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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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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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才抿了口酒的颜学庆当即就喷了。
  裴天舒一拍大腿,茅塞顿开,心想:嘿,这是个形婚的骗子。
  后一想,不对,他女儿刚才说什么了。
  裴天舒如临大敌,对着他女儿的小脸,严肃地问:“金玉,你刚才说什么了?”
  “爹,我说什么了?”裴金玉也对着她爹的脸,很是认真地反问。
  裴天舒冒汗,他也不知道他女儿说了什么呀,平时都说一个字,今天一次倒是说了好几个字,可MD好吓人啊!
  幸好,就在这时,雅间的后门“吱”一声开了条缝,从外头探进了一张清秀的小脸。
  谭中秀来了,不早也不晚。
  裴天舒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呼出一口长气。她女儿刚刚说的一定不是肖太常,这是乌龙,这肯定是乌龙。

  ☆、第16章 爹是干吗的

  谭中秀为什么来这儿,自然是裴天舒一早就差人去叫的。
  他来的太是时候了,一下子就解开了裴天舒和他女儿的“误会”。
  是以,裴天舒看这孩子是打心底觉的特别顺眼,招手唤他过来,很愉快地说:“秀哥儿,快过来拜见你师父。”
  坑娘这事儿他都干过,更何况是坑友。
  再者他已经想过味了,他女儿之所以“凑巧”吓了他一跳,都是因为颜学庆口无遮拦。
  还不知道颜学庆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会不会影响了他女儿的健康成长,他对他客气,才怪!
  裴金玉也不晓得谭中秀会来的这么凑巧,她吓她爹那会儿就没打算过会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反正她小啊。
  再不行她就鬼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这是在试探她爹的底线,她爹若是信了她的话还好,若是因此而对她有芥蒂,降低了对她的一应待遇,那她也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心思培养父女之情了。
  另一边颜学庆被裴金玉那句“走后门”冲击的有些犯傻,一时半会难以转弯。
  可谭中秀一进屋,就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才幡然醒悟,画风不对啊!不是正在讨论“后门”的问题嘛。
  他同裴天舒大眼瞪小眼交流了半天,又瞅了瞅底下跪着的孩子。嗯,长得比他靠谱,可靠谱也不行啊,他还不想回家跪祖宗。
  一番计较,这才对跪着的谭中秀道:“别跪我,我又不是你师父。”谁答应的你,谁就是你师父。
  裴天舒也不恼,就轻飘飘地道:“束脩都收了,怎能抵赖。”
  颜学庆当下辩解:“我哪里收人束脩了。”他是爱财,可从不爱不义之财。
  裴天舒高深莫测:“要不你自己付那十两酒钱。”
  颜学庆:MD,在这儿等着他呢。
  到底是莫名其妙收个徒弟,还是痛痛快快地出十两银子?颜学庆觉得自己无论选择哪一个,往后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他沉默不语,裴天舒便适时劝解:“说什么医术传儿不传女,你丈母娘都还在娘家呆着呢……”
  颜学庆皱眉,瞪眼,拍桌子。
  长相过于粗犷的男人生起气来杀伤力很大。
  这年头实话总是不那么好听。裴天舒怕吓着他女儿,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提前给你找个祸害人的帮手。”
  谭中秀:“……”爹啊,你老确定给我找的是个神医师父,不是洛阳城里的不良分子大哥大,先不说长相是分分钟钟要砍人的,画风也不太对啊。
  谭小哥跪在那里,想法很多。
  颜学庆也没闲着,郑重思考了很久:“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裴天舒的表情也罕见沉重起来:“没人能够独善其身。”
  他不能,颜学庆也不能。
  想当初,有容大师的昏迷不过是一场照着剧本演出的大戏,剧本的总导演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时,他大哥身死,他拒封。负责追击前皇帝卫单残余势力的林枞,命副将带回了卫单以及其主将魏林熊的首级,自己不告而别,四处云游去了。
  正是那样一个敏感的时节,有容大师昏迷,颜学庆又怎能不出手。
  皇帝知道,昔日武陵山上滴血为盟的三人,只要有一人进宫,另外的两个便不能独善其身。
  他们又何尝不知晓,与其逼皇帝下定决心除掉他们,不如自己乖乖地将弱点交到他的手中。
  于是,他和林枞主动交上军权,不领一官半职,而最没有存在感的颜学庆进了宫。如此确实安全一时,可到底能不能安全一世呢?
  是时候为了以后而谋划了。
  事情,就这么被裴天舒拍板决定了。
  裴天舒抱着裴金玉临出雅间的时候,果断回头道:“该娶妻就娶妻。”与其怕连累了别人,不如强大了自己。
  一味的退让,不是大丈夫所为。
  裴金玉被她爹一不小心侧漏出来的霸气震撼到了,乖乖地被抱到了马车上,乖乖地有问必答。
  她爹问:“金玉,你什么时候知道谭哥哥到的雅间?”
  裴金玉答得很快:“爹知道……我知道。”偶尔说一句利索话,那叫超常发挥,要是这会儿话全说利索了,那也太突然了。于是,她故意将话说的很含糊。
  裴天舒已经完全认定了他女儿比他先知道谭中秀的到来,可他却不想深究她为什么要让谭中秀“走后门”。
  他看着他女儿圆润的小脸袋,实在是怎么看怎么爱,毫无违和感啊。甚至在心里想到,爹是什么?爹可以是硬汉,但柔情全部都是女儿的。爹是大树,给女儿挡雨的时候还得自带避雷针。爹等于海纳百川,要容纳下女儿的一切……
  裴天舒鼻子一酸,被自己感动了。
  他想,甭管他女儿是无心,还是有意。
  总之一句,他女儿很正常。
  这一点,他完全相信。
  裴金玉不知道裴天舒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没事儿人似的撩起帷幔,给她指点着路旁的稀罕物。
  不久,建信侯府到了。她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金玉,过几天爹再带你出门。”
  貌似她爹很喜欢出门,可他一个男人又不受礼法约束,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出门就出门。
  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曾想,她爹说话还挺真,并没有过几天,她爹就又带着她出门了,这回一起的还有楚氏。
  照理说出门是件很欢乐的事情,前提条件要不是奉旨出行的话。
  皇帝突然下旨,要微服出行去拜见有容大师,命成王一家以及裴天舒一家伴驾。先不提他下了旨还叫不叫微服出行,单只说他没事想听和尚念经,干嘛非得祸害别人的耳朵,委实不太厚道。
  裴天舒对皇帝的这个旨意特别的不满意,可是时间匆忙,来宣旨的太监说了让他们立马前往,这是连换身衣裳的时间都不给啊,怎么着他也不能这么巧突然就“病”了啊。
  这是不去不行。
  可一想起那个有容大师,裴天舒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其实裴天舒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这有容大师,可大师是名人,拥有众多粉丝,如果这个时代有微博的话,关注大师的至少得有好几百万人,绝对没有僵死粉。底下肯定一溜的留言大师,求降雨,求增产,求病全好,求娶老婆,求顿顿有肉吃……
  为此,他还给大师的粉丝起了个别名叫“有fans”,简称有饭吃。
  对于这种人,裴天舒以前会痛骂一声神棍,而如今他犯了所有穿越人士的心病,不敢小觑神魔鬼怪。可是对这些将一切都归之于冥冥之中的大师,仍旧不敢恭维,大不了就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断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去见他。
  可他今天,还真的得吃饱了撑的去见见他了,想想就心塞。
  裴金玉这儿也正心塞着呢。
  她要还是大文前长公主的话,见林青峦一次就得数落他祖宗一次,就是挥个刀舞个剑,不小心误伤什么的,他也得受着。反正,他和大文前长公主,不是她恶心死他,就是他弄死她。
  可现在她见了他得叫“义父”,再不济也得叫声“皇伯伯”。
  呸。
  叫不出口啊。
  楚氏是被巨大的喜悦给惊呆了,被皇帝和贤妃召见,虽然不是去皇宫,可那也倍儿有面子啊。以前楚氏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奈何她有一个肤浅的嫂嫂。每逢宫宴回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她才是正宫娘娘的错觉。
  看的多了,楚氏难免会受影响。幸好,她并不是个眼皮子太浅的,努力镇定情绪后,却还是问了裴天舒一句废话:“一会儿贤妃说什么,我是不是就得跟着说什么?”
  裴天舒正心烦,随口道:“她要说太阳是方的,你也说是方的。”
  楚氏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裴天舒想了想,倒是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怕她,凡事有我撑腰。她要是说点儿什么不好听的,你就只管当她放了个屁。”
  楚氏一怔,浅浅地笑了。这话要是旁人说的,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粗俗的人。可说话的人是她夫君,她只会觉得她夫君不止是个狂放的雅士,还是个一心对她好的。
  色令智昏,放在楚氏的身上颇为合适。
  就是裴金玉也觉得她爹这话说的不止很对,还很贴切。

  ☆、第17章 成王皇太弟

  一路之上,裴金玉都怀着一会儿要听很多很多屁话的沉重心思,也没太在意马车的走向。
  等到了地方,下车一看,这地儿很面熟啊。
  其实整个洛阳城就没有她不熟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她特别的熟。
  此地正是大文前长公主的公主府。
  面前的几百禁军,还有她爹或者她娘,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公主府上建个和尚庙?
  该不会是想要镇压她吧?
  这是死了转世也不让安宁的节奏?
  裴金玉一想到这里,小心拔凉拔凉的。
  楚氏和裴天舒看起来像是知情的,可二人一句废话都没有,整整衣袍,满脸假笑地走了。
  裴金玉:没人科普不幸福。
  裴金玉示意抱着她的佳柔走快两步,吐字清晰地问她爹:“这是哪儿?”
  这地方具体叫什么真不好说,门前公主府的匾额尚在,可里头已经建起了一座供大师修行的半壁塔。裴天舒想了想,很郑重地跟她女儿解释:“这是大师修行的地方。”
  “庙。”
  “不是。”
  “那这是哪儿?”
  得,又绕回来了。
  裴天舒挠了挠头,心想他女儿这是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这项坑爹功能,正愁怎么跟他女儿解释。
  楚氏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地方原本是一位公主的府邸,皇上为了祭奠这位公主,特地在府里造了一座半壁塔,有容大师就住在塔里日日为公主诵经,祝她免遭轮回,早登极乐。”
  裴天舒对这种流传于市井的凄美(骗鬼)故事并不感冒,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三声。
  裴金玉给他爹鼓了鼓掌,“爹,笑,好看。”
  裴天舒得意地笑笑,还不忘给他女儿送去一记好看的飞眼。
  他女儿没什么反应,倒是楚氏红了脸,带了些娇羞,却没忘记正题,红着脸很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夫君,切莫忘记他是皇帝。”自古皇帝皆薄情,他还能为公主建座塔,已经算是情深意切了。
  裴天舒当然不会忘记这茬,原本他也并不是觉得林青峦薄幸,只不过是瞧不上他鱼与熊掌想要兼得的贪心。
  人,总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得到了皇位,还想要公主。是不是还想要公主听他述说夺取皇位的种种不得已,然后紧接着述说他的深情,最后皆大欢喜?
  他满心以为自己双手捧上了凤印,就能化解一切。可公主凭什么要听他说。
  现实就是,公主和他拜拜了,并且拜拜之前没给他说半句话的机会,甚至可能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这或许才是林青峦的心里最最介怀的事情。
  要让裴天舒来说,皇帝是活该,做之前就应该想到的后果。
  一个公主的心里,不止有情爱,不止有苍生,还有那给她半世荣华的姓氏。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不能说给楚氏听的。
  于是,裴天舒冲她笑笑道:“安心,我知晓。”
  这就穿过了禁军的把守,来到了紧闭着的朱红色铜钉大门前。
  门前立着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宝光。
  裴金玉瞧着他也很是眼熟,仔细想了想,不得要领,顷刻间就决定不再想了。
  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跳下城楼之时,她便是想着再不想做那个劳什子的公主了。如此,公主时的记忆也就不甚重要。
  而今重要的只是她现在叫裴金玉,是个与朝政无关紧要的人,不会主动去作恶,也不会让人随意将她欺辱。
  活着,就是要舒心,会不会给人添堵,那是别人应当考虑的事情。
  转而一想,她还真是她爹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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