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看我会不会不舍得
“别看着我，我不知道。”唐妤回答，“我怎么知道你父亲怎么想。我都说过了，连你都是个意外。我调查你，最多只是想知道你大致的情况，好让我想想怎么应对，我怎么会去想你父亲。”
郑嘉寅的神色有几分凝重。
听唐妤这么说起来，倒真的有一点奇怪。
父亲从前从来不管自己，一直都是放任自由的状态。
现在突然开始干涉自己的生活，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想必是事出有因。
原本只是以为父亲是因为调查了唐妤的过去，觉得她的过去有些不光彩，这样对郑家的名声不好。
“行了行了。”唐妤说道，“越说越起劲了。我管你父亲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点了点头，“反正现在我不回去，我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是打算真的一直在这里吧？”
郑嘉寅勾起笑意，没有直接回答。
唐妤横了他一眼，“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我要去洗澡了。郑嘉寅，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他笑意更浓，“我们如此交心夜谈，你怎么舍得。”
唐妤挣脱开他的手，“你倒是看看我会不会不舍得。”
她进屋去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郑嘉寅坐在沙发上，凝神想了一点事情。
心里有几分复杂，不知道应该先去想父亲的原因，还是应该先宽慰一下唐妤现在的话，应该表示在慢慢的接纳他。
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唐妤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郑嘉寅犹豫着要不要去接。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着，上面写着欧阳的名字。
“喂？”他试着接通了
电话里的欧阳有点困倦，却因为这个接电话的声音惊讶了一番。
“你是谁？”
郑嘉寅看了一眼卫生间，“唐妤在洗澡。”
欧阳凌更加惊讶，“你是……郑嘉寅？”
郑嘉寅轻咳了两声，“我是……”
“你怎么会拿着阿妤的电话？”
你……是不是和唐妤在同居
唐妤从来不会让外人随便动自己的手机。何况还是这个时候，还说洗澡。
“郑嘉寅，你……是不是和唐妤在同居？”
这个问题让人有些无从回答。
若是说同居，又好像不是。
“郑嘉寅，你不用否认了！”欧阳凌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激动，“这个时候中国几点，应该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候你还跟阿妤在一起？你们在哪里？”
欧阳凌的激动，郑嘉寅有些不理解。
“我……在她家里。”
“她那个六十平米的房子？”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是……”
哐啷，好像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混乱之后，手机被重新捡起来，“我服了你们两个，竟然两个人挤在那么小的房子里。”
“欧阳凌，你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凌突然不说了，“没什么，总之你告诉阿妤，让她出来之后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再见，祝你好运郑嘉寅。”
他愣了片刻，觉得在这个欧阳凌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又继续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出来。
不知道刚刚洗完澡的唐妤是什么样子，她今天都主动提出上床了，那么……也许今天他可以告别睡沙发的命运。
“郑嘉寅，刚刚我听到你在说话。”
唐妤没有穿性感内衣，反倒是十分得体的家居服。
好像专门因为郑嘉寅在此而准备的。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有一种尤其诱人的魅力。
郑嘉寅有点看呆，没说话。
“郑，嘉，寅！”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得清清楚楚，“我在问你话。”
郑嘉寅道，“哦，刚刚欧阳凌打电话来。”
唐妤横了他一眼，“谁让你接我电话？”
刚才就有点后悔，她算是个比较重视自己隐私的人，应该尤其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动她的东西。
“我听到你手机响，就顺便帮你接了而已。”他皱起眉头，“不是很大的事吧？”
“他说什么？”对这一点，唐妤十分怀疑。
郑嘉寅道：“没说什么，就是表示了一点惊讶，然后让我告诉你，给他回个电话。”
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唐妤瞟了他一眼，“去洗澡，别烦我。”
她拿着电话，走进卧室。
他还想说什么，唐妤已经将门关上。
“欧阳，你刚才找我？”
欧阳凌在那边低声笑着，“阿妤，我都听见了。”
唐妤懒得解释，“我问你找我什么事。”
他高声一叹，“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只有由我来送这一份大礼了！”
“别废话，到底要说什么？”
欧阳凌笑容狡诈，“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准备告诉你一声，东城区的别墅，我搞到手了。”
唐妤不惊讶，“这么多天？”
欧阳凌立刻不满道：“你以为很容易吗？这很容易吗？”
唐妤淡淡说，“既然找到了约翰出马，还有什么很难的。”
“不要想得那么容易，姓段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不断强调着，“我真的很难搞到手的。”
“你的城堡呢？”
说到这个，欧阳凌高兴了许多，“当然不在话下。”
唐妤冷哼道，“现在你可以开始每天担心他会不会追着你，要跟你赌，然后赢回来了。话说在前头，我的房子可不能给你当赌注。”
欧阳凌道：“我都跟他说清楚了，那个房子是要送给你的。”
“你让他大出血，他是不是损了你几句。”
欧阳凌悠悠叹了口气，“也不过就是走前，明明输得脸都绿了，还要当自己赢了一样来一句，我乐意送给唐妤，上次赢了她不少，这次只当给美女送点东西聊表心意。你说气人不气人。”
唐妤装好了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对着镜子将头发弄好，再开始用护肤品。
“那好，你还在拉斯维加斯的话，帮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欧阳凌要气死了，“阿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谢谢！”
“别这样，欧阳。你只是跟他赌了几天，那毕竟还是他的房子。”
“你就是故意这么气我的。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平白便宜了我
唐妤语气平静，“没关系，你心里想着，那是那个家伙的房子，不是你的，你心里就平和了。”
欧阳凌更气了，“你少坑我，这么想起来，好像没我事一样。平白便宜了他！”
唐妤笑了，“其实是平白便宜了我。”
欧阳凌半天都不说话。
“好了欧阳，别生气。我回来之后，给你带点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我给雪球带点东西算了。”
“你心里永远只有你的狗！”
“谢谢夸奖。”
唐妤没有时间照顾雪球，也没有办法在朝荣区养它。
在欧阳凌走之前，她还是再度委托欧阳凌，将它带走了。
“不过阿妤，你要和郑嘉寅同居多久？他能到这个地步？”
“说话注意点，谁说我和他同居？他说的吗？”
欧阳凌忍不住笑，“别装了阿妤，其实也不过是同居，有什么大不了。”
“我问你，是他说的吗？”
“那倒不是。他只是说你在洗澡。但是你认为我不会乱想吗？这些年来，除了我之外，哪个男人在你洗澡的时候帮你接过电话？还是晚上十点多？”
唐妤顿了顿，“他暂时住我家，但是和其他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阿妤，我看那个人也勉强还行。虽然不见得多有能耐，但他能够在你那个小房子里跟你住下去，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真的！”
“你对他的夸奖，我会帮你带到的。”
欧阳凌继续笑，“这就不用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欧阳，他是没地方住！”
欧阳凌几乎大笑，“阿妤你是傻了吗？郑嘉寅会没地方住？这种话说出来，你的雪球都不会信！”
唐妤淡淡道：“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我懒得跟你解释。欧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OK，我不说。我已经祝他好运了，阿妤，你也应该……你明白的。”
这女人真是可恶
欧阳凌虽然不明白唐妤为什么一直不肯认真的交一个男朋友，哪怕是玩玩，但他从未放弃过有这种期待。
现在期待有实现的可能，他自然是十分兴奋。
唐妤挂断电话之后，在桌子前坐了坐，然后吹干了头发。
她站在窗子边，将窗子打得打开。
外头夜色正浓，整个城市的天空有一种压抑的灰蓝。
“唐妤？”
她有点懒得回答。
“唐妤？”
她转过身，往外走出去。
郑嘉寅刚从卫生间出来不久，穿着睡衣，湿着头发，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饮水机的水没有了。”
唐妤挽着双臂，靠在门边，“我是你的管家吗？”
郑嘉寅看了一眼杯子，“我就是问问你，哪里还有水。”
“没有水了就自己去烧一壶。”
“烧……烧？”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唐妤……”
唐妤看着他的反应，好半天，才认命一番转过身。
“冰箱旁边的箱子里。”她淡淡说。
“什么箱子？”
“矿泉水。”
这些总是时刻需要备好的。
郑嘉寅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到一边，去翻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
“早点说不就行了。”他拧紧盖子。
唐妤还站在门边，“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他眉头一紧，眯起眼望向她。这女人真是可恶！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兴许真能够说明她是在……注意自己。
郑嘉寅朝着她走过去，极近的地方停下，微微俯下头。
“你还想看我什么反应？”
她唇边泛着一点难得的笑意，“没了，晚安！”
抬手准备关门。郑嘉寅右手一抬，将门挡住，继续站在她面前。
房子里十分安静，听得到时钟的滴答声。
外头却是有几分喧闹，也因为唐妤将窗户开得很大，时不时能将外面汽车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晚安！”她声音小了一点，却说得十分清晰。
然而眼睛却没有离开他，身体也没有动过。
两个人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想换一种方式晚安
“我想换一种方式晚安。”
他缓缓靠近，唐妤低笑着伸出手，挡住他胸前。
“欧阳刚才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恩？”他停下了靠近。
唐妤说：“除了表达对你的敬佩之外，他告诉我，我的九号别墅已经搞定了。”
原本是想问为什么敬佩，显然后半句让他更为好奇。
“东城区的？”
唐妤点了一下头，“不然还有哪里有九号别墅？”
“他送给你的？”
这句话里没有一点介意，或者乱七八糟的醋意。
反倒有一种坑到欧阳凌的感觉，哪怕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什么相关。
“不知道他对他男朋友有没有这么大手笔。”
“这一点，其实你弄错了。”唐妤说，“他不会对我这么大方的。”
“这是什么意思？”
唐妤抬起眼，“意思就是，不是他送的。”
郑嘉寅蹙起眉头，“不是他，还能有谁？”
唐妤淡笑：“他只是帮我弄到手，出钱的当然不会是他。欧阳是个很小气很小气的人，尤其与他的身家比起来，他的小气完全没有天理。”
“我现在关心的是，到底是谁花的钱？”
这一点想起来，让人觉得不仅是好奇，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上亿的别墅，只怕不是那么轻易送出去的。
“当然是房子的原主人。欧阳只是让他转赠给我而已，从经济上来说，欧阳没有付出多少，反倒他自己还弄到了他想要的城堡，没花分文。唯一的损失大概是欠了个人情吧。”
约翰大概不会在意那么多，只有姓段的这个冤大头。
“那房子到底是谁的？”
唐妤问：“你真不知道？”
郑嘉寅道：“我当然是真不知道，难道我还蒙你啊。”
唐妤道：“那就算了，大概你不认识。他不常在国内。”
“外国人啊……”
她想了一刻，“也不是，国籍还在中国。”
郑嘉寅眯起双目，“那是……”
“不是圣约人！”
“我又不是只认识圣约人！”
我就想要最贵的东西
唐妤道：“你们圣约人不是挺排外的吗？自以为是的新兴城市，以为全国就你们最有钱。”
郑嘉寅皱着眉头，“我什么时候排外过，别这么莫名其妙了。”
“其实，你大概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缓缓说。
郑嘉寅眉眼一挑，“你的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弦外之音。”
“你都这么明显的提示我了，为什么还要绕弯子，不能直说？”
他有点郁闷，想的完全都是别人为什么要送她豪宅。
这一点让人觉得十分警惕。尤其还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你想说又有人追你了？借此要我出去？”
又好像不像，这个她会直接说的。
况且，他们不是刚刚才有了一点进展吗。
唐妤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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