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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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倾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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鳖,逃无可逃。没想到,睿王却身入重围将她救出。”
  “他们纠缠之际,儿臣发现,那刺客竟已盗走了母妃的甘露丸,好在被睿王夺去,却没想到,不久,甘露丸又再度落回了那刺客手中。儿臣怎能让甘露丸落入刺客手中?这才上前去夺回,没先到,儿臣刚刚夺回甘露丸,听君便出现了,一掌将儿臣中伤。后来的事,儿臣便一无所知了。”
  苏墨景说到此处,顿了顿,“此刻父皇如此一问,儿臣这才醒觉,原来昨夜,儿臣从头到尾都中了三弟的计,成了他手中的棋子,想要夺甘露丸的是他,当日天牢之外劫囚与父皇作对那一人也是他。他将儿臣引去,一石二鸟,既夺了甘露丸,又借刀杀人将儿臣重伤,其居心之狠辣,简直让儿臣不敢相信。”
  武帝没吱声,只是静静看着苏墨景,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他话中真假一般。苏墨景自始至终一派恳切虔诚的模样,武帝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什么,便淡淡出声,“那么依你看来,甘露丸如今在何处?”
  苏墨景微惊,“甘露丸还是被盗了吗?”
  武帝没说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苏墨景揣测道:“恐怕已经被睿王服下了。”
  “怎么说?”
  “昨夜三弟种种莫名举动,看似不能解释,但若联系到甘露丸被盗一事,便再明白不过。他中了听君一掌,他中了毒,需要甘露丸解毒。但甘露丸的存在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一旦甘露丸被盗,他便会首当其冲成为父皇怀疑的对象,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若不得不动,便只能找他人替罪。而他,便找了儿臣。他昨日种种意外举动,其实是故意落入儿臣眼中,目的不过是为了将儿臣引去冷宫、引去流华宫,最后又让听君出现将儿臣打伤,让宫中禁军看到夺甘露丸的人是儿臣,最后,儿臣受千夫所指,而他便浑水摸鱼夺走了甘露丸。”
  苏墨景说到此处,眼中露出冷嘲,又隐隐带着失望、痛心,“真是好一个一箭双雕,好一个心狠手辣。”
  对此,武帝不置可否,脸上看不出情绪。半晌,他才道:“你所言似乎有理,但是,甘露丸如今还在朕手中,这又要如何解释?”
  苏墨景闻言,顿时目露诧异,“什么?甘露丸还在!”
  “看起来,甘露丸没有丢你很失望?”
  “不,”苏墨景惶恐地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甘露丸还在,这一切就万万说不通了。以三弟的本事,昨夜那样混乱的场面,他要趁机夺走甘露丸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何他却不动手?”
  “是啊,若果真如你所说是苏墨弦,他为什么不动手?”武帝嗓音听不出情绪,“还有,听君告诉朕,他到的时候,禁军所围,除了你他没有看到别人。”
  武帝这话,显然是在质疑他前面全部所言,苏墨景一时大大惊诧,微乱方寸,连忙恳切道:“父皇明鉴,儿臣的确是跟着三弟一路去的流华宫!”
  苏墨景说到此处,目光动了动,问:“听君没有看到,叶非也没有看到吗?”
  “叶非看到了,不止叶非,还有无数禁军,他们的确看到你所说的女刺客和黑衣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如你一般信誓旦旦指认那是苏墨弦。”武帝目光沉黑,“你方才所说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揣测,而你揣测的所有都是以甘露丸被盗为出发点,可是,甘露丸如今还好好的在朕这里,这就好比你给了朕高楼万丈雄伟壮丽,却偏偏没有根基。”
  苏墨景双目瞬间颓败下去。
  武帝这时缓声道:“你也累了,先歇着吧,这事朕还要再想一想。”
  “父皇!”
  武帝此时的态度让苏墨景心中大大不安,他连忙叫了一声,武帝抬眼望去。
  苏墨景道:“父皇,若是听君根本就是私下与苏墨弦勾结呢?”
  武帝没动声色。
  “若是听君与苏墨弦勾结,那么苏墨弦根本就无需甘露丸,他自能从听君那里拿到解药,这一切便能说通。”
  “是吗?”武帝冷笑,眼中刹那露出寒意,“你的意思是,朕识人不明,连身边的人是忠心还是有二心也看不懂了,要你来提醒朕?”
  苏墨景心头一跳,已知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失了分寸。武帝性情难测,他自己生性多疑,却更不容许下臣对他身边的人猜疑,因为,私下揣度未央宫的事本身就代表了别有居心,逾越本分。
  苏墨景忙道:“儿臣失言,父皇恕罪。”
  武帝冷笑一声,“好,就如你所说,若果然是听君有二心,私下勾结了苏墨弦,那么你告诉朕,苏墨弦同时又来夺甘露丸是为了什么?他不是已经有解药了吗?就为了伤你再救你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折腾一回?”
  “朕看你不是伤了身子,是伤了脑子!”
  说罢,武帝冷冷拂袖而去。
  ……
  倾城发起了高烧,烧了整整一日一夜。
  发烧是由她身上的内伤引起,但烧得那么厉害那么持久却是全因情绪崩溃。
  苏墨弦寸步不离,来来回回为她换了好几个药方,却半点气色也没有。她烧得浑身滚烫,满脸潮。红,衣服一件件的湿透,苏墨弦几乎心惊胆战。
  他常常来不及给她喂药便要去为她换下湿透的衣服,偏偏这个时候林淑儿还要不识趣找上门来。
  苏墨弦满心又疼又怒正是无处发泄的时候,可是到林淑儿那里也是投鼠忌器不能动她,只能冷冷叫来管家将她看好,一步也不许靠近主院,又将忆昔叫过来在门外守着。
  忆昔见倾城情况也是急得六神无主,看苏墨弦那么高明的医术也束手无策,心中斟酌良久,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不定是心病,不如王爷您先离开?说不定她就退烧了……”
  苏墨弦落在倾城额头上的手重重一僵,眼底落下一片黯然。
  忆昔的话无情残酷,可惜,更加无情残酷的却是……那是事实。
  苏墨弦似乎僵硬了许久,又似乎没有,只是在想那话中的可行性。而后,他不疾不徐将倾城的手放回被子里,缓缓站起身来,嗓音淡漠听不出情绪,“你将她照顾好,我在书房,有事立刻过来通报。”
  话落,便要离开。
  不想,手上却是重重一紧。身后,滚烫湿润的一只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她似乎非常无力,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他的手抓紧、更抓紧。
  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低泣泣,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助,却有更多的眷恋和不舍,“苏墨弦……苏墨弦,你不要离开我……我一直都不想离开你,一直都不想……”
  苏墨弦高大俊美的身躯一震,黯然的眼睛里一瞬迸出难以言喻的惊喜和光彩,他猛然转过身去。
  倾城还紧紧闭着眼睛,满面潮;红,双唇却是苍白干枯,苏墨弦将她紧紧抱住,唇,便毫无碾落在了她的唇上,“好,我不离开你,我再也不离开你!倾城,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他近乎语无伦次地说着,吻她,吻得失态又疯狂。
  忆昔见状,心中轻叹一声,默默退了出去,体贴地将门关好。

☆、第053章

  后来,倾城的烧终于退了,苏墨弦却再没有下床。
  他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拥着,两人身上覆着同一床薄被,多么熟悉的相拥。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都是这样的深情缠绵?
  然而这时却恍如隔世。不知是等待太久他已陌生,还是圆满太快他措手不及,他的手一直都有些轻轻的颤抖,即使手掌一直紧紧抚着她温热柔。腻的身子,触感再真实不过。
  苏墨弦只是这么抱着倾城,他没有睡,整个人无比清醒,眼前许多画面一幕幕纠缠掠过,眼睛清明,神识却又有些莫名的混沌。
  他想,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原本该是世上最相爱的一对爱人,他们各自的人生或许复杂、或许诡谲,但他们在一起了,自此他们的人生就应该最简单不过才是。不过是他宠她爱她,她自在享有他的宠和爱就好。而的确这对他们而言也非常简单,最初的十八年,他们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吗?那么,为什么如今却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用了十八年去宠爱和呵护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自己的心尖儿上,却因为命运忽然一个急转直下,他们万劫不复。而后,他让她经历了人世间最刻骨的磨难和沧桑。
  短短两年,却足可以摧毁无数个十八年。
  真是个残酷无比的事实,苏墨弦真的不想承认。
  苏墨弦知道,倾城中间醒来过一次。她退了烧,又清醒过来,他察觉到她醒来的一瞬间,从来冷静自持的男人,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一瞬间却头一次尝到那种心脏跳到嗓子眼儿的紧张。
  砰砰砰的乱跳的心脏,他想,她就是真的没清醒,被他那么大动静的心跳一扰,也该彻底清醒了。
  没错,他在害怕,却又因为还存着一丝奢望,所以才会让自己变得紧张。他怕如今终究只是她高烧迷乱之下才愿意接受愿意拥抱的人,一旦她清醒过来,两人便会再度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仿佛中间隔着银汉迢迢一般,再不可能两心相依。
  然而,倾城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仍旧还是静静地搂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膛。她的衣服一次次的湿去,后来他便没再为她穿上,此时,两人肌肤相亲,她一定也感觉到了。却就这么无声无息,不多时,她又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苏墨弦的眼睛是湿的。
  他颤抖着将她更抱得紧一些,温热的吻带着珍惜和无尽怜爱,落在她的眉眼。
  ……
  到倾城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几场秋雨下来,天气已转凉,中秋也近在眼前。
  同时,大周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去了南诏。
  苏墨弦给天监司去的信里,选的大婚良日便是中秋,八月十五。
  那时,倾城回他一句“越快越好”,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能快到这个地步。
  据说,天监司后来回武帝的话是,“今年中秋月圆之夜,乃是十年难遇的良辰吉日,花好月圆,大吉大喜,若选在那一日成婚,睿王与公主必定百年好合,恩爱白头,福泽绵长,子孙万代。同时,于大周和南诏两国社稷也是多有助益,这段姻缘必定能够泽被苍生。”
  饶是天监司将日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将个人和国家,甚至天下苍生全都考虑了进去,简直是有千万分的利却没有一分的不妥,武帝作为一国之君,却还是一眼看出了重点。
  “不妥,毕竟是两国联姻,八月十五这日子再好也着实太过仓促,眼前距八月十五已不到十日,显得我大周对南诏公主怠慢,就是朕答应,南诏王恐怕也不会答应。再选。”
  天监司立刻表现出迟疑和为难,“错过八月十五,今年剩下的日子于睿王和公主的生辰八字都有妨害,明年却又是无春之年,更是万万不能行嫁娶之事,如此,婚期便只能定在后年春天。”
  不能中秋就只能后年,天监司果然是得了苏墨弦授意的,轻轻松松便将问题抛回给了武帝。
  其实武帝对南诏公主一直有一种潜意识的不喜,对于这桩联姻,他并没有多少期许。与其说他是想借助联姻获得些什么,不如说他是在倾城那时的步步紧逼下,答应联姻以避免些什么。
  此时面对这样的问题,武帝便淡淡然抛回给了南诏,他让天监司将选日子的事禀报给南诏王,让南诏王决定。
  当然,最后决定的就是倾城。
  微雨的飞鸽传书传到倾城手上那一日,倾城已静静在院中的花藤架下坐了一个时辰。
  苏墨弦拿了披风,默默在她身后为她披上,她恍若未觉一般,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排斥,一如这几日。
  起初,苏墨弦感觉到她不再排斥他,看他的眼睛里也全没了恨,他几乎是受宠若惊,心花怒放。然而不久之后,他心中就生出了强烈的不安,那不安甚至比她恨他时还要多。
  因为,以前的不安是因为她的恨;而此时的不安,是因为……无迹可寻。
  是的,苏墨弦心底有莫名的不安,然而偏偏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他设计让林淑儿在她面前说出一切,原本最大的隐忧只是她的不相信。她不相信他,她不相信林淑儿,这是硬伤。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她信了,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怀疑。
  这不像她,至少,不像如今的她。
  苏墨弦心中黯然地明白过来,她是假装的。然而当晚,另一件事就让他全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受宠若惊心情一片大好下去。
  倾城的烧退去之后,苏墨弦当晚便没再回房。
  他是曾经逼过她,可是她高烧那一日一夜着实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刺激她,是以,他离开以后就没再出现,只叮嘱忆昔小心伺候,又让阿不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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