道的通道，从通道穿梭而过，这样就不会遭到天道限制了，速度会大大提升。”
破坏天道！
惊鬼神说的轻松，孟晨却听的一惊。
原来天道还能破坏，这方面的事情，连东海都不是很清楚。
两人的对话都是传音进行的，外人只能看到两人嘴唇在微微开合，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乞颜烈马见副宗主耐心回答孟晨的问题，脸色阴沉下来，本来就很长的脸变得更长了。
旁边的君扬眉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两人都举了手，结果副宗主却没有先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先回答了孟晨的问题。
尤其是君扬眉，非常的不爽，他可是精英弟子，身份高于核心弟子，骨子里有着一股傲气。
“哼，要不是副宗主半路阻拦，孟晨早死多时。”君扬眉心中冷哼。
在他看来，杀孟晨如砍菜切瓜，用不上十招。
孟晨与惊鬼神一问一答，说了许久，所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之前几个提问的弟子。
一来因为提及的问题比较高端，能引起惊鬼神的兴趣，二来因为惊鬼神比较器重孟晨，愿意栽培一下。
想当初，惊鬼神甚至动过收孟晨为徒的念头，可惜两人无缘，还不等他开口，孟晨就已经成了别人的徒弟。
一个人拜多个师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惊鬼神的性格，不屑于跟别人抢徒弟，收徒就要收一个独苗。
惊鬼神当场给孟晨讲了很多窥视天道以及破坏天道的事情，尽管说了不少，却只是冰山一角，还远远不够。
“孟晨，你问的问题太深奥，一时间讲不完，我还得回答别人的问题，不能光给你一个人讲。你先忍一忍，等我这次授业结束之后，你随我去别的地方，我给你开一次小灶，单独给你一个人好好讲讲。”惊鬼神道。
“那真是太好了。”孟晨大喜过望。
让堂堂的副宗主回答一个问题就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单独授业，这简直是徒弟才有的待遇。
孟晨含笑坐回了原位，耐心等待授业结束。
惊鬼神继续给别人回答问题，一直讲到天黑才作罢。
太阳西斜，暮色染空。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指点你们。”惊鬼神站起身来，宣布结束。
那些有问题却没能得到解答的人，全都很失望。
惊鬼神低下头，朝着孟晨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说道：“孟晨，你随我来。”
“是。”孟晨应了一声，纵身跳到了传道台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
为什么副宗主单独叫走了孟晨一个人？
这待遇明显不一样啊！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惊鬼神与孟晨双双破空而去，渐行渐远，把众人留在了原地。
“副宗主这是什么意思，对待一个核心弟子竟然比对我这个精英弟子还好！”
君扬眉怒瞪双眼，紧握拳头，感觉极为的不平衡。
虽然他不知道副宗主把孟晨带走是因为什么，但是能猜到肯定是好事。
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刚才他向宗主提出了一个问题是关于刀法第七层次的，而孟晨提的问题是关于刀法第八层次的。
正是这个境界上的差别，导致了这种不同的待遇。
宗门本部以西的荒野中。
茫茫荒野，了无人烟。
惊鬼神遥望着正在向地平线下方沉沦的落日，感叹道：“就算我们来到了西边，也追不回这一轮落日。”
“如果一直向西飞，也许能追上。”孟晨道。
“那就是夸父追日的传说了。”
“夸父追日？”
“一个传说罢了，从外面流传进来的，也不知道真假。好了，不提那些远的，继续说突破天道限制的事。”
“恩，副宗主请讲，弟子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