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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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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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天舒选择妥协,就此定下了谈话的时间、地点。
  可他还是不放心啊,对裴金玉道:“明天由我请他来坐席。”
  裴金玉笑了:“就怕他误会爹又要打他哩。”
  好嘛!这是被女儿当场揭穿了“校长体罚学生”的可耻行径,裴天舒的老脸一红,脖子一硬道:“打他那也是他自找的。”
  果然,如他女儿所料,裴天舒将代王叫出来说话之时,代王明显一愣,随即活动了活动肩膀,一副严正以待的表情。
  裴天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道:“说正事。”
  代王只觉啼笑皆非,心说,说正事你还动手!
  这要不是心理够强大,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动不动就挨打的王爷,这身份的落差,一时半会还真转换不过来。
  代王在心里默默叹息,低头装孙子道:“忠义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裴天舒心说,连太子见老子还得客客气气叫声“叔”,他倒好叫“忠义王”。
  裴天舒想不到的是,这会儿代王也在心说呢。说的啥,说的是想当初他叫裴天舒畅之的事情。如今叫声“王爷”已是不易,他倒是也想像太子那样叫声“三叔”,可实在是叫不出口啊,又在心里纠结,这以后说不定还得叫“爹”呢,想想就怪愁人的。
  两人心里都有不痛快,这就眼神不善地对看了一眼。
  裴天舒又心说了,这小子的眼神真想让人打他哩。可这会儿就在学堂门口,学堂里头还有其他学生和他女儿看着哩。
  裴天舒忍了又忍,才清清嗓子说:“今日长公主设宴,准备宴请你。”
  “什么?”代王听清楚了,可他不相信啊,长公主宴请他,她自己不来告诉他,怎么还得通过她爹呢。
  裴天舒当然知道他在疑心什么,脸色臭臭的,又道:“你小子给我记清楚了,长公主今年才九岁,还正是什么都不该烦恼的年纪。你给我放老实点,不许说点儿什么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能做,就是连想也不许你多想。”
  第一句话代王很认同,别说裴金玉九岁,就是十九、二十九、三十九岁也不该是烦恼的年纪,他可是预备着让她这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
  后一句话代王就不能认同了,遂问:“敢问忠义王,什么叫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嘿,问到了点子上,裴天舒索性一条一条的说明:“一,不许装神秘,趴耳朵边说话;二,说话的时候,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三,不许趁机牵小手;四,不许动不动就抛飞眼;五,以上初级阶段的行为都不准有,比这高级的可想而知,敢有,老子就剁了你。”
  列举完了还不忘说一句:“听明白没有?”
  是不是要敢说没听明白,今晚的宴席一准儿黄!好吧,人在你手底下,你就是大哥大。
  代王心塞不已,可还是默默地点了点矜持的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忠义王你就别瞎操心了呗!他这个重活一世的,还能不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
  裴天舒还真不觉得自己是在瞎操心,虽然心里明白他此时点头也是可以阳奉阴违的,但什么都阻挡不了一颗做父亲的想要保护女儿的强大的心。
  哈哈!他想了一天,终于想出了好办法。
  谁说不能叫人作陪,百威和雪津就行的!
  简直太合适了有没有!人小,不会说整句,就是听懂了想给楚氏学话都是困难的。还有人小事多,两崽子往中间一横,他女儿和代王得一人看管一个,除了抽空说话,也分不了心。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还亲自将儿子们送到了雕山小筑里。
  这时,他女儿回了房间更衣,代王一个人傻坐在花厅里。
  裴天舒正色对他道:“我和王妃有事要出门,你对长公主说让她看好了百威和雪津。”
  代王想说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帮忙看孩子的。可他敢想,不一定敢说。
  于是,裴天舒趁他女儿还没出来,放下孩子就跑。
  能不跑吗,为达目的,连奶娘都没带来哩,这不是怕他女儿闹脾气。
  实际上,裴金玉……已经被她爹气的没了脾气。
  让她帮忙的是他,搅局的还是他,想想真够头疼的。
  罢了罢了,爹又不能换,除了认命还能怎地!
  裴金玉给自己净了手,还得给百威和雪津净手。
  熊孩子一听要净手,开始满屋子乱窜,还嗷嗷着:“不洗,不洗,就不洗。”
  嘉荣在后面追,佳柔在前面堵,珈佩负责左路包抄,颊茜负责包抄右路。
  结果……还是没堵住。
  代王瞅着这副场景居然晃了神,心想着,若他们上一世有孩子,是不是会一直过着这样的哪怕是鸡飞狗跳,也甜津腻人的小日子?
  造化弄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亲祖父会容不下——即使有卫家血脉,却同样有着他骨血的嫡曾孙。
  一碗燕窝,卫妩滑胎。可叹的是,卫妩至始至终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知此到底为幸还是不幸?
  更可叹的是,因而与祖父的那场争吵,成了最终压垮祖父的沉重稻草,他也迫不得已在祖父的跟前发下了重誓——誓不让林家轮为鱼肉。
  那么就只有我为刀俎。
  代王这神愣了许久,险些错过了裴金玉一手擒住一个“小泥鳅”的精彩场面。
  只见她步伐敏捷,手腕灵活,才不过两下,就将一对儿“活泥鳅”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代王禁不住的暗叹,这一世的裴金玉和上一世的卫妩实在是有所不同。
  若上一世出现这样的场景,卫妩只会高高在上地坐着,然后动动嘴皮子,万万不会挽了袖子亲自动手。生来就是看人俯拜在脚下的长公主有此行径,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不如眼前的这个灵动自然,更不如眼前的这个真实亲切。
  上一世的卫妩,他的一生都在追随她的脚步。
  哪怕到了最后,他还不是熬干了自己,随她而去。
  尽管如此,还似乎总是慢了她一步。
  代王的眼神闪烁,在裴金玉将百威和雪津擒住,便亲自端上了盛了水的木盆。且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怎么也不能慢她一步了,得像现在这样适机而上,配合的天衣无缝才是!
  裴金玉道了声谢,按住了两个小崽子净手,这就摆了宴。
  食不言,有百威和雪津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因着要说的话实在是太过隐秘,裴金玉把身边的丫头都遣了出去,唯留了裴筝把门。
  临出门的时候,裴筝对上了代王的眼睛,见他忽而对着自己一笑,有些迷了眼睛。只道是代王真心长的好,笑容太具杀伤力,也没敢往别的地方多想,就关上门尽心尽力地当门神去了。
  代王望了望一心盯着盘子的百威和雪津,深深地感觉到了来自裴天舒的恶意,头疼地问:“一人喂一个?”
  “不用,他们自己会吃。”就是不忍直视。打两小子一岁半开始,裴天舒就不让人喂他们吃饭了,给个调羹,给点儿饭自己吃。往往吃完了饭,就得换一身衣裳。要赶上喝汤的时候,一顿饭吃不完,就得换一身。
  裴金玉作了示范,问:“你们想吃什么?”
  裴百威小眼睛瞄了一圈,道:“藕。”
  裴雪津连瞄都没瞄,直接说:“肉。”
  然后,裴金玉一人给他们夹了块藕。
  裴雪津不满,拿调羹敲碗,裴金玉学她爹的口气道:“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没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
  裴雪津拿忧怨的小眼神望着裴金玉,好像在说:好吧,那姐姐为什么还要问?
  裴金玉猜准了他的心思,直接道:“随口问问而已。”
  代王已经大概了解该怎么做了,夹了几样素菜在离得近的裴雪津的小木碗里。
  这才开口问了裴金玉:“金玉,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裴金玉随口道:“无事就不能找你。”
  代王越发的会说话了:“自然是随叫随到的。”
  裴金玉点点头,不气死人不罢休地说:“找你确实有事。”
  代王:“……”好吧,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还八成是有关她爹的事。
  代王一猜那叫一个准,听说了裴天舒预备着帮裴小七抢林峻游小老婆的事情,那表情真叫一个精彩绝伦。
  不佩服裴天舒都不行啊,还真是裴胆大,裴大胆,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马蜂窝都敢捅。
  关键还有,果真是和裴天舒呆的久了,连裴金玉也学坏了。
  裴金玉为了害怕代王会问裴小七怎么认识的赫连名花,为了不暴露裴小七的真实身份,还随便编了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被奸人强行分开的悲惨故事。
  代王心说,真当他是傻的了,编的故事都不符合逻辑的好嘛!说的是裴小七是裴天舒的远房亲戚,那赫连名花却是番邦敬献的美女,一个是大宏的,一个是番邦的,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法,莫不是会神交!
  反正,他也不是不知道裴小七是谁,干脆装傻不问。可这事不好办啊,那可是封了美人的皇帝小妾。
  代王问:“预备着怎么办?”
  裴金玉道:“你先传封信吧!”
  不说,他也猜得到。传信是为了确定对方的心意,要是那赫连名花也有意,接下来就会用和颜学庆一样的死遁了。
  想想,他将要帮着“外人”抢了他二弟的小妾,这着实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就在代王又一次觉得啼笑皆非的时候,外头的裴筝敲门道:“长公主,兽奴来报,雌虎正在发动。”
  代王真不是卖蠢,实在是不解,才问:“发动什么?”
  “吃你的饭吧,吃完了径直走。”反正事情已经聊完了不是,就等她二叔啥时候写好了信,一传递就好。
  怎么有一种用完了就被扔的错觉。代王不乐意,就不走。
  于是,在裴金玉叫来了丫头们照看裴百威和裴雪津,抬脚就走之后,他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此时,天已半黑,院子里头因着挂满了宫灯,而灯火通明。不远处,还传来了低低的虎啸声。
  走了一半,代王就突然想到了“发动”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这不是两辈子都没有过当爹的经验,委实一时没有想到那里去,仔细一想自己活了两世还不如裴小虎哩。
  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跟去委实不好,关键还是和裴金玉一起去,估摸着自己一时忍不住又会多想,他明智地调头,又回了花厅。
  算了,还是做保姆,伺候两兄弟吧,好歹也在裴天舒的面前刷刷好感度不是!
  不求改观,就求他改了手欠的毛病。老是这么被打,实在是不好调整心绪。
  说实在的,代王对裴金玉的弟弟也有抵触的情绪,可再怎么说这两个弟弟也不是卫单那个混蛋不是,也就勉为其难地先培养培养感情。老丈人政策走不通,还可以围魏救赵,走走小舅子政策!
  另一边,裴金玉早就忽视了代王,赶到了虎园。
  这时候,裴吼吼已经生产完毕,生出来了两只小小的裴小虎。裴吼吼也已经舔犊完毕,自动躺好,为两个小家伙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小家伙们闭着眼睛在妈妈的帮助下,吸到了平生第一口乳汁,还不忘吧唧吧唧了嘴。
  兽奴将裴小虎也放进了这个园子里去,裴小虎初为虎父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低吼着探头去看,最后选择卧在了外间,就像是一睹最威武的风景。
  看到这一幕的裴金玉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交代了兽奴要好生照看,也调头回了花厅。
  然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金玉问:“代王你在干什么事情?”
  代王抽了抽嘴角表示,正如你双眼所见的情形。
  堂堂的一国之君,被裴天舒的儿子当了马骑。
  至于原因,还要从他一回了花厅说起。
  话说,代王一回了花厅,就赶上了这两个小祖宗发脾气,嗷嗷叫着也非要去寻他们姐姐在哪里。
  裴金玉的四大丫头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哄不消停。
  干看着不作为实在不是代王的脾气。
  于是,代王道:“我来陪你们做游戏。”
  裴百威一听,就说:“骑马。”
  裴雪津向来很拥护他哥的决定。
  没照顾过小孩、也没看过别人怎么照顾小孩的代王很单纯地说:“深更半夜的看不见路骑马怎么行!”
  裴雪津天真地说:“在,屋里,就行。”
  紧接着,裴百威就有模有样地指挥道:“蹲下,趴下。”
  这时候,代王要再不明白意思,就真是棒槌了。莫说他以前当过皇帝了,就单只是世家嫡子的身份,也不宜做这样的事情。
  当然想也不想直接否定。
  裴百威和裴雪津互看一眼,面对着面,就跟谁数了“预备,齐”似的,同时张着大嘴嚎了起来。
  一个说:“骑马,骑马,骑马。”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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